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清醒。」楊果輕聲哼了一下,便回了隊伍,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趣。
妙法仙門的幾個弟子卻是小聲議論開了「剛才那女弟子的服飾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蠢,那可是滄瀾宗執法堂的專門服飾,你看著當然眼熟。」
「執法堂!?」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顯然對于執法堂的畏懼是印在了骨子里的。
林嬌嬌這個時候卻是站了出來「你這是什麼表情,人家執法堂沒有那麼可怕的,之前在林中就是他們救了我。」
那弟子依然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不相信向來只會殺人的執法堂還會救人。
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在場執法堂弟子的修為又有誰不比他們高,所以這些話看似悄悄話,但也早就被人捕捉在耳中。
只是听到歸听到,卻沒有哪個執法堂弟子站出來指責他們,畢竟在他們生平的任務之中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言語這樣的目光,可以說他們早就將‘世人的懼怕’當成了一種習慣。
在一些人的竊竊私語中,一行人來到了寧帆口中的山洞。
楚洛痕稍微一靠近便察覺到了陣法的存在。
待進去之後,入眼的便是一道幽藍色的光芒。
是一個可用的空間傳送陣,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可能還是個定向的空間傳送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思及此,楚洛痕猛然又想起了那個總是被他們所遺忘的人,他不由得回頭看去,卻發現那人正墜在隊伍的最後面。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楚洛痕的目光,也抬起頭毫不避諱的對視,清辭道君對楚洛痕笑了。
但莫名的,他就是感覺這笑容中透著一股意味伸長。
寧帆就在楚洛痕的身邊當然看到了他的異樣,他隨著楚洛痕的目光望去,見是清辭道君,遂又轉頭問他「怎麼了?」
楚洛痕道「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清辭道君的。」
寧帆的兜帽微微晃動了一下「就在找到你之前的前一刻,他是自己出現的。」
楚洛痕冰冷的瞳孔微微浮動了一下,隨即又歸于到了沉寂之中。
寧帆見他沒有詳細說的打算,也沒有繼續再問,畢竟誰還沒點自己的小心思,他離開楚洛痕,又朝著眾多弟子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們早些時候已經清理過這個山洞內原本居住的惡鬼,你們便在這里療傷調養,等我回來。」
楊果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你要去找阿玖和天機宗那小子?」
寧帆沒有說話,表情卻告訴了楊果答案。
「這里很危險,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擔心……」
「無礙,我會和他一起去。」
楊果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楚洛痕會主動開口提出找人。
雖然心里還是有幾分不放心,但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然後二人便離開了,在這個過程中清辭道君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觀望著這邊的動靜,但也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過一句關于幫忙的詞句。
只是除了已經離開的楚洛痕和寧帆,竟沒有一個人覺得有哪里不妥。
……
另一邊,蘇玖和雲環翎沒多久又回到了之前雲環翎曾被追殺的位置。
除了多了幾只幽魂之外,這里看起來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雲環翎走到一條小河邊,指著河對岸不遠處的半空。
「就是那里,當時那人便是突然從那里奏出來的。」
此時的雲環翎並沒有注意到蘇玖那一閃而逝的恍惚,他並不知道在他指向那里之前,位于他身後的蘇玖便已經將全部的注意立轉移到了那里。
「這里……便是曾經被撕裂過的地方?」
雲環翎听到蘇玖的疑問,這才轉頭看向她「有什麼問題麼?」
「太隱蔽了。」
「什麼?」雲環翎一臉的疑惑,並不明白蘇玖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里,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按理說,正常的空間撕裂所呈現出的都是一片範圍,空間壁壘變得薄弱,空間法則也會有很大的波動。
但是這里的波動卻十分的微弱。」
蘇玖幾乎敢肯定,但凡今天站在這里的人對空間法則的領悟在她之下,都沒有可能發現這薄弱之處的存在。
「它的薄弱處只有一個點,而不是一個面。」天賦不夠之人,根本無法感知到它的存在,就算勉強能感知到也難以尋到它所在的位置。
好在蘇玖注意到了這一點。
「能破除麼?」
蘇玖抿了一下唇,臉色並沒有多少輕松。
「沒把握?」
蘇玖搖頭「不僅僅只是沒把握,對于我來說,幾乎不可能通過這一點來撕裂空間。說白了就是我的實力不夠,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個實力不在我之下的人,和我里應外合,在這個空間的節點的另一頭同我同步施法。」但,這怎麼可能呢……
思及此,蘇玖眸子里的光都暗淡了不少。
在這個世間之中能夠領悟空間法則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又要恰好在降魔之地,又要恰好路過此處,不管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雲環翎似乎也明白了蘇玖顧慮「再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蘇玖想了想還是搖頭「我說了這麼多想來你也應該明白了,這里和風林星河瘴氣林中所隱藏的幻境空間相似,是一個疊合空間。
只不過這個疊合空間做的要比瘴氣林中的那個還要讓人難以發現……」
「你從什麼時候察覺到這一點的?」
「大概是你和我說有人能夠撕裂空間來到這里的時候吧。」
雲環翎的瞳孔微微放大「那個時候你就想到了?」
蘇玖點頭「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確定,直到我們一路行走一路都沒有踫到任何人,我才慢慢的確定了下來,或許我們所在的鬼蜮真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更或者說,這可能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鬼蜮。
而是真正鬼蜮的疊合空間。」
說話間,蘇玖和雲環翎已經飛到了河對岸。
在雲環翎看來周圍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偶爾有幾只幽魂在遠處游蕩,和之前走過的那些路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之處。
蘇玖定定的盯著一處看似虛無一片的地方,眼神沒什麼焦點。
很顯然,她所盯著的位置就是那個點所在的地方。
「阿翎,你還記得我們來這里之前所看到的那兩扇門麼?」
雲環翎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慢慢的點了一下頭。
「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知道這門的背後是鬼蜮。
雲環翎一驚,趕緊否認道「不是,那個時候,我確實不知道這門的背後是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