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花蓮心思

花瓊蕊的命令聲一下,瞬間,門人呼啦一下就要蜂擁而上。

引梨白沉聲清喝,「慢!」

他在靈虛谷中還是有些分量的,這一聲成功的制止住了門人的腳步。

引梨白神色鄭重,目光警告性的看向花瓊蕊,「夫人誤會了,這位乃是當今燕帝和燕後,絕不是你口中的凶徒!」

站在圈外的花瓊蕊聞言,面色驟然一變,震驚的看向燕少淳。

至于臨千初的身份,她早就知道了,並不驚訝。

驚訝的是當今燕帝竟然來了此地,而這名容顏絕世的男子,竟然就是當今燕帝。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早已根深蒂固。

恰在這時,反應總是慢上半拍,一直沒有找到開口機會的湯紅昧終于反應過來找到機會了。

「胡,胡說,無憑無證,你說他是燕帝就是燕帝了?」

她神色變換不定,裝糊涂是裝糊涂,一旦公開了,那性質就不同了。

她在靈虛谷里可以稱王稱霸,還沒有狂妄到與朝廷叫板的地步。

更沒有那個勇氣。

「花夫人,你確定要裝糊涂嗎?」臨千初清雅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給她蒙混過去的機會。

此時既然身份暴露,他們也就不在掩藏,臨千初揚聲道︰「本宮在禁地遭到了納蘭青丘的算計,全賴神殿主贈與的八卦磁石才剛剛出來;沒說沒有理由殺湯流年,就算想要殺湯流年,也沒有這個時間,真若是殺了他……」

臨千初眼神閃過輕蔑,「本宮權傾天下,沒有懼你一個小小的靈虛谷的道理,所以,也無需說謊。」

湯紅昧的這一句話讓花瓊蕊一下就找到了理由,「紅昧所言不錯,燕帝身份尊貴,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靈虛谷?簡直就是笑話,引長老,你為了逃月兌嫌疑,拖延時間也不能信口開河,你真當本夫人是傻的好騙不成?」

花瓊蕊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很有疾言厲色的味道,隨後冷笑一聲,「我差點忘記了,引長老也是嫌疑在身的,所以,你的話不可信,給我……」

燕少淳和臨千初都是低調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從不用自己的身份壓人。

湯流年去接應後一天了都沒回來,她派人去石洞查看,發現湯流年慘死在石洞中。

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只有臨千初為了報復反殺了湯流年,這可以說合情合理。

她真的壓根就沒有懷疑納蘭青丘,因為納蘭青丘和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也是站在一條船上的。

花瓊蕊嬌軀一震,她和湯流年早就預料到了,只要臨千初進了沐生池就必然會恢復記憶。

重點是,他們都沒打著讓臨千初回來。

早就和納蘭青丘計劃好了的,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就是在剛剛她還在對自己的分析堅定不移。

此時臨千初的一番話,讓她心中驚疑不定起來了。

更多的是在權衡利弊,若是頑抗到底結果會怎麼樣?

她只以為是納蘭青丘失敗了,死在了禁地里。

所以臨千初知道了這個消息,出來才那麼泄恨的方式殺了湯流年。

這可以說分析合情合理。

兒子色膽包天,花瓊蕊卻不能,她的閱歷也不允許她如此,當即厲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花瓊蕊一向對兒子如珠如寶,這般呵斥的時候真的沒有過。

湯紅昧一時傻愣的看著他娘。

「娘,你不要听引梨白胡說八道,燕帝什麼身份?豈會跑到我們這里來?」

湯紅昧不死心的從旁慫恿他娘,主要是他感覺自己太過聰明睿智,至少眼光獨道,喜歡的都是這麼高貴的女子。

所以,他現在堅決不能承認可以嫁他的女人是他不能動的女人。

燕少淳說一句,花瓊蕊的臉就白一分。

等燕少淳說完,花瓊蕊已經難以自持的顫抖了起來。

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天喊地起來,「夫君他死的淒慘啊,陛下,娘娘你們要為夫君做主啊,他嗚嗚嗚……」

燕少淳上前兩步,淡淡的出聲道︰「世間之事邪不壓正,黑白總會分明,其實很簡單,只要去西澤一探,確定納蘭青丘回到了西澤,一切真相大白。

花瓊蕊倘若你冥頑不靈,繼續認為朕乃是殺湯流年的凶手,那麼朕也無需再向你證明什麼了,就別怪朕狠辣無情了。

正好,朕也有些新賬舊賬一起算算,你門派大公子湯紅觴重創燕後,此乃一罪,朕在沐生池中救治燕後,你門派中人破壞密道開關,致使朕與燕後等人差點永埋地下,此乃二罪;而你不分青紅皂白,強行栽贓,再明知朕與燕後身份後,還強行否認,意圖謀害,此乃三罪,足夠你千刀萬剮,滿門抄斬了。」

若是帝後真的派了大軍來按罪滅門,他們誰也別想活了。

引梨白的這一句話讓他們一下醒悟過來,當即跪地連連叩首求饒起來。

燕少淳看了一眼臨千初。

一旁的引梨白對著還手持武器的門人驟然大喝,「你們要造反嗎?還不放下武器!」

門人們早就已經不會思考了,當今皇帝?凰後?

就算在這世外所居,卻不是真的無知,連帝後都不知是做什麼。

暗呼好險,對自己贊了句機智,連聲表態,「陛下,娘娘,再沒人敢的,房間已然備好,陛下娘娘請……」

此時花瓊蕊的表現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燕少淳和臨千初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不用了,我們暫居長老院。」

臨千初明白他的意思,當即聲音清冷的道︰「陛下寬仁,念爾等無知無罪,現在若是還有人有異議那就快些說出來……」

臨千初說著頓了頓,目光清冷的掃了一圈,淡淡出聲道︰「若沒有,就繼續處理湯門主的喪事吧。」

花瓊蕊聞言就是心中一喜,知道暫時算是沒事了。

湯流年的死相很難看。

是以死不瞑目的姿態仰躺在棺槨中。

他的雙眼凸的仿佛要撐破眼眶跳出來一般,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光彩。

引梨白心中一灑,恭謹的一禮,「陛下,娘娘請。」

怎麼說人家正在處理喪事,死者為大,定然是要走個過場的。

幾人一道去看了一眼。

花瓊蕊轉變的很快,一副哀哀戚戚的,可她的眼角都沒濕,只求陛下做主。

原本臨千初和燕少淳二人也不準備放過納蘭青丘的,自然不介意表個態,「就算夫人不說,本宮也有賬要算,欺到本宮的頭上,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臨千初名頭在外,花瓊蕊一點都不覺得她是在虛張聲勢,訕訕應是。

但就是不肯閉眼。

帝後二人看過後分析,可能他是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至于是不是被人扎成的篩子,兩個人更沒有那興致去驗查一番。

臨千初挑眉看燕少淳。

燕少淳輕輕捏了下她的手,並沒有等著見人的打算。

可花瓊蕊卻起了心思,哪里就這樣白白錯過?

臨千初和燕少淳話都說過了,便相攜走了出去。

美眸一轉就看到了佷女,當即揚聲道︰「來,花蓮,快,過來拜見陛下……呃,和凰後娘娘。」

帝後聞言腳步微頓了下繼續走了出去。

臨千初垂眸打量著名喚花蓮的少女。

容貌挺出彩的,也可能是姑佷,花蓮的臉上有幾分花瓊蕊的影子。

只是要比花瓊蕊更年輕,更美艷。

拉著一名披麻戴孝的少女就追了出來。

「陛下,娘娘,這是奴家的娘家佷女,剛剛昨天剛剛來到谷中,這丫頭乖巧老實,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一時被陛下和娘娘的天威所攝,所以失了禮數。」

她的話又快又急,腳步也不慢,扯著一名少女,直接就跪到了二人的面前。

燕少淳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淡淡的說了聲免禮,然後牽著臨千初的手繞過二人便往長老院方向走去。

可後面的花瓊蕊卻面色青紅交錯的。

尤其是花蓮,本就是十幾歲的女兒家,遭到這般對待,感覺很沒臉。

「花蓮見過陛下,見過凰後娘娘。」

聲音嬌軟,讓人听著都很舒服。

臨千初了然,難怪花瓊蕊如此的自信。

沒想到結果這般,恨鐵不成鋼的埋怨佷女道︰「你怎麼這麼愚鈍,見到了帝後,為何就不機靈一些,若是得了燕帝的青眼……」

花蓮本就驕傲又自尊心強,被姑母這麼一說,氣頭上的她當即就頂嘴道︰「姑母是不是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待久了,人都糊涂了?就算是見禮,也要看看時候和地方吧?這麼晦氣的地方,你就沒頭沒腦的拉著我出來,讓人怎麼看我?」

「你……」花瓊蕊被佷女這一口氣的話給氣的倒仰,氣息都粗了些。

咬的唇瓣發白,目光看著燕帝的背影不錯。

剛剛她不是沒眼色,而是被突然出現的燕帝看丟了魂。

而花瓊蕊剛剛也是看到了花蓮的神態才臨時起了心思的。

可花蓮卻摘了孝帽子,「佷女累了,先去歇歇。」

她心里委屈極了,本來就不情願,被父親下的死命來的。

如今姑丈橫死,也見了表兄的愚蠢,又見過了北燕天子,她就更不願意這門婚事了。

與此同時燕少淳正問臨千初,「我們該回宮了,這里,你還有什麼未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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