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再起爭端

小太監說是齊王見過許家軍諸位將軍之後有一些不悅,是因為許家軍要見他和他身邊的人,還是因為別的倘若事情關于許家軍那傳他身邊的蕭若路干什麼?

還是說因為冬山關的事情有話要問。

又或者齊王發現,之前伺候在她身邊的蕭若空變成了蕭若路,開始關心起她身邊的人的調度。

難道張端並沒有早早的把此事稟報給齊王,否則齊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了盤問這件事情?

很快,何小尾便已經走到了齊王的營帳里。

「參見齊王殿下!」何小尾恭恭敬敬的行禮,看著老謀士坐在齊王的身邊,笑著對老謀士鞠了一手。

齊王正端坐在棋盤面前,看不出臉上有什麼不悅,這盯著棋盤對何嘉偉說道︰「你身邊的那個人呢?」

「殿下那是末將的乳兄弟,並不是許家的下人。」

何小尾不吭不吭的抬頭說道。

一旁站著的小太監抬手看了一眼,齊王又看了一眼,何小尾心里替何小尾捏了一把汗,來之前他還專程提醒過何小尾齊王有一些不悅,怎麼這許家姑娘還那麼耿直的和殿下說話,難道不會繞著點兒彎兒哄著點兒嗎?

齊王將自己手里的棋子全部丟進了齊河,轉頭看著何小尾。

「徐珍珍姑把你當自己人,和你說話就不繞彎子了,漁王偽造鎮國王和南國王爺通敵叛國的書信雖然已經查了清楚,可是你是不是也得避避嫌疑,離南國遠一點,為什麼要派你的汝兄弟去南國或者是說是你的汝兄弟親自去了南國,但你也不知道?」

何小尾恍然大悟︰「殿下是在懷疑我?」

何小尾不急不惱,語氣平和。

齊王看著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氣的提高了音量︰「本殿下要是懷疑你,你此刻還能站在這里和本殿下說話嗎?回頭皇兄要是這麼問,難道你要這樣回答,你還要瞞著本殿下!」

一個小太監邁著碎步進了營帳,行禮之後說道︰「殿下,許將軍的乳兄弟來了!」

「讓他進來!」

蕭若空一听到齊王傳何小尾和他,怕是有事情要問,何小尾為了避嫌,所以沒有等他先行一步,自己卻得加快步子趕緊過來,省得到時候齊王為了什麼,他和何小尾答的不一樣,所以幾乎是一邊穿衣服一邊跑過來的。

蕭若空氣息粗重,低眉順眼疾步跑了進來,跪拜在地上,裝出惶惶不安的姿態,細聲細語地說道︰「草民,草民參見齊王殿下!」

看見跪在地上叩拜的蕭若空,似乎已經被自己這個身為齊王大衛社給震得說不出話來,連身形都畏畏縮縮,齊王略略放心了一點,就怕來個骨頭硬的,那自己就真的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齊王拿出石竹石的氣場,瞪著地上,跪著縮成一團的蕭若空︰「本殿下來為你以前些日子去了南國邊疆,究竟是做什麼去了?奉了誰的命令?」

蕭若空被七王最後的音量嚇得全身一抖,抬起頭朝著何小尾的方向看過去。

「你個草民,本殿下在問你話,你看許將軍干什麼?」齊王惱火的說道。

蕭若空立刻以頭踫地,不敢在抬起頭來直視半分︰「草民,我……」

何小尾嘆了一口氣︰「殿下啊,我這位兄弟膽子小,又是頭一次見到殿下,失禮之處,還望殿下海涵,既然殿下想知道……」

何小尾的聲音停了,停抱拳,對著齊王說道︰「事關末將的名節,還請殿下屏退左右」……

用頭跪在地上的蕭落空盯著自己的膝蓋,心里已經明白了,何小尾話中的意思,居然是事關名節,那麼事關名節就要拿姑娘的名節來說事兒了。

齊王听到這話,眉頭一皺,疑惑不解,抬頭示意老謀士和小太監全部出去。

很快整個營帳內就只剩下何小尾齊王和蕭若路。

「兄弟你別害怕,齊王殿下是護著我的,否則此時你和我都不會在這里陳情,怕是要被壓著回到精神去了!」何小唯低聲安撫著蕭若空。

齊王一听到何小尾這個話,心情莫名其妙感到舒暢,也說了一句︰「你盡可如實說來!」

「回齊王殿下,小的去南國的確是奉了我們家姑娘的命令,小的的確是去找富商江無憂的!」蕭若空眼神里帶著害怕,急忙抬起頭來解釋︰「可是殿下,我家姑娘和那個江無憂絕對沒有私情,還望殿下明鑒,都是那個江無憂一直在纏著我家姑娘!」

蕭若空說完這話卻又急忙低下了頭,似乎是很害怕的模樣。

齊王皺著眉頭,江無憂?

自從在平城和江無憂分別之後,他去平陽城便去再無消息,江無憂居然去了南國這個江無憂是喜歡,許真真要纏著許真真嗎?

齊王朝著站在燈光下的何小尾看過去,眉目逐漸舒展。

真想不到,自古英雄愛美人,可是江兄弟的胃口也屬實太彪悍了些。

他居然喜歡這個動輒焚殺南國十幾萬歸降俘虜的美人,這誰消受得起啊?

「那個江無憂簡直就是登徒浪子,先是來給我們姑娘送馬,就是為了那匹勝利,因為姑娘實在是喜歡,所以就留下了這匹馬,他還給我們姑娘送信兒寫的盡是一些婬詞艷曲!」

蕭若空說到此處似乎已經惱火極了,連聲音都大了不少︰「姑娘都已經當著送信人的面把信給燒了,買馬的錢也已經全部奉上三倍之多,可是那個江無憂的手下竟然還來送姑娘書信,不堪被江無憂騷擾,這才命令我去南國找江無憂和他說清楚,我們姑娘發誓是終身不嫁的,就算是嫁也不會嫁給他這樣的登徒子,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商人的低賤身份!」

原來這還是一樁風流韻事啊。

「殿下,莫末將原本是想著江先生和殿下交好,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所以才派兄弟去了一趟,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誤會,不瞞殿下所說,我這位兄弟因為膽子小的緣故,做事特別謹慎,若是真的去南國做通敵叛國的事情,絕無一人能發現他的行蹤!」

何小尾望著蕭若路,又補充一路︰「這一次出征邊疆,就是我這位兄弟先一步出發來到邊疆,單槍匹馬地模清楚了南國糧草在哪里,讓南國人都無法發現!」

齊王听到這話,眼楮瞬間一亮,看向地上跪著的低眉順眼的蕭若路,何小尾話的確沒錯,越是膽小的人做事就越是謹慎。

這一次何小尾同他一起出征邊疆,身邊只帶了一個兄弟,他還以為何小尾身邊沒有死士,是因為許家幼子上戰場的時候,許家死侍都去保護幼子了。

原來許真真的這個汝兄弟,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末將還有一位汝兄弟,正是這位兄弟的兄長出征之前,殿下應該見過,就是他先模清楚了南國軍營布防,此時他應該已經人在古山,為了防止南國趁我吾國駐防軍交接出亂子,便在鼓山提前安排了暗線!」

與其將來要被齊王再三追問,還不如現在就給齊王一個說法。

「許家果然能人眾多!」齊王忍不住感慨道。

「在下不過一個相府養女,全靠貴人賞識才有了今天,明面上說末將是嫡女,不過是多給末將幾分面子罷了,中宮皇後是末將的伯樂,而這位兄弟的母親就是真言皇後的乳母,末將也斗膽喚一句乳母,如今整個丞相府也就只有這兩位乳兄弟可用了!」

何小尾掩飾住眼底的笑意︰「不管是老先生還是鄭先生,又或者是其他的將軍,哪一位不是人中龍鳳,殿下才是知人善任,身邊臥虎藏龍!」

這話要是在旁人的嘴里說出來,真的有些難免恭維的嫌疑,可是從一向風骨的許真真口里說出來,齊王又覺得非常受用。

只是這個許真真有點不失氣兒,連他都稱贊的人,難道他不該稱贊將這位兄弟送給他用嗎?

罷了罷了,許家人的骨頭都硬,的確也不是些敷衍敘事的人,就算是許真真真的敢把這兩個人送給他,他怕是也真的不敢把這兩個人派過去做什麼要緊的事情。

「其實江先生算是個人物,為人風光,越雍容華貴,便本殿下尚且不受寵的時候和江先生交好,此人雖然是商人身份,可是身上沒有銅臭氣息,盡是讀書人的儒雅氣度,許家如今尚無男丁,如果江先生願意對許將軍有心願意入贅的話,就算身份低了一些,被殿下以為真的是個良配!」

齊王悠悠的開口說道。

若是真的能讓江無憂因為何小尾入贅,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如此一來,既不擔心許真真外落于他人之手,江無憂又和他交好,學識氣度皆屬一流,若是能留在吾國,那他就是吾國第一富商。

齊王想起江無憂在京城里,每每一擲千金,都是闊綽手筆,眯了眯眼楮。

許家已經完全依附于自己,江無憂若是欲入贅許家必定也會希望他順利的登上至尊之位,好博一個從容之公肯定會成為他的錢袋子,將來若是有事需要打點自己可就方便多了。

何小尾皺著眉頭,似乎也想要把難以啟齒的事情說給齊王听,面子上卻也掛不住︰「殿下,無論再怎抬舉,末將也不過是一個奴隸出身,不敢囂想相配江先生。」

「若是江先生一心屬意于你呢,緣分這件事情的確難說!」齊王還是沒有打消心中的盤算,下,這根何小尾說完又對蕭若路說道︰「你讓你以後做事謹慎一些,這件事情是撞到了本殿下的手里,這要是上他天听你可知道你要給你家姑娘惹多大的麻煩嗎?」

蕭若空急忙叩首︰「齊王殿下教訓的是,草民以後一定謹慎,齊王殿下教誨,做任何事情都謹慎不給姑娘添麻煩!」

「去吧!」齊王對著蕭若路說道。

蕭若路急忙磕頭,退了出去。

齊王王看著站在一旁的何小尾︰「這件事情並不是本殿下不相信你!」

「我講明白的,若非齊王將末將當成自己人,又怎麼會把弟換過來,又怎麼會替末將教訓乳兄弟?齊王的情意,末將心中明白」!

齊王點了點頭,眉目之間都是笑意︰「許將軍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帶著南國錢王錢多吉和南國公主一同回到京城,這一路還需要打起精神,不要讓包藏禍心的南國君有機可乘!」

「是!」

何小尾從營帳里走出來,回頭就看見洪玉和蕭若路還在門口等著。

回到營帳的路上,蕭若路下了路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一次姑娘拿江先生來做擋箭牌,一江先生與齊王殿下的關系,恐怕是……」

「你放心吧,江無憂不會說的!」

江無憂派人過來送馬送信,也沒有遮掩行蹤,想來是不害怕齊王知道。

何小尾防備著吾國皇室的事情,江無憂的心里清楚,江無憂的身份特殊,她的心里也明白,兩個人都有秘密都被對方知道,自然都要替對方掩飾一二。

雲燕都城,環安。

雲燕皇帝辛倍懷里也抱著一個玉璽,見證著。象征正統的玄鳥輕騎,由遠及近而來,降國皇帝十六匹幽黑駿馬的車架于要木的晨光之中緩緩趕來,聲勢浩大。

辛倍捧著玉璽的手,顫抖著帶著自己身邊的臣子跪在宮門前,將玉璽高舉過頭。

當年江國老皇帝一死,江國內亂,辛倍趁機偷拿玉璽逃到舊都雲燕,推翻新政恢復舊制,得到了大批老世族的擁護,從此以天去河為界,自稱一方霸王。

這一次江國的悍將謝先生殺入了雲燕城,殺進了當年擁護辛培自立為王的老世族,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謝先生單槍匹馬,扣開南國雲燕城的正門,帶來江國大皇子的密令,稱不日江國皇帝即將抵達雲燕城,若是辛培不想他族之血染雲燕城,便手捧玉璽親自出門宮門跪迎,如此可保辛培全族平安。

辛培自知大勢已去,怎麼能讓年幼的孩子們跟他一同葬身于這雲燕城,而且自從回到舊治以來,老世家倒是高興了,可是百姓民怨沸騰,哪個民地里背地里不罵他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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