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騎驢找馬

玉珠應聘幼師馬到成功,對幼兒園的環境和待遇都很滿意。

回家的路上,玉珠和文慧鑽進綠化帶,用房門鑰匙偷偷挖了六株三角梅幼苗,回家後插在礦泉水瓶里,放在背陰處,等它長出根須,再往花盆移栽。

兩人把三角梅安置妥當,洗了水果,文慧招呼金鐸和霍金吃水果。

金鐸笑呵呵地坐在餐桌邊,桌上擺好了葡萄,草莓,只見玉珠和文慧滿面春風,喜形于色,金鐸就知道應聘的事兒成功了,吃水果是由頭,想顯擺顯擺是真的。

霍金揉著眼楮出來,坐在餐桌邊抓起草莓往嘴里塞。金鐸也低頭吃水果,就是不問應聘的事兒。

文慧等不及了,主動招供說︰「哥,你猜猜,我倆,什麼結果?」

金鐸裝傻,說︰「什麼結果?都寫你臉上呢。」

文慧撲哧一笑說︰「是嗎?哥,園長一眼就相中我姐了,沒聊幾句就問期望待遇。老江湖都知道,老板一問待遇那就成了一多半兒。不過,現在有點後悔,事先沒做功課,沒要價。我姐更實在,說听園長的,嘻嘻。」

金鐸問玉珠︰「待遇怎麼樣?」

玉珠抿嘴晃頭,表情得意,學生時代的玉珠回來了。玉珠說︰「底薪五千,加考勤和業績大概七千多吧。」

金鐸點點頭說︰「還行,養活自己夠了。先做著吧……當年我姐上班時,我媽囑咐我姐,說好好干,听領導話,團結同志,多干活少說話,那時候是這規矩,現在可不是這規矩了,現在職場有句名言,叫騎驢找馬。」

玉珠一時不解,問︰「啥意思?」

金鐸說︰「這山望著那山高。」

玉珠會意地笑了。

金鐸吃了一粒葡萄,酸的直咧嘴,對文慧說︰「四妹,你愛吃酸葡萄就全買酸的,上次那個小蜜蜂挺甜,咋不買點。」

文慧做鬼臉說︰「哥,小蜜蜂沒貨,下次吧。」

霍金愛吃草莓,嘴里嚼著草莓,接著金鐸的話說︰「大哥說的對。中國的企業有一個死結,利益的死結。老板急功近利,一分一角的克扣員工;員工權益沒保障,就騎驢找馬,有機會就跳槽。所以,老板說員工不忠誠,員工說老板心太黑。有統計說小企業平均壽命兩年半,這種勞資關系,企業怎麼能長久。人家日本不一樣,日本的員工基本上是終身制,即便是一個小作坊也能搞幾十年,幾百年,企業命運和員工命運捆綁在一起,員工用心,老板省心,勞資齊心,企業才有生命力。日本企業的員工可以踏踏實實地工作,用不著騎著毛驢找駿馬。」

文慧親昵地模了一下霍金的頭,說︰「老公,你說點跟前的事兒,扯那麼遠,還整到日本了,像給總裁培訓班講課似的。」

霍金把一個大草莓塞進嘴里,擦著嘴角的果汁說︰「這草莓真好吃,甜!真甜!」

文慧使勁拍了一個霍金的頭說︰「氣人不打月復稿。」

金鐸和玉珠被逗樂了。

玉珠說︰「反正我挺滿意,上班近,幾步就到了,不用出院兒。」

文慧說︰「姐,忘了個事兒,剛才回來應該買把雨傘,將來你上班用得著,到了梅雨季,雨下個沒完,傘是必須的。」

金鐸說︰「我那兒有一把,可以救急,不過,黑色的。」

玉珠說︰「到時候再說,兩步遠,不怕。」

金鐸見玉珠穿著一件米黃色長袖衫,額頭有細細的汗珠兒,就問玉珠︰「夏天的衣服帶了嗎?」

玉珠咧咧嘴說︰「那想到這麼熱呀,家里還穿絨衣呢。」

金鐸說︰「天要熱了,梅雨季也要來了,洗了衣服一個禮拜都不干,你得準備幾件夏天的衣服。」

文慧一掌拍在餐桌上說︰「姐,走,逛街去。買衣服,買雨傘。這下可好了,以前我自己也不愛逛,這回有人陪了,咱可勁兒逛。」

玉珠用詢問的口氣問金鐸︰「那,我們去了?」

金鐸站起身,說︰「去吧。」霍金也站起來端著草莓回了工作間。

玉珠回房間換衣服,金鐸對文慧說︰「我想送表妹個禮物,你說送什麼好?」

文慧鬼機靈,早看透了金鐸的意思,嘻嘻一笑,說︰「哥,你別跟我繞彎彎兒了,想給表妹買衣服唄,說,什麼標準。」

金鐸被文慧看穿了心思有點尷尬,說︰「沒標準,她喜歡就行。」

文慧又問︰「姐要是不要呢?」

金鐸說︰「你會有辦法。」

文慧說︰「說不準,我盡力。」

玉珠和文慧逛到下午三點多才回來,休息了一會兒,玉珠穿著一套新衣服敲金鐸的門。

玉珠穿的是一套淺灰色白網格短袖短裙絲質套裝,這件衣服穿在玉珠身上素雅大氣,端莊靚麗。

金鐸說了句︰「不錯,真好。」

玉珠甜蜜的一笑說︰「兩千多呢,文慧把我騙了,她先讓我試,試完了我說太貴,不要。我試衣服的空兒,她就買下來了。回來的路上說是你送我的禮物。這禮物太重了,我……我不能接受,喏--這是衣服錢。」玉珠說著把一打錢放在了電腦桌上。

金鐸沒看電腦桌上的錢,眼楮一直盯著玉珠說︰「文慧好眼力,有品味,這套衣服真不錯。」

玉珠作了個模特展示的動作,在地上轉了一圈兒說︰「挺合身,是不?」

金鐸說︰「就是給你準備的。挺好個事兒,算我送你的禮物。」說著用他那敲壞過十幾個高檔鍵盤的靈巧手指一送,把那卷錢塞進玉珠的上衣口袋了。

玉珠淺淺一笑,把錢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說︰「我自己有錢。」轉身像一朵輕雲飄走了。

金鐸看著桌上的錢無奈地苦笑。

晚上,金鐸正把鍵盤敲的水響,大奎的信息進來了。

大奎︰「你惹禍了知道不?」

金鐸︰「咋了?」

大奎︰「鳳芝挨打了,店也砸的稀巴爛。」

金鐸︰「為啥?」

大奎︰「玉珠沒影了,宋軍跟她要人,就打起來了。她讓人家胖揍一頓,店兒也砸了,人住院了。」

金鐸︰「鳳芝傷的怎麼樣?」

大奎︰「傷的不輕,頭痛,惡心,尿血。醫生說是腦震蕩,腎挫裂傷。住院治療呢。」

金鐸︰「店砸了,損失有多大?」

大奎︰「重新裝修,買設備,怎麼也得一二萬吧。」

金鐸捧著手機沉默一會兒,點擊「轉賬」,給大奎轉了二萬塊錢。

大奎︰「錢?啥意思?」

金鐸︰「鳳芝是為玉珠,不能讓她一個人承擔。這筆錢你別說是我轉的,要麼說是你出的,要麼什麼也別說,用這筆錢把店重新裝修,買設備,鳳芝住院如果需要錢,告訴我一聲。」

大奎︰「你這是啥意思?」

金鐸︰「鳳芝不容易,她講義氣,咱不能不管她。」

大奎︰「為啥不能告訴她你的錢?」

金鐸︰「你告訴她,她就得告訴玉珠,玉珠就得問我,多麻煩呢。二哥,你受累,把這事兒圓和了,大家都好。」

大奎︰「讓我說點什麼好呢?你要小心,姓唐的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事兒鬧大了。」

金鐸︰「二哥放心,我知道。你把鳳芝那邊整圓和了就行。」

大奎︰「玉珠在你那兒吧?」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如果承認玉珠在這兒,會惹出大奎長篇大論的議論;如果不承認,鳳芝告訴了他,自己瞪眼兒說瞎話,太掉架兒,還是回避比較明智。金鐸立即轉移話題。

金鐸︰「大哥怎麼樣?」

大奎︰「不好,鬧了場離婚,大伙兒都勸,勸住了。他的日子,沒個整兒,咋整,想起來就犯愁。」

金鐸︰「到底是啥事兒呀?」

大奎︰「大哥現在像個悶葫蘆,腦袋一耷拉,像塊榆木疙瘩,沒個整兒,問也白問,我也不問了。」

金鐸︰「怎麼會是這樣呢?」

大奎︰「你問我呀,我問誰去?你別擔心大哥了,你自己小心點吧。我看你小子要大禍臨頭了。」

金鐸︰「二哥放心,天塌不下來。」

大奎發了個憤怒的表情,金鐸回了個調皮的笑容。

放下手機,金鐸心里千頭萬緒。二哥說的對,現在事兒已經鬧大了。鬧大了會怎麼樣呢?

唐英杰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找上門來。以唐英杰的勢力和他保護傘的權力,想在全國範圍內找一個人,很容易。最常見的是手機定位,現代人的生活已經和手機牢牢地捆綁在一起,無法分離,當然,你可以不用手機;還有身份認證,住宿,交通,入職,看病,辦理各種各樣的手續,都需要身份認證,內網一查,行蹤必現;還有天網系統,那些遍布城市鄉村,大街小巷,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通過大數據人臉比對,五到十分鐘就可以在全國範圍內定位一個人的行動軌跡;所以,現在科技條件下,一個人想隱蹤匿跡是不可能的,無處可逃。

當然,辦法也不是沒有,除非你月兌離社會,躲到終南山隱居,先不說那樣的日子能不能過下去,行為上,那意味著畏懼,逃避,苟且偷生。

這不符合金鐸的性格。

如果姓唐的追到深圳來,他會怎麼樣?

威脅--綁架--傷害--這些可能性都有。但威脅可以不懼;綁架,他如何把人弄到三千公里外?傷害最有可能,那首先要傷害的是自己,他不可能傷害玉珠,看來需要做必要的防範。

金鐸立即叫來了霍金,兩人在金鐸的房間商議良久。

在「暗網」的「自由黑客聯盟」里,霍金和金鐸都是最高等級五星級,但霍金是白金五星,金鐸是黃金五星,霍金高于金鐸一級。

白金五星是「自由黑客聯盟」的最高級別,在「暗網」的商店里,除了不販賣人口,不涉及,其它的無所不有。包括可以制造核武器的鈾,可使人一沾中毒,無藥可醫,致使阿拉法特中毒身亡的劇毒鉈,以色列阿薩德最新型的攝像竊听仿生蜜蜂;英國中情局的激光致盲槍,克格勃的等離子雷擊槍,美國中情局的次聲波爆震手雷等神奇裝備應有盡有。如果你有錢而且確實需要,「自由聯盟」的黑客可以為你調一顆衛星,專門用來觀看世界任何一場足球甲級聯賽。

金鐸需要防身武器,但不是傳統的刀和槍,他需要的是高科技,最新式,有強力制止功能但不傷及性命,國際頂級特工專用防身武器。這些武器只能到「暗網」去找,只要具備高級黑客身份和足夠的美元或者加密幣。

霍金在「暗網」有無限權限,金鐸是有限權限,所以,金鐸要請霍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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