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的觀眾揮舞熒光棒，有的情到深處含著淚水搖擺著手。
這一刻方景唱得很投入，什麼主場不主場與他無關，他只想好好唱完這一首。
「我仍感嘆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兒時情話」
「不剩真假，不做掙扎，無謂笑話」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
「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你還願意嗎」
……
「直播間的朋友，今天你們賺大了，咱們居然遇到了方景，一連兩首歌唉，听得我心都化了。」
「有關注不迷路，下次有這種好機會我帶你們來，記得給我點個贊！」
「小月，你手別晃，我看不清楚。」
「大佷女，要不叫你爸給你買個手機，你這像素不行。」
「是呀月月，昨天你媽打麻將一宿贏了六百多。」
「小月月，能不能幫我要一張方景簽名，我宿舍等你。」
「老妹，洗衣粉你放哪兒？爸找半天了。」
「哇塞！小月月你還專門跑到外攤去看跨年，羨慕，回來幫我帶兩串燒烤啊！」
圍欄外，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踩塑膠桶上面，拿著手機對著場內直播。
她叫閔月，是鯊魚平台的一個主播，目前粉絲有二十多個，大舅，大舅媽，二爺，姐姐，爸媽，宿舍同學……
「哎呀！方景要走了呢，大舅媽，我先下了，回頭見。」
「知道了，寒假記得回家，你媽殺雞等你。」
「曉得嘍！」
跳下塑膠桶，來到路燈下，閔月望著白色羽絨服上一大片泥污欲哭無淚，肯定是自己剛剛趴上去弄髒的。
來不及多想，她隨便用手拍了拍，然後繞過半圈外場，小跑到後面馬路邊上。
那里，方景剛出來。
她還記得舍友的簽名。
……
「我不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一會路上堵車怎麼辦？趕緊吧！今天檸姐可是在現場。」
肖文靜咬牙切齒一路催促，看著方景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他們的時間就很緊張，方景還有工夫跑去救場。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方景雙手合十求饒，剛剛肖文靜有多著急他也看見了，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好。
「我保證，就……」
「方景你好。」
「啊！！」
方景正準備從車尾繞到副駕，突然一道披頭散發白影杵在面前，冷不丁嚇他一跳。
洪芳跨步上前，差點就撲上去，還好方景拉住他。
「別緊張，好像是一個女孩！」
「方景你好，能不能幫我簽一個名？我是你的粉絲，剛剛還听你的歌呢。」
閔月臉色微紅，實際上她之前不是方景粉絲，只不過是想來這邊看看能不能遇到大明星而已。
「那首起風了我很喜歡，回頭直播間我一定推給我的粉絲。」
「沒問題，你帶筆了嗎？簽哪？」
閔月口袋搜了一下，除了手機她什麼都沒帶，漲紅著臉道︰「沒筆，能拍張照嗎？」
方景笑了笑，「可以！」
「喂！」肖文靜拉了他一把，「別耽誤時間，正事要緊。」
看著女孩期待的目光，方景擺手，「沒事，要不了幾分鐘。」
「耶！」
來到路燈下，閔月偏著頭挨方景身邊，笑著比了一個剪刀手。
這時候方景才注意到到這個女孩還挺可愛的，她不是那種漂亮型，個子不高，臉圓圓的嬰兒肥，眉宇間很清純，兩顆虎牙，笑起來還有酒窩。
「好了小妹妹，方景還有急事，祝你元旦愉快，再見了！」
見肖文靜拉著方景上車，閔月鬼使神差喊了一句，「方景，我能在直播間唱你的歌嗎？」
鯊魚是正規直播平台，如果主播未經允許就唱別人的歌屬于商業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那些一線主播唱的歌都是經過當事人允許的，不然根本不敢唱，人家一告一個準。
「可以，你隨便唱吧！」
……
回來時沒有發生堵車情況，司機加快速度，不到二十分鐘就回到體育中心。
還沒進場幾人就听到黃小明的歌聲，肖文靜松了一口氣，「還好，黃小明後面是吳凡和陸岩，你還有時間。」
後台，一大堆準備上場的藝人都在調理情緒，有的嘴里念念叨叨，有的閉著眼楮打節拍。
吳凡則是活動身體，一會他要唱要跳，要是抽在上面那就樂子大了。
沒有打擾他們，方景從肖文靜那里拿來手機查看現在的投票人數，十六萬，排第十九。
第一的是韓虹八十九萬，她除了一開始合唱，後面又獨唱兩首，現在沒她的事，正坐台下嗑瓜子。
排第二是周筆暢，八十五萬，同樣出自超女，同樣和老東家解約，但她和何捷卻是不同命運。
方景听說她拿的獎很多，七八十個，海內外都有，可見發展趨勢有多猛。
受魔都衛視邀請，她今天這一場兩首歌，六十萬出場費，而何捷在外攤那里一場二十萬。
「嗚！！！吳凡！吳凡！天生不凡！」
黃小明下場，吳凡從升降梯上去，才露出一個背影，觀眾席里大批女粉絲尖叫。
方景注意到吳凡投票大幅度增長，從原來的十萬，沒錯，還沒出場就有十萬，到現在一秒鐘幾百速度上升。
四分鐘一首歌還沒唱到一半就已經三十萬，唱完的時候八十三萬，亞洲天團，恐怖如斯。
別覺得八十多萬人在線投票少，華夏十四億人，刨開老年和小孩，活躍于電視的年輕人也就四五億。
受于網絡沖擊，這四五億中有八成基本上不看電視，剩下的人或許工作，或許其他條件，能此刻看電視的能有多少？
而且湘南衛視那邊听說還請了劉德嘩，陣容完全碾壓魔都衛視，很多觀眾都跑過去了。
……
「方景，準備一下馬上到你了。」看見馬天于上場，肖文靜提醒。
「不急，還有十分鐘。」方景頭也不抬。
馬天于獨唱之後還要和加油好男兒的幾個隊員合唱，兩首歌的時間才到他。
見方景盯著手機屏幕目不轉楮，肖文靜走上前，「你在看什麼？」
「各位小伙伴注意了，接下來我們蹲這個草叢，等後裔一過來馬上反拉，拔刀斬。」
「來了！我斬，反拉後退，走位走位，不要慌，吸血，唉！這不就好嗎！閃現大招，拿下！」
肖文靜滿頭黑線，一把搶過手機，恨鐵不成鋼看著方景，「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功夫看游戲直播！」
「你知不知道馬上要面臨什麼？魔都衛視現在收視率已經破二，多少人盯電視機前？」
「我知道！」方景翻白眼，「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