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冥河老祖那是早晚的事。
雖說他答應過地藏王，幫他斬殺冥河老祖。
但冥河老祖一死，幽冥血海便從此無主。
那成千上萬的好戰阿修羅族也無人看管。
去往任何空間都會造成無為的殺戮。
地藏王作為佛門弟子，又有仁心。
他仁心嗎？
「你說的不錯。」
「本座豈能因一人私心，而至萬界于不顧？」
「是本座狹隘了！」
地藏王嘆了口氣，愧疚不已。
「這就對了了嘛。」
「證道之途千千萬，何必拘泥于一種。」
「即便是往生道亦有萬千種辦法。」
「菩薩大可尋求更為妥當的方式證道嘛。」
孫小聖煞有其事地勸說道。
兵不血刃拿下冥河老祖。
一番口遁勸說地藏王放下成見。
這麼大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更何況，地藏王還得謝謝他呢。
「多謝！」
「听君一席話，比得上本座鎮守地獄億萬載。」
地藏王一臉明悟道。
還未等孫小聖松口氣。
地藏王又道︰
「可能是本座老了，腦子不好使了。」
「實在想不出用何種方式證得往生道。」
「還望齊天大聖為本座指點迷津！」
夭壽了！
一個傳說中的菩薩，竟然向一只猴子虛心求教。
孫小聖又不是天道，他哪里懂得那麼多大道理。
不過，往生道似乎也不難理解。
無非就是度化一切生靈，一心向善，求得往生。
「以俺老孫拙見，惡非地獄本身。」
「就算是鬼，也分好鬼，惡鬼。」
「真正的惡之本源絕非地獄，而是陽間。」
「菩薩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守著地獄本就治標不治本。」
「何不去陽間走上一遭，治一治根本的惡呢？」
孫小聖強裝鎮定，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其實，他心里虛得很。
啥是往生道，他都弄不明白。
只憑字面上的意思，就敢對地藏王說教。
古往今來也算是第一大忽悠了。
「原來……是這樣啊！」
地藏王突然定住了。
繼而，他身上的金光陡然暴漲。
差點閃瞎孫小聖的眼楮。
一瞬間的功夫，那金光便達萬丈，十萬丈，百萬丈……
直至將整個幽冥血海都籠罩了起來。
同時，身居血海當中的阿修羅族慘叫連連。
這些妖魔本就與佛門對立。
最是見不得佛門金光。
可偏偏地藏王無休止地釋放金光。
這是要必死血海當中的阿修羅一族啊！
一旁的孫小聖也是吃驚不小。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胡說八道一通，竟然讓地藏王頓悟了。
眼看著本就是準聖的地藏王正節節攀升。
大有沖擊聖人之道的趨勢。
「叮，恭喜宿主幫助地藏王頓悟，因此改變西游因果。」
「獲得獎勵︰一千萬功德。」
「獲得獎勵︰六道冥獄。」
听到系統獎勵的聲音，孫小聖楞了一下。
「神通？」
孫小聖吃了一驚。
倒不是他大驚小怪。
而是穿越西游世界這麼久。
系統很少獎勵神通。
上一次獎勵神通，給了他掌中佛國。
就算是放在聖人當中，掌中佛國都是頂尖的神通。
可見系統獎勵的神通都不弱。
但六道冥獄是啥玩意，孫小聖從來沒听說過。
「有機會一定要試一下！」
他壓制住好奇心，再次看向地藏王。
一天過去。
地藏王身上的金光才逐漸收斂。
修為方面，他的確提升了一大截。
如今，就算與如來相比也不遑多讓。
但成就聖人還是差了老大一截。
「果然，證道成聖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孫小聖失望地搖了搖頭。
「呵呵。」
「大聖莫要貪心。」
「成聖之機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機緣，修為，大道法則與鴻蒙紫氣缺一不可。」
「否則即便修為大道成聖條件，也無法證得大道成就聖人。」
「若真是如此簡單，恐怕洪荒世界中，早已不是七大聖人。」
「而是漫天都是聖人嘍！」
地藏王從容一笑。
他倒是想得開。
主要是他連鴻蒙紫氣長啥樣都沒見過。
自然也就沒那份野心了。
可孫小聖不同啊。
他有鴻蒙紫氣，大道法則也多得是。
可就是修為不夠。
不然也不用待在三界里，受一幫準聖的欺負。
當然，他也就是抱怨一下。
就算自己成了聖，去了紫霄宮，也是聖人當中墊底的存在。
除非他能超月兌天道，否則總會踫上一些看他不順眼的家伙。
「忘了告訴你了。」
「你頓悟的這一天里，被你的金光所殺的阿修羅一族多達五萬之眾。」
「四大魔王之一的自在天波旬也被你活活烤死了。」
孫小聖神色淡定道。
「啊？！」
地藏王人都傻了。
他就是頓悟了一下，竟然無意中殺了這麼多生靈。
「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地藏王連忙念起金剛經來，替那些冤死的生靈超度。
其實，他用不著這麼麻煩。
六道輪回本就在幽冥血海當中。
那些死去的生靈投胎可比其它生靈來的近便多了。
就算是死的最晚的自在天波旬，此刻也已經進入輪回，投胎去了。
孫小聖看了一眼地藏王。
估計這老頭又要念很長一段時間的經。
干脆自己去搞定冥河老祖。
隨後，他打開山河社稷圖。
將神念釋放進去。
畫軸當中的場景立刻盡收眼底。
此時，觀音和幽冥老祖都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
一向愛干淨的觀音，竟也有些衣衫不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在他的山河社稷圖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冥河。」
「那殞聖丹你是早晚都要吃的。」
「憑什麼讓本座跟著你一起受苦？」
「你要是個爺們，就趕緊的。」
觀音翻著白眼，一陣抱怨。
冥河老祖卻連反應都沒有。
看來這一天里，這種話沒少從觀音嘴里說出來。
「也罷。」
「橫豎都是個死。」
「本座也想明白了，做一條狗沒什麼不好，起碼能活著！」
說完，冥河老祖捏起殞聖丹，一口吞了下去。
接著，他跳起身來，沖著天空大喊道︰
「大聖，本座已服下殞聖丹。」
「此生，絕不敢違背大聖之命。」
「還請大聖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