燕少淳和燕綰比較贊同的頷首。
隨後燕綰正色的道︰「父皇母後,你們今夜就離開,我暫時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需要找個方便的時機實施了這個計劃才能離開。」
留她一個人在這里,臨千初和燕少淳哪里會放心?
最終決定一起行動。
就在幾日後的晚上,臨千初拎著酒樽去尋洛一修了。
彼時洛一修正在自己的正院里與人商議事情。
遭到阻攔的臨千初揚聲口無遮攔的道︰「太子殿下就是再忙,也不會連飯都不吃吧?還是說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洛一修當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送了那男子出來。
二人特意尋了一圈才看到她靠著牆根處,很是慵懶不羈又豪邁的對月往嘴里倒酒。
里面的洛一修對一名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一切就有勞吳大人了。」
那吳大人當即行了個臣子禮,「臣定不會令太子殿下失望。」
洛一修看著她臉上那越發鮮艷的花藤,他特意問過玄醫,那花藤越是鮮艷,就代表著毒素在逐漸的加重。
想來這和她上次動用毒功有著一定的關系。
洛一修眸里晦澀不明,沒有請她進門的打算,「不知女郎為何今夜會有如此的興致,想起來了本殿這里?」
臨千初嘴角勾了下,「覺得很沒意思,想離開太子府,特意來和太子辭行,會不會多此一舉了?」
因為,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身邊有這麼一個毒人,那就相當于多了十名高手,勝算自然不言而喻了。
「女郎為何要這麼說?是本太子怠慢了女郎嗎?本太子自問對女郎禮遇有加,更是對女郎另眼相看……」
這般鮮艷,恐怕時日又縮短了不少呢。
只是,現在她還不能走。
臨千初很是糙漢的對著酒樽的嘴喝了一口酒,就和喝水似的咽下,很豪爽的抬袖子擦了下嘴角,這才帶了幾分譏嘲的道︰「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好客,好吧,就這樣說定了……」
翌日早起。
臨千初勾了下嘴角,挑眉道︰「太子所言極是,只是,我這點不多的時間,不想給你的後院啊。」
洛一修當即舒了口氣,「女郎既然覺得悶,那麼明日本太子就陪你出去賞秋如何?」
「帶他做什麼?掃興。」臨千初不以為然的一句,「走吧,這秋高氣爽,正適合登高望遠。」
洛一修眼眸閃了下,並未說什麼。
臨千初便去找太子洛一修了。
洛一修往她身後方向看了一眼,「不言呢?」
臨千初斜睨了他一眼,「所謂吃著誰的,心向誰,這點,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然而,洛一修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這一去便成了他的逃亡。
畢竟是昨晚就讓人準備好的。
二人同車而坐,洛一修看著臨千初漫不經心的道︰「我以為女郎與睿蘭公主如此親熱會帶上她。」
小藍听到動靜忙出門一看來人是睿蘭公主!
當即扭身就回屋,面帶驚慌的道︰「主子,睿蘭公主來了。」
……
午時阿嬈正在用午膳,院門突然被人踹開了,發出很大的動靜。
只是洛一修和她說了一番話後,沒了動作。
此時她也只覺得是阿嬈故意找自己的麻煩,並未多想。
阿嬈眸光一眯,眼中沒有半分嬌弱懼怕,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我還沒去找她,她竟然自己來了,那正好就襯今日新賬舊賬一起算好了。」
她之前對洛一修說那些挑唆的話,打著就是洛一修將人趕走的目的。
燕綰將一個刁蠻霸道公主展現的淋灕盡致,「喲,嬈郡主這不算裝了?」
只這麼一句話,讓阿嬈變了臉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若她的身份曝光了,洛一修那里她該怎麼解釋。
如今當然不能放過一雪前恥的機會了。
當即也起身出了門,抱著手臂冷冷的站在門口處︰「睿蘭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就算換了一具軀殼,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而阿嬈從小也是經過名師指點的,兩女都不是普通人,便就在院子里交起手來。
為了讓睿蘭閉嘴,她頓時伸手從牆邊作為裝飾的長鞭一抽,下一瞬,雷霆萬鈞之勢的對著睿蘭公主就甩了出去,同時尖聲道︰「我今日就好好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燕綰之前就是戰神出身,有些東西那是刻印在了骨子里的。
同時也驚動了守衛在太子府書房的守衛,「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乒乓的一陣驚天動地響動,自然引來了府中大多數的來跑來看熱鬧。
甲一等人在旁急的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名年歲稍小一些的听著那動靜就有些安不下心來。
二人一直守著書房重地,十分枯燥,沒有什麼樂趣。
「行了不用管,我們還是守好了書房要緊。」
其中一名年歲稍長一些的男子出言道。
說完,他拔腿就循聲跑去。
年長的男子看著他的背影,搖頭笑了下,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年長的侍衛想了想,太子不在府中,難得有這等熱鬧,便出言道︰「不如你去看一眼發生了什麼,回來說與我听,咱們也好听個樂子。」
年紀小的頓時面色一喜,「好 ,你等著。」
黑衣人手里提著一個包裹,一雙黑眸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眼,快速的進了書房。
只盞茶間,他就悄無聲息的出來了。
下一瞬,他只感覺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名黑衣人一把接住他,將他放在了牆根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曬太陽打盹。
玄皇沉聲問道︰「太子呢?」
門房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回陛下,太,太子出門了。」
就在半刻鐘後,玄天皇帝破天荒的來到了太子府。
身邊由盛王和賢王陪侍左右,門房一見皇帝跪地磕頭。
玄皇覺得有一陣子沒有見到這位公主了。
便心血來潮就提出了與二人一道過來看看。
「去了哪里?」玄皇皺眉。
今日休沐,所以在盛王和賢王配合默契,躍躍欲試說要來見見這位睿蘭公主。
這時,他就想起了他這兩天從內侍那里偷听到的事情。
不由眸光一閃,「如此,太子不在就算了吧,朕本來也是來看望睿蘭公主的。」
殊不知,這正中兩個人下懷。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玄皇不悅的是太子洛一修不好好陪著睿蘭公主,反而與別人出門了?
此時管家等一眾人正在阿嬈的院子里看熱鬧。
皇帝一路听著打斗的聲音,甚至還有叫好聲,就尋了過去,誰知去了一看,太子那名寵妾猶如猛虎下山般,凶悍無比,卻也有些狼狽不堪。
說著就走進了太子府,門房還跪在地上。
自然也沒有人通報,皇帝一路基本上暢通無阻的就進去了。
太子的這名寵妾,他當然見過,太子不止一次將她帶在身邊,還參加過宮宴。
重要的是,她不是一直都弱柳扶風的嗎?
就連他認為功夫不錯的睿蘭公主也沒討得好去。
玄皇頓時想的就多了。
「皇帝在此,都住手!」盛王一聲沉喝。
頓時將酣戰的兩女給驚醒了,都住了手。
太子身邊竟然有這樣啊一個人,自己竟然不知。
他如此引人耳目,難道真如宮中內侍傳的那般嗎?
而燕綰沒有下跪,而是跺腳,面帶憤怒的出言道︰「陛下,這太子府我是無法住下去了,他一點都不歡迎本公主,還要本公主滾!」
玄皇目光陰鷙的看向阿嬈,轉而面色一緩,好聲道︰「既然公主不想留在太子府,那就去宮里住著,朕保證不會有人敢對公主無禮。」
太子府管家等人也被這一聲驚醒,一看到皇帝竟然來了,當即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拜見。
阿嬈也是面色煞白,撲通一下跪伏在地。
而眼下看來,不但陽奉陰違敷衍自己,身邊還留了這麼一個女人,明顯的遮遮掩掩,這太子到底意欲何為?
這麼想著玄皇眸里陰晴不定晦澀不明起來。
若是之前他沒有和太子深談那一番也就罷了。
可他自問對這個兒子比其他兒子都要心來的。
她天生尊貴,這本來就是她該有的本性,對于玄皇看來,正是她的天真爛漫,也證明她沒有什麼心機嗎,更好控制。
「都是朕的不是,讓公主受委屈了。」
燕綰聞言卻一下轉怒為喜,「還是陛下最好,和藹可親,陛下是來看望睿蘭的嗎?」
玄皇對這位睿蘭公主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雖然她刁蠻霸道,可這不正是天家養出來的嗎?
說完,二人並肩走了。
絲毫沒有理會太子府中跪地的這一眾人。
燕綰頓時就笑彎了眼眸,「還是陛下通情達理,和她打累了,我好渴,陛下這一路來也累了吧?不如我們一道去喝點水唄?」
皇帝眼眸一閃,「好,那就喝點水再走。」
管家以及阿嬈心中大為驚恐,一時都慌了手腳。
還是阿嬈最先回神,連忙催促管家,「還不快想法子給太子殿下送信?」
阿嬈有些後悔,更覺得倒霉,本想著襯太子不在給睿蘭公主一個教訓,誰知皇帝竟然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