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凡將趾高氣昂的少年看在眼中，眉頭微微皺起，雙眸之中也是浮現出一絲絲對于這種態度不喜的神色。
隨後便是演變成絲絲的恨意。
這自然是陳凡的熟人。
——王源。
和陳凡算是同學關系。
在全球返祖的浪潮降臨後，學校順應潮流，也隨進行一定的重組改造，給學生灌輸返祖的相關知識。
王源和陳凡的關系不算好。
準確來說。
應該是很差。
王源學習不錯，在學校之中也是出盡風頭，在所有人的視角之中，王源和蔣詩文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王源自己也如此認為。
可是……
蔣詩文偏偏對天資相對一般的陳凡情有獨鐘。
為了陳凡。
蔣詩文曾經多次駁了王源的面子。
如今。
所有學生即將在郊外進行返祖測試，徹底給了王源報復的機會。
這還不算完。
在前一世。
陳凡落魄之後，王源也是以優等生的身份對陳凡百般刁難。
可以說陳凡最終落入死境，和王源在前期的打壓有著絕對月兌不開的干系。
在保安公司的工作時。
由于王源的小動作。
陳凡的小隊團滅過一次，除了他之外，好幾位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全部殞命任務之中，那可是和陳凡過命的兄弟啊！！
就死于王源輕飄飄的一句話。
一想到此。
陳凡雙眸浮現出擇人而噬的恨意，不由得握緊雙拳，指甲陷入掌心由不自知。
「王源，你……閉嘴！！」
面對王源的說辭，蔣詩文呵斥出聲，不過很顯然，蔣詩文的呵斥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王源所說不錯。
在真正覺醒祖脈之前，祖脈的豐富程度，決定一個人的天資。
眾所周知。
一個人身上的血脈不可能只有一種，而越是先祖背景強大，高等通婚、聯姻的可能性越高。
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強者越和強者聯姻、通婚；弱者只能苟活于世，碌碌無為的在歷史中不斷浪費時間。
一個人身上具有多少種可覺醒祖脈。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決定了祖脈覺醒的強弱。
當然。
歷史中也有例子。
——傳聞中的華夏大將秦朔，祖脈豐富程度判定也才是D級︰3種可覺醒血脈極以下。
可秦朔大將。
就是生生覺醒出頂級血脈。
但這種例子終究少之又少，人們更傾向認為，身負多種可覺醒血脈的人，天資更為超絕一些。
陳凡祖脈豐富程度為D。
而王朔則是S，意味著身上最起碼有25種以上可覺醒血脈。
基本可以斷定。
王朔的祖先在歷史長河中曾經有著顯著地位，因此也有更大概率覺醒出優秀的祖脈。
在學校中。
只有王朔和蔣詩文在祖脈豐富程度中獲得S憑借，遠遠超出其余人，第三名也不過是A-而已。
S-、A+、A。
差了三個檔次。
至于陳凡……
B已經是最低評價，已經沒有更低的豐富度了。
「那又怎樣？」
可就在下一瞬間，陳凡卻是操著冷淡的聲音，語氣近乎于毫無波動的說道。
雖然沒有怒吼。
可不知為何，王源的身體卻是猛地一抖，仿若被毒蛇猛獸盯住一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當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陳凡的眼神嚇退之後，王源的臉也是瞬間漲紅起來。
王源臉色幾度變幻。
他難以想象。
自己竟然被差等生嚇得後退。
這簡直就是恥辱。
尤其還在蔣詩文面前。
不過王源心中也是涌現出一陣驚悚，在方才一瞬間，他從陳凡身上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與喋血。
仿若剛才的陳凡，並非是普通學生，而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
當然。
實際上陳凡正如此。
當返祖進程推進後，世界上各種精怪、妖精，也會逐一返祖，和人類爭奪稀缺的資源。
陳凡天資雖然一般。
但正因此。
他受到的磨煉也是常人難以企及。
雖然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但心性傳遞到這一世，光是這一道眼神，也足以讓王源膽戰心驚了。
這是氣勢。
「測驗場到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車內響起，隨後巴士也停了下來。
此行的目的地終于到了。
——測驗場。
「你給我等著！」
王源正欲下車，從陳凡身邊走過時稍作停留，眼底浮現出一絲絲危險的神情，狠厲的說道。
對此。
陳凡僅僅是沉默以待。
他。
並不懼王源。
更準確來說。
王源自始至終，也沒有出現在陳凡的眼中。
……
一小時後。
測驗場。
「呃啊——」
隨著一聲哀嚎，一位少年翻滾摔倒台下，他身上的淡黃色光華幾經閃爍，最終歸于須彌。
「趙強，覺醒嵩山派記名弟子祖脈。」
「李玉柱，覺醒祖脈失敗。」
隨著老師宣讀，兩位學生神情各異的離開，將測驗場留給接下來的同學。
——祖脈覺醒。
需要在高壓環境之下，所謂的高壓環境，正是近乎于決死般的一對一戰斗，當然，若是普通的死斗，也不需要學校的存在了。
祖脈覺醒還需要在特定的提升靈力法陣之中。
有人祖脈太過稀薄，只有在靈力法陣中之中，才可能將祖脈覺醒的概率提高到最大，原本上十不存一的祖脈覺醒，在靈力法陣的普及之後，也是提高到相當可觀的程度。
不過因此，也有很多奇葩祖脈就是了。
「孫乾覺醒怡紅院大茶壺祖脈，這怡紅院是啥院啊，听起來好像挺強的！！」
「裂開，我的祖脈是東廠小太監，我特麼只听說過工廠，東廠是個啥玩意？」
「」
「……」
學生各自對壘。
在廝殺與搏斗中，讓沉寂于體內的祖脈得到喚醒。
絕大多數血脈覺醒，都是一瞬之間。
也證明了天資的平庸。
「這！！」
就在此時，一道驚呼聲響徹全場。
所有人視線望過去。
只見在6號測試場中，一道女生身影裊裊婷婷，衣服隨著周身散溢出的風壓而獵獵抖動。
她的神情肅穆。
眉宇之間浮現出一朵蓮花印記，在出現短暫幾秒之後，也是隨之消散殆盡。
「這是，峨眉派的祖脈！！」
「這青光，是俠客啊！！」
負責老師眼底充斥著驚駭，幾度對比法典，才敢下達定論，定格在蔣詩文身上的視線，更是噙滿了尊重與羨慕。
是的。
別看蔣詩文現在還只是學生。
但能覺醒如此強悍的祖脈，日後成就自然遠遠高于他們這些老師，甚至連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
人們對于祖脈有著巨大的認知斷層。
周芷若是誰？
人們並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身上的色光，代表了祖脈有傳承，並不是普通弟子之流。
只要有傳承。
就絕對不弱！！
更何況蔣詩文的傳承來自于超級大派——峨眉山，要知道就算是峨眉山的普通弟子，也有進一般學院進一步學習的資格了。
像是蔣詩文這般。
足以進入頂級學府，成為整個華夏都傾力培養的對象。
當然。
對于周芷若，陳凡並不陌生。
在原本的藍星，周芷若的名字可謂是家喻戶曉，這本來是身為穿越者的陳凡的優勢，可上一世實在太慘。
就算有知識方面的優勢……
也實在無以為繼。
「加油！！」
蔣詩文從興奮中回過神來，隨後站在測驗場上微不可查的揮動拳頭，視線和陳凡對在一起，用口型鼓舞後者。
這一幕。
令陳凡何等熟悉。
不過這一世。
陳凡並未從蔣詩文身上感受到任何威壓，或許是源于身體內經過改造的祖脈，也可能是心態。
「……」
暗中。
王源也是攥緊拳頭，死死的將牙齒咬住。
心中的憤怒昭然若揭。
不過下一刻。
他的神情卻是陡然放松，望向陳凡的視線，多出一絲絲憐憫與高高在上的恣意。
隨後。
一道公告聲，也是道出了王源這般神態的原因。
「陳凡、王源，請來到6號測試場。」
一位老師，宣讀接下來的對戰雙方。
听到這聲宣讀。
所有人盡皆一愣，就連已經是重活一世的陳凡臉上也是呈現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錯愕。
怎麼回事。
陳凡前一世，可不是和王源對壘覺醒祖脈啊！？
這根本就不合理。
只有天資相當的人，進行戰斗，才能最大限度激發相互的祖脈潛力。
陳凡和王源……
根本就不應該放在一起啊。
對壘下來。
陳凡遭受的壓迫力絕對會超出接受範圍，而王源若是想要讓祖脈充分覺醒，則需要對陳凡進行凌虐。
「……」
陳凡雙眸微微眯起，轉瞬之間，便是明白這一幕的原因了。
——王源作弊了。
王源身為優等生，未來天資不可限量，他在老師耳邊提出些小小建議，自然不會遭到駁斥。
「上來。」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時間，王源已經跳到測驗場上，居高臨下的向著陳凡挑釁道。
「小凡！！」
還不等陳凡回應，剛從測驗場上下來的蔣詩文驚呼出聲。
這絕對不能答應啊！！
此時此刻陳凡和王源，似乎都還是普通人，可隨著祖脈逐漸覺醒，身體素質會出現天差地別的變化。
天資的迸發。
會讓這場戰斗成為單方面碾壓。
所有人心中幾乎都如此認為——
——這場戰斗，必定是單方面凌虐，沒有任何懸念可言。
甚至就連王源。
他最初的想法，也只是惡心陳凡，讓陳凡出丑，如同一條死狗一般丟盡顏面而已。
可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凡嘴角微微咧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聲音無悲無喜，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啊，就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