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0,夢想如虹(上)

宋軍去風月樓找金鐵男傳話,卻在風月樓與金鐸不期而遇,真是冤家路窄,一時都有點慌張,待到確認是偶遇後,宋軍便跟金鐸直接對話了。

宋軍傳達唐英杰想和談的意思,除了不再糾纏玉珠,還要給一大筆錢,讓金鐸開價。

金鐸听得明明白白,心里快速的盤算,表面卻假裝鴨子听雷,不接宋軍的話茬,把宋軍整個暈頭轉向。

宋軍討了個沒趣,情知金鐸是在耍他,不過,唐英杰想傳的話已經傳到了金鐸本人,他也就完成了任務,便匆匆離開風月樓;金鐸不敢久留,稍後也告辭。

金鐵男擔心金鐸的安全,陪著金鐸到大廳跟呂成剛匯合,打手勢讓金鐸等一會兒,他走到大門口,左右窺視一番,確認安全,才招手示意金鐸可以走了。

三人站在大門台階上,金鐸誠懇地問︰「鐵男,我是不是又白跑一趟?我可是三顧茅廬了,當年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就出山了,你比諸葛亮還難請?……出山幫幫我吧。」

呂成剛在後面擊了金鐵男一拳說︰「臥草!五毛錢的菜,你還拿一把兒!」

金鐵男愧然一笑,仰臉望天說︰「唉!……金鐸,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金鐸!你是個理想主義者,天馬行空,夢想如虹,可現實……比你相像的黑暗的多。」

金鐸笑嘻嘻地說︰「鐵男,你是說我空想,太不現實了?是不是?」

金鐵男望著金鐸的眼楮肯定地點點頭。

金鐸在金鐵男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說︰「鐵男!你呀!你在逃避現實,想當隱士?古人說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那是古代,現在,隱得了嗎?」金鐸在嘲笑他三番五次當說客。

金鐵男听出金鐸的譏諷,也不辯駁,搶前一步拉開車門,把金鐸推上車,三人揮手告別。

呂成剛啟動車子,一腳油門駛出順安城。路兩邊是綠油油的農田和原野。呂成剛邊開車邊問金鐸︰「臥草!剛才有點懸,宋軍咋知道你在這兒?你倆都說啥了?」

金鐸凝望著窗外說︰「他一進來真把我嚇一跳,後來的看他的表情也是嚇一跳,心里反倒踏實了。他事先好像不知道能遇到我,是趕巧了。說啥了?……全是夢話,祝福我和玉珠,要給我一筆錢,讓我開價,可以看出來,他們已經亂了方寸了。」

呂成剛問︰「你答應了?……他們啥意思?」

金鐸說︰「讓我把什麼東西還給他。」

呂成剛不走心地問︰「啥東西?」

金鐸狡猾地說︰「不知道。」

呂成剛無師自通地罵了一句︰「臥草!我知道了。」

金鐸呵呵一笑說︰「你知道個屁!」

呂成剛明白了金鐸的意思,暴了句粗口說︰「草它馬滴!金鐸,可別信他們,這幫玩意兒吃人飯不拉人屎。當年我爸要收拾他們,就這個宋軍,代表唐英杰當面跟我爸道歉,賠不是,裝孫子;表面說的好听,轉過臉兒,從背後狠狠插一刀,我爸是上了他們的當了。」

金鐸問︰「你爸保外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呂成剛開心的一笑說︰「快了,還差最後一關,等著就行了。這事兒多虧了鐘大哥,我得請鐘大哥吃頓大館子,好好謝謝他。」

金鐸說︰「大哥恨唐英杰,恨的牙根兒癢。」

呂成剛說︰「草它馬滴!這事兒鳳芝跟我說過,真他馬不是人。」

金鐸正色說︰「成剛,知道你個事兒,你爸是個正派人。」

呂成剛扭過臉問︰「咋的?……你咋知道?」

金鐸詭異地一笑說︰「當年,你爸也經常去鳳凰山莊後院,唐英杰也偷拍過你爸,不過,你爸跟小姐要麼玩跳棋,要麼喝茶聊天,啥沒干,真的,可以說他沒跟唐英杰同流合污,這可不容易。」

呂成剛笑了,說︰「草!這個我信,那時候,苟局長跟唐英杰稱兄道弟,打得火熱,我爸不得不捧場,但心里有防備。草它馬滴!──想起來我就後悔,是我不爭氣,把我爸害了。我呀,腸子都悔青了,你瞅著,姓唐的別落我手里,落我手里沒他的好。」

金鐸深思了一會說︰「成剛,咱們是兄弟,我說句你不愛听的話,咱跟唐英杰斗是你死我活,不是鬧著玩兒的,遇事你得多動腦子,少沖動,咱得把他整趴下,自己不受傷,才叫高手兒。」

呂成剛轉過頭說︰「金鐸,你這話我愛听,好哥們兒才這麼說,你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我的毛病,就是脾氣一上來我自己也管不了自己。」

金鐸撲哧一笑說︰「你呀!咋整?」

呂成剛呵呵一笑說︰「臥草!你這話,我爸說過多少次了,急了耳光也打了,改不了了。」

金鐸嘆口氣說︰「你這個人心眼不壞,你爸的事兒你也不用自責,說到根兒,你爸不能說是你害的,根兒還在唐英杰,還有他的保護傘,應該說是唐英杰害的,不光害了你爸,還害了很多人。」

呂成剛說︰「草!你說的咋這麼對呢。其實,要說保護傘,有的是真的,有的是隨大流。那時候唐英杰跟屈書記混得火熱,屈書記下了班就長在鳳凰山莊,誰敢不捧場。其實官場也不好混,不貪不行,不貪你沒錢送啊;貪了還不行,不定那筆露餡;干事兒就得罪人,得罪了人回頭就告你;不貪不佔也不行,佔著茅坑不拉屎,你擋了別人的財路啊。」

金鐸說︰「當官這麼不好?那怎麼都爭著搶著當官;老話兒說大小是個頭兒,強似站崗樓兒。」

呂成剛一臉嚴肅地說︰「真的,沒當的想當,當上的受罪。」

金鐸說︰「好,這下好了,等你爸出來,你們家就團聚了,回頭再把鳳芝娶回去,美美滿滿的一個家就齊了。」

呂成剛咧嘴一笑說︰「金鐸,說到根兒我得謝謝你。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今天。」

金鐸往後一靠說︰「這話以後別說了,事兒是鐘華辦的,我不過是動動嘴。」

呂成剛轉過臉望著金鐸說︰「金鐸,那不光是動嘴的事兒,是動錢,還不是小數,金鐸,你當時想沒想過,我要是還不起,怎麼辦?」

金鐸呵呵一笑說︰「草!我說過讓你還嗎?」

呂成剛驚異地看著金鐸說︰「臥草!你小子,真的假的?那可不是小數啊!」

金鐸若無其事地說︰「假作真時真亦假,多大個事兒呀。」

呂成剛看著金鐸說︰「臥草!你小子,上學時沒看出來,這麼仗義,真爺們兒!」

金鐸調皮地一笑說︰「把你弄出來有我的目的,唐英杰跟我死磕,我需要幫手,文明腿腳不利索,把你辦出來就是想多個幫手。你看,這不用上了,司機兼保鏢,還是志願的。」

呂成剛也嘿嘿一笑說︰「咋說我也借你光了,關鍵是你給我出氣了。唐英杰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快烤熟了。金鐸,剛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報仇,想整死他;現在不那麼想了,整死他太便宜他了,就像現在,把他放火上烤,慢慢的烤才好玩兒,這才叫過癮呢!」

呂成剛是個簡單,直率的性情中人,說完就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

生命就像一條大河,

時而寧靜,時而瘋狂。

現實就像一把枷鎖,

把我捆住,無法掙月兌

……

金鐸無意欣賞呂成剛鬼哭狼嚎的歌聲,他往後靠在坐椅上,想起剛才風月樓分手時金鐵男的話,「天馬行空,夢想如虹」,其實就是說自己空想唄?

難道我金鐸是空想家?

五月一號那天,參加完鐘華的婚禮,金鐸鬼使神差地跟玉珠一路回家,結果被黑熊胖揍住進醫院。

大奎醫院陪護,兩人聊了一宿,大奎千叮嚀,萬囑咐,別打玉珠的主意,誰靠近玉珠誰倒霉,玉珠被唐英杰號下了,咱惹不起唐英杰,外號唐霸天。

金鐸不信邪,在中醫院候診室給玉珠留字條︰「如果想到深圳發展,我可以保護你」。

玉珠金蟬月兌殼逃亡深圳才半個月,又被唐英杰脅迫回順安。金鐸堅守承諾,絕不退縮,他毅然決然回到順安,設法營救玉珠。那時候確實有點空想的意味,因為跟唐英杰斗,沒人相信他會成功。

現在,可以說他成功了,因為玉珠已經自由;不僅成功了,還收獲了巨額財富,金鐸手握近二個億的資金,錢和美女都有了,為什麼還堅持?因為他還有新夢想。

那個一如平常的夜晚,金鐸用「萬‧艾克」技術,親自「洗庫」,三十分鐘內,把一億多人民幣從偉業集團賬戶,唐英杰和唐英梅的個人賬戶轉出,翻牆越獄沉入暗網銀行,兌換成暗網銀行的綠幣,比特幣等虛擬貨幣,揚沙入海般地分散到世界各地;沉靜幾日後,霍金利用他世界黑客聯盟白金會員的特權,又把它們重新匯聚在一起,兌換成美元和人民幣,這是一筆巨額財富。

「洗庫」成功後,金鐸連續幾天睡不踏實,如果消化這筆巨額資金是個問題。

現在金鐸錢有了,美女也有了,他似乎還不滿足。

沒錢時想錢,白天想,夜里想;現在突然有錢了,自己卻犯上愁了,不是親臨其境,肯定會說這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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