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反出師門

作者︰再見神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且不說福威鏢局.

何賽子帶著李孤行一干人等來到城門口,那白日守城官兵見到他們上來盤問。他正要說辭,卻見蕭涵先他一步,不由分說將那官兵輪圓了摔了出去,直摔的骨頭「  」作響。

李孤行苦笑,他曾答應蕭涵讓她摔那守城的官兵,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蕭涵卻摔上了。

蕭涵梗著脖子,一臉傲嬌,雙手拍的作響,又以百邪觀音的功夫將其余守城士兵打翻在地,大踏步而去。

何賽子不禁一愣,問趙無錢道︰「師弟,這女子什麼來路?怎的敢動官兵?」

趙無錢驚恐道︰「她我也不好說。」

先前那官兵出言不遜,語出輕佻,說蕭涵的胸大肌生的浮夸,這才令她記恨在心。況且她本是靖安遺孤,幾年來被官兵追捕,重摔他們也算出口惡氣。

出了城門,何賽子伸手輕探駱大狗脈搏,但見脈象虛浮傷勢過重,倉促擇了城邊的一處客棧,暫且投宿。

李孤行出言提醒,「咱們或許有些草率,福威鏢局不敢追,但洛陽城里的官兵可不管你功夫有多高。」

何賽子斜了一下李孤行,給他一個好大的白眼,轉頭問向趙無錢道︰「你們還跟官府有恩怨嗎?」

趙無錢卻瞧了蕭涵一眼,低聲道︰「除了剛才那一摔便沒跟官府有甚恩怨了。」

何賽子松了口氣,「那便好。」

趙無錢又道︰「但我們跟官府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恩怨關系。」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何賽子,表現的十分膽怯,「說實話,我們這一干人等,已經成了朝廷的欽犯」

何賽子怔住,驚掉了下巴,略有慌亂,結巴問道︰「師、師弟,你怎的惹上了官府?!」

趙無錢無奈嘆息,解釋道︰「福威鏢局本就跟本地知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且李孤行乃是朝廷欽犯,這些官兵奉旨緝拿也屬應當。」

何賽子長呼一口氣,依舊沒看李孤行,對蕭涵恭謙道︰「煩請這位姑娘替我們守著,多給小二些銀兩,讓他照拂一下。」

蕭涵不通人情世故,怔在當場,李孤行近前一步道︰「我來吧。」

趙無錢自胸口掏出一張銀票交到李孤行手上,順便使了個眼色,李孤行便帶著蕭涵一同走了出去,輕輕將房門關上。

他們前腳剛走,趙無錢立即跪了下去,「都是師弟不是,還請師兄責罰!」

何賽子無奈道︰「師弟,為了他,值得嗎?」

趙無錢道︰「之前雖只有一面之緣,但我相信他的品性,絕不會做那般豬狗不如的事情。這些時日跟他相處下來,更覺得江湖之中傳言不實。」

何賽子道︰「你若信他不為難他便是,為何要阻師父,你可知那些所謂名門正派並沒什麼好心。」

想當初,李孤行即將現身萬友客棧一事已被江湖眾門派知曉,除少林、丐幫以外,其余大門大派並未現身。並非他們對《洛神劍訣》沒有興趣,而是被一人生生攪亂,再也去不得,那人便是趙無錢。

這些門派雖強,卻都愛惜自己的顏面,故而需要一個在江湖之中舉足輕重的人領頭,自然而然找到了昆侖派世上三絕頂之一的白蕭真人。

這些人先後拿著拜帖而來,一齊住在了昆侖山上,令白蕭真人十分頭疼。

他打從心底里不想為難李孤行這樣一個少年,但要顧忌這些門派的顏面,也不能直接回絕,幾經思考,便想派趙無錢前去。

一來算是給了這些門派一個交代,二來趙無錢也不會真的為難李孤行,算是給李孤行留了一條後路。

那日白蕭真人將各門派送帖的人請到了一起,卻不料趙無錢當著眾人的面一口回絕了下來。

在正道之人眼中,李孤行叛國投敵,殺害義父,已是天理難容之人,武林之中人人得而誅之,這般言辭拒絕,幾乎將昆侖派推到了李孤行一伙。

白蕭真人素來對趙無錢寵溺有加,極少見的動了真火,當即將趙無錢軟禁起來,甚至要趕出門派,劃清界限。

昆侖山上,誰都知這是白蕭真人說的氣話,只要趙無錢低個頭、認個錯,依照白蕭真人寵溺他的性子,便能收回成命。誰想到趙無錢竟當了真,頭也不回的走了,飄然下山!

那些門派的使者見白蕭真人做下這等事,自知無趣,再也不提合力緝拿李孤行一事,匆匆下了昆侖山。

回想當日,趙無錢深感愧疚,向著西方磕了一個響頭,「師尊,徒兒對不住你!」

何賽子道︰「師弟,師父最疼你,你回去認個錯吧,你是昆侖派下任掌門,掌門指環仍舊在你手上,足可見師父並沒有真心懲罰你的意思。」

趙無錢慘笑道︰「掌門指環已經不在了。」

「啪!!」何賽子氣急,給了趙無錢一耳光,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他到︰「掌門指環乃門派信物,貴重無比,你將他丟哪里去了?!」

趙無錢道︰「跟一個漁人換了一具尸體。」

「一具尸」

何賽子愣了半晌,氣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趙無錢道︰「師兄莫氣,情急之下也無他法,你去尋那漁人再將指環拿回便是。」

何賽子指著趙無錢罵道︰「逆徒!你這逆徒!!都是師父慣壞了你,你怎的這般不知輕重!!」

他拉起趙無錢,一字一頓道︰「跟我回昆侖山!」

這一拽,又令他駐足當地,兩手扶著趙無錢的肩膀,質問道︰「你內功呢?」

趙無錢道︰「沒了!」

「沒了?!那可是江湖之中一等的內功,怎能說沒就沒?!!」

趙無錢道︰「我我救了一個人,跟羽墨師兄一樣,雙臂齊廢。」

「所以你續上了他的經脈?」

趙無錢點了點頭,再也不敢說半個字。

何賽子癱坐在地,「那可是你自小勤修苦練的內功啊,師兄弟中你最勤奮,一天十二個時辰你連睡覺都在打坐,就這般沒了?」

趙無錢面上現出笑容,「師兄,我那內功還能煉回來,沒事的。」

「練回來??你莫要當我是個傻子,你那內功乃師父親傳,每練一層便有三災兩劫,十幾年來你修行不輟,才堪堪修到第四層,若不是有師父隨身把握,你又哪里能活到今日?」

「我」

何賽子單手一翻,點了趙無錢穴道,「別再說了,跟我走!!」

他沒給趙無錢反口的機會,因他清楚自己這個師弟牙尖嘴利,小時候眾多師兄弟的口舌敵不過他一人,再將下去不免被他給氣死。

趙無錢既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但那一對眸子顯出的倔強卻是毋庸置疑,何賽子瞧著他的目光,心軟了下來,無奈的晃著頭,直言道︰「哎,算我怕了你了!你自小性子剛烈,真若這麼將你帶回去,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傻事。」

說著伸指解開了趙無錢的穴道。

「還是師兄最疼我。」趙無錢嘿嘿笑著,一臉乖巧。

「去去去,你就會跟我耍混。你不回昆侖山還能去哪?跟著那個小魔頭瞎晃?」

趙無錢道︰「師傅不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我自幼生長在昆侖山上,還未曾見過這人世間是什麼樣子,待我閱盡千帆增長見識再回去吧。」

何賽子拗不過他,口才也沒他好,也就由著他說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駱大狗,扼腕嘆息,「真不知這孩子怎挺過來的。」

像他這般小的孩子,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時候,卻被李孤行帶著流落江湖,慘受這等罪孽。

何賽子方才行路時用真氣替他穩住了性命,滿身的鞭痕看似恐怖卻僅是些皮外傷並不致命,致命的乃是脖頸處的抓痕,近乎將他頸骨捏碎,只有被絞殺之人才會有這樣的傷。

「該死的徐念!」趙無錢憤恨道。

何賽子道︰「我看這孩子心智甚堅,應是一個練武的好材料,我將他帶回山上,也省的他再跟李孤行顛沛。」

趙無錢搖了搖頭,「這孩子主意正的很,你定然說不動他的,還是由著他吧。」

連趙無錢都這般說,那駱大狗定是雷打不動的脾氣,何賽子無奈,伸出手掌替駱大狗運功療傷。

然而,真氣入體,頓時消失,好似其中有一個漩渦。他趕忙撤回了手,眉頭微蹙,十分疑惑的看著駱大狗,旋即又將自己手掌放在駱大狗的背後。

這一次卻正常的很,真氣在駱大狗身體之中游走,周天運行,毫無阻滯。只是過了片刻,那情況去而復返,又開始吸收他的內力,且比前一次更加強勁!

趙無錢看出端倪趕忙問道︰「師兄,出什麼事了?」

何賽子道︰「快!快將我拉開!!」

趙無錢心知不好,掌力透出,隔空將兩人劈開。何賽子滿面汗水,驚魂未定的看著駱大狗,「這孩子怕不是會邪門的功夫。」

「邪門的功夫?他就是個孩子,怎的會功夫?」趙無錢納悶,不知為何自家師兄會這般說。

「沒什麼?你若說他全然不會功夫那便沒有假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許是這孩子根骨奇佳,才會由此奇觀。」

趙無錢不知何賽子遇到了什麼,雲里來霧里去听不明白。

何賽子道︰「他內傷不用治了,看看皮外傷吧。」

「是!」趙無錢應了一聲,讓小二端來熱水毛巾,準備清理駱大狗身上的傷口。

何賽子則將他的衣服層層月兌下,待將要月兌到最里層的衣服時,駱大狗竟突然醒了過來,立時給了何賽子一個耳光,飛快的退到牆角縮成一團,大叫道︰「你做什麼?!」

何賽子懵了懵,「這位小弟,貧道之時給你療傷罷了!」

駱大狗看向趙無錢問道︰「這人是誰??」

趙無錢也不知怎麼一回事,隨口答道︰「本家師兄。」

「我不用你們治,給我滾!滾!」

聲音近乎嘶吼,看得出駱大狗動了真章,方才威風凜凜的一人逼退整個龍門鏢局的何賽子就這般被一個孩子給罵的倉皇跑了,臨走前將隨身攜帶的藥留了下來。

駱大狗盯著趙無錢問道︰「你怎的不滾?」

「我?!是我救了你、護著你好嗎?」

「滾!!」

趙無錢氣得想罵娘,但看駱大狗強忍淚水的模樣還是心軟了下來,「好,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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