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給方景安排的住處在江松區，離歡瑞總部不遠，二十多分鐘車程，小區里超市餐廳什麼都一應俱全。
簡單的三室一廳，地上打掃很干淨，沙發電視全是現成，方景只需要拎包入住，知道他還沒吃東西，肖文靜特意買了幾份早餐。
趁著方景吃東西的功夫，肖文靜拿出隨身筆記本電腦一邊工作一邊道︰「檸姐的意思是下午帶你去公司認門和熟悉領導。
明天開始還有兩個階段的禮儀培訓，包括言行舉止和一些說話方式注意事項。」
每個新人進入公司都會一個培訓階段，最重要的是認人，起碼公司的藝人和一些領導要知道。
曾經就有某明星在網上和人開懟，自家公司的新人不認識她而站錯隊而鬧了笑話。
「另外關于個人服裝費用你要掏八萬塊。」
「咳咳咳！」方景被嗆到，這還沒開始賺錢就要倒貼？「什麼衣服這麼貴要八萬？」
肖文靜笑著耐心解釋，「你現在好歹也是名人，總不能整天都穿一套衣服吧？而且便宜了有損身價。」
「檸姐給的清單是西裝五套，日常休閑服五套，手表三塊，鞋子六雙。」
「行！買買買！」方景狠心，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出這麼大血，「咦！不對啊！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嗎？」
自己有五十萬的簽字費可以揮霍，韓啟他們可沒有，如果都拿這麼多錢出來，賣血也不夠啊！
「其他人？你是說和你一批的夢之聲成員吧？」肖文靜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據我所知他們就交了一萬塊，公司還補貼一點，你的是檸姐特意吩咐的，估計也是考慮到你以後出鏡上台的機會比較多。」
「檸姐對我可真照顧。」方景含淚點頭。
「可不是嘛。」肖文靜捂嘴偷笑，「她還給你請了一個高級化妝師和一個保鏢，據說還有七八個搞宣傳運營的，這些錢都算你頭上。」
「呲溜！」方景倒吸一口涼皮，「乖乖！這得多少錢？」
肖文靜伴著手指頭算，「保鏢估計六千吧，那七八個搞運營的一人至少五千，加上我的六千那就是五萬二，最貴的是化妝師，論天算的，一天四千。」
香噴噴的涼皮吃得沒滋沒味，這一瞬間方景心痛得無法呼吸，光化妝師一個月都要十二萬，加上其他人就是十七萬。
一個月十七萬，一年一百三十多萬，這簡直就是搶錢，要是個把月接不到活就得破產吧？
「其實化妝師也不貴，她們是兼職，除非要上節目或拍廣告才請，平時用不著。」肖文靜補充。
「呼！」嚇死老子了，方景抹了一把虛汗，狠狠瞪了肖文靜一眼，「下次你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我這不是剛準備說嘛！」肖文靜委屈。
「明星花費好高，以前陳海波老師也是這樣的嗎？」
「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至少有大半時間都是在片場，吃喝都是劇組負責，不怎麼花錢。」
「他也沒保鏢，沒化妝師，平時負責接听電話和訂機票安排住宿就我一個助理搞定。」
方景郁悶，「那到了我這里怎麼就這麼多錢？一切從簡不好嗎？」
「不一樣，他是演員，本身就不能過度消費，而且他不喜歡上節目，所以曝光率不高。」
「你這又是綜藝又是代言又是演唱會又是晚會，平時露面的時間多，怎麼能不注意個人形象。」
「等等！什麼綜藝代言演唱會？我怎麼不知道？」方景疑惑。
「檸姐沒告訴你嗎？她給你接了吉他品牌代言，眼鏡品牌代言，近期你還要去天天向上，月底參加川省盛達開業。」
「然後十二月底跨年夜去魔都衛視演唱，一月中在你家鄉開演唱會。」
方景月兌口而出，「這麼多業務？那得賺多少錢？」
「吉他和眼鏡代言是一年，一共一百六十萬，盛達開業是二十萬，天天向上和魔都衛視跨年免費，演唱會是為了吸收人氣，估計也不賺錢。所以一共一百八十萬。」
「因為你的合約是B級，能拿百分之五十，所以到手九十萬，除去我們的工資，大概七十多萬。」
「而且這只是短期的，檸姐說出道前一年都不以賺錢為主，主要打響名氣。」
方景呼吸一重，拿筷子的手都有點顫，一個開業商演最多一下午，拍兩個代言兩天，不到三天時間就拿七十多萬。
怪不得人家說娛樂圈來錢快，網友誠不欺我。但是，就這，楊檸還說不以賺錢為主。
一想到那些說進入娛樂圈是為了夢想和藝術人，方景真想吐他一臉，真特麼虛偽。
「小景，你為什麼參加華夏夢之聲？」肖文靜突然一問。
「為了音樂夢想。」
……
下午一點半，楊檸安排車來接他們去公司，嶄新的黑色別克，方景怪不好意思，「這車也是給我配的？」
「想多了，這是檸姐的，快走吧，一會要遲到。」
江松區一座大樓，方景他們還沒到歡瑞世界大門口，後面一陣刺耳喇叭聲響起。
司機念念叨叨低罵，不耐煩撇了一眼後視鏡，接著打起轉向燈靠邊讓路。
三輛車，兩白一黑，在他們走後司機緊緊跟在後面，沒多久一同停在歡瑞世界的門邊。
最先下車的是七八個黑衣保鏢，接著一個斜跨著包，身材微胖的女人下來，正當方景以為她是正主時，白色車上紅色呢大衣的年輕女子出現。
「楊蜜！」這麼近的距離方景一眼就認出來是誰，比起電視上，她真人要瘦得多，臉也更小一點，在她身後還有四五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助理。
「對不起，你們不能過去！請理智追星。」方景和肖文靜剛準備進大門就被楊蜜身後的保鏢攔住。
方景尷尬，肖文靜淡定從包里拿出一個工作牌，「這位是歡瑞世界簽約藝人，我是他的助理。」
「不好意思！」保鏢笑了笑道歉。
「沒事！」
楊蜜戴著幾個助理進了公司，保鏢則是留在外面，方景兩人在前台做了登記故意落後幾步，讓她們先進電梯。
楊檸的辦公室在九樓，肖文靜輕車熟路帶著他上去，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偌大的辦公區域，每個人都在埋頭做事，在這方景還看見幾個電視上出現過的面孔。
敲開楊檸辦公室門，她正拿著鋼筆寫寫畫畫，抬頭看了方景一眼，淡淡道︰「來了，隨便坐，文靜去通知其他人四號小會議室開會。」
肖文靜揚著手機笑了笑，「五分鐘我就在群里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