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戰術勸降

作者︰言歸正傳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老前輩那酒……三萬年份的假酒吧?

小樓前,吳妄搬了一只木椅擺在老地方,坐下後就捂著額頭吸冷氣。

這已是與岳父大人醉酒後的第三天,但這般宿醉後的頭疼欲裂之感,依然沒有消退。

再看身邊之人……

老前輩那天一走,自己能信得過的這幾個人,包括大長老和妙長老在內盡數宣布閉關。

也不知,是老前輩暗中給他們好處了,還是他們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各自去消化消化了。

不就是跟神農氏喝個酒嗎?至于都這麼激動嗎?

「啊——嘶——」

吳妄扶著額頭輕輕申吟,想到了自己五六歲那年、掉進熊三將軍家酒缸的遭遇,這次比起那次,頭疼猶有過之。

前方,背對著宗主大人而站的幾名臨時護衛,此刻都是想笑又不敢出聲。

‘讓宗主大人不開心,你們可是會被扣靈石的!’

楊某人的告誡猶在他們耳旁。

宗門駐地各處還在鬧騰。

一群醉漢在那勾肩搭背地蹦來蹦去,跳起了人域上古的禱祝舞。

那些新入門的弟子,此刻也都難以靜心修行,三三兩兩的走動著、說笑著,追逐打鬧、好不歡樂。

還有那離著在建的宗主住處不遠,被多重法力結界包裹的水潭中,數十位美麗的黑欲門芳齡老魔女正在水中嬉戲。

可惜,可嘆。

自己是個正經的宗主,就算能去看,也不會多看半眼。

更別說……他根本就看不透。

吳妄將靈識散出宗門範圍,能見這片中小型魔宗聚集的窮山惡水之地,到處都是歡騰的人群,大家在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慶祝這北境之勝。

料想,此時整個人域的氛圍也是這般。

老前輩讓自己躲過這次風波,過幾個月去仁皇閣報告;

所謂的風波,應該就是指的人域上下這般歡慶活動吧。

此役,不管是否為天宮算計,確實是人域一方勝了。

吳妄隱隱記得,自己在喝酒時說了,如果人皇陛下壓一壓這般氛圍,可以順勢做些祭奠先古的活動,也不知人皇陛下是否會采納。

「素輕……

差些忘了,她去閉關了。」

吳妄剛想自己去泡壺茶,卻發現茶葉茶具都在林素輕隨身的儲物法寶中。

算了,忍忍吧,登仙境修士又不是沒茶就會渴死。

用力揉了一陣額頭,吳妄坐在椅子上出了會兒神。

什麼也不想,就是這般待著,讓心神徹底放松下來,眼中世界仿佛都變的明亮了許多。

以後再跟老前輩喝酒,必然要用北野的酒。

三萬年份的‘道酒’,比假酒的後勁都大!

「宗主!可是酒醒了?」

一聲呼喚,卻是茅傲武自空中跳了下來,銀發在背後輕輕飄蕩,那爽朗的笑聲引來不少門內小弟子側目。

吳妄打了個哈欠,道︰「醒一半……怎麼了?有什麼喜事?」

茅傲武問︰「仁皇閣要開群豪宴,您去嗎?」

「不去,」吳妄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過幾個月再去仁皇閣,現在去了也只是喝酒聊天,看一群人在那吹牛打趣。」

茅傲武表情頓時有些尷尬,道︰「那我這就發信回絕了此事,就說您在修行閉關,沖擊仙人境。」

「呼——」

吳妄長長地舒了口氣,模出一枚記事玉符,體會著某位道人留下的星辰道感悟。

「茅大哥此前不是說要閉關嗎?怎麼幾天就出來了?」

「其實沒什麼感悟,就是想靜一靜,此前之事對屬下的沖擊著實有些太大了。」

茅傲武看了看左右,傳聲道︰

「宗主,您忘了這次您跟那位大人喝酒,喝到後面發生什麼了?」

「自是記得,唱唱歌,吹吹牛,罵罵神,還能有什麼?」

吳妄努力回想了下,自己確實沒喝斷片,只是有些畫面有些模糊。

他問︰「我難不成,又跟那位大人動手了?」

「動手?」

茅傲武怔了下,嗓音都有些輕顫,反問道︰「具體是指什麼?跟那位大人打一架嗎?

不是……您為什麼要用又字?」

吳妄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我記得確實沒打架。」

「那肯定不能打啊!」

茅傲武忙道︰「這如何能打架?您要是跟那位大人打架,屬下不就是忠義兩難全,都不知該幫哪邊了!」

吳妄挑了挑眉,將玉符扣在掌心,眯眼笑道︰「那如果真打起來,茅長老準備幫哪邊?」

茅傲武張了張嘴,當即愣在原地,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宗、宗主,我分閣那邊還有些事……」

「唉,有些人呀,出賣本宗主又不是第一次了。」

吳妄幽幽一嘆。

茅傲武滿頭大汗,趕緊溜人,駕雲沖出滅宗大陣,踩著自己的大劍匆忙破空而去,背影總歸帶著幾分狼狽。

吳妄在那一陣大笑,頭疼都緩解了許多。

算了,他畢竟不是什麼魔鬼,老是問這些問題,當真容易沒朋友的。

如此說來,不只是茅傲武,其他人也應該是借口閉關,去努力消化此事了。

有一說一,確實,老前輩平日里在人域已不太走動,給人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又是人域的精神支柱、庇護神,他們近距離接觸後,確實會受到沖擊。

但老前輩並沒有必要刻意保持自身威嚴,平易近人也好,端著架子也罷,都改變不了他是人域最強者的事實。

老前輩那句親友已去,此時細品回味,不知道盡了多少心酸事。

屬于神農氏的時代已過去,老前輩為了守護人域苦苦撐著,盼著背後追逐他身影的人,能早些與他並肩同行。

‘長生當真是好事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存在分歧,但‘獨自長生’應當不能算是什麼好事。

吳妄笑了聲,舒展舒展筋骨,翹起二郎腿,倚靠在木椅椅背上,伴著谷中的歡笑聲、伴著那緩緩西斜的日光,體會著道境之玄,感受著萬物之妙。

一直到黃昏落日時,吳妄方才收起玉符,細細咀嚼著剛得的諸多感悟,體會到其中妙處,又有些欣喜,不知該如何對旁人傾訴這般妙處。

「宗主!」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腔調,吳妄抬頭看去,卻見茅傲武去而復返,頭頂還飄著一艘人域軍中常見的飛梭。

茅傲武徑直落在小樓前,忙道︰「仁皇閣派人來接您了,此前屬下已經幫您拒了,但好像是劉閣主親自開口,想讓您去一趟。」

「嗯?」

吳妄此時心情正不錯,自己今後免不了要跟劉閣主共事,若是劉閣主派人來接,自是要給劉閣主這個面子的。

看了眼自己的打扮,雖不是那般出眾,但也沒什麼失禮之處。

「那走吧。」

吳妄起身正欲前行,胸前項鏈微微發燙,靈台泛起輕微的漣漪。

示警?

「來接我的都有誰?修為如何?」

「兩位天仙,六位真仙。」

茅傲武道︰「仁皇閣內仙人眾多,屬下只認識其中一位名為師蓮盈的天仙,其他人卻都不太熟悉。」

這八個人有問題?

吳妄心底略微思索,最先浮現出的想法,那自然是請大長老暗中護持,自己就登上那艘飛梭,掂量掂量這些家伙的輕重。

但這般想法……其實有些冒險,還是沒有必要承擔的風險。

如果是十凶殿奸細,要趁著人域‘全方位麻痹大意’時,對他這個一夢三階的魔宗宗主出手,自己只要搜集少許證據,就能對他們展開審訊。

心念迅速轉動,吳妄已是定下了主意。

吳妄眉頭微微一皺,嘆道︰「怎麼才兩位天仙?本宗主哪次出門,不都是帶十個八個天仙隨行?」

茅傲武額頭掛滿問號,納悶道︰「宗主,咱們宗門加起來,也沒……」

「咳,」吳妄清清嗓子,「你去請大長老出關,我去借幾位林家家將,那飛梭能坐下多少人?」

「十幾個應當是足夠的。」

「哦?那我帶十幾個天仙就足夠了。」

吳妄嘀咕一句,背著手走向了林家那群高手修行居住之地。

二樓窗戶,一顆小腦袋偷偷觀察著,大眼中寫滿了躍躍欲試,但又有些擔憂。

「出題噠好像把咱來干啥的忘啦?咱可是他護衛的說。」

東方沐沐小臉上糾結了一陣,抬手對角落修行中的林素輕點出一層結界,讓她在那安穩修行,隨後就抱著自己的短劍跳出了窗戶。

「出題噠!帶我一個!」

吳妄頭也不回地招呼一聲︰「你先去護山大陣外面等會,我喊了人馬上就到。」

順勢,吳妄靈識仔細搜尋了一番,尋到了正在梳妝台前試新妝的妙翠嬌,對她傳聲叮囑幾句,請她幫忙照看好修為低弱的林素輕。

除了素輕、季默和林祈,其他人果然沒有因感悟閉關,都是躲起來消化前幾日受到的沖擊。

于是,片刻後。

那艘銀灰色飛梭中,擠滿了天仙。

……

「麻煩擠一擠,這邊還能坐一個。」

「抱歉,抱歉,我家高手實在是太多了點。」

「這位前輩,能勞煩您把這大號的蒲團換成小點的嗎?或者咱們倆坐一個。」

和和氣氣、樂樂呵呵,身著紅袍的超凡境大長老,背著大劍的銀發青年茅傲武,還有那小不點東方沐沐,外加兩位天仙境的滅宗長老、六位身著戰甲的林家家將。

總共也就十一位高手隨行。

吳妄是最後一個鑽進飛梭的。

他入內時,那八位仁皇閣天仙、真仙齊齊看了過來,卻發現吳妄此時頗為耀眼,那一套金色戰甲,讓吳妄只露了一個腦袋出來。

且仔細感應,這寶甲似蘊著取之不盡的威能,隱隱與天地相契,一看就是非凡的寶物。

「那,」吳妄看了一圈,拿出一只蒲團擺在飛梭唯一能落腳的正中位置,「我坐這吧。」

那八名仁皇閣仙人各自對視,表情如常,但額頭已見了冷汗。

吳妄心底卻是有些疑惑,他並沒在這八個人身上,感覺到任何凶神血的氣息。

但母親給的示警又非作假,明顯是提醒自己這些人有問題,而這般問題又在自己能應付的範圍內。

不然,母親會出聲提醒,讓自己不要上當涉險。

他催促道︰「開船啊,遲了宴會咋辦?」

「咕。」

那名為師蓮盈的女仙嗓尖輕輕顫動,低聲道︰「無妄宗主,咱們是去仁皇閣,您這般陣仗……」

「小了嗎?」

吳妄看向林家家將,言道︰「要不再去喊些真仙境的精銳仙兵?」

後者立刻道︰「屬下這就去。」

「不、不是,」師蓮盈忙道,「這些已是夠了,只是陣仗太大了,未免會有些不妥。」

吳妄笑道︰「人皇陛下打了勝仗,大家心底開心,去仁皇閣湊個熱鬧,是不是啊?」

十多位天仙齊齊點頭,齊聲道︰「宗主說的是!」

八位仁皇閣高手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無妄子是什麼路數?

若是識破了他們的算計,那也應該反算計他們,或是直接出手將他們拿下;

若是沒有識破他們的算計,為何又帶這般多高手,還將這般寶甲直接套在了身上。

勸、勸降流?

「出發!」

吳妄大手一揮,那飛梭顫了三顫,朝著北面偏西的方向緩緩前飛。

法寶自是沒有什麼超載一說。

剛飛不過數里,吳妄突然道︰「大長老,這飛梭走的太慢,不如你親自來掌控。」

「善,」大長老含笑點頭,不等旁人分說,已將手掌抵在了飛梭壁上。

下一瞬,超凡的氣息將此地完全包裹,並將此地八人與外界的聯系完全切斷。

吳妄暗中觀察著師蓮盈等人的反應,見他們漸漸有些坐立不安,已是明白了大概。

仁皇閣宴會自然是真的,劉閣主卻不一定請了自己。

這應該是十凶殿要除掉自己搞出來的計劃,讓這八人將自己引出滅宗,在趕去仁皇閣的半路上,定還有其它埋伏。

如果自己只是帶兩三位滅宗天仙,或是帶楊無敵這般真仙守衛,絕對難以抵擋?

一次動用了八名奸細,十凶殿也是下了血本。

畢竟,這般沒有凶神血卻依然听命于他們的人族仙人,數量定不會太多。

從隱秘的角度而言,這些人比那些被凶神血改造後的‘同階高手’,珍貴了何止數倍。

「茅長老,哪位是你熟悉師蓮盈呀。」

茅傲武剛要開口,那身著道袍、面容干淨的師蓮盈已經接話︰「無妄宗主,貧道便是。」

「幸會幸會,」吳妄拱拱手,「不知道友在仁皇閣中擔任何職?」

「四階內務執事,」師蓮盈忙道,「比茅長老低了兩個品階。」

茅傲武笑道︰「分閣閣主是第六階或者第七階,巡查仙使與內務執事階位對應。」

吳妄道︰「那總閣的副閣主呢?」

「那自然是第八階。」

吳妄點點頭,藏在面甲後的面容滿是笑意,剛想繼續閑聊幾句,大長老卻傳聲提醒,說前面兩座山頭之間似藏了陣法。

吳妄笑道︰「大長老剛才說什麼?」

大長老會意,扶須輕笑,言道︰

「三百里外,咱們向前的路徑上,有陣法潛藏,從陣法的靈力波動來看,應該是困陣與殺陣兼備。

若陣法開啟,乾坤也會被擾動,能在一段時間內隔絕乾坤探查。」

那師蓮盈立刻道︰「或許是有人設伏,我們不如繞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設伏?」

吳妄將黃金甲的面甲揭開,正色道︰

「這朗朗乾坤、人域後方安穩之地,為何會有人在此地設伏?

道友你是仁皇閣之人,如何能放任這般惡行而不顧?」

師蓮盈忙道︰「我們當以趕去……」

「幾位不必多說!」

吳妄直接打斷了師蓮盈的嗓音,身周仿佛亮起了正義的榮光。

「在我滅宗附近,我不允許發生惡劣斗法!

大長老,你將咱們的氣息波動隱藏起來,就露出八位仁皇閣高手和我的氣機;

各位準備斗法,當以自身安危為重,能生擒務必生擒。」

「是!」

眾高手齊聲答應,吳妄給了大長老一個眼神,大長老當即會意。

師蓮盈八人面色在漸漸變白,此刻已近乎六神無主。

他們是安排了陷阱的,為了穩妥起見,此地藏了大批辛苦調集來的精銳,只要將吳妄引入陣法,力爭最短時間清除掉吳妄的護衛,將其格殺後就地解散隱匿。

可他們預估中……

滅宗哪來這麼多的天仙?

這個超凡境的大長老,就像是無妄子的跟班一樣。

超凡不都是藏身起來,不問世事一心修行的嗎?

怎麼會!

「要進入大陣範圍了。」

大長老話音剛落,飛梭輕輕震顫,天地乾坤斗轉,一座座山岳的虛影憑空出現,讓他們瞬間失去了方向感。

困陣!

正此時,數十道流光從兩側山林朝飛梭激射,吳妄感應到了凶神血的氣息。

果然是十凶殿。

為了對付他,這次也是動用了不少人力嘛。

飛梭內的眾天仙已握持法寶,躬身站起。

師蓮盈等人也握緊了法寶,做出一副要外出殺敵的架勢。

吳妄突然道︰「仁皇閣各位就不要動手了,就是些烏合之眾罷了……出手!」

他一聲輕喝,突然出拳轟向面前的飛梭底板。

這飛梭竟朝四面炸開,己方十余身影在大長老的帶領下沖向各處。

「全都拿下!」

那群襲來的流光明顯有些措手不及,超凡的威壓鎮壓而下,直接讓對方沒了戰意。

但此時,師蓮盈雙眼微微一眯,那八人的目光落在了憑空懸坐的吳妄身上。

師蓮盈雙目突然出現了妖冶的紅光,細舌在口中輕輕滑動,一只如口哨的物件被她銀牙咬住,對準了吳妄的脖頸。

咻——

一抹烏光激射,但緊跟著就是‘叮’的一聲,那枚銀針彈飛了起來,金甲沒留下半點痕跡。

吳妄有些茫然地扭頭瞧了眼,「啥動靜?」

師蓮盈一怔,其他七人已是目露凶光。

「哼!」

一聲冷哼自側旁傳來。

八人扭頭看去,卻見那一同上船的女童,正提著一把短劍憑空漫步,離著他們不過數十丈。

自是東方沐沐。

東方沐沐身形一閃,留下道道殘影。

便見劍光閃爍,那些殘影自八人身周逛過,拔劍、出劍的姿勢簡單干練又無比凌厲。

待她身形再次出現,已是站在吳妄面前,短劍被她緩緩推回劍鞘。

周遭那八人身形向後仰倒,元神已被禁錮,又被一根仙繩串聯捆綁,懸浮在空中。

「就這?」

東方沐沐嘀咕道,「你還用寶甲作甚?平白將你這般寶甲的存在暴露給了十凶殿。」

「惜命罷了。」

吳妄心念一動,寶甲收回靈台中,由神念繼續蘊養。

他看向各處,才發現斗法已接近尾聲,都是一邊倒的捉拿。

吳妄笑道︰「下次十凶殿要對付我,應該會放兩條大魚過來吧。

當然,他們若是知難而退,不再打我的主意,那再好不過。」

東方沐沐眨眨眼,罵道︰「就知道出題噠你沒安好心思!」

吳妄從袖中抽出一本帶著淺藍色書封的習題冊,東方沐沐立刻跳遠,差點與趕回來的茅傲武撞個滿懷。

「宗主!這些人怎麼辦?」

「你拿去請功,讓仁皇閣總閣派人來接。」

茅傲武老臉一紅,忙道︰「這多不好意思。」

「那就直接都殺了吧,反正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請功,我拿去請功!」

茅傲武連忙高呼,對吳妄咧嘴笑了笑,「宗主您囑咐的那事我沒忘,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吳妄笑著調侃了他幾句,叮囑他要混仁皇閣必須臉皮厚,茅傲武自是連聲答應。

已破了十凶殿的局,吳妄也沒繼續北上的意思。

人皇陛下讓他幾個月後去仁皇閣報道,自己自然是珍惜這段假期;

雖說去仁皇閣報道也只是掛個名,不可能去處理那些雜物雜事,但總歸是一份差事,免不了被老前輩使喚。

算了,為了這段真摯的翁婿情,忍了忍了。

……

正當吳妄再次大破十凶殿凶人;

人域西部邊界,一處位于邊境長牆後方數百里的山城中,那富麗氣派的將軍府內。

薛開龍靜靜坐在自己房中的蒲團上,身周擺著的聚靈陣散發出濃郁的靈氣,但他的身體卻在輕輕顫抖,額頭也現出了少許冷汗。

「林兄,我是站在你這邊,為何你……林兄……」

 !

外面忽有雷電閃爍,薛開龍的身形輕輕震顫,一縷黑氣自大地中鑽出,匯入了此人體內。

與此同時,薛開龍心底響起了有些模糊的嗓音。

「不想一鳴驚人,成為人皇繼承者嗎?你其實比那林祈,並不差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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