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暗潮涌動……

夏太後當場發怒,抬手拿起茶盞就砸了過去,面容都扭曲了,「哀家真是看走了眼,之前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感情是個蠢貨,你要活膩了就自己找根繩擼了自己,別到哀家跟前兒來給我添晦氣……」

那茶盞直接砸在了她的胸口上,水跡迅速濕透了前襟。

雖然沒燙著,可也是溫熱的,她看著衣襟上掛著的茶葉片,只覺得狗血淋頭的震驚,已經傻了,真想不明白,剛剛這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和瘋狗了似的咬自己起來?

「滾!」夏太後見她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當即一聲沉喝。

轉眼對上胥糯糯的目光,夢韻詩嘲諷的道︰「賤人,不用得意,你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等到你成為棄子的那天,不一定比我好到哪里去。」

說完,她轉身而去。

夏太後被氣了個倒仰,氣的指著空蕩蕩的門口︰「蠢貨蠢貨!」

夢韻詩如夢方醒,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遭遇了什麼,猛的站起身,冷笑著譏諷道︰「太後娘娘還真配得上薄情寡義這幾個字,韻詩之前在太後跟前言听計從,百依百順,百般討好,站在太後身邊。就算是針對長姐,也一樣不曾動搖半分,真應了那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今覺得韻詩沒用處了,就可以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真是讓韻詩見識了。」

「放肆,果真是蠢鈍不堪,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才這般提點你,如此冒失難成大器,你要作死就自己去,別帶累哀家。可你不但不領情還怨上了哀家,簡直不識好歹,是非不分……」

夢韻詩胸口起伏不止,氣的眼楮都紅了,點著頭道︰「好,好,算我瞎了眼。」

夏太後深吸一口氣,「行了,不用管她,總之你要珍惜這次的機會,你要知道,你這個賢妃,是皇上怕擔這個不孝不悌之名才得來的。」

「糯糯謹記太後娘娘教誨。」

原本胥糯糯想要借機提出告退的,可夏太後卻突然開口道︰「在這宮里,情意向來奢侈,只有站在至高的位置上,才有資格去想情意那玩意,為了那個位置,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就算是子女也皆可以成為利器,這就是宮廷守則,哀家和你說這些,是因為哀家從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所以,既然不想在塵埃里,那麼就收起那些廉價的情愛,全力以赴爬到頂峰。」

「太後娘娘不要氣壞了身子,端王妃也是一時想不開,等她想明白了,也就知道太後娘娘您是為她好了。」胥糯糯柔聲細語的一句。

心里實在大罵夢韻詩,用她多嘴啊,她用的著她說嗎?

她和夏太後之間,本來就互惠互利而已。

「端王妃也不知和太後娘娘發生什麼了,進了慈安宮的時候,奴婢看著還好好的,誰知進去沒有多久就出來了,而且氣勢沖沖的,好像和太後鬧翻了。」

錦嬤嬤一邊說一邊笑,臉上 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怡太後听了當即放下手里的針線,也跟著笑,「那個端王妃是傻了,她嫁給了端王之後,就代表著夏太後不在信任她了,可她還巴巴的上前自討沒趣。」

胥糯糯心神一凜,「糯糯謹記太後娘娘教誨。」

……

奉安宮

怡太後揉了揉眼楮,繼續手下的活計。

錦嬤嬤就勸,「太後,您就讓心思細膩點的繡娘繡吧,仔細眼楮。」

她在給未出世的孫子繡肚兜。

錦嬤嬤只一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關聯。

夏太後和端王生母可以說 水火不容。

而端王生母可以說是夏太後害死的,夏太後還怕端王找她報仇,處處提防他還提防不過來,豈能信任他?

「太後,您這是怎麼了?」錦嬤嬤順口問道。

錦嬤嬤是怡太後的心月復,什麼事想主子所想,憂主子所憂,「我是擔心凰後,才六個月,那肚子就和要瓜熟蒂落了似的,怎麼那麼大……」

怡太妃聞言,心里也咯 一下,錦嬤嬤可算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將剛剛拿起的針線又放了回去,「唉,這正是哀家擔心的,希望無量天尊保佑……」

這些原本無需她親自動手的,可她的孫子,她自然事事都想親力親為。

「無礙,我還沒老,我自己繡的踏實。」怡太後說的理所當然。

錦嬤嬤便不再勸了,轉而便嘆息了一聲。

臨千初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生了,相比關心她的人,對她的擔憂,而她卻是四平八穩。

該吃吃該喝喝,該散步散步。

只是這段時間,她將大多的心思放在祖母的身上。

說著,她下了地,直接往後殿去了……

時間進入二月末。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她豈能不擔心?

尤其是今天,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便將自己捂得嚴實的一邊在院子里散步,一邊想著心事。

每天都派藿香去將軍府探望一番。

自從臨安怡重新被封公主嫁給西瑯王回西澤之後,臨老夫人便病倒了。

盡管臨千初將最好的藥拿出來,可仍舊不見起色。

燕少淳唔了聲,走到她身邊問道︰「冷不冷?」

「不冷。」臨千初掩了情緒道。

燕少淳已經拉過了她的手,當即蹙眉,「還不冷,手都是冷的。」

她本就懷著身孕,穿的又厚實,本就和行走的企鵝似的,生生讓她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可愛的不得了。

燕少淳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臨千初轉身就看到了進來的燕少淳,「你剛下朝嗎?」

很遠,很長,仿佛從遠古傳來一般。

院子中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即齊齊變色。

臨千初更是心跳如擂鼓,震驚的看向燕少淳。

說著,他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隨後哈了哈氣。

一旁寸步不離的明嬤嬤看的一笑,就要退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響起了鐘聲……

雖然燕盛帝已經退位,但他依舊是皇帝。

他的崩逝仍舊屬于國喪,以帝王規格。

這一天,盡管所有人都有心理準備,可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心情沉重悲慟,又不免帶著幾分惘然。

「皇兄駕崩了……」

燕少淳眉目中閃過一抹痛色,當即對她道︰「你回屋吧……」

隨即將她交給了明嬤嬤,便匆匆的走了。

盡管在郊外行宮,可那連續不斷的雲板之聲仿佛傳遍了天下,久久在耳邊回蕩著。

所有朝臣以及外命婦等人都前往行宮行喪,整個宮中只剩下臨千初。

按例,如今身為凰後的她,也要前往行宮主持喪儀的。

燕盛帝畢竟正值壯年,若不是遭遇陰謀算計,他可以說是一位好皇帝。

然而,卻因這皇權,令他英年早逝。

在喪鐘之聲響起的那一刻開始,世界仿佛都一下變成了白色。

只等著燕盛帝大喪過後,和婭薇一起研究制作。

她不說話,又是這敏感的時候,就顯得整個宮中都極為安靜,

也不知是應景還是如何,外面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鉛雲壓的極低,讓人有一種窒悶感。

然而,她身子沉重,就將她留下了。

就連身為燕盛帝生母的嫡母皇太後,都不敢在這個上頭挑她的理。

臨千初也不逞強,只安心養胎,沒事干,她就勾勾畫畫的畫些圖紙。

的確,此時的胥糯糯別提多嘔了,她是算著日子數著時辰過來的,眼瞅著再有不足二十天,她就要冊封了。

那個時候,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賢妃了。

然而前皇帝駕崩了。

明嬤嬤端著一盤蜜餞走到她身旁忍不住一笑道︰「原本再有半月就要給賢妃行冊封大典了,這下可要推後了。」

那幸災樂禍的意味明顯。

臨千初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百姓百日內都停止了嫁娶,她自然要做表率了。」

重要的是,她連燕盛帝長的是圓是扁她都沒看見過,實在引不出她半滴眼淚來。

沒有並不代表她就可以不哭。

想著法子的也要表現出悲傷來。

簡直就和一道雷劈在她頭上一般。

盡管名不正言不順,可她該哭的喪卻一樣沒落下。

任誰一連幾天,晝夜不歇的折騰也受不了。

很明顯的在幸災樂禍。

胥糯糯咬了咬牙,同樣壓著聲音道︰「推遲而已,早晚你也得恭喜不是嗎?屆時你見到我還是要給我行禮。」

夢韻詩面容扭曲了下,當即又笑了,「行禮?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多特別是怎麼樣?看見沒,那個馨柔可是當今皇上潛龍府邸時的老人,你看她哭的也是梨花帶雨,惹人生憐吧?可惜,她啊,恐怕走到皇上面前,皇上都不一定還記得她,所以,她的今日也不過是你的明日罷了。」

更苦逼的是,她這幾天一直都是機械的叩首起身跪地的,麻木的都快成為了一種習慣。

轉而耳邊傳來細小的一聲,「這聲恭喜本王妃怕是又要推遲了。」

趴在地上的胥糯糯微微動了下頭,看到同樣趴在地上的夢韻詩在笑。

更看不上她們。

無不是柔美可人,要麼就是天生麗質的。

都在一個宮里,她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在潛邸時不受寵的姬妾,這麼久,個個都是老實服帖的,所以,她壓根就沒放在眼中。

胥糯糯順著夢韻詩的視線往後悄悄看去,的確有數名女子。

可夢韻詩卻拿她與她們相比,驕傲如她,听了更加不舒服了,「那是她們沒有本事罷了。」

「哼,就你?也配看不起別人?你就算再自我感覺良好,再有本事,你這個賢妃的位置可還沒坐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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