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找到了

不過一劍,便將那只來惹事兒的魔獸劈了個半殘。

但最後,它還是拖著受傷的身體跑掉了,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速度絲毫未減。

雲環翎在一旁挑眉「這魔獸莫不是成了精?」

蘇玖擦了擦手中的劍,眸色沉沉,心里有了幾分思量,畢竟雲環翎都察覺到了這只魔獸的問題,她自然也察覺到了。

從調息好到現在的一路上,都沒有魔獸再來襲擊他們,就像是知道他們不能惹一樣,幾乎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不過魔獸真的會有這種考慮麼?

而且,她好像還從方才那只魔獸的紅色眼楮中看到了疑似于「驚恐」的神色?

魔獸會有這樣復雜的眼神?

就像是之前和她對戰過的幾只魔獸一樣,這只顯然也是不正常的……

接下來的一路上,蘇玖又受到了幾只魔獸的偷襲,有的被打跑了,有的不幸死于蘇玖的劍下。

蘇玖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有關于魔獸的習性記載,說魔獸是喜歡偷襲的麼?」

雲環翎搖頭「絕對沒有,他們血腥殘暴,沒有理智,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又怎麼能想到偷襲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蘇玖目光輕閃「是啊,記載說魔獸是沒有理智的,但你覺得,我們遇到的魔獸是真的沒有理智麼?」

蘇玖說話間,又一只魔獸自她面前降落。

蘇玖剛要出劍之際,一道寒芒自她面前飛過,而那只魔獸,則被寒芒牢牢的釘在了不遠處的巨樹之上。

還不等蘇玖看清釘住魔獸的劍,那劍再度化成了一道光飛回了其主人的手里。

一襲白衣,溫潤如玉,不是夏玨是誰。

此時夏玨的身後除了風祁,還跟了不少的執法堂弟子,以及死皮賴臉硬賴上他們的一些陌生修士。

「師妹,好巧。」夏玨笑的如同春風拂面。

單是這樣看著,便覺得心情很好。

蘇玖笑道「確實很巧。」

殊不知,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兩個人做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風祁翻了個白眼,心道,巧個鬼,為了找蘇玖,你的混音鈴便沒離過手。

雲環翎也翻了個白眼,心道,巧個頭,你不是用了特殊手段,在這麼大一秘境之中能找到蘇玖?他怎麼就那麼不信。

面對夏玨這般光風霽月的君子,蘇玖自然沒有做過多的懷疑。

當然,她更多的是不相信夏玨會做特意尋人這麼無聊的事情。

蘇玖看了看跟在夏玨身後的眾人。

「在找雲朝和顧凝雲他們?我沒遇到他們。」夏玨似是看出了蘇玖的小心思。

蘇玖收回目光,想了想也是,這麼大一秘境,她和夏玨能遇到都算得上幸運,又怎麼可能遇到所有人。

「不過阿玖若是想要尋人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夏玨淺淺的笑著,溫柔的能將人融化。

蘇玖搖頭「不必了,既然人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了,趕緊過去吧,我總覺得這林間的魔獸十分的奇怪,為了避免在有其他變故,我們速戰速決。」

夏玨笑得更溫柔了「就依師妹所說。」

然而此時風祁卻一點也不覺得溫柔,在他看來,夏玨這就是昏君的做派,他們現在的時間有多寶貴,作為執法堂的堂主會不知道?現在居然還有臉說出要陪蘇玖尋人!?

好在蘇玖是個清醒的,不然恐怕就是禍國殃民的……

等等!不對啊,這只老狐狸會那麼好心的陪同蘇玖去尋人?

風祁越想越覺得有哪里不對,他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夏玨,夏玨臉上依然一派的溫和,瞳孔深不可見底,然而嘴角的笑容卻多了幾分真心。

風祁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不過想來也是,蘇玖那種性格的女修又怎麼可能做得出為自己的私心耽誤大家這種事。如此看來,這一點,恐怕也在老狐狸的掌控之中。

嘖,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也就蘇玖不開竅,不然恐怕沒幾個女修能逃得開吧。

想到不開竅的蘇玖,風祁不由得又樂了,他突然感覺蘇玖不開竅也挺好的,至少能讓他們的夏大堂主吃癟啊。

媚眼拋給瞎子看,豈不美哉?

風祁的心里活動還在劇烈進行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後頸一陣發涼。

抬頭便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和那雙給慣性掛在唇角的淺笑。

風祁別的沒看出啦,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四個大字「你死定了。」

風祁一噎,心里委屈,不是吧,他只是想了想,又沒有說出來!怎麼就又得罪了這位堂主大人。

十三看了一眼越發往逗逼方向偏離的副堂主,忍不住傳音給他道「你方才笑得太明顯了,便是堂主想注意不到你,恐怕都難。」

風祁「……」他不過就是笑了一下!你至于嗎!至于嗎!至于嗎!

十三則默默的在自己心里的小本上記了一筆「論微表情操控的重要性。」

……

顧凝雲最後是被一道金光救下來的。

不過與其說是金光,到不如說是一道佛光。

光芒散去,熟悉的人影便呈現于了顧凝雲的面前,

她的眼底透著淡淡的不可置信,除此之外還有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驚喜。

他目光淡淡,透著幾分佛性和慈悲,看向顧凝雲的目光無波無瀾,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顧凝雲抿了抿唇,似是想說些什麼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恍然,原來他們二人之間早就無話可說。

之前圍困顧凝雲的兩只魔獸再度站了起來。

它們拋下了顧凝雲,朝著更強的司闕沖了過去,因為在司闕的身上,它們感覺到了威脅。

或許是佛光本就對魔獸有著絕對的克制作用,不過幾個回合下來,那兩只魔獸便被司闕給壓制住了。

逐漸的,魔獸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和尚不好啃,于是它們將目光再次落在了顧凝雲的身上。

一只魔獸纏住司闕,另一只則朝著顧凝雲的方向直奔而去。

顧凝雲祭出法寶就要迎敵,如果說,她之前沒有損耗沒有受傷的話,她可以很輕松的接下這一道攻擊的話,那麼現在她怕是要傷上加傷。

她咬了咬牙,瞄好那魔獸的弱點,便要提劍刺上去,誰曾想,那魔獸尚未近身,便被一道金色的光圈,全套住了身子,原本因為飛奔停滯在半空的身子就這樣直直的跌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砸的草木塵土紛飛。

同時顧凝雲也看到了在她不遠處出手的另一個光頭。

這個光頭身上的佛性要比司闕更加的強烈,他似乎天生含笑,笑容中蘊藏著溫暖和包容,仿佛可以包容世間萬物。

擁有這種氣質的人,實在是太特別了,便是顧凝雲都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隨後,顧凝雲便想到了一則外界傳言,據說,禪音寺的佛子出山了……

顧凝雲的臉上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和司闕戰斗在一起的魔獸,被司闕徹底解決。

至于那只摔落的魔獸,終是抵不過光圈的威力,最後身上的魔氣被徹底淨化,死在了小和尚的手下……

按理說,魔獸是由魔氣凝結成型,被淨化過的魔獸都會消散的干干淨淨。但這只魔獸在被光圈淨化掉身上的魔氣之後,卻並沒有徹底消散,而是變成了一具一言難盡的一堆血肉……

看著地上的那攤東西,顧凝雲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誰都不是傻子,如今他們看到的魔獸和記載中的魔獸顯然就是不同的,要麼是記載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魔獸出了問題。

如果是記載出了問題,那麼沒有道理所有古跡發現的記載同時出了問題,畢竟滄境界這麼大,若真的有人能做到如此,恐怕也早就達到了手眼通天的程度。

而擁有這樣能力的大能,早就不再需要任何的陰謀詭計便能達到自己所有的目的,在絕對的實力之下,陰謀詭計皆是虛妄。

司闕緩緩的走了過來看向地面的那一攤血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後又看向了旁邊那個更為年輕的和尚。

「不知師叔可有別的什麼想法沒有。」

小和尚輕輕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便不再說話了。

但司闕知道,自己的師叔怕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許久不見,司闕面上不顯,心中卻仍是有幾分恍惚,顧凝雲似乎更好看了。

不過嘴上說的卻是「顧施主,這里很危險,可以的話,還是請先回去吧。」

顧凝雲原本有些嫻靜的性子,踫上這個人便有些帶刺,聲音不自覺便降至了最為冰冷的狀態。

「我當然知道有危險,不過機緣往往隱藏于危險之中不是麼?」

司闕的語氣依然不急不緩的道「但這里怕是並沒有顧施主想要尋找的機緣。

顧凝雲一怔,美目一立「你又怎知曉接下來的路沒有機緣。」

司闕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師叔,有些遺憾的對她搖了搖頭「恕我不能告知。」

顧凝雲冷笑「莫不是怕我拖了你的後腿?不願意帶我上路吧!既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就是了,剛好,我也不願意叫你為難。」

司闕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並非如此,而是……」

「師佷,帶上顧施主吧,不然他們怕是快要到了。」

司闕將說到一半的話咽了回去,頓了一頓才頗為無奈道「顧施主,這條路一個人不安全,和我們同行吧。」

顧凝雲目光轉向旁邊的小和尚。

從骨齡上來看可以說相當的年輕了,便是比起蘇玖也大不了多少,但要知道蘇玖可是在鴻盛天路呆了五十年,然而這五十年卻因為外界的緣故,只算作了五年。

換而言之,這小和尚的實際年齡其實比蘇玖還要小上些許。

從年紀上來看,倒是和傳說中的那個佛子對的上號。

方才她只注意到了這人的整體氣質,倒是未注意到其外表,如今走近,她才發現,這小和尚的外表也是足夠驚為天人的存在。

便是比起司闕也不差,何況其周身的靈性顯然還要更為強橫些許,可以說,直接將司闕襯托的暗淡無光。

要知道,這世上之人的容貌能敵得過司闕的真真是寥寥無幾,便是雲環翎這種出了名的天之驕子,以陽光明媚著稱的小太陽,比起司闕的容貌也要遜色一籌。

顧凝雲一邊尋思著一邊俯身作揖道「方才還要多謝你相助,才得以救我一命。」

小和尚笑著搖了搖頭「無妨,即是相遇也注定了你命不該絕。」

他的聲音如同春天于溪澗流淌的清水,潺潺流動,帶給人一種穩定安逸的情緒,似乎可以撫平一個人心中所有的不平。

顧凝雲突然覺得,這個小和尚的聲音或許是真的有些別人所不知道的能力。

這一路上顧凝雲和司闕可謂是相顧無言,仿佛真的早已放下了從前的事情,都不願意再度深究。小和尚則走的像個隱形人,不去理會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突然間,小和尚給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漂亮的眉目微微發亮,似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一般,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

當然這份喜悅表現得並不明顯,但司闕卻是發現了。

「師叔?怎麼了?」

小和尚眼底的柔光微微動蕩「找到了。」

……

因為那魔獸的執意阻攔,雲朝最終還是和那魔**了手。

見識過魔獸厲害的眾多修士們都知道雲朝根本不可能是那魔獸的對手,不由得紛紛遠離,免得再遭無妄之災。

然而,最終的事態發展還是超過了多數人的預料。

雲朝出手強橫,完全是秉著至對方于死地的打法在進行攻擊,然而那魔獸面對雲朝,卻只會躲閃根本不會攻擊。

有之前被打了個半殘的修士忍不住瞪圓了一雙眼楮,小聲嘀咕道「怎麼著,現在魔獸也看顏值下菜碟,長得丑的就猛揍,長得好看的就連血都不會見?」

有個被打的一臉血的男修,弱弱開口道「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我被那魔獸毀容前,也是千年難見的美男子好不好!」

「去你的千年難見的美男子,誰給你封的!」旁邊有損友毫不客氣的嘲諷。

那傷了臉的修士梗著脖子道「我在沒離開山村開始修煉之前,我老家村長曾親自封的!」

好友狐疑「你們村長是不是這輩子沒出過村?」

傷了臉的修士不說話了,不過從其微紅的輪廓來看,顯然是被好友說中了心事。

小插曲一過,周圍的人又將目光移向了還在戰斗的雲朝和魔獸。

雲朝出手果斷,一招一式均蘊藏著劍意,沒有太多的花里胡哨,可以說將劍修的剛正和直接表現得淋灕盡致。

另一邊,魔獸也在竭力得閃躲著雲朝的劍法。

不得不說,這只魔獸還是有點東西得,這麼長時間下來,雲朝愣是一劍都沒有劈中。

就好像他接下來會用什麼劍招,這只魔獸都知道一般。

甚至莫名的,這只魔獸還帶給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慢慢的,雲朝還是發現了,這只魔獸是在給他喂招?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雲朝當然不會繼續這樣打下去了,他來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而不是練劍的!

再從這只魔獸堅決不對他出手的態度來看,顯然也沒有要殺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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