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應該突破玄王在來的,哎,否則也不會如此被動。」
上官慕容心中苦道,突破玄王,說不定自己就能夠與範鈞有一戰之力,所有的劍術功法全都有施展的余地。
可如今,從頭到尾她都在跑,也只能跑。
「算我大意了,抱著僥幸心理。」
上官慕容閉上雙眼,靜靜等待接下來數天的地獄生活。
她現在依舊能夠用水靈直接穿過薄膜,來到另一端,可那樣的話,上官婉兒怎麼辦?
拋棄,從來不是她的選擇。
……
「這是到盡頭了。」
穆雨猛然踩住剎車,直接利索的打開車門,站在車外觀察情況。
因為剛剛滿地的落石,導致速度慢上許多,但幸好還是趕到戰場。
「這地方我之前來過。」
穆雨小心翼翼的向遠處海洋前進,回想起當初遇見的十名士兵,難不成哥哥是想靠他們救自己?
「應該是了,範鈞現在是逃犯,但僅僅只是落仙谷的罪人,他要是敢殺這十人,那兩大家族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穆雨的心情放松一些,畢竟前方就是十名士兵的駐扎地,那就說明上官慕容安全了。
地面凹凸不平,有時高有時矮,而穆雨正在向一個高坡走去。
「也不知道那範鈞跑了沒有。」
一想起沒啥大事穆雨的心情便好了許多。
「那是什麼?」
穆雨走到最高處,以她的視角正好能夠看清遠處的場景。
「那……那是?」
穆雨渾身顫抖,那幅場面直接就讓她全身無力癱倒在地面。
明明前不久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現在居然變成這……模樣。
最讓穆雨悲憤的是,就離上官慕容千米遠處,就站著那十名鎮守邊疆的士兵!
他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這幅場面發生……
一瞬間,那種信仰的崩塌,絕望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
自己心目中最為神聖的家族護衛,居然就靜靜地看著……
「我居然可笑的想加入他們,我……」
穆雨雙眼無神,仿若木偶,死寂與地面。
「你的命還挺頑強。」
範鈞拎起上官慕容,接著望向遠處的士兵,輕蔑一笑之後便慢步朝遠處走去。
「他沒死?」
穆雨仿佛听來精神,立刻就從地面直起身子,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的盯住還有氣息的上官慕容。
「你們不救,我自己救!」
穆雨連忙滑落小土丘,落在低處翻看著儲物戒內的保命物品。
「這是爺爺的最強一擊,但範鈞的實力比爺爺也差不了多少,必須要接近他才能有機會。」
穆雨又是從儲物戒中倒出滿滿的一堆符,從其中尋找最為合適自己使用,最好能夠瞬間接近。
「穆雨。」
正當穆雨翻找之時,那十名士兵便站在山丘上方,目視著她。
她只不過是一個玄將,自然輕輕松松便被發現,更加強大的範鈞更是如此。
他們不願看到穆雨去送死,便只能上前來阻止。
但穆雨怎會理他?見死不救,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听他的,因為他的實力強大?
「他是東部人。」
士兵見穆雨這樣,自然猜出原因,當即當他們不去救的原因說出。
「可笑,不願得罪範鈞就直說,居然編出這麼可笑的話。」
穆雨抬頭冷笑一聲,眼中早就沒了那種敬畏。
「他是中午入境,喚做穆青,代號2157,若是不相信,我等這還有入境記錄,不為其他,只是單純希望你不要送死。」
士兵說完,便取出一張紙丟給穆雨,畢竟在他看來,上官慕容已成死局,這張紙存在也沒什麼必要。
說完,那士兵便轉過身,帶著其余九人離開這處。
範鈞出現的消息他們已經通報給落仙谷,而他們的職責也僅僅只是鎮守邊疆,抓捕或者攔住範鈞的去路根本不歸他管。
「東部穆青……」
穆雨在度失了神,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搞得不知所措。
但哪怕是紙上寫的再清楚,穆雨還是不相信,直到她取出一枚傳音石。
「喂,媽。」
穆雨語氣低落,另一端的女子仿佛也察覺到穆雨的不對。
「怎麼回事,學院待的不高興嗎?」
聲音溫和,但同時也充滿威嚴,仿佛只要穆雨說個不高興,那邊的人就能拆了這學院一般。
「我哥在哪?」
穆雨認真听著,仿佛希望那邊的人說句不在家。
「不在家啊,怎麼了?」
那聲音充滿疑惑,老死不相往來的兩人居然是穆雨準備開口和好了?
「那他在哪?!」
穆雨神情激動,並且傳音石捏的更緊幾分。
「他?他可是出了名的公子,現在開著跑車在城里瀟灑呢,這……」
啪!
那傳音石直接被穆雨給捏碎,聲音戛然而止,就連碎片深深刺進手掌都沒有任何感覺。
「真的不是嗎?」
穆雨無神的躺在地上,目光盯著出現在正對面極遠地方的範鈞。
「我該怎麼辦……」
穆雨捂著頭,痛苦道。
東部……
一個仿佛充滿罪惡的地方,被灌注無數丑陋文字,仿佛東部的人從一開始就是罪人,並且深深的烙印在每個南部人心中……
死,就死了,無關緊要。
穆雨滿臉沮喪,但又不知悲從何來。
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甚至僅僅只有一天的交情,可自己,卻在想著為他付出性命,還是一個東部人?可笑……至極……
穆雨坐起身,快速的收起面前這些物品,接著頭也不回的就朝汽車走去。
「我憑什麼為一個東部人付出性命。」
穆雨癱坐在駕駛位上,接著發動汽車,朝先前的軌跡原路返回。
「看來你新交的朋友不怎麼樣。」
範鈞一路踩著酥軟的沙灘,不慌不忙的朝遠處走去。
既然被發現了,除非自己現在就逃到東部,否則遲早會迎面撞上落仙谷的人。
但是嘛,自己身後這半死不活的人,絕對和劍帝關系極好,自己去東部說不定面臨的危險更大。
照這樣看來,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再這待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怎麼說他也是玄皇巔峰,玄帝以下皆不懼。
「新交的朋友?」
上官慕容此時處于空靈狀態,隨時都會昏睡的狀況。
「嗯,不過也對,弱者對強者必須帶著敬畏之心,這是弱者的生存規矩,她的選擇並無錯誤。」
範鈞望著夕陽。
「是觸景生情?我居然也會傷感?」
範鈞心中涌現出悲傷之情,悲哀,是為自己,還是為她?
「你不是人吧?」
上官慕容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