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金榜題名2

皇帝點了點頭,將趙元寶的試卷放到一旁。

隨手掀開夏朗的卷子,字面清晰,皇帝似乎來了興致,認真的翻看其他的卷子來。

夏朗,又稱夏成,是曾經皇帝親自稱贊的世家貴族子弟的典範,皇帝對他還是抱有齊王,齊王自己點過的男子可以給自己長臉。

看完夏朗的卷子,皇帝眼底泛出層層笑意,點點頭滿意的把夏嵐的卷子和趙元寶的放在一起,隨後就是呂巷兩個孫子的卷子,皇帝也看了一眼,拿在手里對比。

一旁的文康看到之後開口輕笑︰「陛下好眼光,這兩份卷子不但文采斐然,而且分析時局往往都能切中要害,眼光目標十分厲害,魏晨有生之年若是有兩個學識如此廣博的孩子,必然會讓他們分開參加科舉,呂巷卻讓兄弟倆一起參加科考,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家人跟自家人自己爭名次嗎?」

皇帝听到這話,忍不住也笑出了聲,看向一旁的齊王︰「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如此淺顯的道理,這朝堂上辛苦了一輩子的呂愛卿,想來也是忘了啊。」

一邊說著皇帝,一邊將這兩份卷子跟夏朗還有趙元寶的放在了一起。

皇帝轉過頭來又拿起一旁的魯沃的策略細細的讀了一番,轉過頭來又問道︰「你們看看這個卷子,十分有魯大夫那個風範,這個卷子是不是魯大夫家里的孩子?」

「陛下好眼力!」一旁的文康笑著朝皇帝行了個禮︰「當年的魯大夫就是狀元郎,這一次魯大夫的兒子也當年也是狀元郎,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猜,這魯大夫他的孫子能不能也奪得狀元,若是如此到時能成就我們這家國一段佳話。」

听到這話皇帝想了想,又拿起一旁趙元寶的卷子︰「朕倒是覺得這10份卷子里,這個叫趙元寶的策論最為出色。」

其實說來說去,黃帝都覺得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中,考生的水準沒有以前好了。

一旁的文康急忙上前一步迎合皇帝,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陛下慧眼獨具,說的很對,不過能捧到陛下面前來的這些策論,都是這一次科舉考試之中最為出色的,不管陛下怎麼定奪,這十位青年才俊將來都是要報效陛下,報效朝廷的。」

皇帝點了點頭,只覺得旁邊這個文康話說的不錯,幾個時辰之內皇帝的書房里無數人立了好幾個時辰,終于在這一次金榜排名給定了下來。

為了延續呂府祖孫三代全是狀元的佳話,皇帝特地點了呂府的孫子為狀元。

而那呂巷的面子也不能不給他面子,特意點了呂老先生的孩子為榜眼。

趙元寶到堂上的策論實在是出色,所以皇帝又听一旁的太監提起他,是一個長相溫潤如玉的公子,便定了一個探花。

夏朗成為了第二榜第1名。

剩下的六個人由齊王進行排序給了名次。

這邊剛剛敲定了金榜排名的次序,文康帶著副考官從大殿里出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突然听到遠處宮門的方向,竟然傳來了震天的鼓聲。

文康頓時心里咯 一聲,今年這是怎麼了?這沉寂了幾百年的登聞,鼓頻頻響起,難不成又是拿骨子里帶著風的鎮國郡主?

不管是誰,這登聞鼓一響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發生,文康回過頭朝著宮殿里看了一眼,皇帝怕是又要頭疼了。

坐在龍椅之上,笑眯眯地剛剛端起茶杯喝茶的皇帝,突然有人听到有人敲擊登聞鼓的響聲,驚得端茶杯的手猛地一抖,連茶水都濺出來一些。

皇帝的心里一下子就反感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把宮門處的登聞鼓給撤了。

一個登聞鼓放在那里幾代皇帝一輩子都沒听過幾次,到了自己這里倒是好了,從去年開始就不安生,還讓不讓人喘一口氣了。

一旁的齊王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何小尾,現在又覺得這個何小尾如今已經收歸于自己的門下,有事兒應該第一個要來求他,而非專程去敲登聞鼓惹皇帝不痛快。

皇帝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怒聲高喊道︰「又怎麼了?快去看看!」

一旁的老太監急忙抱著自己懷里的拂塵,邁著碎步就往外面跑。

「一天到晚的都要敲敲敲,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發生了非要去敲登聞鼓,還讓不讓朕安生了!」皇帝想到了之前,何小尾逼殺于王的事情,心里越來越惱火,索性端起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整個大殿之中,太監丫鬟們跪坐一團,瑟瑟發抖。

就連齊王都被嚇得跪在地上請求皇帝息怒。

「他說這一次還是那個許真真,這一次,朕可是真的容不下她了!」皇帝說這話時一身都是咬牙切齒的殺意。

齊王原本想要抬頭替許真真求刑,一抬頭就看到皇帝充滿殺氣的一張臉,急忙低一下腦袋,細聲細氣的說道︰「皇兄這話說的怪嚇人的,這次肯定不會是郡主的,皇兄已經給了郡主天大的恩賜,郡主不會不知道進退。」

皇帝冷笑了一聲,嘴上不再說話。

很快,一旁的太監便用手里的帕子擦著冷汗,小跑進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宮門外敲登聞鼓的這一次是會試落榜的舉子,舉子們稱此次科舉舞弊成風,齊王陛下可以還他們公道!」

皇帝听到這話,身體略微停止了心頭的煩躁,反而表情鄭重起來︰「他們可有證據?」

「回陛下,他們沒有證據,可是帶頭的在外面高聲大喊說前十名之中已經有七個是內定的宦官貴族家的子弟,而他們說的這前十之中,雖然說呂巷和呂府的孩子不敢質疑,可剩下那些草包之流入了前十,對他們不公。」

一旁的公公抬頭看了一眼,皇帝越來越陰沉的五官,接著開口說道︰「陛下,帶頭的那個還說,在這一次會試結束榜單還沒有放出來之前,在京城里買了宅子的汪玉林,召和,等等寄居在外祖家的舉子他們各家客戶都買了大量的慶賀用品,囤米準備放粥放錢。」

一股腦點出來的這些人,可不就是剛剛前10之中的那幾個嗎?

皇帝氣得咬緊了牙,開口問道︰「文康和那些主考官和副考官他們都在哪里傳朕的命令下去,讓禁軍把他們扣住,不許放他們出宮!」

「是!」一旁的太監急忙起身往外面跑,這太監作為皇帝身邊最為貼身的大太監,不是不知道往年科考舞弊的事情,勛貴人家給主考官塞了銀子讓人進去替考的比比皆是。

上一年科舉的時候自己就覺得富貴人家若是再不收斂一些,恐怕將來要驚動皇帝,沒成想這一次果然還是驚動了皇帝。

皇帝強壓著心頭怒火,聲音冷得讓人,骨頭縫里都發寒︰「齊王,你去將這一次殿試的所有試卷全部給封了帶過來,派人將國子監祭酒,司業幾個學博士全部都帶過來,親自盯著他們一份卷子,一份卷子給朕重新看過!」

「臣弟領命!」齊王急忙去辦事。

皇帝氣得手指都在顫抖,若是這一次科場舞弊是真的,那文康就直接該去死了。

南國的錢王還沒走,江國的皇帝也是準備到了,明天才開始返程,文康就給自己弄出一個科場舞弊,讓他在眾國面前難堪。

更何況歷年科舉都是為了朝廷選拔治理人才,雖然自己喜歡奸臣,可是不喜歡太過于有能耐,又功高蓋主的臣子,他也知道這朝堂之中並不能沒有人真的干實事兒,若是少了真正有能耐的臣子,這家國就危險了。

「去傳大理寺卿!」皇帝睜開了眼楮,眼底是一片殺意。

宮門外越來越多的落榜舉子,跪在門外,高呼可場舞弊,求皇帝還他們一個公道,這突如其來的熱鬧驚動了整個京城里幾乎所有的百姓。

被點了幾名字的幾家晃晃不安,想處理掉提前購置的慶賀東西,又怕有了動靜反而讓人抓住把柄,坐立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連呂巷都已經坐不住,把自己的兩個兩個兒子兒媳婦叫了過來,詢問他們兩個是不是有給主考官送個禮物,是不是提前置辦了慶賀的用品,是不是提前買米準備放粥了?

剛從祠堂里被放出來的女人們正悠哉悠哉地喝了一杯茶,就听到自家爹娘被祖父給叫了過去。

呂歡擔心祖父又要出什麼管教他的主意,眼楮滴溜溜亂轉,放下自己的手里的茶杯就跟了上去,透過書房的縫隙往里看。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呂老爺子砸了自己手里的茶杯︰「家里這兩個孩子都是學業里頂頂拔尖的,即使不送禮也必然能在二甲之內,那個文康是個什麼東西,我堂堂清流世家要給那種走狗送禮嗎?」

「父親,話不能這樣說,人家都已經在送禮了,咱們不送原本能在二甲說不定就要被擠的三甲了,而且那個姓文的還會暗中搞鬼,讓咱們兩個孩子連會試都過不去,往年又不是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他的大兒媳婦兒慢慢的張口說道。

「你們就是婦人之見!」呂老爺子被氣得腦仁生疼︰「我們是什麼身份,他姓文的敢嗎?」

呂老爺的第三個兒子正是呂換的父親,他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那文康是個什麼人,旁人不清楚父親的難道還不清楚嗎?古往今來都有一句話寧願得罪君子,也莫要開罪小人,如今陛下寵幸文康,我與大哥也只是暗中跟風,被沒有親自求助文康請他幫忙,只是齊王他不給這兩個孩子使絆子而已」。

「是啊,父親,況且你也已經說了,這兩個孩子肯定是在二甲之內,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兒媳婦兒才跟三弟妹商量之後派人出府去才買,畢竟家里出了兩個考生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兒了呀。」

一旁呂歡母親對著自己的大嫂翻了一個白眼兒,他這大嫂從來都是好事兒,想不到他壞事兒一定要把他也給拖下水去。

「是的,父親媳婦兒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早早洗起來的時候,兒媳婦就贊同了嫂嫂的主意,不成想還是惹下了大禍,還請父親息怒指點指點應該怎麼補救?」一旁呂歡的母親對著那老爺子行禮,一臉愧疚的說道。

盧老爺子活成人精,一般看不出這大兒媳婦兒和三兒媳婦兒到底是什麼意思,胸懷中火氣更盛。

「眼下出了事情,你們不擰成一股繩想辦法,還要互相推諉,能成什麼氣候,你們可真是我呂家的好兒媳婦兒!」呂老爺子的臉色沉靜了下來︰「此時若想不受牽連,只能是我親自進宮一趟,早一點和皇帝如實相告!」

「可是父親如此一來,這兩個孩子的公明怎麼辦啊?」一旁的男子勃然大怒。

「你老子我若是去了這兩個孩子還有機會重考,我若是不去,這兩個孩子的前程說不定就完了!」那呂老爺子手緊緊的扶著座椅,咬了咬牙︰「我入朝為官這麼多年,認為此事皇帝必定會讓大理寺卿主審,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找大理寺卿的找到考官將賄賂主考的事情給坦白的清清楚楚,我們家的動作越快,皇帝就會越從輕發落!」

「可是父親如此,我們家就得將賄賂過文康的那些官宦人家全都得罪了啊!」那呂老爺子的長子皺著眉頭開口說道︰「而且那些舉子已經說了,若是咱們家兩個孩子在10名之內,他們可是服氣的呀!」

「正是因為這些舉子們都服氣,但我們已經做了行賄的事情,所以我們呂家才能更要去和皇帝和大理寺,親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與老爺子的視線掃過自己的兩個兒子,目光落在兩個臉上還不情願的兒媳臉上,強壓住自己心中痛斥兩個兒媳婦的念頭,鄭重的說道︰「只有這樣,等科考舞弊案坐實之後,這一次科考成績作廢,這兩個孩子還能有這一次重考的機會,否則就怕皇帝永不錄用這一次行會的考生,那個時候你們可真要把這兩個孩子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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