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楊沁

作者︰再見神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朝陽初升、夏風暖暖,雖在高山之巔,卻沒有分毫的寒冷。

順著起伏的山線向那地方看去,那一抹黑色深不見底,與群山高聳相比顯得分外突兀。

李孤行心有疑問,「這不是叫通天塔嗎?怎會黑  的一片,連個塔的身影也看不到?」

向天然道︰「被秘法隱藏了而已,那通天塔」

他躊躇了一陣,腦海中搜索詞匯,但想了半天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形容那通天塔的壯麗,想了半天腦海中憋不出半個字,無奈的搖頭。

「等你親眼見到就明白了,現在要緊的,乃是將你們體內的毒治好,再好好修養一番。」

說起這毒,慕容淵心頭登緊。

「這毒你們湘西派能解嗎?」

向天然道︰「倒是不難,就是費些時日,爬上通天塔也不急于一時,你們正可以借這個機會養養傷。」

听他這般一說,兩人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再也不多想,靠著銅人的後背沉沉睡去。

向天然號令銅尸行進,撥雲踏石,臨近午時才回到寨子之中。

李孤行等人所中之毒厲害非常,幾無解藥,湘西派能解這毒也靠著他們自苗疆傳承下來的巫術。

村民們找來兩個大木桶,里面放滿了十萬大山中的奇異花草,用柴火緩慢煮沸。

花草汁液被大火熬制,逐漸進入木桶水中,再被大火蒸發出來,隨著熱氣飄蕩在空中。

李孤行和慕容淵兩人被月兌了衣裳,綁在兩根長長的木棍上,架在木桶上方,被人時刻翻轉著。

這場景到好似不像在祛毒,反而有種秘制烤鴨的感覺。

經過三天三夜,兩人身上的帶有毒素的汗水流了干淨,將木桶里面的藥汁染成紫黑一片,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這才悠悠轉醒。

而蚩凰和駱大狗兩人所中之毒雖不像李孤行和慕容淵那般厲害,但他們兩人沒甚武功,故而祛毒時間較為久些,在李孤行和慕容淵醒來兩天之後轉醒。

四人再見面時,都瘦了一圈,身體虛弱的不行。

隨著視線逐漸變的光亮,一張虛弱而又俊美的面龐映入眼簾。

那張臉雖然滿是疲憊,但卻閃耀這無比的光亮,更帶著無比的興奮。

「你醒了?」

駱大狗用手揉了揉眼楮,忽而神情一變,立馬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衣裳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

在此期間,自李鬼雪女跟醒來以後,他便時刻陪在駱大狗身邊,寸步不離。

好在駱大狗祛毒之法同他和慕容淵不同,這才堪堪隱藏住了駱大狗的秘密。

否則,不知駱大狗醒來之後會有怎樣的驚慌。

李孤行尷尬的笑了笑,模了模駱大狗的臉頰,「傻孩子,我也才醒不久,再說我沒事動你這臭小子的衣服作甚?」

駱大狗被他戳破心思,面上一紅,嘟嘴道︰「誰知道你能按什麼心思!」

他水靈靈的眼楮滴溜溜的轉著,看著李孤行整個人瘦月兌了相,當即問道︰「你怎的才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李孤行將事情來龍去脈跟駱大狗一將,登時將他驚的坐了起來,連連嘆息。

「好險、好險,幸虧吉人自有天相!」

李孤行道︰「是啊,好人有好報。」

「所以你那柄劍丟了?」

「哪里能呢,在後卿手中拿著呢,就在地下候著,想要拿隨時拿。」

「那慕容姐姐呢?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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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呢?」

「他們啊他們在外面等你呢。」

李孤行喚了一聲,兩人同時進來,都瘦月兌了相。

駱大狗眼眶濕紅,抓住兩人手道︰「還好,還好你們都沒事!」

慕容淵像對自家弟弟一般對待駱大狗,極其寵溺的模了模他的頭,「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倒是蚩凰有些氣不過,自顧自的嘟囔著。

他舅舅乃是楚德彪,湘西派的掌門,誰能料到湘西派底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要傷害自己。

「我一定要找舅舅問個清楚!」

李孤行攔阻道︰「倒也不急,你說有個中原來的姐姐要尋我,咱們現在就去找他?」

蚩凰一拍腦袋,「對對對,我怎將這件事給忘了,我現在就帶你去。」

說罷,他拉起李孤行的手便往外走。

這一幕被駱大狗瞧見,面色登時冷了下來,好似一個小姑娘吃著飛醋。

慕容淵瞧著他的神情,淡淡笑著。

「你也喜歡老李?」

駱大狗一愣,立馬裝作無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似什麼也沒听懂一般。

慕容淵道︰「行了,別裝了。你的秘密我就算不知道也猜到了,不過嘛」

他忽而頑皮一笑,用手撥了撥頭發。

「我是不會讓著你的!」

駱大狗面色通紅,低下頭去,看著慕容淵的背影,一股醋意飛上心頭。轉瞬間,他又變了個神色,輕蔑的瞧了一眼,將胸挺得很直。

「誰用你讓!」

慕容淵回到房間,拿出血刀老祖那柄大刀又攤開秘籍研習。

那‘諸葛三十六奇門’雖然厲害,但畢竟是諸葛家的法門,就算學會了也是給諸葛家闖下名頭。

他要在江湖之中為慕容家立威,自然要將身上所學融會貫通,獨創一脈。

這也是慕容家經久不衰的原因。

慕容家的武學是厲害,所學也廣博,但每一代只拿這些武學當做入門,何時能將這些武學融會貫通自創一派,何時才能算得真正在江湖之中立足。

慕容淵現下要做的便是這件事。

諸多武功之中,以‘斗轉星移’和‘參合指’他用的最為熟練,但論及修行難易,還是血刀老祖留下的功法最為便捷。

所以他要從血刀老祖所傳武功入手,將自家武學融合到一起,創立一門新的武功。

然而,這件事又哪里像說起來那般容易的,天下間能人不少,但能創立武功甚至開宗立派的也只有那麼寥寥幾人。

但慕容淵有自信,他慕容家代代都是這般過來的,可以說每一代都會創立一門全新武學,每一代都會在前人的基礎上再進一步。

那一天,慕容淵什麼也沒想,腦海之中只有各種武功招式、各中心法,內力在經脈四處游走,試圖以血刀老祖的刀法串聯起‘斗轉星移’和‘參合指’的內力。

他苦思了一夜,略有小成,似乎模到了門徑,興高采烈的去找李孤行。

而李孤行卻似乎陷入了魔障,蜷縮在一個角落一言不發。

這件事幾乎轟碎了他心中的堅守,更明白為何父子倆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李孤行隨蚩凰尋那女子而至,但見一女子眼若秋霜、肌膚勝雪。

單是容貌瑰麗已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絕色,更難得的是他自有一股書卷氣,令人不敢直視。

那姑娘身著一襲素白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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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頭一處草房外。

和煦清風吹得他衣袂飄蕩,更有一股說不出的出塵之感。

一時之間李孤行看的呆了,竟忘了上前,若不是蚩凰在一旁用手肘拐他,幾乎陷進這無比美麗的景色之中。

李孤行遙遙行禮,恭謙道︰「姑娘好,敢問尋我何事?」

那女子看樣子比慕容淵還要大一些,差不多二十三四的年紀,這個年紀本應婚配,但看他縴塵不染的模樣,好似多想一分便是對他的褻瀆。

那女子遠遠瞧見李孤行,也稍稍回禮,分外大方。

「敢問,您就是李孤行李少俠?」

李孤行緩緩走過,小心翼翼,上下打量這他,卻好似這些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全然無用,竟從她身上看不出分毫。

要知李孤行在錦衣衛時何等達官顯貴沒有見過,便是他們的夫人、女兒論及端莊得體與這女子相比也要遜色半分,他這雙眼楮在錦衣衛中乃是專門大量人的,連他都看不出門道的女子,足可見其特殊。

李孤行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瞧了瞧李孤行,自高處走下,站定面前,氣吐幽蘭。

「我姓楊、祖父乃是當朝元老。」

一個姓,李孤行立時愣在當場。

朝廷之中姓楊的不少,但敢稱元老者只有內閣中的三位,都是大明的肱骨之臣、國家柱石。

楊榮、楊士奇、楊溥,任何一人放到任何一個朝代都是照耀當代、功傳千秋之輩。

也難怪面前這女子竟有如此風姿,令人不敢直視,原是那三位大人中的一位後人。

李孤行誠心拜服,一躬到地。

「竟是三位老楊大人的孫女,孤行汗顏、汗顏!」

女子將他輕輕扶起,「祖父楊榮,薄有功勞,都是世人謬贊,李少俠不必行此大禮!」

「敢問楊姑娘,為何避世于此,又為何尋我李孤行?」

他是朝廷欽犯,不敢與這位楊姑娘靠近半分,怕污了楊老大人的清名,不自覺的腳步向後退了退。

而那楊姑娘反將他一把拉住,拉在自己身前。

都說男女授受不親,卻不知他一反大家閨秀的做派,竟做出這般動作。

李孤行受寵若驚,忙道‘不敢’。

誰料她竟跪了下去,對著李孤行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又讓李孤行愣在當場不知如何自處!

「楊姑娘,使不得!」

「我叫楊沁,你父親為護我祖父致使你們父子遭受這般大的冤屈,你該受此禮!」

那‘護我祖父’四個字仿若四個霹靂,一個比一個響,炸到李孤行心里,震顫靈魂。

他雙手捧起楊沁,手臂因為激動而劇烈的顫抖。

「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楊沁哭了出來,淚水滴在李孤行的手背,滾燙的淚水自他手背滴入了心里。

楊沁邊哭邊將事情說了出來,那是一件無比的大事,震蕩朝野、動搖國本的大事。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來自于一個人,一個閹人,被皇帝成為‘伴伴’的閹賊,王振!

楊榮自建文朝始、歷經成祖、仁宗、宣宗、直至當朝共輔政,共經五朝,乃是天下文臣首腦、更是無數讀書人瞻仰膜拜之人,更攜手仁宗、宣宗開創了仁宣之治,使天下安定富足、國泰民安。

而王振,身為皇帝身邊紅人,自然對權利趨之若鶩,故而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災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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