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有人要倒霉了

「不管是誰,現在都要找到你的哥哥最為要緊。」

西澤,西澤,你們最好不要逼急了我,否則,我會讓你們悔不當初!

臨千初的眸里閃爍著森冷且危險的光芒,那張被她易的平凡的臉上帶著冷酷又興奮,仿佛無關生死,即將迎來一個十分有趣的游戲似的。

燕婭薇看著這樣的嫂嫂不由背脊一寒,盡管她此時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她卻有一種預感,預感有人要倒霉了。

可是嫂嫂不說,她卻無法揣測出嫂嫂口中的人是誰。

而,與此同時,中書令正在大發雷霆,「廢物,都是廢物,連人在不在大營都無法確定,要你們有何用?不是廢物是什麼?」

看的中書令更是無名火亂竄,踹了心月復一腳,「滾。」

心月復退出去後,中書令才坐下,平復了一下才出聲道︰「端王殿下,可有什麼頭緒?」

燕傾翰搖頭道︰「我對燕將軍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她又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端王垂眸看著桌角,漠然不語。

中書令看的更是火大,只是不敢對他發火,都撒在了心月復的身上。

心月復的頭觸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中書令感覺格外頭疼,雙眼驚疑不定︰「端王,您覺得燕王的事……」

燕傾翰眸里瞬間凝聚起鋪天蓋地的陰霾,「中書令!」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可中書令卻覺得遭了端王一個耳光般,瞬間清醒過來,當即起身拱手道︰「端王請恕罪,是下官失態了。」

中書令端起茶就飲,可卻燙了嘴,頓時扔下茶盞,更加窩火,「那端王覺得臨將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她是真的不在新護大營了,還是自己藏起來了?還是故布疑陣,讓我等自亂陣腳?」

端王抬起頭看了一眼中書令,也難怪他發怒,可他再是老奸巨猾,臨千初這一手玩的更是絕,讓人猜不出端倪,這才高明!

「現在新護大營已然自行封閉,任何人都無法進出,誰也不知是什麼。」

端王便改口道︰「起來吧。」

中書令領會到了端王的意圖,當即應了聲,已經端坐好。

夢韻詩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溫柔中又有著幾分羞澀,「這是剛剛出鍋的點心,殿下嘗嘗。」

燕傾翰那雙憂郁的眸緊緊地盯著他,「中書令你的確失態了,我只希望燕王之事你是最後一次自作主張,再有下次壞本王大事,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中書令連聲道是,「下官再不敢了。」

燕傾翰剛要開口,就听到門口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兩個人牽著馬兒走在有些蕭索的街道上,燕婭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嫂嫂,我們不是應該按照哥哥所在的鄉鎮堤壩那處下手嗎?為何要來城里?」

臨千初也不瞞她,「小狸傳了消息給我,它在城里發現了你哥哥的氣息。」

燕婭薇當下就激動起來,「嫂嫂,找到我哥哥了?」

「多謝。」燕傾翰已然恢復到一貫的溫文爾雅。

……

天黑前,臨千初和燕婭薇兩個人進了江城,江城是江南的城池,整個江南府都由江城知府統轄。

「那我們怎麼辦!」燕婭薇的聲音有些發顫,卻生生個的將哽咽給吞了回去。

畢竟她也不過十六歲的少女,能做到這般冷靜,已然不易、

臨千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我們先去客棧再說。」

臨千初搖頭,「小狸只說在江城衙門失去了蹤跡。」

燕婭薇心頭一震,「那這麼說我哥哥人在江城?」

「說不好,小狸只說在衙門里就再也尋不到他的氣息了。」

臨千初一下一下撫模著它毛絨絨的身子,「知道了。」

燕婭薇被轉移了視線,當即道︰「嫂嫂,這家伙是西澤國師的聖物,听說有靈性的很,您不怕它是西澤國師派來的奸細嗎?」

臨千初腳步不停,垂眸看了窩在懷里的小狸一眼,「它還不過是個孩子,狸天這種聖物孕育需要兩年,成年需要三年,它如今也不過才兩歲而已。」

肩頭上的手滾熱,那熱意仿佛直抵心頭,她差點沒落下淚來,吸了吸鼻子,「我相信嫂嫂。」

正說著,一團灰突突的影子撲來,臨千初當即張開手,小狸就落進了她的懷里。

小狸嗚嗚嗚了幾聲。

轉眼再看,旁邊竟然還有一家客棧。

只因旁邊青樓的燈籠給晃的,那客棧仿佛都被淹沒在了紅海之中似的,分外不起眼。

客棧門前只一盞燈籠,寂寥的掛在檐下,隨著晚風搖搖曳曳,比旁邊那家樓上招呼的姑娘還要有風情。

燕婭薇頷首,「是,我也听說過,只是這些于我而言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真假不得而知。」

「到了。」臨千初停下腳步,將小狸放進馬背上的布兜里。

燕婭薇抬眸看去,二層小樓,上上下下掛滿了紅燈籠,火紅一片,竟然是青樓?!

燕婭薇還未反應過來,就听臨千初笑嘻嘻的道︰「仙兒姐姐是吧,那到底差多少?」

「什麼差多少?你說的是銀錢嗎?」仙兒心里已經確定 二人是臭窮酸了。

若是平時和這樣是人說話,她都覺得晦氣,免得自己也跟著沾染上窮氣,更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燕婭薇以為她要進去歇息,然而,她卻站住了。

青樓之人一向熱情,卻也是看人下菜碟,很快就有一名色衰的姑娘走了走出,搖著團扇一步三扭的到了二人近前,上下打量了片刻後,眼里流露出市儈的輕蔑,「兩位公子這是準備住店嗎?不如來咱們春香樓,和住店也差不了多少銀錢,可比住店舒坦多了,仙兒姐姐還會陪你們解解悶……」

仙兒說著拋了個敷衍的媚眼。

臨千初有些訕訕的搓了搓手,「那……」

「誒呀,算了算了,感覺你我有緣,就二兩銀子吧,少一個子都不成。」

燕婭薇已經傻了,很想不開,嫂嫂這唱的是哪出?

可自從鬧了水災之後,生意一落千丈,人們顧命還顧不過來,哪里還有閑情逸致來青樓消遣?

媽媽有話,虱子再小也是肉,還能添個香燭錢。

「三兩銀……」仙兒試探著說了一句,這已經是底線了,她都沒敢多說,怕將人嚇跑了。

仙兒翻著白眼,扭著豐臀,穿過中堂大廳,出了後門,直接往後院帶去。

前面,他們這樣的窮酸還不夠資格入住。

可這樣恰恰正中臨千初的下懷。

臨千初拉著燕婭薇,「兄弟,你我不如就當住店了,主要是我沒來過青樓,二兩銀子就二兩銀子吧,明日將賬要上來,再找仙兒姐姐相陪也一樣。」

燕婭薇就這樣暈暈乎乎的被嫂嫂拉到了春香樓里。

二人都背著不起眼的破包裹,對于他們這樣的人進來,引來了不少姑娘的嘲笑。

臨千初一副很是肉疼的將握的熱乎的二兩銀子,分外不舍的捏在手里。

仙兒很怕他會反悔,伸手來拿,誰知她捏的極緊,頓時抬眼,「別猶豫了,才二兩,二兩還不夠一桌席面的……」

得了銀錢,仙兒快速的說了幾句,「旁邊是廚房可以燒水,吃飯另算銀子,樹下的台子是井台,你們自己弄吧。」

燕婭薇雖然不知道嫂嫂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卻本能的覺得嫂嫂做一切事都大有用意,便門頭跟著,什麼也沒有說。

仙兒將兩個人安置在後院後,「你們就住在這間屋子吧,沒事不要亂跑,一夜二兩,現在交銀子吧。」

就好像已經忘記了她自己答應過相陪解悶的事了似的。

「嫂嫂,你要去哪里。」燕婭薇頓時關了房門走到她面前,緊張的問道。

她以為嫂嫂都進來了,怎麼也要歇息一晚,誰知嫂嫂竟然……

臨千初放下剪子,回頭對她暖暖一笑,「街口的另一側就是府衙,我等等過去探探,稍後就會回來。」

燕婭薇目送著仙兒匆匆離去的身影片刻,轉臉看見站在院子里看著東面不遠處的建築,不由小聲道︰「嫂嫂……」

臨千初看了她一眼,「我們進去吧。」

二人進了屋,半截蠟燭流了一堆的燭淚,臨千初慢吞吞的上前,慢條斯理的拿了小剪子剪去快要被淹滅的一節竹芯,「一會,你就熄燈睡覺。」

而臨千初則去打水燒水。

這幾天一直急于趕路,吃了幾天的干餅,感覺人都沒有什麼力氣,也沒有正經喝過一口熱水,淋雨淋的感覺整個身體都是冷的。

待燕婭薇回來的時候,臨千初已經將水燒好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

臨千初搖了搖頭,「你若真想做點什麼,不如從後牆跳出去買些吃食回來,再買些肉食。」

燕婭薇當即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燕婭薇不由失笑,「凌墨若是听到嫂嫂還記得他,估計他一定感動哭的,已經給我寫過幾次信了,對了,我和他說在新護軍里,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羨慕呢……」

臨千初鼓搗著頭發,听著她滔滔不絕的說著沐凌墨,只是會心一笑,若不是她心中有事,定會調侃她幾句……

夜色蒼茫,薄霧氤氳,燈火爍爍,臨千初隱匿在府衙外往里窺視著。

二人熱乎的吃飽喝足,臨千初坐在一面破鏡子前將頭發打亂,配上這身灰撲撲的袍子,若是手里拿著一根打狗棍,再做出畏畏縮縮的模樣走在街頭,定然以為是個乞丐。

燕婭薇心里佩服,「難怪凌墨說嫂嫂是個大本事的人,我當時還不信,可沒想到你從出城到現在換了兩個身份,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臨千初听她提起凌墨,叫的也很是親密,不由一笑,「他現在還好吧?」

實在匪夷所思。

可小狸說過,里面只停留過燕少淳的氣息。

並沒有看到燕少淳,那麼,他在不在里面?

一個府衙,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會設巡邏的府兵。

然而,卻是外松內緊,里面竟然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仿佛看守著里面重要的人物似的。

胸前都掛著哨子,只要一有動靜,想必就會吹響示警,到時候,就算是插翅也難離開了。

臨千初在府衙外窺視了良久,才悄無聲息的退離,從青樓後牆回去的時候已經近四更天了。

燕婭薇正在房里踱步,見她回來,連忙去櫃子上拿了梳子月兌口問道︰「嫂嫂,怎麼樣?」

臨千初一邊攏著有些潮濕的頭發,一邊點了下頭道︰「有些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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