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自作自受

霍金和衛士釋放仿生麻雀終于找到金鐸,心里稍感輕松,如何把他救出來呢?

邱文明驚訝地大叫一聲︰「臥草!這咋整?」

霍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取出寫著朱立世和孟憲雙的「紅包」,交給衛士說︰「這兩個傻狗,自己找死,送他倆上熱搜。」

邱文明眼楮盯著屏幕,問霍金︰「咋整?我召集人馬沖進去?」

霍金沉穩地說︰「不用,交給我了。」

邱文明扭臉疑惑地看著霍金,這人除了相貌嚇人,半人半鬼,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能救金鐸。

衛士接過「紅包」,取出里面的U盤,插進電腦,屏幕上立即出現不堪入目的視頻……確認視頻主演是朱立世和孟憲雙無誤,衛士把鍵盤敲的水響,幾分鐘後屏幕顯示︰「發送成功」。

邱文明知道,他們把視頻發送到了網絡上,但他有點擔心。他問霍金︰「听說在網上發什麼東西有審查,能發出去嗎?」

霍金不停地翻動網頁,回答邱文明說︰「能,我們發的網警察查不到。」

邱文明還是不放心,接著問︰「他們說誰發的網警都能查出來,你倆,這行嗎?」言外之意是別查出你倆,把你倆也抓進去。

霍金眼楮盯著顯示屏,語氣肯定的說︰「我們沒事兒,網警查不出來。」

衛士說︰「邱哥,跟你說,你也听不懂,我剛才先越牆發到外網,從外網發到暗網,再從暗網發回內網各大熱點論壇,這麼一繞,誰也沒法查出IP地址。你听明白沒?」

邱文明長出一口氣說︰「沒听明白,不過,有點明白,就是他們查不出來。」

審訊室的兩個警察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審訊金鐸。仿生壁虎傳回來的音視頻讓大家揪心地難受。

惡警刑訊逼供的手段大同小異,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先是強光大燈照臉,這種強光刺激能讓人意識渙散,時間長了讓人精神崩潰;之後是反復問同一個問題,不停地重復,不停地重復,人在反復不停地回答同一個問題時大腦會麻木,失去理智,會說漏嘴,吐露實話;再就是高壓涼水噴臉,讓人憋氣無法呼吸,產生瀕死的恐懼,一心求生,不顧其它;再一招是用塑料袋套頭,讓人窒息,大腦缺氧,產生幻覺,錯覺,精神錯亂,從而交待實情。

楚天舒為了追查金鐸的下落,抓捕了大圭,審訊時對大奎用過這些手段,那時大奎確實不知道金鐸在那兒,他想招也沒得招;這個晚上,這一切都在金鐸身上重復了一遍。

其實,這是執法犯法的瀆職行為。

這些招數很陰毒,即讓人痛苦的無法忍受,甚至精神崩潰,又不在上留下痕跡。因為法律嚴禁刑訊逼供,只要身上沒有傷痕,你就沒有投訴他們的證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金鐸沒有大奎那麼結實的身子骨,除了強光照射他能忍受外,涼水噴臉和塑料袋套頭都讓他進入昏迷狀態,意識朦朧,大小便失禁,四肢軟弱無力,根本無法站立,施刑後都是被人拖上審訊椅,十幾分鐘後意識才漸漸蘇醒過來。

盡管精神和經歷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金鐸的意志很是堅定,他時刻提醒自己,他們沒有證據,所以才刑訊逼供,只要咬牙挺住,他們這幾招使完了,就麻爪兒了。

……

警察︰「說吧,偉業集團賬戶的錢,是不是你轉走了。」

金鐸︰「你們沒有逮捕證,這是非法拘押。」

警察︰「你老實點,我們知道你是黑客。」

金鐸︰「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警察︰「說吧,說了少遭罪,你把錢轉到那兒去了?」

金鐸的聲音弱到幾乎听不見︰「別忘了,你們是警察,是執法者。」

警察嘿嘿一笑︰「我們是奉命審訊,你別犢子,老實交待。」

金鐸︰「你倆叫什麼名字?」

警察︰「別搞錯了,是我們在審訊你,不是你在審訊我們。」

金鐸輕蔑地笑了一笑說︰「你們是公報私仇,不敢說出名字。」

警察︰「你自己找不自在是不?信不信我整死你?」

金鐸嘆了口氣說︰「可憐蟲兒!」

警察︰「姓金的,你別扯犢子,我們掌握你的全部情況,你抵賴不了,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不?」

金鐸︰「你說的我全不知道,我只知道法制社會,你們知法犯法,會有一天,你們要接受正義的審判。」

警察︰「臥草!小子嘴挺硬呀,別給你臉不要臉,讓你交待是給你自首的機會,別錯過機會。」

金鐸仰起頭,不再回答問題。

一個警察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吼道︰「草!就你這小體格,再來一次你就完完了。你說不說?……不說就再來一次,先套頭,還是先洗澡?」

金鐸仰頭沉默……

此時沉默是金鐸最有效的自衛。

兩個警察踫頭商量了一下,站起身去拉金鐸,新一輪折磨就要開始了。

監控車里的霍金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熱血奔涌,實在忍無可忍,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即采取措施制止他們繼續施刑。

霍金兩眼通紅,立即用隱身網絡電話直接打進孟憲雙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響起時朱立世和孟憲雙都吃了一驚,這是下半夜兩點多,怎麼會有人打固定電話?

孟憲雙擦擦油手,接起電話。

霍金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孟憲雙?孟局長是嗎?」

孟憲雙一怔,他已經習慣人們叫他孟局長,這人直呼其名,太不禮貌了。便拉著長聲回答︰「是─呀,咋的?」

霍金問︰「你旁邊那個人是朱立世吧?」

孟憲雙一驚,反問︰「你,你他媽是誰?……你要干什麼?」

霍金恨恨地說︰「你別問我是誰,我現在告訴你,你倆是世界最大的傻逼,唐英杰背後下手,刀子抵著你們後心,你倆還給他賣命。」

孟憲雙又吃了一驚,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還知道我旁邊的人,難道他能看見不成。孟憲雙驚恐地往窗外望了望,外邊黑洞洞什麼也看不清。

孟憲雙爆粗口道︰「臥草泥馬的!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霍金不緊不慢地說︰「姓孟地,你現在打開電腦,搜索孟憲雙和朱立世,一切都清楚了。」霍金說完掛了電話。

孟憲雙放下電話茫然若失,猶豫著開了電腦,顯示屏的熒光映在他臉上,漸漸的,他的臉色變成死灰,呆坐著一動不動了。

朱立世沒頭沒尾地听孟憲雙接電話,又見他放下電話開了電腦,之後就呆坐著,雕塑一般。

朱立世嘴里嚼著雞肉問︰「咋的了……傻了?」

孟憲雙有氣無力地說︰「哥,你過來,看看這個。」他搖晃著站起來把位置讓給朱立世。

朱立世疑惑地走過來坐下,看完視頻也呆住了,房間里寂靜如古井。

沉默了幾分鐘後,孟憲雙問︰「哥,這它馬咋回事兒呀?咋整?」

朱立世面無表情地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杯說︰「草它馬滴!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孟憲雙問︰「咋回事兒?」

朱立世低了頭說︰「前段時間苟大哥告訴我,以後別去山莊扯蛋了,我不知道啥事兒,問,咋的呀?大哥說,別問咋的,別去就完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咱們讓姓唐的給算計了。」

孟憲雙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罵道︰「臥草!這王八犢子背後捅刀子,原來是個笑面虎,他不想活了?」

朱立世悲哀地說︰「咱倆就是個大傻B,人家背後捅咱刀了,咱還給他賣命,不是傻B是什麼?」

孟憲雙騰地站起來,從抽屜里模出槍,對朱立世說︰「哥,你看我整死他。」

朱立世擺擺手說︰「兄弟別沖動!……就算咱倆完了,也別再罪上加罪了……真沒想到,這就完了。」

孟憲雙說︰「哥,你說的對,咱倆太傻了,讓人玩兒了。唐英杰這個王八蛋,咱倆為他辦事,他背後捅刀……哥,都是姓金的鬧的,姓金的怎麼辦?」

朱立世說︰「套兒是唐英杰下的,姓金的收緊了繩子,這東西,怎麼到了姓金的手里了呢?……唐英杰這個該死的,不得好死。」

孟憲雙︰「臥草!把姓金的作了?……出口氣?」

朱立世搖頭,想了一會兒說︰「咱跟姓金的無冤無仇,害咱倆的是姓唐的。兄弟,你沒大事兒,頂多把這身皮月兌了,弄好了能保留公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和你不一樣,我肯定過不了這關了。」

孟憲雙說︰「哥,那咋辦?」

朱立世又喝了一杯說︰「趕緊把姓金的放了,你馬上回家,安排一下。」

孟憲雙︰「安排啥?」

朱立世有氣無力地說︰「安排啥?安排後事,防備抄家,明白嗎?」

孟憲雙一怔,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問︰「哥,明白。你咋辦?」

朱立世說︰「哥好辦,別擔心。你現在照我說的做,以後有機會別饒了姓唐的,是他害了咱倆,這小子太陰毒了,沒想到還有這一手,唉!──也怪不得別人,這就叫自作自受。」

十分鐘後,文海背著金鐸走出了分局大樓,邱文明和衛士不顧一切地沖過去;霍金坐在車上沒動,他不敢下車,他怕自己驚悚的容貌嚇著別人。

東邊天空一抹白光漸漸洇開,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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