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第一

作者︰青澀的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陸景以一種極其平靜的姿態走上的那些台階。

然後在所有人都震驚的目光下,自帶淺綠色光芒的陸景以一種極為簡單的方式走了上去。

一步,二步,三步

追上劉勛。

超越劉勛。

追上寧起。

最後超越寧起。

最後停在了第十階台階上。

短短的十數秒,陸景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超越了所有人,來到了第十階。

在片刻的寧靜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爆發出了極為震撼的表情,之後便是一陣無比響亮的喧嘩。

看著這一幕,清先生的嘴角慢慢上揚了幾度,對于這些人的反應,她感到非常的滿意。

大有一副勝券在握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哼起了鳳棲樓的小調,格外的坦然。

喧鬧和爭論依然還在繼續,眾人都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陸景,對于她剛剛的舉動和行為感到異常的不可思議。

因為前面的劉勛和寧起已經證明了這些台階是多麼的難走,想要往上一步,需要付出的努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寧起和劉勛花了那麼長時間,才走了這麼幾步。

偏偏一直沒有響動的陸景這一動便是如此的驚人。

前面兩人和她一比,宛如稚兒和大人的區別,上個台階都上的那麼費勁。

陸景的行為,兩人的行為,兩者一對比,差了何止一點,簡直就是兩種不同實力區間的人。

這一刻,很多人都認為陸景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別的實力。

因為這麼強的劍壓,普通六境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表現,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陸景已經是宗師了,或者已經觸及到了宗師的門檻。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在陸景身上下注的那些人頓時就瘋狂了起來,他們感覺自己必然是要想獲勝了,實力代表著一切。

陸景帶來的喧鬧許久都沒有停歇,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沒關注事情進展的人,比如呂安。

呂安對于外界突然產生的喧嘩很感興趣,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

隨即便是來到了唐庚身邊,詢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下面都在議論些什麼?」

唐庚的表情極其的困惑,很是不理解的看著下方,努了努嘴,「看到現在這個情況了嗎?陸景反超,而且還是以一種極為不正常的方式超越的,剛剛那幾秒內,她一下子走了十步,直接從二十階走到了十階,瞬間反超了寧起和劉勛。」

呂安的表情也是一愣,很難理解的看著唐庚,「當真?就這麼一瞬間?」

唐庚點了點頭,「沒錯,我就這麼看著她走上來的,差點沒把我給嚇到,我還以為這丫頭前面休息了那麼長時間,一下子直接突破成宗師了呢!」

望著下方很是喧嘩的場面,呂安也是沉默了,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庚布置的劍陣,那麼自然是極強,怎麼可能會讓這麼輕松的就走過了最難的十階台階呢?

除非他透露了什麼訣竅。

「你是不是留了什麼後手,現在這個後手被陸景發現了,所以她就沒受影響?」呂安小聲詢問道。

唐庚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小心思,而且就算我留了後手,我和她又不熟悉,我怎麼會讓她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難道就不能是她意識到了某點?破解了?」一旁的李清也是小聲詢問道。

唐庚再次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堂堂一枚八境宗師,盡全力布置的陣法,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六境破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唐庚說的極其的肯定,這讓在場的兩人都露出了很是不相信的表情,因為按照唐庚的說法,陸景能做出這種行為,那就只能是她自己的原因了?

「這麼說,是因為陸景突破了?所以她才能如此輕松的跨過這十階台階!」李清總結了一番。

唐庚也是贊同這個說法,雖然這個所謂的突破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但是他寧願相信是這種可能,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的劍陣有問題吧!

「所以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就是陸景自身的原因,和這個劍陣是沒有關系,也就說明陸景她是這些人里面最厲害的那個,所以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可比性了,已經不是一個檔次了!」李清再次總結了一番。

唐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剛剛的陸景給了他太多的意外,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些話,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如此輕松的通過他設置的難點,委實有點接受不了,臉上有點無光了!

呂安听完兩人的對話之後,莫名的輕笑了起來,「別想了,你設定的規則已經有人成功了,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該有所回應了?」

唐庚默默的點了點頭,但是心里又有點不情願了起來,他很想看看陸景的底線在哪里,說她突破了,那麼她到底突破到何種地步了?

這是唐庚想要看一眼的地方,所以他猶豫了。

「要不先不說了,就讓陸景繼續往前走下去,看看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怎麼樣?」唐庚很是期待的說道。

呂安直接搖頭,既然之前的設定已經是如此了,那麼就應該遵循之前的設定,而不是在這里故意刁難,「沒必要,她走不走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規則還是需要制定的,接下來還有一個擂台賽,你總不能不公平對待吧。」

呂安的話把唐庚喚醒了過來,他很是認真的點頭,「對!你說的有道理!」

隨即他便走到了邊緣的位置,用一種所有人都能听清的話語開口說道︰「陸景!你到這里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也就意味著你獲得了進入擂台賽的資格,接下來的幾階台階你可以選擇不走!」

「這幾階台階和之前的考驗不一樣,已經不單純是劍壓的考驗了,牽扯到很大的方面,有一定的好處,當然也可能會有一定風險,也有可能會讓你受傷,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擂台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陸景很是驚訝的抬頭看向了唐庚,兩人目光直視了一眼,隨後她就恭敬的點了點頭。

這個設定讓陸景很受用,同時也松了一口氣,本來她還在思索怎麼進行下一步,現在唐庚這麼說,那麼她能選擇的余地就很多了,最好的打算便是不動,修養生息,調整自己的狀態。

剛剛那幾步,雖然在外人看來很輕松,但對于她自己而言,幾乎用去了她本身所有的真元,極其的困難,如今的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現在她最需要的東西是時間。

唐庚的話對于陸景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消息,現在她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調整,至少後面的那些台階上不上就看她本身的狀態了。

第一個名額她已經到手了,第一個目標已經完成了,這是她最好的消息。

陸景轉身直接看向了遠處的清先生。

清先生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一直都在。

很久沒有看到如此笑意的清先生了,陸景臉上也是露出了極其開心的笑容。

下一刻,清先生便是點頭離開了,給了一個眼神。

陸景同樣也是點頭,明白了清先生的意思,後面的事情就隨她自己了,在不影響自己的條件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如此一來,陸景便有了一絲小小的想法,她很想試試,只不過需要點時間調整。

隨便還回頭看了一眼落在她身後的寧起和劉勛。

這兩人的表情仍是驚愕不已,尤其是劉勛,驚呆的樣子很是茫然,現在都還半張著嘴,沒有緩過來的意思。

寧起則已經露出了拼命的表情了,身上布滿了猩紅的的血珠,渾身散發的殺氣猶如溫度一樣往四周傳遞了出去,強的讓人感到有點害怕。

在陸景看他的剎那,寧起再一次在台階上留下了一個腳印,踏上了下一個台階。

距離陸景還差四個台階!

陸景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很是平靜的對著寧起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很是淡定。

這種眼神對于奮起直追的寧起來說,簡直就是最大侮辱與屈辱,氣的當真是牙癢癢,渾身的青筋都是直接爆了出來。

不過對于這種對手,陸景並沒有多看幾眼,目光跳過了後面的劉勛,直接看向了遠處的秦霜。

秦霜木愣的表情就這麼抬頭望著陸景,剛剛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一點。

他剛才嘗試了一下,發現下面的台階和之前的完全就不是一種類型,所以他明白連續走十階需要怎麼樣的實力才可以。

這就是秦霜對于陸景很震驚的原因,他沒想到陸景的實力竟然這麼強,強的讓他都沒有追趕的想法。

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猶如鴻溝一般。

秦霜瞬間就感到了茫然,可能陸景這樣的人才是當代最強的年輕人。

就好像十幾年前呂師那般的存在,兩人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秦霜連喘了好幾下的粗氣,他感覺自己連下一階台階都上不去了。

對于陸景的目光,秦霜只能露出了一絲極為慘淡的微笑。

兩人交匯的瞬間,不知為何秦霜多了一絲敬重。

陸景還是和之前一樣,表情很是平靜,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甚至眼神中還給了秦霜一點小小的鼓勵。

因為她不相信呂安看中的人是這般的普通,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相信呂安絕對不可能看的上。

這是陸景心中唯一的想法,與此同時,她也想在擂台上好好和秦霜比試一番,看看這個人到底哪個地方能被呂安看上!

只可惜秦霜沒有意識到這點,他現在已經有點無力了,身邊也多了好幾個同行的人,已經有不少人趕上來了。

而且這些人的狀態和秦霜相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非常合理的安排了自己的體力。

秦霜之前一次踏兩步,算是出了不少的風頭。

出風頭自然也是需要一點代價的,而這個代價讓秦霜很是無奈,喘息的狀態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不知不覺的就這麼過了數十息,身邊的幾人已經開始嘗試下一階了。

不出意外,他們在準備過後,不是那麼從容的走了上去。

之後,這些人還轉頭用極其鄙視的目光嘲諷了一下秦霜。

「之前出風頭?現在只能出洋相了吧!廢物就是廢物,即便是改了出生,依然還是廢物!」

這個身穿藍袍的俊朗少年很是不客氣的嘲諷了一番。

對于這個人,秦霜異常的厭煩,因為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釁嘲諷他。

但是他壓根就不認識這個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同樣的也不知道這個的背景是什麼,對方對他這麼惡意的原因,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秦霜歪著腦袋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人,終于忍不住了,直接反問道︰「你是哪位?我和你有仇,還是和你母親有仇?」

少年一時之間沒听明白這話的意思,「為何要扯到我母親?」

「不為什麼,就像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扯到我,總是要嘲諷鄙視我,所以我和你有仇嗎?」秦霜再次問道。

少年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和我沒仇。」

「那就對了!那我肯定是和你母親有仇,八成還是殺夫之仇吧!」秦霜瞬間冷笑了一聲。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少年瞬間明白了意思,整個表情都扭曲了起來,很是憤怒的大吼道︰「你死定了!你這個鄉下來的鄉巴佬!竟然敢得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定要讓你碎尸萬段!」

耳邊傳來的鼓噪聲音讓秦霜很無奈,隨手扣了扣耳朵,壓根就沒想理會這個人。

是人就有脾氣,他自認為他脾氣已經夠好了,但是這個人已經不止一次的嘲諷過他了,這讓他異常的無語,再不理睬對方,對方指不定就要爬上他的腦袋上呵斥了。

兩人之間的爭吵在其余那些人眼中簡直就是過家家一般的行為,這個世界實力為尊,與其有時間在這里不停的鼓噪,還不如多花點時間休養生息,等會在擂台上好好了結這番恩怨。

在這里大聲喧嘩,丟的不只是自己這張臉,丟的還是家族宗門的臉。

好在秦霜沒有家族也沒有宗門,所以他豁的下這張臉,一點都沒有臉紅,雙眼一閉,直接開始了調息,一點都不想理睬那人。

秦霜的不說話,頓時讓那個年輕人有種無處發泄的痛楚,罵了數句之後,他便是大吼了一聲,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其憤怒的狀態。

最後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調整的,竟然又將重心放到了台階身上。

反正這一切都和秦霜沒有半點關系,只因為他抬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上空的呂安,也是在注視著他。

這一眼直接把他給嚇了一跳,瞬間就不敢有別的心思了,直接將自己的所有心思收了回來,根本就不敢有別的想法。

自從陸景登頂之後,剩下的人數基本就已經固定了。

類似周特這種想要來踫運氣闖一闖的人基本都已經被知難而退了。

現在所有人加起來一共只剩下三十四人。

像秦霜這樣的人算不上墊底,同樣的也算不上好,只能勉強算是中等偏下的那種吧。

而且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劍陣的強度問題。

過了那麼久之後,呂安明顯的感受過劍陣好像變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的問題還是因為被消耗的問題,最後的這二十階台階上,站的人數越來越多了,算上劉勛和寧起,已經有十個人了。

這麼多人都站在了這上面,產生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劍壓被分散了,被均勻的分散了開來。

這些人上來之後,劉勛和寧起兩人的壓力瞬間小了不少,從兩人的表情變化上就能看出這方面的變化。

呂安很是淡定的提醒唐庚,「你這個劍陣貌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呀,和你之前夸的有點不太一樣吧?現在劍壓都開始失衡了。」

唐庚的表情瞬間尷尬了起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嗎?」

「是嗎?你別說你沒感知到。」李清也是很不客氣的諷刺了一聲。

唐庚感到異常的無奈,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極其無語的笑了笑,「那咋辦?總不能現在再改動一二吧?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可能是因為是之前設置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吧。」

「現在再去動這個,自然是不合適了,這個時候再調整劍陣,多半是要被人給念死了,算是在破壞游戲規則了!雖然對陸景寧起劉勛三個人不太公平,但是這三人領先別人,現在依然還是領先,而且劍壓下降之後,對于他們而言,也算是輕松了少許,影響也就沒有那麼大了。」呂安小聲提醒道。

李清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個時候要是再改動劍陣,多半是要引起所有人的不滿,還不如就不動了,現在的人數已經不多了,讓這些人進入到下一階段的擂台賽也沒問題,人數和最開始預料的也差不多。

「那就不動了?」唐庚小聲反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嗯,就這樣吧,反正都已經快結束了,你再動,別人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你看看四周那些宗師,他們臉上的表情雖然都在笑,但這是他們很樂意看到的局面。」

在三人談論的間隙,拼盡全力的寧起也是來到了第十階台階,站到了陸景的身邊。

耗費了如此巨大的精力,寧起一到這里,瞬間就是全身一松,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臉上滿是笑意,就差放聲大笑了。

雖然他沒能第一個站上這里,但是第二好像也不是那麼的丟人,這個還只是第一階段而已,真正的重頭戲是接下來的擂台賽。

他這次耗費了不少的精力,雖然沒有傷及根本,但是這個賣相實在是有點恐怖。

和雲淡風輕的陸景相比,寧起的模樣實在是太夸張了一點,渾身上下全是血色,身上的長袍都已經緊貼著身體,大有一副剛從戰場上回來的樣子。

休息了片刻之後,寧起直接撤去了身上的長袍,露出極其健壯的身軀,而且還布滿了刀疤劍傷,極其的震撼。

從這些傷疤可以看出寧起是多麼的恐怖,年紀輕輕達到如今的位置貌似也是有代價的。

「不虧是大秦副帥!殺意盎然!」

陸景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

寧起露出了標志性的冷笑了,隨後殺氣頃刻間從體內噴涌而出,直接將體表的所有血漬全部清除。

然後就拿出了一件干淨的長袍,和甲冑一起,重新穿配整齊。

又恢復成了之前那般的冷峻,一如既往的殺意盎然,劍氣逼人!

寧起在呼吸了幾次之後,便是挑釁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陸景,「不上嗎?」

陸景搖了搖頭,「不急。」

寧起直接一笑,「既然你不急,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直接往前一踏,領先陸景走上了第九階台階!

這個莽撞的舉動瞬間讓陸景驚呆了,她不知道寧起是意氣之爭還是真的如此之強,強到不需要休息就能繼續往上?

陸景想了想便是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個和她有什麼關系,往上的這些台階已經無關緊要了,想要去爭,那就去爭吧。

寧起的這一動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個個都是發出了驚呼的聲音,目光都聚集在了寧起身上。

而莽撞的寧起自然也是感到極為不好受,雖然沒有了劍壓的束縛,但是突如其來的幻境還是讓他有點招架不了,整個人都開始了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就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一樣。

唐庚笑的很開心,終于有人敢闖入他設置的考驗了,他設置的考驗很簡單,就是他所擅長的斬御。

扛得住就能走到下一個台階,扛不住,那就好好的在里面受虐吧。

唐庚雙手抱胸,臉上露出的奸笑讓眾人都是厭惡了起來。

即便是呂安和李清,都是相同的厭惡表情,都不知道唐庚在開心得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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