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突然被捕

玉珠請客,為霍金和文慧餞行,借機再給衛士過一次生日。

金鐸剛喝了頭杯酒,一個服務小姐小聲告訴金鐸,王總在隔壁你等你。

王小六放下金鐸的電話就給大哥王勝打了電話,問大哥金大俠晚上要來酒店吃飯,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王勝想了想說︰「他既然敢來,肯定有所防備,一會兒我帶幾個人過去,有事兒好隨機應變。」

放下大哥的電話,王小六子站在窗前等金鐸到來。

王小六子眼瞅著金鐸的皮卡車進了院兒,心想請他到辦公室來得經過大廳和走廊,說不定遇到什麼人,還是自己去他的包廂會見吧。

王小六子很聰明,金鐸在順安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金大俠,目標太大,不便到處顯山露水,酒店又是人多眼雜的地方,所以王小六屈尊下樓在隔壁包廂會面。

金鐸進了包廂,文海留在走廊警戒。

金鐸和王小六寒喧幾句就直奔主題,王小六說︰「你現在名氣可大的不得了嘍,我不來玄,咱順安三歲的小孩都知道金大俠。」

金鐸笑笑說︰「今天求見是有個事兒想請教,我一直念書,經商的事兒一竅不通,想听听你的意見。」

王小六說︰「金哥,別客氣,請教不敢,我雖然弄這麼個酒店,也是學著弄,不敢說懂經商,不過有事兒你吱聲,我一定盡力而為。」

金鐸低頭沉思,好像不知從那兒說起。

王小六猜測金鐸可能要借錢,不好意思開口。他帶著一幫人跟唐英杰死磕,開銷肯定不小。他不工作,沒收入,這些開銷從那兒出呢?不過,只要數額適當,王小六打算助金鐸一臂之力。

王小六打氣說︰「金哥,有話盡管說,能幫的我沒二話。」

金鐸抬起頭,看著王小六說︰「這事兒,我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能說明白。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企業,搞一家集團企業,讓一些企業賺錢,一些企業不賺錢,賺錢的企業補貼不賺錢的企業。」

王小六抓抓頭皮,他沒听明白。問了一句︰「為什麼有的企業賺錢,有的不賺錢,是不想賺?還是不能賺?」

金鐸說︰「是不能賺,也是不想賺。比如,自來水,家家得用,是生活必須品,這樣的企業不許賺錢,或者微利維持正常運轉;比如說醫院,如果產業化,當企業辦,利益驅動,醫生就可能看錢不看病了,個別醫生就可以合法搶劫了,所以,這些部門必須以社會效益為主,不許它賺錢。但是,像礦泉水,公寓樓,這些不是老百姓的生活必須品,可以賺錢,賺的錢補貼不賺錢的企業。你說這樣行得通嗎?」

王小六笑了,想了一會兒說︰「沒想到,金哥還有憂國憂民之心。不過,辦企業都是要賺錢,拼命追求利益最大化,有的人辦企業恨不能一夜暴富,一天把一輩子的錢都賺完,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存在,反正我沒听說過……不過,我上工商MBA的時候老師說過,國外有的大財團搞公益項目,非贏利的,但那是項目,一筆錢花完就完了,不是辦企業,企業都得賺錢吧……這事兒,我真沒想過。」

金鐸笑了,說︰「那這樣,你幫我想想,論起來你是我的學弟,我就不客氣了,就算我給你留課外作業。題目就是老百姓必須,比如醫院,學校,水,電,不得賺錢為目的;其它企業賺錢補貼不賺錢的企業,搞一個這樣的集團企業 ,這樣搞行不行,能不能行得通?」

王小六一臉苦相地說︰「金哥,算了吧。我上學時成績就打狼,我這腦袋里上學時全是水,現在全是酒。」

金鐸哈哈一笑說︰「我這些年學的是計算機,工作了搞的也是計算機,對辦企業是外行,所以請教你,你在商場這麼多年,怎麼也比我強,幫我琢磨琢磨,怎麼整能行。」

王小六眨著眼楮想了一會兒說︰「這事兒啊,企業不行,國家行,國家有稅收,用稅找平衡,企業怕是不行,有錢不賺那不是傻瓜嘛?再說了,誰賺了錢願意掏出來給別人呢?……你想想,是不?」

金鐸瞪著眼楮想王小六的話,隨後說︰「我小時候我媽在國營商店上班,听我媽跟我爸沒事兒閑嘮嗑,說那時候的國營商店不要求贏利,不賠錢,或者少賠錢都行,宗旨就是方便老百姓。」

王小六子嘿嘿一笑說︰「那是改革開放前,大鍋飯,沒效率,沒積極性,最後不都黃了嘛。」

金鐸陷入沉思,看著王小六子不言語。

王小六子接著說︰「金哥,我實話實說,不是挫你。你企業不賺錢,員工的收入就不能太高,效益呀,年終獎呀,從那兒來呢?現在的人生活壓力多大呀?房子,醫療,教育這三項支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工資低了能招到像樣兒的人嗎?現在搞企業不容易,太難了。」

金鐸點點頭說︰「經常听那些企業家講自己的成功故事,白手起家,血汗創業,這樣的故事多了去了。」

王小六子哈哈一笑說︰「金哥,那些故事你可別信,那有白手起家的,那個沒有背景?有人吹牛逼,一個億是小目標,查一查他老爸是什麼人?他老丈人是什麼人?沒有過硬的後台調動社會資源,一萬塊錢累死他,還吹牛逼一個億,還小目標,呵呵,你可別信。」

金鐸搖頭說︰「別人咱沒空查,唐英杰一個打工的盲流子,幾年的功夫這不也整大扯了?」

王小六子的鼻子哼了一聲,說︰「他走的是黑道,以商養黑,以黑護商,你可別小瞧他,他的後台硬著呢!」

金鐸點點頭,再要說什麼,有人敲門,玉珠在門外小聲問︰「金鐸,你是不是跑出來躲酒呀?」

王小六子樂了,說︰「金哥,有人有意見了,有空再聊吧。」

金鐸站起身,握手告辭。

金鐸回到包廂,金鐸走後這邊基本就停擺了,一直在等著他,玉珠著急,就去催了。

金鐸回到座位,玉珠看一眼金鐸說︰「我的祝酒詞說完了,你說話。」

金鐸瞪大眼楮說︰「我說什麼話。那不是喧…喧賓奪主嘛。」

玉珠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說︰「該你說了。」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文慧說︰「哥,說吧。」

金鐸的思緒還在剛才的談話中沒收回來,拿腔作勢地說︰「李玉珠老師請客,讓我打打場子,好,那我就大言不慚了。唉!──日子過的多快,一晃三個月了。三個月了,不提它了。五弟,來,哥祝你生日快樂!」

有了這個不倫不類的開場白,氣氛活躍起來,三杯酒下肚,七嘴八舌都想說話,氣氛就活潑熱烈起來了。

三個月來,金鐸跟大家見面不超過三次,兩次單獨見霍金,一次專程去溫泉酒店「洗庫」,前後半個小時就離開了,跟大家說句閑話的空兒的都沒有。

衛士和大捶一直跑外勤多,東一頭,西一頭;目標去那兒他倆去那兒;目標睡了,他倆才能回酒店,每天都忙碌到半夜;文慧和霍金24小時看守監控,兩人換班睡覺,大家都忙得見不上面。今天團聚在一起,想說的話多的說不完。

文慧給金鐸滿了酒,端著杯俯在金鐸耳邊問︰「哥,你就那麼相信我和霍金,不怕我倆失聯了,這麼多錢,三輩子也花不完。」

金鐸說︰「四妹,說實話,我不太相信你,但我相信霍金,他說過,下半輩子如果只剩花錢一件事兒了,多無聊。」

霍金湊過來問︰「哥,她說啥?」

金鐸說︰「四妹告訴我,說你要跑路,讓我別太相信你。」

霍金哈哈一笑說︰「要跑我就回老家──火星。」

金鐸說︰「那地兒不行,沒處花錢,換個地兒吧。」

玉珠坐在金鐸右側,趁人不注意,在金鐸右腿槍傷處捏了幾捏,金鐸小聲說︰「好了,沒事兒了。」

大捶平素是個悶罐子,悶罐子也有激動的時候,他拎著酒瓶,端著酒杯走到金鐸和玉珠中間,給金鐸和玉珠倒滿酒,自己也倒滿酒,一句話沒有自己端杯喝了,之後看著金鐸和玉珠,金鐸端杯喝了,正想替玉珠喝,玉珠自己喝了。

大捶開心的笑了,又滿上,自己先喝掉;又滿上自己先喝掉。金鐸和玉珠也一杯不少的喝了,大捶笑成一朵狗尾巴花。

衛士說︰「三哥,你啥意思呀?光喝酒?」

大捶有點靦腆地一笑說︰「就是想喝酒,想喝大哥的喜酒。」

玉珠立刻紅了臉。金鐸立即打岔說玉珠︰「以前沒發現,原來你能喝點呀。」

玉珠略帶醉意,笑顏如蓮,嫵媚地一笑說︰「啥叫能喝?不就是個醉嘛,醉唄。嘗嘗醉是什麼感覺。」說著把手搭在金鐸的腿上,金鐸握住玉珠的手,揉捏著。

文海給衛士當過司機,兩人混出了感情,衛士給文海倒酒,自己干了三杯,文海只是沾沾唇。衛士不滿意,逼著文海喝三杯,文海說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衛士氣得直翻眼皮。

霍金跟金鐸踫杯,四目相對,一句話沒有,仰頭干杯。

酒宴到晚上10點多才散,玉珠去結賬時,小姐說賬已經有人結了。玉珠問是誰?小姐不說。玉珠回來問桌上人,誰把賬結了?小瞧人不是。大家都說不是自己結的。

金鐸說︰「別問了,肯定是王老板結的。」

金鐸和文海先送玉珠回家,再回月亮泡,拐下鄉道,已經看見月亮泡的燈光了,前方和後方突然燈光大亮,警燈閃爍;數台警車把文海的車夾住了。

黑暗中傳來威嚴的吼聲︰「我們是警察,舉起雙手走出來。」

文海取出雷擊槍,金鐸說︰「放下,不管是不是警察,反抗沒用了。」文海機警地把背包塞進後排座椅下。

黑夜沉沉,警車刺眼的LED燈光里,金鐸和文海舉著雙手走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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