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嬉笑江國

皇帝听到了這一群人私語,微微歪頭視線落在何小尾的身上。

「姬女國男子留戀花樓,美人香里骨頭都睡酥了,導致了國譽衰敗,才有了如今滅國之音,還不是割地賠款,甚至把他們的都城都讓給了我們大吾國,要依靠大吾國男子而活!」一旁的人笑哄哄的鬧著。

同樣身為女子把滅國之音推到一個女人的身上,無理取鬧,讓人的心里尤為痛恨,原本只是為了江無憂不要記恨自家舅舅而出言維護,眼下到多出幾分真心相待來。

「人人都說他江國女人美貌多情,蛇蠍心腸,這才絞的一國男人流連酒色,把原本的天賦之地變成一個窮弱之國,當時江國鼎盛時可與我國比肩,他們社稷清,朝政明,文臣死鑒,武官死戰,只是如今落得一個極速衰落才得攀附我國的下場,正是前車之鑒,後人之責。」

江無憂緊緊的攥著自己首先的衣角,望著何小尾的目光,越來越深沉,這個從山窩窩里出來的賣魚女,如今神色清明的站在眾多京都紈褲之中,一口口一聲聲,為了自己的家國證明。

皇宮之內,無權無勢,皇宮之外,不得人心,江國皇室在雲詭波譎中掙扎求存,何小尾輕飄飄的一句話,道盡了皇室的酸楚無奈。

江無憂暗暗的倒滿了一杯酒,替他的母親和家人引下,心中又來酬謝何小尾這個知己。

皇帝在高台之上,突然開口笑道︰「姑姑,您這撿回來的外孫女兒可厲害的很呀,原本這就听說在夏侯府的門前好一番激昂的詞句,逼得夏侯府啞口無言,還有一些懷疑,今日算是見識了可見姑姑會教人。」

何小偉听到這話,心中一陣急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扶手,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

皇帝上下打量了何小偉,一眼眯著眼楮,像是在回憶,側著身問自己身旁的太監︰「當時當時這個姑娘怎麼說的?他說的是!」

太監急忙彎腰諂媚接口說道︰「回陛下,這個校服的姑娘當時說相府學的是保家衛國,與千軍萬馬浴血廝殺的本事,學的是寧肯馬革裹尸還也絕不能使我國百姓受辱的忠肝義膽!」

一旁的老祖宗笑了笑說道︰「這個孩子雖然說剛接到我的身邊不久,卻也被皇後娘娘養出了一身的男兒習氣!」

「微臣記得丞相府的大姑娘,雖然如今已經貴為皇後娘娘,卻在年少時曾經跟隨著相爺一起上過戰場,也許這些話旁人的女兒說不得,可是丞相府家的姑娘是絕對能說得的。」一旁的齊王爺笑盈盈的起身玩笑的說道︰「咱們丞相府是百年世家,無論是男兒還是女兒,皆能爭善戰,且從無敗績,立下蓋世之功,皇後娘娘就算如今身在宮廷,也不忘記教導後面的孩子,真是難得,有相府護衛邊疆,我們才能享受得了這滿腔太平。」

棋王是真心實意的歌頌丞相府,可是一旁的紈褲到轟轟烈烈的鬧了起來,他們喝了酒,臉上帶著一些薄紅,在一旁叫嚷著︰「這丈夫男兒女兒皆能干,真是把咱們國家的軍工搶得一干二淨,不給別人留一絲一毫!」

大喜的日子,偏偏有人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記在皇帝面前給人提醒。

當著皇帝的面給丞相府使絆子,就如同把一把刀直接插入他的心髒,頓時讓何小尾怒不可遏,滿腔悲憤如同燒開的沸水一般,再也忍不下去。

何小尾轉過頭,脊背挺得筆直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含笑望著下面的官員,顏色沉穩如水︰「小女在這京城之中時間不久,叫不出來這位先生所居為何職,又是哪里的官餃?可听這話一說,原來您的眼里只有軍功,丞相府縱然是百年將門不假,可是不如睜開眼楮听听我丞相府在上的百萬英靈,哪一個是為了上前線為軍功使命去的?我們相府每一個兒郎都是為了這繁華帝都,為了千萬百姓而戰,就連10歲的男童亦要上戰場拼殺,我相府全族男兒刀山火海,要的壓根不是那軍功,要的是保境安民,國泰民安,要的是不讓自己的家國重復江國的後步,要的是大吾國昌盛綿延!」

這話聲一落,不由得讓人越發想起過去的天年王詩玥,是想心口也是絞痛,何小尾句句拔高,字字珠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響徹整個高台。

滿堂的哄鬧聲不見了,整個殿里是死一樣的安靜。

那轟鬧的紈褲2代臉色很不好看,呆呆的站立在地上,又難堪又氣憤,過了許久,這才整理自己的衣冠,長長的彎下了腰。

原本還在推杯換盞的富二代們听到何小偉這話,頓時也都感慨萬分,是的,丞相府是整個國家世家之首,可是所有的男兒都不靠祖宗庇護,早早邊上的戰場歷練,可是他們卻一直在在京城里花天酒地,無所建樹。

何小尾的眼中炯炯,五指並攏的指向那男子,提高了聲量︰「在座各位如果誰家有保家衛國的風骨,願意世代舍命守護百姓,守護江山,這軍功我丞相府願意直接送予,相府所有軍隊所有子民亦可改弦更張服從听令,軍功?若是有人想要,拿去便是,我們相府的女眷日日夜夜磕頭所求,都不過是讓自家男兒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此而已!」

有品階的趙氏坐在高台之下,一旁是自己的女兒們,眼看著听到這話都已經紅了眼,紛紛抬頭望著高台之上,站著如同松柏一樣的何小尾,緊緊的攥著拳頭。

就連老祖宗亦是滿目含淚,哽咽難言。

想起前世丞相府里所有男子馬革裹尸的結局,何小尾痛的心里發沉,吞下淚水轉過身來,向皇帝鄭重叩拜︰「眼看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節,這是團圓的好日子,相府一家還未收到任何消息,所謂家書抵萬金,這才過分擔憂,殿前釋疑,請陛下恕罪!」

皇帝眯著眼楮,用手指慢慢的模索著自己的酒杯,半晌才不急不緩的笑著︰「丞相府果然是滿門忠骨,就連從外面撿回來的女子都有如此風範,只是你這話里話外意思究竟如何?你丞相府中的究竟是家國子民,心里可還有朕這個皇帝?」

「你們可忠于朕這個皇帝?」

店里徹底的安靜下來,就算是有一根針,落下都清晰可聞。

原本坐在高高台階之下的許守信猛然竄點了自己的衣裳,她想起那日在自家院子里何小尾曾經告訴她,當今皇上已經是丞相府為湖水猛獸欲除之而後快,又听到皇帝這番說辭,頓時身體遍布陰寒。

高小偉跪在高台上,閉了閉眼楮,只覺得心里寒涼無比,這就是丞相府世代忠貞不二,誓死效忠的皇帝。

眼看著江國和其他國都對大吾國虎視眈眈心懷叵測,如今大吾國能拿出了手的武將撩指可數,昔日陪著先皇一起沙場征戰,得到爵位後大部分的武將都不願意子孫再去邊疆吃苦,紛紛讓子孫們棄武從文。

而他的親生祖父親生父親,一直都在為整個大吾國培養足夠多陣列中國的強才,不留余地不留後路,將丞相府所有男兒技術帶去前線,這樣的沖桿制膽的中心,讓皇帝選擇視而不見,反而疑心臣子……

何小尾重重叩拜,一口牙齒幾乎要咬碎︰「陛下手中的皇權是大吳國所有子民給的,如果沒有百姓,何來的天子我丞相府守衛邊疆,保護家國,百姓從無見怨之事,如果這樣還不算是忠于陛下,敢為陛下,什麼是忠?」

唯君王者是至高之位,需心系社稷萬民,就算是皇帝沒有藍天下入懷的氣魄也就算了,若是。將士們在前線戰場上拼死和其他國家的敵軍浴血廝殺,而他們的君王卻在繁花似錦的京城里算計著同時操戈,顧忌臣子功高蓋主,痛下殺手,還配為皇帝嗎?

現在的朝鮮已經不是祖父對他昔日描述的那個朝廷了,那個時候乾坤清明,武將保家衛國而朝內,卻不見文臣死鑒的政治風骨。

直如弦死,道邊去如鉤反封喉,看看這滿朝的肩頸斜圖,看看這滿座的屈原服飾七是道明之輩,他們已經豐厚敗向極盡榮華,可丞相府的忠烈和磊落滿門頂天立地浩然正氣卻要落得滿門死盡的下場,是何其的諷刺。

所以前世,大吾國被他們一直蔑視的江國所滅,真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陛下!」一旁的老祖宗生怕皇帝這個時候遷怒何小尾,急忙跪了下來︰「請陛下看,在這孩子年齡小不知者無罪的份上恕罪!」

寶座之上,皇帝已經被何小尾問住,何小偉這一身錚錚鐵骨,像極了自己後宮里的那個女子,而他再一次感到意外,是因為何小尾這一身毫無掩飾的怒意。

就差把罵人直接懟到自己臉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皇帝才低,笑一聲抖了抖衣擺上並沒有的灰塵,突然轉了話題,慢慢的開口說道︰「昨天我便听御史中丞說夏侯府家里的夫人打死了丞相府家姑娘的陪嫁,這幾個陪嫁是良民,這件事情知道多少?夏侯,細細說了。」

一旁被點到名的夏侯大人急忙上前跪下滿頭大汗,他猜測不出皇帝這個時候突然讓他說這件事情的用意,便回道︰「回稟陛下,微臣已經細細的去問過賤內,賤內說是因為兒媳陪嫁丫頭的生氣,在丞相府,他一個內宅女流不知道要往侯府送陪嫁丫頭還是送別的什麼,不料理了,作為主母,他不能安心。」

何小尾高台上跪著冷冷一笑,這個夏侯大人可真是顛倒黑白的好手。

「陛下,既然夏侯大人如此一說,臣有一言要問一問大人,不知可否?」何小尾恭恭敬敬的詢問皇帝。

皇帝未聞可見的點了點頭,何小尾立刻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滿面的朝廷,他們或酣醉或戲虐或輕蔑,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她的眼底。

恐怕這些人才是真真正正想看丞相府的笑話,想看百年相府,瞬間倒塌。

何小尾的目光冰冷,看著夏侯大人冷聲問道︰「敢問侯爺貴夫人是超減了我相府二姑娘的嫁妝後,知道了幾個陪嫁丫鬟的身契和嫁妝,還是因為貴夫人是女中諸葛,能掐會算?」

早就領教過,這丫頭嘴皮蒂漲得厲害,夏侯大人已經和自家夫人套好的詞兒,心里有所準備︰「這身契的事情是兒媳婦兒陪嫁丫頭告訴殿內的,因此殿內才饒了那個丫頭一命!」

夏侯大人曾經想過那名叫小月的丫鬟,事情鬧得那麼大,只有這個說法才能解釋,為什麼自家兒媳婦的陪嫁丫鬟會在媳婦兒的莊子上。

一旁的許守信咬緊了牙關,正要起身痛罵一頓夏侯大人,卻被自家二姐姐按得死死的。

「姐姐!他放的什麼狗屁!」許守信的眼楮狠狠的瞪著夏侯大人。

「給我坐好,別沖動!」許久諾壓低了聲音,警告自家妹妹。

「身契的事情事關重大,侯爺是不是覺得我家二姑娘是個傻子,竟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一個丫頭,還是說侯爺是知道小月這個丫頭已經瘋了,想拿著這個作為借口搪塞過去吧!」何小尾的語調中帶著明顯的調笑。

夏侯大人心里不慌不忙,一本正經的說道︰「何必用小人之心猜奪本侯爺?那丫鬟小月曾經說過,她是不小心發現了身契在相府,心里害怕才告知了我夫人。」

「相爺可知道欺君到底是何罪名,如今當著陛下的面兒,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侯爺倒是說說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認識的丫鬟,自從被我家二姑娘買回來,連自己的身契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張口便稱小月發現身契並且告發的?還是說侯爺欺負我心智不全,容易糊弄,還是欺負陛下,不懂得這些日常小事?又或者是說侯爺已經黔驢技窮,打算直接掩耳盜鈴?」

夏侯爺被氣的肚腸打結,腦子飛快想著如何應對,遲遲的不敢張口。

眼看著周圍的環境已經逐漸暗淡下來,夏侯大人只覺得自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正是尷尬的時候,皇帝卻突然開口說道︰「听說,你是從前養在皇後身邊的丫頭?」

何小尾的手死死地攥住因為緊張出一手的汗,她垂下眼楮不說話,皇帝今日維護夏侯爵府的姿態,做得那麼明顯,朝內大臣必將望風而動,等到丞相府戰敗的消息傳回來,那些善于揣摩心意的臣子怎麼會不趁機踩上相府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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