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榻上的侍衛……

燕傾翰哪里做到和別人一樣逼迫自己的母妃?

既然事實已經打起精神站在了母妃的身前,「燕王如今得償所願,就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落人口實嗎?但若是欺人太甚,那也要看本王答不答應!」

「這話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你們當本王是什麼?隨意任你們揉捏的面人嗎?本王心悅阿初自會明媒正娶,而不是任你們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燕少淳說著冷冷一笑,「太妃,端王,本王奉勸你們母子不要太囂張的好,沒有人可以在做錯了事後還可以如你們這班狂妄,可你們如此囂張的氣焰到底哪里來的呢?」

心思急轉下,姚太妃反而走上前,當即就跪在了地上︰「今日听了燕王一席話令哀家茅塞頓開……」

「母妃!」燕傾翰震驚的叫了一聲。

然而,姚太妃不但不擔心,反而滿面的悲喜交加,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她唯一的兒子,她如何允許他一直目下無塵呢?

燕傾翰目光如刀刃般看著臨千初。

臨千初卻看著姚太妃,她若是繼續豪橫,撒潑都不要緊,可這樣一來,還真有些難辦了……

燕少淳和臨千初同時眸光眯了下。

只見姚太妃慈愛的看了一眼燕傾翰擺擺手,「燕王,燕王妃,哀家當日的確不忍我兒端王受燕王妃困擾,所以才用了那麼極端的手段,既然你們知道了真相,那哀家就承認,為此也跟你們道歉,哀家任你們處置!」

一旁的燕傾翰眸色稍緩,只是,卻仍是意難平,不管她如何恨他,她都不該要母妃給她跪下!

姚太妃借勢起身,一臉的感激,「千初你真是個好孩子,性子這般大度,姚母妃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了呢……」

正在這時,感覺後腰被身後的燕少淳戳了下,電光火石間,臨千初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腳步微動上前拉住姚太妃的手,「誒呀,姚母妃,您這樣千初可承受不起,如今我與燕王琴瑟和鳴,也算是圓滿,既然姚母妃誠心悔過,千初也就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啦,姚母妃快起來吧……」

燕少淳和臨千初出了姚太妃的壽安宮走在青石路上。

一時都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古怪。

臨千初淡淡的一笑,退後一步,「就不打擾姚母妃了,千初告退。」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她也無心陪她粉飾太平。

臨千初覺得自己的身高可以的,站在女人中也是拔高的。

可為什麼才到他肩頭呢?

臨千初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燕少淳一眼,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

這麼走著一下就有了身高對比差,她竟然才到他肩頭……

臨千初這才覺得自己跑題了。

看到她無辜的模樣,燕少淳覺得一時拿她無法,心頭閃過無奈,「阿初,你試著依靠我做不到嗎?」

正就糾結間,那人一個側身就擋在了她的面前,「你難道就沒有對我說的嗎?」

「啊?」

這個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我尋太後並非是幫忙啊……」

臨千初難得有些心虛,「有事當然還有倚仗你的。」

「你敷衍我,倚仗和依靠能一回事嗎?」燕少淳見她想蒙混過關,索性挑明了,「你知道尋太後幫忙,就不知道去燕天殿去尋我?」

淡聲道︰「就因為她藏的太深了,猶如一條藏在陰暗的角落里的毒蛇,時不時的咬上一口,讓人防不勝防,只有激怒她,才會露出原型。」

很默契的,燕少淳竟然能理解她的這種做法。

燕少淳捏了捏眉心,放下手時看著她的眼道︰「你明知道姚太妃不是個簡單的,選擇現在這個時候動她,明知不能連根拔起,何必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

臨千初的眸色漸冷,錯身向前慢行,她能理解燕少淳的心情。

「你這叫以身犯險,今天開始,你就在坤寧宮,哪里也不用去。」

燕少淳生悶氣的原因並不是這些,而是不想她有一點的危險。

但卻不贊同,「你可知道,這樣一來,你的處境就危險了,她心胸狹隘,你可想過激怒她的後果?她勢必會針對你還擊,你將自己處在一個什麼樣的境地,難道就沒想過嗎?」

臨千初微微勾唇,「自然,我又不是蠢貨,沒有準備,我又豈會這麼肆無忌憚?」

這樣公然相擁,她們這還是第一次,臨千初先是驚訝,轉而便放松了身體,試探著抬手慢慢的回擁上他。

她的回應,瞬間就令燕少淳身心一震……

臨千初停下腳步,側過身,勾唇暖笑了下,「王爺應該知道,我就是將自己藏起來,姚太妃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況且,我們要釣大魚,總要有個吸引大魚的餌才行不是嗎?」

看著這樣的她,燕少淳有些無力又拿她無奈感的擁她入懷,「阿初,答應我,時刻保護好自己……」

秋吟和成風看著相擁的主子,滿眼的感動,她們從彼此相殺到此刻的相擁,這過程他們有幸跟著一同走過。

到底有多麼的不容易,她們再清楚不過。

沒人知道,她的回應對他來說有多麼的來之不易,更沒有人能夠了解,他此刻這種激蕩的心情。

杏花怒放時節,一陣風過,落英繽紛,綺麗如夢。

「王爺王妃,孫公公好像過來了。」秋吟連忙提醒。

臨千初和燕少淳對視了一眼,心下若有所思,之前太後憤怒離去,這個時候派宮人過來是為什麼呢?

如今她們總算是看到了這水到渠成的一幕了。

又是感動,又是欣慰的轉開眼,卻遠遠地就見孫公公手里拿著拂塵等在岔路口處。

燕王雖是出了聲,可牽著臨千初的手卻沒有松開。

好在,二人袖子寬大,離的本就近,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端倪的。

「老奴見過燕王,燕王妃。」孫公公尖細這聲音行禮。

「孫總管免禮。」

燕少淳頓時不滿了,臉也有些不怎麼好看。

「好,我知道,請孫總管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稟燕王妃,太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原來是尋千初的?

慈安宮

臨千初慢慢的走進慈安宮,這冷不丁的一進來有些不適應里面的光線。

先打發了孫公公,臨千初仰臉對燕少淳道︰「我先去看看,不如你在宮門處等我?」

燕少淳很是不願,但他能說什麼,只長嘆一聲,「好。」

而且完全可以看出被養的很是仔細,一枝一葉都格外的意趣,不失自然。

只是,讓她有些不解的是,里面卻是雙顆……

尤其是房門窗子的都關的十分嚴實,進了寢殿里,太後正在侍弄那盆迎客松。

她的角度,萬年松大半被太後擋住了,只露出一顆枝杈。

太後抬手︰「阿初過來。」

臨千初只得上前,總算看到了那輕松的全貌。

「千初,你來啦?」太後的背後好像長了眼楮似的,頭也沒回。

臨千初听著太後的聲音還算平和,稍稍放心。

「形態吧。」

「形態?」臨千初垂眸也平靜且客觀的道︰「這盆迎客松被修剪的形態是沒的說的,只是……」

「阿初,你覺得這盆迎客松如何?」太後目光平靜的近乎冷漠。

臨千初仔細打量了下,「不知太後娘娘問的是哪個方面?」

太後突然笑了起來,「阿初,聰慧如你,相信今日在姚太妃那里你也一定看出了哀家有把柄捏在她的手中了。」

如果,臨千初的身世簡單,沒有與太後結盟,沒有陷入局中……

「只是什麼?」

「雖然盆子夠大,可兩顆擠在一盆里,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太後的神情有些恍惚起來,苦笑了一聲,「你不覺得哀家和這棵迎客松很像嗎?何其相似?是不是?」

臨千初並沒有說話,她知道,太後無需她的回答。

那麼她一定不會來此,剛剛也不會那麼回答。

「是,千初從姚太妃的跋扈上的確有所猜測。」

「呵呵呵……」太後慘笑了起來,「阿初,是不是很可笑?哀家真是太蠢了,那個時候,以為坐了太後就安枕無憂了,放松了警惕,可萬萬沒想到啊,哀家的一個失誤,就讓自己陷入了絕境,這個宮廷里有的只是步步驚心,生殺予奪,哪里會有安枕無憂呢?可惜,哀家醒悟的太晚了……」

臨千初有剎那的錯愕,這明顯就是個局……

果然,太後縹緲的聲音緩緩傳來,「陛下駕崩的第二年,哀家一時想起了很多往事,便喝醉了酒,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侍衛與哀家一同睡在鳳榻上,這個時候恰好被姚太妃撞見……當時她什麼都沒說,還讓人帶走了侍衛,當日便送來了這盆雙顆迎客松……」

「請太後保重鳳體……」臨千初的安慰顯得很是蒼白無力,目光所及在高足桌上防著一把修剪花木的剪子,她走過去拿起花剪,到迎客松旁,慢聲道︰「既然這顆妨礙了主干,剪掉了便是,一味的任期發展,只會壯大到主干無法生存,慢慢枯萎啊……」

她說著,看想過滿目震驚的太後,微微一笑,「當然,主干有心也可能無力,不如借助外力……」

太後目光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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