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妒火……

臨千初回去的時候,天色都微明了。

房里一燈如豆,如一尊雕塑般的人影印在窗子上,高大挺拔,即便此刻他這種身份,可骨子里的驕傲和矜貴,卻無法抹去。

臨千初心頭暖融融的,身子靈活如魚兒般悄無聲息的滑進了窗里。

眼看著燕少淳松了一口氣,面色也緩了下來。

時間不早,很快便熄了燈火,黑暗中,夫妻二人相擁而眠。

臨千初伏在燕少淳的懷里想要和他說說今晚商議的計劃。

「明日再說吧,你身子太涼了。」燕少淳聲音低啞又心疼的一句。

他那因常年握劍磨出厚繭的大手為她搓著後背,試圖溫暖她的身體,毫無雜念,只滿心都是該如何溫暖她。

燕少淳的呼吸就在這一刻滯了滯。

懷里的人兒容顏陌生,可骨子里的卻是自己的摯愛之人。

臨千初感受到了來自他大手的滾熱,所過之處,一股股的暖流仿佛從後背涌入四肢百骸。

她貪戀般的忍不住的往他的懷里鑽了鑽,心無雜念的閉上了眼楮。

明明很想很想,可他卻被理智桎梏,盡管懷中是他心愛之人,可那也只有靈魂才是。

他不願與除了阿初之外之人做這種于他來說神聖之事。

可他到底是有血有肉之軀,也是正常的男人。

軟香在懷,那于他來說,久遠的記憶復蘇,身體的功能仿佛也跟著復蘇了般,讓他搓著她後背的動作,也逐漸的緩慢,氣息也逐漸微微加重。

燕少淳無聲失笑,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悄然起身。

而外頭的甲一等人已經出現在了太子面前。

燕少淳就這樣陷入了天人交戰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而懷中的女人早已沉睡在了他的臂彎里。

洛一修張著手臂,任由阿嬈的服侍穿戴,聞言輕笑出聲,「有意思……」

甲一連忙討好的道︰「太子殿下英明,不言還是有點用的。」

鼻尖處是久久不散的濃香,他不敢抬頭去看那個服侍太子的尤物。

只機械的回答著太子的話,「是,女郎將他折磨的很慘,昨晚就讓他在窗前站了一晚。」

太子心情好,「去繼續盯著,她有任何舉動都要來和我匯報。」

他還有其他事要做,否則,就招了她來身邊了。

阿嬈嘲諷的一笑,瞥著甲一道︰「是他倒霉,若是那天換了你去刺殺賢王,想必全軍覆沒的就是你了。」

甲一登時心里一跳,再不敢言語。

阿嬈總感覺有什麼即將不受她控制了似的,讓她有些不安。

身邊的心月復婢子小藍進來,請她去用早膳。

阿嬈見房里沒了外人美眸如水,縴細的雙臂就纏上了太子的脖子。

然而,今日的洛一修卻沒有如往日那般與她痴纏,而是拉下她的雙臂,敷衍的道︰「朝中還有事,先走了。」

最重要的是太子的目光和心思放在她的身上未免過多了一些。

所以這才是阿嬈不痛快的原因之一。

阿嬈心情不好,便對婢子吩咐道︰「去,讓阿初來我這里。」

若非因為她,太子絕不會有今日的反常。

阿嬈是太子心尖上的人。

身為她身邊的侍婢也跟著水漲船高,走到哪里無不對其卑躬屈膝,滿面討好。

臨千初是被人生生挖起來的,她只感覺剛剛睡著。

她本就不會伏低做小,此時起床氣令她的火氣很大,頓時沒好氣的一聲,「滾。」

臨千初正要迷糊繼續睡的,可耳邊猶如被踩了狗腿似的叫的她更加火大,倏然坐起,一指小藍,「滾!」

這一聲含著怒火的大吼,令小藍嚇了一跳,本就是狗仗人勢,高人一等,欺軟怕硬的,被臨千初這一吼嚇得連連後退,卻也不敢再停留下去。

在這太子府中,小藍自問還沒有人敢對她這種呵斥!

頓時俏臉漲紅,指著臨千初,「你,你大膽,小夫人請你過去用早膳,你竟然不識好歹,惡語相向。」

心中百般惱怒小藍吵擾到阿初補眠,也不管他踹飛小藍的心如何的強烈,也不能壞了大事。

眼看著阿初頂著黑眼圈,他對院子里唯一的那個婆子吩咐聲去打水,便關上房門走到臨千初的床榻邊,「恐怕是不能睡了。」

末了扔下一句狠話就拔腿跑了。

燕少淳如今以不言的身份留在臨千初的身邊。

整在這時,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听著像是外頭的那個婆子的。

燕少淳便起了身出去接水……

臨千初揉了揉眼楮,又打著哈欠搓了搓臉,「阿嬈早就看我不順眼,避免不了的……」

「看來她是沉不住氣了。」燕少淳總結了一句。

「好,好啊,竟然敢跟我耀武揚威?真當本夫人不敢拿她怎麼著了是吧?」

小藍憤憤不已,「奴婢好生說,我家小夫人請您去一道用早飯,她竟然說……」

……

小藍回去之後就是一通添油加醋,這下將阿嬈給惹怒了,她冷笑連連,感覺氣血都往頭上涌來,怒極而笑的在地上快速踱步。

若是小藍剛剛不吞吞吐吐也就罷了。

這麼一吞吞吐吐的,阿嬈反而更想知道了,頓時拿出了一家之主母的調調,「快說。」

「還說什麼?」阿嬈猛然駐足,瞪著小藍。

小藍猶豫不敢說的模樣,試圖掩蓋過去,「誒呀,算了,夫人,您就不要問了,她能有什麼好話?」

尤其是看似太子對她與眾不同,卻從未想著為她請封太子妃。

她也知道背地里,不少人也都是如此編排她的。

小藍等著就是這個時候,頓時嚇到了一般,「她說您不過就是太子的一個玩物而已,不不配和她用膳……」

阿嬈雖然知道自己是以色侍人的,可她卻最恨別人說她是太子的玩物。

只每每想到此,她都要不安上許久。

這麼長久的不安積壓下來,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

可她才更不甘真的就這樣一輩子。

若是哪天被太子膩了,那她該何去何從?

燕少淳看的心疼,一邊往她的嘴里送著食物,一邊又感覺自己的媳婦這個時候可愛至極。

臨千初一邊機械的吃早飯,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昨晚收到的有用的消息,「昨晚賢王收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說在不足百里的一個山村里,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行為舉止格外怪異。」

「好,好啊,簡直太囂張了!今天,本夫人就要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安分守己,不給她一個妄自尊大的教訓,本夫人也太無能了。」

臨千初雖然洗漱一番,可畢竟睡的晚了,依舊困倦的閉著眼養神。

燕少淳眸光動了動,「不如我親自去打探一番。」

「你不能動,外頭的眼楮……」

燕少淳蹙眉了下︰「如何怪異法?」

臨千初吞咽下去才開口,「他說也是听屬下匯報的,並不知內情,昨晚我們商議過後,今日魚子兮會借采藥之便去打探,今晚我恐怕還要去一趟。」

臨千初的話音還未落下,就听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而在下一刻,阿嬈粗暴的踹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燕少淳不等她說完道︰「如此一來,我們不如就給太子找點事做,省的將心思放在我們這里。」

「所言有理……」她看著他微微一笑,「正好借機……」

尤其還是被男人這般卑微的服侍?

她心中又是妒忌,又是憤怒,兩相交織之下,她那平時如水般的溫柔聲音也仿佛結了冰碴子似的生硬且尖利。

這幾乎和她平時的柔若春水,妖嬈嫵媚大相徑庭。

阿嬈幾乎都是伺候太子,除此之外,她何時被男人這般服侍過?

阿嬈蹙眉了下︰「你什麼意思?」

臨千初上下看了她一眼,「我之前還當你是個人物,沒有想到你是這種弱智的,我只是太子請回來的客人而已,何來的進門之說?更可笑的是,你個下賤之人,竟然如此無禮的提出請安?這是太子府的規矩麼?若是這樣,那我還是離開太子府的好。」

「好大的譜啊,阿初,你未免忘了自己的本分,就論進門先後,你也該日日給我請安問好。」

臨千初將燕少淳送到她唇邊的參粥吞入口中,不緊不慢的吞咽下去,「我現在懷疑我的眼神。」

阿嬈被她說的那怒火一拱一拱的往上涌。

不過她的話卻听在了耳中,頓時借題發揮,「我家太子禮遇你,自是看你命不久矣,你竟然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守規矩。」

她的起床氣還沒有消,哪里會說出什麼好話?

況且,北兒的遭遇恐怕也和她有著間接的關系,她更不會對她客氣了。

說著她已經一陣風般的撲了過來,揮出雷霆萬鈞的一掌對著臨千初拍來。

掌風如刃,若是真正的拍在身上,定然非死即傷。

讓人難以想象,溫柔如水般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凌厲的身手。

然而,阿嬈的身手再是強悍,卻仍舊一掌拍空了。

臨千初的身手一向是以靈活而就,在她的手掌堪堪要拍上她的一瞬間,整個人連坐下的凳子直接就向後面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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