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這天，咸陽城顯得格外熱鬧。
城外的露天擂台周圍，可謂是人山人海。
古往今來，還沒有向現在這樣「尚武」過，兩位劍客的比武，居然能讓秦王嬴政來觀戰。
此戰，可以載入史冊。
項少龍和趙倩站在離擂台不遠處。
趙倩和十年前一樣，身上的氣質還是純潔得猶如白蓮花。
趙倩的精神念力強度，比以前更強了，她目前是大學堂里心靈修行班的講學博士，她門下的學生就有不少練出了精神念力的人。
不過，趙倩的精神念力雖強，獲取的知識的多，可是她的性子太溫和，依然不會打架。她也不喜歡打架。有項少龍的保護，她也用不著和人打架。
趙倩說道︰「項大哥，你說，善柔和曹秋道誰能贏？」
項少龍也是修行的大行家了，可是他不可能預測到結果。
項少龍說道︰「善柔和曹秋道都是當世最強的人之一。誰更厲害，還真不好說。」
高手絕對，決定勝負的因素太多。哪怕修為高一些，可是一旦稍有分神，就會落敗，甚至送掉性命。就算是神仙都難以預料到結果。
趙倩說道︰「項大哥，你這個太傅做得不開心，不如咱們離開咸陽吧？」
項少龍點頭道︰「好。」
嬴政的個人意志太強，以前他還會听項少龍和秦至庸的教導，可是現在，嬴政開始要掌控一切。
嬴政很懂得隱藏，他的真實修為到了什麼境界，可能只有秦至庸知道。
項少龍和趙倩雖然修為高深，但在嬴政面前，本能地感覺到了壓力。
嬴政是要做千古一帝的人，自身的實力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伴君如伴虎。
趙倩是嬴政的表姐，她都覺得嬴政的威勢太盛，更何況是其他人。
趙倩說道︰「等善柔和曹秋道比武結束之後，我就向荀子和鄒衍先生辭行。」
荀子來到秦國，就是大學堂的祭酒。鄒衍在大學堂里的權利，和荀子差不多。兩者都是幾乎不管事情了，專門研究學問。趙倩是大學堂里的博士，想要離開，自然要向他們兩位辭行，獲得恩準才行。
善柔和曹秋道走上了擂台。
荊軻在下面沖著曹秋道喊道︰「師父必勝。」
黃廷靖看了荊軻一眼，心中暗道︰「這小子竟然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不可小覷。只不過，曹秋道是不可能贏。」
曹秋道無悲無喜，精神好像進入到了某種狀態。
善柔把矩子令交給了黃廷靖，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她此刻不再墨家巨子，而是一個純粹的劍客。
善柔的精神狀態，比起曹秋道還要好一點。
趙倩說道︰「善柔的狀態和之前不一樣，她的劍意更加純粹了。項大哥，以我的猜測，曹秋道可能不是善柔的對手。」
趙倩雖然不會打架，但不代表她沒有眼光。就像美食家，不一定就非要是會做菜的廚子。
項少龍說道︰「可能是善柔念頭更通達了，放下了一些心理負擔。不過，善柔能贏，是好事兒。」
趙倩說道︰「項大哥，你發現沒有，荀子、鄒衍先生、秦先生都沒有來。」
荀子、鄒衍、秦至庸，的確沒有來觀戰。
項少龍說道︰「可能他們對此戰的沒什麼興趣。」
就在此時。
善柔和曹秋道同時拔劍，向對方發起了進攻。
二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此刻，說再多，都是廢話，還是揮動手中的長劍來得更加干脆。
…………
其他人都在關注善柔和曹秋道比劍，秦至庸則準備在大學堂「飛升」。
荀子看著秦至庸，眼神有些復雜，說道︰「真的決定要走？」
荀子知道自己這位關門弟子與眾不同人，有大智慧，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懂。
可是荀子還是低估了秦至庸。
秦至庸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把整個華夏文明給「升華」了。大學堂里的藏書，其中有一半都是秦至庸主持編撰。
那些可都是真正超越時代的學問。
荀子和鄒衍都有一種感覺，那些學問，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
可是，偏偏出現了。
秦至庸說道︰「老師，該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完。該走了。我的心靈境界雖然沒有真正達到‘安’之境界，老師和鄒師的心境，我也學不來。可是我已經采集到了你們的心靈數據，這是我來這里最大收獲。」
鄒衍撫模這下巴的胡須，笑著說道︰「小友，要不還是等你心境突破再離開。咱們再多交流交流，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來了靈感，心境就達到‘安’之境界。」
秦至庸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留在這里修行，沒什麼意義了。可能心靈境界永遠突破不了。強求不得，隨緣吧。」
秦至庸向荀子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老師，我就要走了，您保重。」
荀子知道秦至庸去意已決，點頭說道︰「至庸，你雖然是老夫的弟子，可是說實話，老夫並沒有教你太多的學問。反而是老夫在你身上獲得了天大的好處。老夫慚愧。探索之路，肯定萬分凶險，你也保重。」
秦至庸點了點頭，說道︰「老師可千萬別這樣說，我在你這兒真的學到了很多的東西。這些精髓，書本上是沒有的。還有，您和鄒師的心靈數據，才是真正的珍貴。我獲得的東西，已經很多了。鄒師，您也保重。」
鄒衍說道︰「小友保重。」
秦至庸腳緩緩離地，身體懸浮在了空中。
仰望天空，秦至庸說道︰「生命不息，探索不止。下一站，不知到自己會抵達什麼地方。」
說完，秦至庸化作一道流光，向空中沖去。
很快，秦至庸劃破虛空，消失了。
荀子望著秦至庸消失，說道︰「御空飛行，破碎虛空。至庸所言不虛啊，人通過修行，真的可以做神仙。」
鄒衍笑著說道︰「是不是神仙，又有什麼關系。咱們在普通人的眼中，不也是陸地神仙嗎？只可惜，咱倆年紀大了，氣血和身體都在衰敗，不可能像秦小友那樣御空飛行，破碎虛空。」
荀子和鄒衍的心靈境界夠了，可是他們的力量不足，達不到破碎虛空的要求。此生只能留在此方世界。
…………
善柔的劍尖抵在曹秋道的眉心上，冷聲說道︰「曹秋道，你輸了。」
這一戰，善柔打得很辛苦，可是她畢竟還是贏了。
曹秋道震驚道︰「不可能。老夫怎麼會輸？老夫是劍聖！」
善柔搖頭道︰「時代不一樣了。曹秋道，哪怕你的劍術天賦再強，可是你跟不上時代，依然會被淘汰。」
善柔轉身，準備離開。
曹秋道忽然偷襲。
黃廷靖臉色大變，驚呼道︰「巨子，小心。」
善柔嘴角帶著笑意，頭也不回，揮劍反殺。
曹秋道身體一僵。他的身軀和長劍，被善柔一劍斬成了兩段。
一代劍聖曹秋道，隕落在咸陽城外。
荊軻悲痛地呼喊道︰「師父……」
第二年。
秦王嬴政下達聖旨，秦國調動軍力，一統天下的征程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