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親五百五十三章 認慫

于是眾多修士冷靜了,也安靜了,再沒有哪個熱血上頭說是要出去和那化神魔修拼上一拼。

只有妙法仙門的弟子的臉上依舊難看,不過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死了好,在這樣的情況下,死了才是一種解月兌,他解月兌了,宗門也解月兌了。

半空之中,蘇玖和魏昱依然和唯刃打的水深火熱。

蘇玖其實是發現了那個跑出來的修士,不過在她看清那個人的臉的時候,就沒有再管了。

與虎謀皮就該想到自己要面對的後果。

蘇玖這邊還在打著,那群原本跟在唯刃身後的魔修弟子則奔著蘇玖所設置的陣法去了。

因為唯刃給他們的任務就是,不管用什麼方式破了那陣法。

他要這些修士通通都埋骨于此,一個不留!

黑色的鎖鏈越發的多,攻擊的節奏也越發的密集,不過蘇玖猜測,這大概也是對方的極限了。

蘇玖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不停的跳躍穿梭于條條鎖鏈之間,魏昱和蘇玖不同,他的動作少了輕盈,多了幾分如利刃般的攻擊性,像是一只不停躲避危險的豹子,躲避的同時也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二人和唯刃周旋這麼久,當然不止是一味的在躲避,他們更是在尋找唯刃的弱點和突破點。

當然,唯刃也不是什麼蠢貨,他也在隨著蘇玖二人的躲避,不停的改變著他自己的攻擊方式。

蘇玖注意到,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魔修沖著陣法過去了……

一群魔修弟子在來到陣法旁邊之後,二話不說便攻擊起了陣法,但那畢竟是出自于蘇玖之手的高階陣法,別說他們只是一群小嘍,便是唯刃斯里深也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內強攻破解。

魔修小嘍們修為低下,在攻擊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那魔氣的攻擊不止對陣法的防護罩沒有半分影響,反而他們因為陣法反噬,有不少人都受了傷。

小嘍中的頭領,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叫停了還在攻擊的兄弟,對著陣法內的修士叫囂了起來。

陣法外的魔修朝笑道修是膽小鬼,是沒有種的懦夫。

陣內之人也不甘示弱,反罵回去,說他們是傀儡一般的臭蟲,就會污染九州大陸的土地。

一時間,這場罵架看起來竟十分的熱鬧。

魔修想要激怒道修,將他們引出陣法,但道修又不是傻子,經歷過剛才那件事,他們又怎麼可能再次上當。

于是雙方就這樣互噴了起來,或者是道修的文化底蘊更為深厚,到了最後那幾百個魔修愣是沒噴過幾十個魔修。

道修也用‘知識就是力量’給魔修好好的上了一課,實力告訴了他們文化的重要性。

最後魔修被氣的原地跳腳,卻也無可奈何,甚至有心靈脆弱的更是大哭了一場,這場面一時間可謂十分混亂。

被噴的失了智的魔修,不顧陣法反噬之力,愣是和那陣法杠了起來,那滿臉的憤恨,似乎寫明了自己的決心,不將道修從陣法中拖出來暴打一頓絕不罷休!

看著一邊攻擊陣法,一邊噴血的魔修,便是向來不受外物影響的寧帆看了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唇角。

其他道修慢慢的也不罵了,甚至看著這些魔修的目光中還逐漸的帶上了同情的色彩。

「嘖,這修魔修的腦子都不好了。」有人忍不住同情的低聲嘆息了一聲。

一些比較理智沒有攻擊陣法的魔修在听到這句話後,終于有些回過味來了,他們降下了火氣,再看自己這邊還在不停攻擊陣法的同伴,臉色黑了紅,紅了黑,似乎有些難以忍受。

部分魔修趕緊攔下來還在犯傻的同伴,將他們帶離陣法附近。

另一部分還在上頭的魔修則是寧死不從,明明是一魔修,愣是憋出了‘士可殺不可辱’的味道。

已經有魔修小伙伴放棄了這群二比,因為連他們自己也覺得這部分是沒得救的。

小頭子身後的幾個魔修,看了看陣法內的情況,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壞主意,圍在一起商量了起來。

殊不知,唯刃在上方,看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的時候,差點就被氣吐了血。大概也是因為這一晃神的緣故,讓蘇玖和魏昱也有了可趁之機,愣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

唯刃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選了這樣一群人帶到人前來丟人現眼。

不過,他很快就顧不得那些還沒從中二中走出來的魔修了。

因為蘇玖和魏昱攻擊的節奏突然又變了。

二人的身手不再是以輕緩躲避和試探為主調,他們改變了出手方式開始以攻擊為主。

蘇玖卸掉了之前的小心謹慎,解除了原本環繞在她周身,擁有防御效果的靈氣。可以說除了幾張防御類型的符篆,蘇玖沒再對自己施加任何防御類的術法,她將所有的靈氣凝聚于四肢,手為攻擊,腳為速度。

將她的整個人打造的都如同出了鞘的利劍,鋒芒外露,耀眼無比。

唯刃自然也感覺到了蘇玖那驟然改變的氣勢。

看到現在的蘇玖,他也不知道該緊張還是該高興。

因為蘇玖卸掉了防御,無疑她比之方才要脆弱許多,也不再是無懈可擊的狀態,但同樣,他也感覺到了來自于蘇玖的威脅,他感覺他的身體的每一個脈絡似乎都叫囂著危險。

這邊有蘇玖,另一邊還有虎視眈眈的魏昱。

他打算速戰速決了,先解決掉距離他比較近的蘇玖,畢竟現在的蘇玖一身的破綻,怎麼看,都是她比較好欺負的樣子。

而且蘇玖剛剛化神,想來實力也是在魏昱之下才是……

做好了決定的唯刃,猛然將大部分鎖鏈收了回來,再釋放出去的時候,攻擊的對象便成了蘇玖一人。

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此時魏昱距離蘇玖十分的遙遠,要想飛過去幫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于是目前的情況,便成了蘇玖和一大團黑色的鎖鏈對沖。

黑色的鎖鏈來勢洶洶,將它周圍的景色都沉浸于一片黑暗的世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光乍現,眾人只見那原本並不算明亮的霜寒紫極劍在劍刃觸踫到黑色鎖鏈的一瞬間,驟然迸發出及其絢爛的光彩,光芒以金藍雙色為主,將黑色的鎖鏈牢牢的架在霜寒紫極劍的前方,使得那黑色鎖鏈再難以前進半分。

只不過這一切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場拉力戰的開始。

唯刃面色陰沉,不停的蓄魔氣于鎖鏈之中,而蘇玖則將自身的靈氣灌溉于霜寒紫極劍之下。

這是一場耐力之戰。

按理說,蘇玖一個剛剛到了化神期的修士本該不是唯刃的對手,但偏偏一個時辰過去了,蘇玖愣是沒有半分吃力的模樣。

倒是唯刃看起來隱隱有些不對勁。

一個時辰之前,蘇玖在剛和唯刃杠上的時候,魏昱本來想要跑來幫忙,最後還是蘇玖突然神識傳音制止了他。

他不明白蘇玖為什麼這樣做,但想來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魏昱總覺得蘇玖似乎在做什麼試驗……

只是盡管蘇玖不讓他出手,魏昱還是早早的做了準備,防止意外的發生。一旦蘇玖出了什麼問題,他也能及時將人救下並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不過現在看來,魏昱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多余了,蘇玖似乎並不需要幫忙,相反,需要幫忙的可能反而還是唯刃。

魏昱覺得蘇玖大概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于是他將目光撇向了正準備搞事情的魔修弟子們。

至于這些魔修弟子們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魏昱的虎視眈眈,也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和蘇玖對線的唯刃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魏昱。

那小頭子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張白布,沖著魏昱討好的搖了搖,又狗腿的笑了笑。

場面一度十分的不忍直視,便連和他身出同宗的幾個弟子都偏過了頭。

有道修弟子忍不住笑道「我還從來沒見過認慫認的這麼快的。」

化神期的修士當前,大部分魔修弟子即便心里有所不滿,也不敢繼續烙臉子。

膽子稍微大一點的,頂多說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

可謂,慫的理直氣壯。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狗命,部份因為攻擊蘇玖的防御陣被反擊的一臉血的中二魔修們就不慫,他們選擇硬剛。

其中一人十分豪邁的用大袖子抹了一把鼻血,使得一張黑不溜秋的臉變成了深淺不一的黑。

「哈!道修!怎麼終于有個有種的不躲在防御罩里面當縮頭烏龜了麼?」

不遠處的一眾魔修齊刷刷後退一步,貼符的貼符,布陣的布陣。

這智障就沒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是從陣法中走出來的麼?

有個和這膽大魔修關系還算不錯的魔宗弟子,忍不住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他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好友,一扯衣袖,當下便將衣袖抽了回來,那力道大的,使得好友猝不及防,險些跌了個跟頭。

好友臉色都青了,卻見那二貨還直愣愣的瞪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你干什麼!願意扯衣袖就去扯別人的去。」

好友沒忍住,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翻了個白眼,心道,我真是管你去死啊!

那魔修渾然不覺,依舊一臉挑釁的看著魏昱。

魔修同伴們的表情已經麻了,尋思著,他難道就沒有發現,這位正是之前攻擊他們頭的二人之一麼?

眾魔修紛紛捂臉,卻又指縫微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魔修提著斧頭沖了過去。

然後下一瞬,人就沒了。倒也算得上全程無痛死亡。

而在這一過程中,這些小渣渣們甚至還沒看清魏昱的劍,這一切就結束了。

眾多魔修膽顫心驚,似乎不死心,于是又看了一眼半空中還在和蘇玖對線的唯刃……

行吧,他們大概是不會有強力外援了……

「前……前輩,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等不到救援便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小頭頭直接下跪,看的眾多名門正派是目瞪口呆,剛才不是還想和他們一決生死呢嗎?這就跪了?還真是為了性命,跪的柔順絲滑呢。

有了第一個‘珠玉’在前,其他的也都順勢跪了下來,哭訴五花八門,那是各有千秋。

甚至連什麼上有老下有小都出來了。

卦修多多少少都會看些面相,有人就說了,就你那天煞孤星的面相還上有老下有小?

當然,為了保命,在這種時候,他們自然不會選擇繼續和這些宗門弟子抬杠,頂多只能當作沒听見直接忽視,至于以後,若是能活下去,那就來日方長,若是活不下去……

都活不下去了,誰特麼還樂意和杠精抬杠。有毒?

魏昱不是什麼濫殺無辜之人,雖然這群魔修稱不上多無辜,但是魏昱也沒有一氣之下將所有人都宰了。

不過近半數還是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

這半數的身上多數都有著極為濃郁的血氣,說明他們殘害過無辜之人。

至于剩下的部份雖然算不得多干淨,但也還算他能容忍的範圍之內。

魏昱沒有放這些人走,而是對他們問道「為什麼要入魔。」

眾多魔修似乎不明白魏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在面面相覷過一番之後,才有人弱弱的開口道「我……我沒有靈根,但我又渴望長生,便走了魔修這條路,但,但我其實沒殺過什麼人。」

魏昱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又朝著寧帆的方向看了一眼,寧帆對著他微微點了一下頭,魏昱心里便有了數。

他沒有繼續問方才那人,而是又問起了下一個。

第二個說話的男人似乎有些緊張,說話也是磕磕巴巴,他說,他家族歷代都是魔修,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的成了魔修。

寧帆沒有反應。魏昱直接將劍抵在了他的喉嚨前「說謊?」

男人瞳孔一縮,有迷茫之色一閃而逝,似乎不明白,魏昱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我是道修轉的魔修,但這能怪我嗎!我真的……真的實在是混不下去了啊,做道修太難了,修為低微,得到的東西都會被搶走,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長年累月處于這樣的成長環境中,我根本受不了!

我不是聖人,我實在是無法繼續生存在那樣的環境中,我不奢求你們能理解我,我只求你們能夠放我一命,我沒怎麼害過人,真的!我修道也好修魔也好,所求之事都只有長生!」

寧帆點了頭,魏昱收回了劍「那你方才為什麼要說謊。」

「我怕……我怕我活不下去……」邊說著還邊看了不遠處的那堆散亂的尸塊一眼。

他太明白,道修對于叛徒的容忍度,他雖然沒有損害到誰的利益,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他確實也算得上是叛徒……

本來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人,突然發現周圍氣壓不像方才那樣低了「既然無心害人,為什麼又要跟著唯刃來殺道修?」

男子有些抓狂「這是我們這種沒有話語權的小嘍能決定的事情麼?」

「那誰能決定?」

男子看了一眼天上的唯刃,又看了一眼幾個已死亡的魔修,目光的暗示十分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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