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不合適

在蘇玖看來,殺人從來都是讓敵人最痛快的死法。

有時候,這樣兵不刃血反而讓敵人更加能夠生不如死。

她不由得輕嘆,她是不是受執法堂的影響太過于深刻了?

蘇玖不知道的是,就在蘇玖等人離開沒多久之後,叢林里走出了兩個身著執法堂服飾的弟子。

其中一人捅了捅另一人的手臂「你有沒有覺得,蘇玖越來越有堂主的風範了。」

另一人頗具深意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折磨人也算一種風範的話。」

……

錢鑫匆匆的離開了,最終不知去向。

吳哥則是選擇一個人回到水月派。

但霍允卻並不贊同吳哥這麼做,畢竟他一個人回去要面臨太多的猜疑和,尤其事在這種所有人都死光的情況下,唯獨他活了下來,便更難取得別人的信任了。

不過,吳哥卻似是鐵了心一般,一定要去水月派,直到最後也沒能勸得他有半分的回心轉意。

如今,他們隊伍中,除了多了一個霍允,同來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回一行人在下了山後沒有回北城,而是直接去了南城。

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霍允強行的拽住了始終一言不發的齊松。

蘇玖幾人見狀,哪里還不曉得,霍允是對齊松有話要說,于是其他四人便先一步回到了城里。

只留有他們二人依然停留在小樹林里。

齊松面色極淡,仿佛面對的並不是那個讓他一直在記掛之人。

霍允看向他的目光則是帶著幾分寵溺和無奈「這次,你不該冒險來尋我的。」

齊松灰色的瞳孔轉向霍允,面上冷色更濃「霍道友怕是誤會了什麼,這次我完全是陪同好友一起來這里查探,同霍道友並沒有什麼干系。」

語氣瑟然而又僵硬,雖然齊松盡可能使自己淡然,淡霍允還是听出了幾分的不平靜。

霍允心中無奈,卻也不再願意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同齊松辯駁,只是心疼的盯著他的眼楮看了半晌。

「為什麼不醫治呢?」霍允看著那灰蒙蒙的瞳孔,只覺得心髒都在疼。

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切解釋在他們所經歷過的事情的面前,都會顯得很蒼白。

霍允的嘴巴動了動,終歸是沒有說的更多,他能看得出齊松的眼楮其實是可以醫治的,畢竟修真之人,只要不是被什麼特定的法寶傷了眼楮,幾乎都是可以愈合的。

但齊松最終卻什麼都沒做,而是保留了這副灰蒙蒙的雙眼,便說明他是故意的。

「沒有什麼為什麼,人生總是需要一些刻骨銘心的痛來使得自己記住某些教訓,眼楮沒有便沒有了,免得自己再識人不清。」

原本打算覆蓋住齊松雙眸的手,猛然頓住,霍允心中的苦澀更濃,他果然還是怪他的吧。

林間傳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使得這靜謐的氛圍多了幾分浮動。

「對不起。」許久之後,齊松听到霍允這般對他說道。

「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原因,所以你到現在還是不肯說麼?」

霍允終是沒說話。

一向好脾氣的齊松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屬于生氣的情緒「既如此,我們之間便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齊松一甩衣袖便追著蘇玖的方向走去。

「阿松,五年不見,你就不想我麼?」

齊松的身後再次傳來,那一度讓他感覺到驚慌的聲音,只不過這次,他逃也似的離開了,他怕面對這樣的霍允,自己會再次心軟。

原以為被自己磨練了五年的心性早已可以收發自如,直到見面的那一瞬,才發現,面對霍允,他依然會潰不成軍。

……

水月派一處比較偏僻的院落內,鳥語花香琴音裊裊,從外面看起來全然一派靜月歲好的模樣。

位于院落中間有著一方小池塘,池塘內游動著三條顏色不同的鯉魚。

房屋左側有一顆粗壯的老槐樹,槐樹下擺放著看似天然形成的石桌和石椅。

除此之外,便是距離槐樹不遠處的幾座安靜坐落于地的假山。

這樣一副景色,乍一看確實是美的如同畫一般,卻經不起有心之人仔細的琢磨。

尤其是天機宗的弟子,恐怕一來便能看出此院落的問題。

琴音還在持續性的自房門內傳出來,不過此琴音雖然優美,卻仍然少了幾分屬于彈奏者的感情。

便連房門前的侍衛卻絲毫不為所動的靜立于門前,就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傀儡。

這個時候,侍衛不知道是察覺到了什麼,身形突然動了動,他抬頭朝著拱形石門的方向看去,眼底驀然有了光。

原來是一位身著藍衣的女修走了過來。

女修長得極美,笑容繾綣,使得侍衛的心髒略有不自然的跳動了兩下。

直到在看到女修要直入房門的時候,侍衛才猛然回過神來,他一手攔住女修的前面,抿著唇,卻一言不發。

那女修微微蹙眉「我不能進去麼?」

侍衛微微偏了偏透,不敢直視女修的目光「先生未曾吩咐。」

女修笑不及眼底「我們都認識了這般久,你怎的還如此古板。你家先生沒讓我進去,但也沒有讓你制止我,不是麼?」

那守衛不再回話,只是依然攔在門前。

女修笑容微斂「阿沉,你再這般執迷不悟我可要生氣了。」這般說著手上也有靈氣在凝結。

女修看了看這院子周圍的陳列,不禁淺笑「說到底,這院落還是我按照你們先生的吩咐布置的,只是不知道,倘若我動了這格局,你們先生這次又要浪費多久來重新布置。」

「水宗主,你又何必為難我。」守衛的聲音很低沉而又渾厚,仔細听還藏有一絲細微的情誼。

是的,到來的女修正是水月派的宗主水蕘兒。

水蕘兒就那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侍衛。

初時那侍衛還能不動如山,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侍衛的額頭也開始滲出了點點的冷汗。

水蕘兒在給他施壓……

或許是水蕘兒這一舉動終于觸動了屋子里的人,屋子里傳來了一聲清正的聲音「阿沉,讓她進來吧。」

阿沉收回了攔截在門前的手,水蕘兒也終是頗為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走了進去。

只是在她走進去之後,臉上便迅速的又似是變了一副表情一般。

這時的水蕘兒眉眼間染上了一抹凌厲「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開口便是極為不客氣的一句質問。

原本悠然的琴音,隨著水蕘兒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盤坐在桌案前原本撫琴之人,也放下了雙手,睜開了眼楮,抬頭看向水蕘兒的方向。

「你這樣同我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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