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一僵,強忍著撕了他的沖動沒有動。
臨千初懷疑自己被他咬穿了。
其他人都曖昧的笑了起來,在旁起哄。
半晌,盛慕行才松開嘴,抬起頭時,他的唇上一片血跡,看著她的眸里一片幽深。
臨千初面不改色的迎視著他的雙眼,唇邊漸漸噙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王爺,不如喝一杯酒?」
她唇畔的笑,在這身白色衣裙和發髻上的那朵潔白的花朵襯托下,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令正好面對她的兩名男子都看直了眼。
其中一名丹鳳眼的男子直喃聲道︰「極品,極品啊……」
笑聲一止,他回頭笑看著他道︰「既然賢王喜歡,那慕行就將我這小夫人送賢王好了。」
賢王頓了下,眸光一閃,「這不好吧,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
盛慕行聞言,突然放聲大笑。
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似的,顯得愉悅極了。
盛王冷嗤一聲,甩開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斟酒。」
臨千初笑吟吟的執壺斟酒,親自為幾人都倒滿了酒。
盛王聞言頓時過臨千初的臉,「他們說你是我所愛,你愛我嗎?」
臨千初緩慢的拂去了他捏著她臉的手,清凌凌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那雙幽深的眸,「王爺真的需要我的愛嗎?」
只是臨千初在為魚子兮斟酒的時候頓了下。
如今于她來說,最後的底牌,恐怕也就這手醫術了。
盛慕行看著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心中越發的郁悶。
幾人心情更是大好的又作樂起來。
片刻之後,幾人先後的醉倒在了酒桌上。
其他舞姬面面相覷,「王爺?」
這也是她為之自信的。
所以,她也只頓了下,便就為魚子兮斟滿了酒水,對他淺淺一笑便跪坐在眾人的對面。
「這位姐姐稍等。」
臨千初對最後一名舞姬笑道。
幾人叫了幾聲,然而,幾人如同醉死了一般。
臨千初先是打發了舞姬等人。
整個盛王府里有一套自己的規矩,就女人而言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舞姬是身份最為低微的,她們平時要陪侍王爺的貴客,若是得了客人的眼,便要時候床榻。
那舞姬只知道她是盛王新寵,必然不願得罪她,「小夫人可有吩咐?」
臨千初道︰「我見姐姐為人隨和,不如陪我等著王爺醒來?」
「賤妾憑小夫人吩咐。」
臨千初和她閑聊了幾句,不由在旁倒酒,準備自斟自飲,剛剛放到嘴邊,便好似才反應過來似的,拿過一只空盞,倒酒,「看我,對不住,來,我們也喝一杯……」
說白了身份和青樓妓女沒有什麼分別。
若是今日能因此得了這位小夫人的眼,得到她的提攜,自己成為了小夫人,那麼將來也不至于命如飄絮了。
盛王招待當今皇帝三子的酒,自然是佳釀。
她端起來先是品了下,隨後便如偷了腥的貓兒般笑著喝入了口中。
「這,這不好吧?規矩……」舞姬有些緊張,沒有主人的允許,她怎麼敢……
臨千初忍不住掩唇笑道︰「姐姐也忒老實了,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她精通藥里,為了不讓人起疑,她費勁了心思采摘了那些花草,隨後,又打著插瓶的旗號,讓喜兒去采摘了些。
而之前的,她已經取了花徑上的汁水,配置好了令人昏迷的藥。
片刻之後,臨千初用了洪荒之力將舞姬拖入進彈奏絲竹的屏風之後。
半晌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舞姬的衣裳和朱釵。
抬腳踹了他兩腳,隨後過去月兌了盛王的鞋子,轉回身對著他的臉就是幾鞋底子︰「你再給我囂張啊?」
臨千初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毫不惜力,眼看著盛王的臉被她打成了豬頭。
沒想到此刻卻派上了用場。
臨千初走到盛王跟前,將他推倒,讓他仰躺在地上。
臨千初出了拈花台,直接往右拐去,將拈花台院子里一片清寂的通明甩在身後。
一個時辰之後,里面傳出了暴跳如雷的聲音。
她的眸光冰寒,冷哼一聲。
隨即轉身下樓,到了門口的時候,她低垂著頭,門口的兩名守衛並未對她起疑,還以為她就是那名舞姬。
所以他也只留了自己的一名心月復侍衛。
站在門口左邊的這名侍衛,一听到他的動靜,這孩子差點腿一軟沒直接趴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進去了。
盛慕行雙眸都染上血了,大聲吼著來人。
在自己府中,他只為縱情玩樂,哪里會弄的嚴陣以待的,刀兵相向的?
侍衛都沒明白︰「汪汪汪,王爺,哪個女人?」
盛慕行直接從欄桿處飛身而下,一把就拎起了侍衛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還能哪個女人,蠢貨,就是那個如奔喪的女人。」
還沒上樓,就看到站在二樓欄桿處一名豬頭臉的人,正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可憐的孩子冷不丁的都沒認出來,見他怒吼道︰「那女人呢?」
侍衛爬起來,膝行疾步,一下也想起了最後出去一名舞姬,但還是搖頭道︰「真沒有,王爺……」
正這個功夫,其他兩個人揉著腦袋走到二樓欄桿處,「我說慕行,天塌了嗎?你這聲音都快把房頂掀破了……」
侍衛的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一名如雨中白渮般聖潔的女子,當即吞咽著口水道︰「汪汪王爺,她她她還在里面啊,沒沒出去……」
盛慕行面容一下扭曲起來,一把就將那侍衛給摔了出去,暴跳如雷道︰「跑了,你再想……」
賢王以及另一名晉王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就連頭疼仿佛一下都感覺不到了,只用著詭異的眼神看著盛慕行。
另一人也感覺鬧到絲絲的疼,揉著頭道︰「好生奇怪,怎麼頭痛。」
盛慕行極力壓抑著自己那爆發的盛怒,轉身仰臉道︰「抱歉,讓兩位王爺沒能盡興,等哪天慕行定會向二位賠罪。」
「慕行,你的臉是怎麼了?」晉王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問道。
魚子兮當先下了樓來到盛慕行的身邊,仔細看了一番他的臉頰,微不可查的抽了下嘴角,「是鞋底子抽的。」
盛慕行一看到兩個人的眼神,頓時面色眼神一縮。
心里對那個女人更加恨的咬牙切齒了,竟然敢暗算他,還將他打成這般。
感覺頭疼都好了一半。
盛慕行氣的隨手就推開了魚子兮,轉臉對其他幾王道︰「讓幾位王爺見笑了,慕行招待不周,就不留幾位了……」
「噗……」
接連下樓的幾位親王聞言都沒忍住噴笑出聲。
賢王,盛王不過一時酒話,何必當真?魚子兮連忙出聲道。
「哈哈,本王不過玩笑一句,慕行莫要當真,莫要當真哈哈……」賢王說著拍了拍盛慕行的肩頭,「想必你現在心情也不好,我們就不叨擾了。」
幾人和他關系一向親密,說話行事也就少了一些顧忌,賢王和晉王就圍著盛慕行道︰「誒,慕行啊,我真真是好奇,到底誰的膽子這麼大,敢抽你?」
賢王听完頓時笑的前仰後合,滿眼都是笑,「不會是你那名愛妾吧?誒呀誒呀,我之前一眼就看出她是個極品,果然不假,哦對了,慕行,你之前說送我可是真的?」
最後只剩下了魚子兮,「七哥……」
盛慕行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抬手制止了他,「子兮,你,你也帶人去找,一定,一定要將那個女人給找到……你要知道,她是我們家的仇人。」
說著,他往外走去,將將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頭看向盛慕行,「慕行啊,女人呢,是用來疼的,你這牛嚼牡丹可是讓女人怕你啊……」
「慕行啊,本王也勸你兩句,這女人也是小心眼的……你得改改你的毛病……」晉王說完憋笑的也拍了拍盛慕行的肩頭,這才跟著一道出去。
賢王不由帶著幾分遺憾的開口道︰「這女子真是極品……」
晉王听他今夜說了幾次極品,不由有些驚訝的道︰「賢王一向對女子頗有心得,何以鑒定她就是極品呢?」
魚子兮一向心氣平和,看到兄長這般,抿了下嘴角,還是應道︰「子兮知道了。」
幾位王爺乘興而來,盡歡而去,一邊往右側停放的馬車處走,一邊忍不住吃吃的笑,「盛王這下可是栽了。」
賢王不以為意,悵然興嘆了一回,才坐進自家的馬車,往後一靠,「回府吧……」
整天古里古怪的,懶得理他,那女子讓他記住的,也只那雙眼眸了,其余的,他覺得還沒有他府里的愛妾美,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嗤笑一聲就回了自己的車里。
賢王不由望了望夜空,頗有幾分遺憾,悵然的道︰「這個和你們說,等于對牛彈琴,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時候已然不早了,馬車走在長街之上,那 轆的聲音仿佛被放大了數倍似的,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賢王還覺得額頭有些疼痛,不由皺眉張開那雙丹鳳眼揉了揉……
然而,就是這麼一張眼,面色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