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的聲音很輕,輕到猶如呢喃。
可以嗎?
臨千初軟萌萌的呢喃了一句。
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如在夢中一般。
壓根就沒明白他的意思。
昏黃的燭火下。
她那烏壓壓如緞的發絲鋪了一枕。
微腫的唇瓣透著水亮的光澤。
兩頰嫣紅,媚眼如絲,美的驚心動魄。
燕少淳愛極了這一刻的她……
哪里舍得在她還未準備好的情況下就要她?
他希望她最珍貴的東西,心甘情願的給他……
況且,他愛的是她這個人!
他低低的道︰「沒關系,我等你……」
話音還未落下,臨千初霸氣的伸手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漸漸地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眸里掀起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
燕少淳一下就愣住了,從沒想過他的阿初也會有如此熱情的時候。
卻更加讓他起了珍視之心。
……
兩心無猜,一室旖旎……
一股尖銳的痛瞬間蔓延到神經末梢……
她悶哼了一聲。
毫無意外的,燕王和燕王妃雙雙沒有起來。
怡太妃令人一打听,笑的合不攏嘴,好像馬上就能抱上孫子似的,連忙吩咐錦嬤嬤,「快,去,好好做些湯水,給你們王妃補補。」
這一夜很漫長……
天色微明之時,房里才徹底的安靜下來,兩個人才累極的相擁睡去。
淪為跑腿的青夏,手里端著藥碗站在門口,听著明嬤嬤的話語,死死的捏著托盤的手,因太過用力泛著白。
明明是臨千初算計了王爺,王爺是被迫娶了她,明明是她聲名狼藉遭王爺厭棄的。
但最高興的莫過于明嬤嬤了,去了成風的房里,笑的直拍他的腦袋,「你的功勞最大,放心,回頭讓王爺也賞賜你一個媳婦……」
成風欲哭無淚,滿眼幽怨的看著明嬤嬤。
憑什麼她還能得了王爺的心?
她進去放下藥碗就悄悄地退了出去,直接去了諸葛佳依處。
可為什麼就成了自己?
是她,是她將自己害成這樣的!
誰知卻做了一晚的美夢,徹底驅散了怡太妃帶給自己的陰霾。
她夢見義兄休棄了臨千初,而娶了她。
諸葛佳依正在用早膳。
昨夜听了杏兒的稟報,說是燕王和臨千初各回各的院子了,她這才放心的睡下。
回味著昨夜的夢境,諸葛佳依忍不住唇角上揚。
就連吃著早膳都比往日的好吃……
恩愛的不得了,還生了好多個孩子。
所以,一早起來的諸葛佳依心情非常好,絲毫不擔心怡太妃真的會將她嫁出去。
相信,只要她用心籌謀,義兄定然就是她的。
正這個功夫,就見杏兒走了進來,「小姐,青夏來了。」
她自是知道臨千初和燕少淳還未圓房,有青夏這個內應,她知道的比別人都多一些。
所以,她才一直按捺著自己,讓自己耐心等待時機。
很快青夏面色不好看的走了進來。
諸葛佳依看著她那張哭喪臉頗覺晦氣,嫌棄的道︰「一大早,少給我擺著臉,本小姐不愛看。」
諸葛佳依輕輕沾了沾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叫她進來吧。」這個可是自己馴服的狗。
諸葛佳依說完,猛地反應過來,頓時站起身,瞪著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青夏譏諷的道︰「真是可惜了你的籌碼,近水樓天也只不過看月罷了。」
青夏見她一副高高在上好像比她多有優越感似的,頓時氣勢洶洶的走到她的身前,雙手撐著桌子,普通的面容有些扭曲,「昨夜王爺在王妃處歇息的,你還有閑心在我面前擺譜?!」
「王爺在王妃處休息就休息,你咬我做什麼?」
兩個人互瞪了,諸葛佳依先一步軟坐了下去,心里已然心亂如麻。
雙手握成拳,臉色陰晴不定,不行,絕不能讓她如願!
諸葛佳依原本就急怒攻心,此時听了青夏這種話,頓時尖聲道︰「你也不過是個廢物,論起近水樓台,你可是離義兄更近吧?你不也是只有看月的份?我要是你,早就成了事,還用得著和我合作嗎?」
「你……」青夏氣的也紅了眼,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但她還是沒有沖動。
「你不會還肖想著王妃的位置吧?」青夏心里鄙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麼?
不過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青夏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在想什麼,頓時坐下,慫恿她道︰「你不如且退而求其次,做個側妃得了王爺的寵也是好的。」
諸葛佳依出于本能的就是一聲尖喝,「你讓我跪她為主母?做夢!」
諸葛佳依心里一動,她說的不無道理,而且眼下是義母要嫁了她,這才是迫在眉睫之事,還不如先退一步。
這麼想著,頓時心里一凜,目光冷冷的看著青夏,「你這麼不遺余力的勸說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可她的話卻刺激了諸葛佳依,當即橫眉立目,「你是什麼意思?我不配做燕王妃嗎?」
青夏暗罵一聲蠢貨,卻拿出耐心好聲繼續游說,「你仔細想想,就算王妃這個位子不是她,也輪不上你,你可是王爺的義妹,雖無血緣,可這身份可是過了明路的,還不如慢慢徐徐圖之,將來再做打算,待除去了臨千初,要如何還不是你說了算?」
諸葛佳依說那句話,不過就是要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更警告她不許肖想義兄而已。
青夏猛地站起身,「愛信不信,在你我合作前,就說清楚了,我只是氣不過而已。我自之相貌平平,不敢妄想……但,她臨千初卻是踩了我的底線,連我呆在王爺身邊的機會都給抹殺了,這個仇,我勢必要報的!」
青夏說著滿眼都是恨意,轉臉看著諸葛佳依,「所以現在我們同心協力合作,才能有機會將她趕出燕王府,難道你不希望有我這麼一個幫手嗎?別忘了,王爺如今也只是不允我進房而已,但,我可還是在重華苑的……」
青夏心中冷笑,面上不顯,扯了扯嘴角……
直到日上三竿,臨千初才在渾身酸痛中醒來,睜開眼,就對上某人的灼灼目光。
另外就是青夏還有利用價值,有狗可用,總比孤軍奮戰來的有用。
頓時笑著起身,熱絡的拉起她的手道︰「青夏,看你,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說起來,我也替你不平,論起這些年的情分,誰也比不上你,放心,只要我做了側妃,定讓你做個妾室的,這以後啊,王爺也定不可能只我一人,我們也好相互有個照應不是?」
有的竟然還滲著血絲……
可偏偏他還擺出慵懶邪魅的姿態,眼波瀲灩生輝,勾魂攝魄。
燕少淳側著身子,手肘支著枕頭,一頭如雲墨絲垂在枕畔與她的相纏在一起,錦被滑在腰處,大片如玉般的肌膚在外。
重要的是,他的肩頭和肌膚上除了抓痕,就是咬痕……
燕少淳,垂眸看了看,笑意濃濃,聲音溫柔的恨不得融化了她似的,「無礙,王妃睡的可好?」原本想要調侃她一句,怕她窘迫,所以他忍下了。
只是目光卻看著她的脖子。
臨千初愣了好一會,昨晚所有的記憶歸攏。
「你這是……」臨千初目光躲閃有些心虛,堅決不相信那是自己干的。
她心里大跳,羞窘難擋,頓時老臉一紅︰「你你你……」
在他這樣的目光下,對于臨千初來說,不是撩人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如狼似虎也不為過。
臨千初順著他的視線愣愣的低頭,竟然也是斑斑痕跡猶如桃花綻放。
可想而知,昨夜如何……
燕少淳看著她滿眼的防備,還有緊緊捏著被子的手一眼,頓覺好笑,又是心疼,「可還痛?」
燕少淳聲音有著初醒後的沙啞魅惑。
渾身如碾壓過後的痛提醒著她,昨夜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夢!
恨不得直接失憶才好,目光躲閃著不知該看哪里才好。
「燕少淳你夠了啊……」臨千初忍著羞澀,強自鎮定。
「我的阿初害羞了嗎?」燕少淳伸出手要去拉她,忍著笑意道︰「現在我是你的人了,難道你醒了就不想認賬嗎?」
听的臨千初覺得更痛了,目光幽怨的指控著他道︰「你快起來,我要穿衣服。」
「我幫你……」燕少淳眸光熱切的道。
臨千初又是一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逗弄她。
頓時氣悶,被子一蒙頭,躲在被子里悶悶的道︰「燕少淳,你,現在,立刻,馬上出去。」簡直尷尬死了。
他還賴在她的榻上,簡直太過分了。
燕少淳見她防備的緊,也不迫她,而是很好說話的道︰「好好好,我立即起來,不過,你真的不要我幫你穿嗎?」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