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強敵環伺

作者︰再見神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月影淒淒、樹影斑斑,更襯的那逍遙仙宮的侍劍使一身雪白衣裳光亮如仙。

冥宮兩位尊使見他要與自己為敵,呼吸吐納之間身體忽明忽暗,俏手一伸,各出一掌,施展一招‘婆娑掌法’擊打而來。

徐念見此也立馬跟上,以折扇為劍,‘洛神劍訣’輕巧靈動,須臾之間便攻了過去。

那侍劍使似乎早有預料,看也未看,兩指輕勾,長劍錚鳴,「嗡」的一聲沖天而起,單以劍氣便將三人迫開。

這一劍徐念略微眼熟,似乎正是李孤行所用的劍法‘仙決無量’!當即心中暗忖,「莫非李孤行乃是逍遙仙宮的人?」

這一劍光芒萬丈,灑月兌至極,加之那侍劍使面容似時常籠了一層薄紗更增神秘,便如仙子臨凡一般。

冥宮兩位尊使雖被劍氣迫開,但那‘婆娑掌法’卻近了身,侍劍使以劍格擋,直將長劍打的彎折。

掌力轟散,勁力貫徹,倒將他身後地皮卷了起來。

侍劍使嘆道︰「冥宮的人果然好手段!」

冥宮尊使道︰「承讓!」

說罷,兩人各自提著徐念一臂,施展輕功縱身飛入天際。

侍劍使兀自看著地上長劍震蕩不止,兩指又動,將長劍收回鞘內。

「李孤行,我只能幫你到這,其它的還需看你自己造化!」

以實力而論,冥宮尊使和徐念任何一人都不是他對手,但三人齊上便逆轉形勢。

他一人卻敵不過這三人,方才那兩招‘婆娑掌’已震的他氣血翻滾,若動起手來自己要吃大虧。

好在那三人懼怕于他,並未搏命。

待三人走後,侍劍使緩過幾口大氣,真力運轉,御劍而飛,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冥宮兩位尊使帶著徐念向西逃遁,途徑一間墳塋,開啟機擴鑽了進去。

此地盡是冥宮之人,早就幾個女子守候門口,一見三人便圍了上來,各自療傷。

侍劍使那一劍用的凌厲,一股劍氣催動而下,令兩位尊使受了不少內傷。

其中一人道︰「也不知那逍遙仙宮的人抽了什麼風,竟跟咱們動起手來!」

另一人道︰「姐姐說的是,咱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他為何非要阻擋咱們。」

徐念愣在原地,他受傷最小,單覺一股嘔欲,但那一劍之威仍舊令他心有余悸。顯然那侍劍使留了手,否則長劍襲來,三人未必可逃。

「那女子是什麼來頭?他說自己是逍遙仙宮的人,莫非真是跟咱們冥宮並稱兩仙冥的逍遙仙宮?」

兩個女子一齊瞧著他,並未說話,很顯然有些事他們兩個並不能說出口。

不多時,自墳塋深處走出一個女子,依舊是一身深紫薄紗,但看那氣勢卻比那兩位尊使端莊肅穆許多。

兩位尊使一見,伏地拜首道︰「大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徐念不是個蠢人,似乎面前的女子乃是這兩個尊使的上級,或許便是此地主人,當即也跪了下去俯首叩拜。

那女子扶起兩位尊使,身邊早有人將他倆送入屋內,獨留徐念跪在原地。

那女子凝眸瞧了瞧徐念,問道︰「你便是濕婆大人新收的男弟子?」

徐念喉頭微動,在腦海之中思索一陣才道︰「敢問冥宮之內盡是女子?」

那女子略微薄怒,回道︰「我問你,你怎卻問我來?」

「我一時心起,還請勿怪!」

那女子道︰「冥宮之中鮮少男子,若非大隱忍者、大智慧者而不能入。你能通過濕婆的考驗,說明你確有過人之處。」

徐念道︰「承蒙夸贊,小人萬不敢受。」

那女子道︰「你方才說的我听到了,逍遙仙宮與我冥宮並存于世,一明一暗罷了,有光的地方便有黑暗,若那逍遙劍宮是光,我冥宮便是影。光影之間素來互不干擾,也從未有過交集。所以這次我詫異于他們會明里派人阻我冥宮。」

徐念仔細思忖,反復斟酌,從那逍遙仙宮的侍劍使施展一手‘仙決無量’的劍法來看,倒是跟李孤行有些淵源,又或許李孤行本身便是逍遙仙宮的弟子,此番不過是護佑自家門人罷了。

他將這一切跟那女子說了,惹得那女子連連搖頭。

「逍遙仙宮怎可能為自家門人涉及塵世,他們門派厲害是厲害,不過卻都是一群清心寡欲之輩,一心只想得道成仙,行事也極其隱秘,故而江湖之中逍遙仙宮的名字甚至比咱們冥宮還要晦澀。」

听得這話,徐念便再也想不通了,實不知那逍遙仙宮的侍劍使為何出手攔阻,只道他是一時腦熱,氣不過罷了。

那女子又跟徐念閑扯了一陣,告訴他身上玉佩的使用方法,便將他送出了墳塋。

徐念牽著匹駿馬,思索對策,究竟如何在唐門之中將駱大狗綁走,又如何能過的了李孤行那關。

李孤行、趙無錢、林謝、蕭涵、慕容淵,這幾個無一人是庸手,可以說這些人都是江湖之中年輕一代的翹楚之輩,門派涉及昆侖、楓葉寺、慕容家、丐幫,更有逍遙仙宮的人暗中策應。

或許今時聲勢不顯,但再有十年八載,等到這些人成為名動一方的宗師,到時李孤行振臂一呼,便有小半個江湖響應。

真到那時,別說自己想殺了他,就算冥宮傾盡全力,也未必能動得了他半根手指。

想到此節,徐念心頭大緊,一股無形的重擔壓在心頭,悶得他喘不過氣,時不我待,更要在他羽翼未豐之時將他鏟除掉!

想罷,勒馬狂奔,向蜀中唐門進發。

另一方面,夜風聲在丐幫中所作所為被丐幫弟子盡收眼底,方定風雖再三告誡丐幫眾弟子不要將夜風聲的事泄露出去,但天下間又哪有不透風的牆。

丐幫之中孟彪、公孫春兩人余毒尤在,更有人對方定風這個閑散的丐幫幫主瞧不順眼,夜風聲相助李孤行的事早早便被人透露了出去。

所謂樹倒猢猻散,三保太監在世之時風頭無二,得永樂帝崇信,死後雖有老友交好卻也不復往日榮光。

太皇太後張氏縱也做得夜風聲後盾,但後宮不得干政,她雖身負監國重任,可朝中大事還要交給三楊和內閣處置,自己也不能過多置喙,權力不大。

如此一來,夜風聲背靠的大樹便不算牢固,縱有人念及舊情想放他一馬,卻也抵不過法不容情,畢竟是縱容包庇朝廷侵犯的大罪。

更有御史得知此事之後大做文章,上書朝廷。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振本就視夜風聲為眼中釘肉中刺,更對李孤行深惡痛絕,此事一出正可一網打盡,便借皇帝名義下了詔書,將夜風聲抓進了昭獄,同時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又開始組織力量,抓捕李孤行。

說回李孤行等,幾人這一日夜都將全部精神放在了孫三敗的身上,誰人也不知江湖和廟堂之上的響動。

翌日清晨,見孫三敗情況好轉,便馬不停蹄的奔赴唐門。

行路途中,孫三敗氣色越來越壞,夢中囈語也越發的頻繁,口中仍舊喃喃念著那個女人的名字——邢蓉蓉。

更有時,他已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竟將李孤行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李孤行心頭越發的孤苦,看到這等痴心之人心痛不已,或許他已隱約猜到,孫三敗反出唐門是受了情殤,被自己的母親辜負。

想到此節,嘆息之聲更多,心中更覺虧欠。

母債子償,旁的也好、情債也罷,他李孤行能替孫三敗做的便去做。

路行一半,但見一人帶了一頂草帽、披著一身簑衣,腰間斜了一柄長長大刀,坐在一個枯樹枝丫之上。

那人目漏寒光,正瞪著李孤行等人。

幾人預感不好,勒馬停下,時刻防備。

那人似乎並沒有打算對李孤行等人做什麼,將口中吊著的枯草根隨意一吐,翻身後掠,直消失在眾人視線。

林謝道︰「那人好強的內功。」

李孤行道︰「你用‘蕩心魄’的功夫瞧他了?」

林謝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還不若不瞧,那人之惡,只有第六天魔王波旬可比!」

趙無錢一愣,「莫不是」

李孤行道︰「或許真的是!」

慕容淵兩眼一眯,思索一陣,「難道他就是血刀老祖?!」

‘血刀老祖’四字一出,眾人都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此人雖是孫三敗的師父,但以其名聲之惡,下手之狠,實不知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蕭涵冷道︰「他敢來,便叫他死!」

話語一出,眾人又打了個寒顫,孫三敗的實力眾人有目共睹,便是孟彪和公孫春兩人合力也未曾將他拿下。

血刀老祖身為孫三敗的師父,凶名在外,武功只高不低,眾人便是齊心協力,也未必能將他打敗。

駱大狗道︰「我看他不會為難咱們,否則方才變動手了。為今之計,最好暫避鋒芒。」

李孤行將海東青帶來的消息跟眾人說了,引得趙無錢一陣驚呼,心中暗暗思忖,說不定所謂的信箋之上所說的凶險便是血刀老祖。

那血刀老祖性情嗜血而又怪異,今生今世也只收了孫三敗一個徒弟,有多少感情或許不好說,但有一點板上釘釘,那便是絕對重視孫三敗。

孫三敗死在頃刻,卻不想見自己師父,而是返回自己曾經叛出的唐門,僅這一點便足以勾起血刀老祖的怒火。

眾人戰戰兢兢的向前走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刻也不敢放松。

忽見蒼涼荒原之中,一個老丈帶著年幼女童倚在一顆歪脖子枯樹邊彈曲賣唱。

那枯木被雷劈過,一半近乎斜倒在地,另一半依舊挺直,都說枯木逢春,然正值暖春,那枯木卻沒有半分綠意,更襯的那一對孤寡老弱淒苦。

蕭涵道︰「都是永樂做的好事,否則哪有這麼多淒苦!」

李孤行道︰「倒也未必,總之能幫則幫吧。」

慕容淵道︰「強敵環伺,你救得了一人能救得天下人嗎,依我看先走為上。」

林謝雙手合十,沉默不語,但顯然,出家人慈悲為懷,他還是想救那兩人一救。

眾人各有所思,卻見駱大狗早早跑了出去,向那對老弱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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