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會說話的魔獸

相比于夏玨的不幸,風祁顯然是幸運的那個人,襲擊他的只有一只魔獸,而且其修為還很低,至少可以說是他進入風林星河之後,所遇到最弱的魔獸。

風祁可以說,幾乎費什麼力氣,便解決了手上的這只魔獸。

然後,他就很好命的遇到了同樣剛剛結束戰斗的夏玨。

風祁到來的時候,夏玨手中的蕭已經被他收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夏玨旁邊那一地的尸體,又看了看他一塵不染的衣衫和俊雅的面容,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酸了。

盡管他早已習慣了自家堂主的變態,但看到了這樣的情況還是會有一定的心理落差。

這個世界上就有這麼一種人,生來就是為了打擊別人的存在。

風祁砸了砸嘴「用了多長時間?沒人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應該會比較放飛自我吧。」

夏玨淺淺笑道「你覺得我用多長時間比較合適?半個時辰?」

風祁的臉色微青,夏玨輕微的挑動了一下眉毛,似有些心不在焉「那就一個時辰吧。」

風祁只覺得自己的唇角抽動的更嚴重了,他暗暗的磨了磨後牙槽,心里忍不住尋思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討厭!

當然,想歸想,這些話他是沒有膽子說出口的,尤其在夏玨面前。

夏玨看著風祁變來變去的表情,笑道「先去找找其他人吧。」

風祁悶悶應聲,心里卻仍然忍不住月復誹,你的小師妹知道你這樣討厭的一面麼?

以打擊我為樂?你倒是去蘇玖面前去打擊她啊!

這句話風祁當然不敢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夏玨也不過頂多給他一個「就你?也配和我小師妹相提並論」的眼神。

那目光不會十分露骨也不會很明顯,但夏玨絕對有本事,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讀懂其中所蘊藏的含義。

是的,這就是他們執法堂的堂主,夏玨。

夏玨行走時,步子邁的並不算大,看起來行走的速度也不算快。

然而,就在風祁跑神的這一會兒功夫之間,夏玨已經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眼看著夏玨的身影越來越小,風祁一個機靈,運起靈氣,趕緊追趕了上去。

……

相比于風祁和夏玨的輕松,顧凝雲就慘多了,甚至可以說是蘇玖幾個朋友之中最慘的存在。

她遇到了兩只魔獸。

在兩只攻擊力極強的魔獸的夾擊之下,它們不止不會給她彈奏箜篌的時間,甚至連拉開距離都做不到。

顧凝雲無法,只能召出靈劍,以劍戰斗,

顧凝雲的劍其實不弱,但到底比她的箜篌要差上一節,和普通的修士比一比或許佔有一定的優勢,但是在天才堆里,她的劍法便沒有那麼出彩了。

可想而知,連蘇玖都很難用劍傷到的魔獸,顧凝雲又怎麼可能傷的到。

便是僥幸給魔獸來了那麼一劍,也不過是只能在它厚重的皮囊上添上一道劃痕罷了。

說的直白些,便是連破防都難以做到。

顧凝雲很快便看清了眼前的局勢,也知道自己現在處于一種對她而言極為不利的條件下。

不過畢竟是親傳弟子,她手中法寶,符篆皆不在少數。

在發現自己的劍對它構不成傷害之後,她便采取了另外的辦法來對付這兩只魔獸。

丟符篆以及引爆法寶。

然而即便如此,這件事情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

因為她發現了,這兩只魔獸十分的會躲,丟出去的符篆和法寶十之八九都沒能對其產生傷害。偶有符篆法寶起了作用,也不過是將其中一只炸成了重傷狀態。

同時,在躲避魔獸攻擊的途中,顧凝雲的身上也負了傷。

就這樣堅持了半個時辰過後,顧凝雲終于做起了逃跑的打算,因為她發現了,自己打斗這麼久,竟是沒有一個修士從這里路過,可見這周圍怕是很難會有人在此出沒。

顧凝雲抿了抿唇,目光堅定,她不能在這里死磕,她要活著回去!

……

肖顏帶著重傷昏迷的房東從陣法之中出來之後,便遇到了一只魔獸。

肖顏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實力卻遠不如房東,甚至連出竅期都沒有到,看著眼前的魔獸,她心里滿是絕望。

同時,她也非常清楚,倘若不反抗的話,等待的便只有死亡。

看了一眼被她攙扶著的房東,輕輕的將人放在了地上,召出了本命法寶,低聲呢喃「如今也算得上我自作自受。」

最初,她因為貪婪秘境之中的法寶,才陪著房東一起來了這里,卻不曾想過,今日就要為自己曾經的貪婪而付出代價……

她低低的苦笑了一聲,再抬頭,眼底已經盛滿了厲色,其他情緒皆被拋之于腦後。

因為便是死,她也不想死的失了最後尊嚴。

肖顏帶著最後的決心沖了上去……

似是知道肖顏的修為一般,這只魔獸眼底除了嗜殺和嗜血之外,還透著幾分淡淡的不屑。

哪怕看到肖顏已經有所行動,它表現得也依然懶懶散散,似乎對于這個食物並不感興趣。

就在肖顏得劍光將至之際,那魔獸只輕輕的抬了一下爪子,便將肖顏連同她的劍徹底抵擋在了外面,同時,因為魔獸利爪所發出的反震效果,更是將其直接震出了一大段的距離。

肖顏在停住身子之後,微微怔了一瞬,她原本以為這只魔獸定會以利爪相迎,卻沒有想到它根本就沒有趁此機會欺身而來,只是在將其震出了一定範圍之後便再次懶懶的趴在了地上。

肖顏的目光輕微的轉動了一下,這魔獸是不打算殺她麼?不殺她的話,是不是說明,她就此逃跑也沒什麼關系?

越想越是心動,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房東,將其背在身上,運氣輕身術便打算逃離開來。

只是誰想到她還沒有跑出幾丈的距離,一道黑紅交雜的以氣化成的利刃便于它們的面前橫穿而過。

肖顏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朝著後方看去。

發現那魔獸依然站在原地,懶懶的趴在地上,仿佛什麼都不曾做過。

同時肖顏也有些模清了這魔獸心里的打算,這是不想殺它們也不想放走他們?

可是為什麼啊?

肖顏百思不得其解,試探著對著那魔獸問道。

「魔獸前輩?」

魔獸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做任何回應。

然而肖顏還是驚了,她十分確定,這只魔獸其實是能听得懂她說的話的。

不過魔獸怎麼會听得懂人話!?

肖顏又試探著喊了兩聲。

但後面的,那魔獸卻是沒有怎麼再去理會了,仿佛是厭倦了一般,只懶洋洋的趴在原地,再沒有其他的回應。

于是肖顏的心里,又開始忐忑了起來,因為她也有點不確定這魔獸到底是听懂了還是沒听懂。

一時間,肖顏和魔獸之間的氛圍就這樣僵持住了。

時間久了,在確定這魔獸不會突然出手傷及自己之後,肖顏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在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之後,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考慮現在的處境。

她一邊觀察眼前這只魔獸,一邊回憶自己剛進來的時候所遇到的魔獸。

看起來似乎是相同的,但也有那麼些許的不相同,至少它身上的戾氣和殺意好像沒有之前的那些魔獸那般嚴重。

她輕輕的將昏迷中的房東轉移到了自己的身後,說實話,動靜並不小,但這個魔獸卻始終沒有過多的反應,仿佛無論她做了什麼,它都絲毫不關心一般。

真的是太奇怪了……

就在肖顏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隊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神識範圍之中。

原本已經趴下來的魔獸,頓時便直起了四條腿,警惕的看著來人的方向。

也是這個時候,魔獸的眼底開始逐漸浮現起了絲絲縷縷的戾氣。

但不知道為什麼,肖顏總覺得,這只魔獸眼底所蘊藏的是更多的不耐。

仿佛是在厭惡這些人打擾了它的休息一般。

直到那些人逐漸的步入到它的視線範圍之內,肖顏才終于看清來人。

倒也不是別人,正是在她之前離開山洞的一群修士。

或許是巧合所致,這些人之中沒有一個執法堂的弟子,肖顏見此情況,當下便有所感,接下來的情況恐怕會很糟糕。

這些人之中,多半都是有傷在身的存在,其中有幾個人的傷口甚至還泛著絲絲縷縷的魔氣,顯然已經被魔氣所侵蝕。

不過仗著人多,看到形單影只的魔獸,他們身上顯然並沒有太多的懼意,相反有幾個人的身上甚至還帶著幾分蠢蠢欲動的架勢。

當然,倒也不是沒人關注到肖顏和房東的情況,甚至去懷疑肖顏和房東為什麼還能完好的生存在魔獸的利爪之下。

只不過,再多的關注和懷疑,顯然也沒有面前這只魔獸來的更為重要。

「又是落單的魔獸,嘖,恐怕注定要死在我的劍下了。」

「我也算是發現了,原來這些魔獸只要不扎堆,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你們還在這里廢什麼話,獵物都已經送到手上了,還不速戰速決,出去後也能為我們的事跡添上光輝的一筆!」

肖顏張了張嘴下意識的便想要提醒他們,這只魔獸的不同之處。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她便听到了一聲低低的沉吟「麻煩!」

肖顏一怔,下一瞬,便看到了一抹快到了極致的黑色的光影沖破了自己面前的空氣,這種帶有空氣撕裂感的聲音極為刺耳,好似有尖銳的石頭迅捷的劃破光潔的地面所造成的響動聲。

但無論怎麼說,在那一瞬,肖顏也無比確認了一件事,便是那到低沉的聲音的來源,不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正是那只顯得極為懶洋洋的魔獸。

魔獸會說話!?

不止說了話,而且口中所吐露的更是人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肖顏看著前面已經打起來的戰局,腦子越發的混亂。

這只魔獸的實力可以說遠比這群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厲害。

甚至就算他們加在一起,一時間也難以降伏這所謂「形單影只」的魔獸。

魔獸的利爪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陣陣寒芒,青黑的爪子好似有著金屬一般的質地,血腥而又危險。

隨著混戰的開啟,它的利爪之下時不時便會有血肉和衣衫布料被帶動而起,隨之而來的是越發濃郁的血腥味,于人群之中逐漸的發散開來。

于是凡是試圖攻擊它,為了給自己添一筆光彩戰績的修士們,都負了傷。

傷勢比較輕的還好些,傷勢比較重的近乎威脅到性命。

但,也緊緊是近乎威脅到性命而已,他們沒有真的死于利爪之下。

就仿佛眾人所面對的其實是一只帶有理智的魔獸。

隨著時間的拉鋸,越來越多的修士,停止了攻擊,畢竟能走到這里的都是高階修士,這一點簡單的觀察力,他們還是有的。

同時人群之中也再度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我怎麼覺得……它看我們的表情就好比在看一群蠢貨?」

說話之人周圍的修士都不約而同紛紛看了他一眼,其實不止是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在場還有不少人也有同樣的感覺。

也有人刻意忽略了這一點,反而心生不忿「這只魔獸怎的會比之前的厲害那麼多。」

有人小聲道「或許是開了靈智?」

有人嗤笑「我只听說過妖獸有開靈智的,還從未听說過魔獸也能開靈智。魔獸的性子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殘暴,嗜血,嗜殺!它們會有靈智?會良心發現?別開玩笑了!」

「那你說,為什麼看到沒人攻擊它之後,它便停下來了?」

之前嘲風過魔獸的修士微微一怔,隨即磕磕巴巴強詞奪理道「說不定只是因為它打累了呢?」

當然不會有人將這句話當真。

因為那只所謂「打累了」的魔獸,見危險已經祛除,又再度懶洋洋的趴在了地上,甚至連多余的目光都不屑于留給他們。

有受傷的修士在吃過丹藥之後,便打算悄悄撤離了,但誰曾想,才抬腳走出幾步,他的面前便浮現起了一層魔氣迷障。

那人猛然回頭!

「既然都來了,便一起陪我留在這里吧。」

眾人︰!!!

是的,這回肖顏確定了,方才的她絕對不是听錯了,而是這只魔獸是真的會開口說話。

看其吐詞之清晰,想來它大概還有正常思考的能力。

至于其他人,早就目瞪口呆的佇立在了原地,連原本的吵雜聲都消失了十幾息的時間。

直到很久之後,見魔獸沒有對他們再度發生攻擊,才有人敢小聲道「我怎麼不記得哪個古籍中曾記載魔獸是可以說話的。」

眾修士們默了一瞬,其實不止是說話之人不知道,他們又何嘗知道。

就在眾人一樣和肖顏陷入不解之際,又有人靠近了他們所在的範圍。

那只魔獸抬了抬眼皮,眼底的不耐已經十分的明顯,再加上其紅眼楮的緣故,又為那份不耐填了幾分血腥。

隨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逐漸的靠近,其面貌也逐漸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人手執一把泛著淺淺光芒得長劍,長劍周身散發著利金之氣,劍尖雖有血低落,卻不見其半分的狼狽。

來人背脊挺拔,長身玉立之下還帶著幾分剛正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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