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那次醉酒

作者︰半塘咖啡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帝晨兒低沉著腦袋,獨坐篝火旁,玩弄著手中的薪柴,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的向墨勻兒開口解釋。無論是有關火狐玉佩會牽扯到的紅娘,還是同白洛有過肌膚之親,這些都是令他難以啟齒的事情。

墨勻兒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清楚,但是墨勻兒剛剛話中之意帝晨兒也听得明白,墨勻兒只是想要一個真相,並不需要他的解釋,但越是這般的說辭,帝晨兒就越是的難以開口。不解釋,不就成了自己的主動嗎?與事實相反。

「不追去嗎?」白貞依靠在洞口望著帝晨兒的背影問道。

帝晨兒搖了搖頭︰「小姨,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白貞無奈道︰「想說就直說,勻兒不是那種追究你過去的女孩。」

帝晨兒深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但是小姨,有些事情我想將它徹底的塵封在我的內心深處,不只是它無法見得陽光,更因為我怕這些事會傷了勻兒的心。」

白貞深表理解,撫了撫肚子,緩緩走了進來,她笑道︰「你舅舅也有好多的事情在瞞著我,我能理解他,也能理解你,更能理解勻兒那孩子,畢竟感同身受。晨兒,男人隱瞞一些事情確實在你們看來是為了不給女人添麻煩,但是若致死還不同女人解釋的話,女人的想法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清楚,心思又密,若是嗅到了味道,那還是直接相告來的實在。」

「小姨是想告訴晨兒,真正愛我的女人可能會生氣,但絕不會一輩子不原諒我對嗎?」帝晨兒抬頭問道。

白貞搖了搖頭︰「傻晨兒,女人比男人要復雜的多,這一切不只是看運氣,還要看你會不會解釋。小姨不是在幫著你對付勻兒,而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個道理而已。對勻兒說與不說或者怎麼說,這些還是需要你自己拿主意的。」

帝晨兒點了點頭道︰「那白洛的事情呢?小姨是知道的,我只是想對她負責,雖然我們的事確實是趕鴨子上架,可畢竟是真實發生了。」

白貞無奈深吸了口氣︰「這件事確實很令人頭疼,小姨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向勻兒解釋,但小姨知道勻兒最後說的那句話確實很精妙。她不是怪你隱瞞了她,而是怕有朝一日有人指著她的鼻子告訴她你和誰怎樣的曖昧過,到那時晨兒你就百口莫辯了,因為你確實處理的不干淨,又因為別人對勻兒進行了先入為主。」

見帝晨兒再度低沉下了神色,白貞揉了揉他的腦袋,嘆息道︰「說到底,勻兒是個好姑娘。與小夕的簡單活潑不同,她是一個復雜縝密的姑娘。小夕那丫頭能帶給你歡樂,勻兒這姑娘能給予你安心。但是小姨不主張讓現在的你放空了腦子,畢竟你舅舅的大仇未報,你的兒女情長……唉~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小姨只是稍加提醒,但主動權依然在你,無論你先選哪條路,小姨都會盡心的支持你。」

帝晨兒趴進了白貞的懷中,感受著小姨的溫暖,听著小姨肚子里的心跳聲,帝晨兒微微閉上了眸,沉沉道︰「小姨不必提醒晨兒,舅舅的大仇始終是第一位,大仇未報何談兒女情長?又何談安家立業?難不成要不負責任的帶著自己的家人過著居無定所,三界漂泊的日子嗎?這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晨兒不會這樣去做的,要給,就解決了一切,給一個安定的家。」

白貞欣慰一笑,輕撫著帝晨兒的發絲,話鋒一轉道︰「你舅舅為小姨月復中的孩兒取了名字。男孩叫他無憂,女孩叫她莞莞,你覺得怎樣?」

帝晨兒微微笑道︰「舅舅原本是不是想著給你們的小公主取名為無慮?可是又覺得無憂無慮不及小姨你莞爾一笑?」

白貞稍稍嘆了口氣︰「也許是吧,畢竟……他看不到無憂無慮,只能看到我。」

帝晨兒側首將腦袋貼在了白貞鼓起的肚子上,靜靜的感受著,片刻後笑道︰「小姨放心,晨兒會趕在他出生之前,將一切徹底的解決掉,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生活,來完成舅舅最後的願望。無論是無憂無慮還是小姨莞爾一笑,晨兒終能替舅舅守護你們身側。」

「傻孩子,小姨的莞爾一笑沒那麼的夸張,你舅舅還是能夠看得到的。」白貞的波瀾美眸微微顫動,如霜的睫羽微眨,看向了篝火,「找時間好好的同勻兒解釋一番,無論是小夕還是勻兒,小姨都發自內心的喜歡。可能也是小夕將勻兒帶到你身邊的也說不定哦,因為她想讓一個和她一樣愛你的女人去照顧你。」

帝晨兒微微頷首道︰「小夕雖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自私,但是我知道她更能夠理解我。」

——

墨勻兒一路小跑,雖然頂著山風,但是眼淚依舊是止不住的流,她不知道帝晨兒為什麼要隱瞞她一些事情,但是她自覺的認為,帝晨兒是愛上了她的。

當墨勻兒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了這處山巔之地來的時候,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塊久違的石頭上,望著南蠻的天,看著同一輪的月。

身後的陰影里匆匆而過了幾道身影,墨勻兒沒有去管他們,畢竟墨勻兒知道他們並沒有敵意。

記得那次醉酒,也是在這天虞山北半座的山巔,那一夜馮樂世趁著酒壯慫人膽向墨勻兒提了婚姻之事,可是哪怕墨勻兒那時喝醉了酒,但依然心中無他。酩酊大醉之際,墨勻兒笑著斷然拒絕了馮樂世,而後說了些醉酒時的真心話。那時的馮樂世听呆了,雖然被貶低的一塌糊涂,但是依然將象征著他毒蜂洞少洞主身份的骨笛增了墨勻兒,還說了︰「日後再來南蠻一定要回毒蜂洞,這骨笛能讓你在天虞山北半座來去自由,大駕相迎!」的闊氣話。

墨勻兒不自覺的想到了那時的醉言,不覺間,那熱淚竟自己止住了,嘴角也微微上揚了起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墨勻兒心中清楚,這般輕盈的腳步聲不會是帝晨兒,若是他來,他必然會帶著愧疚之心,沉沉快步。

墨勻兒不曾回首,看著天上月笑道︰「你的消息來得可真快。」

馮樂世微微一笑,手中提著一裝酒的葫蘆,笑道︰「‘借酒消愁望天月,憑心取樂曉真心。此時一壺酒,昔日酒醉言。’一切都仿若昨日煙雲,那時醉酒的勻兒依然在我的眼前歷歷在目啊,只可惜‘今非昔日比,心是舊時愁’呀。」

「毒蜂洞的少洞主原來也是個文縐縐的書生呀。」墨勻兒笑了笑︰「‘心是舊時心,新是舊時新’我這話可還對的應景?」

馮樂世走到了墨勻兒的身側,酒葫蘆遞她,她搖了搖頭,馮樂世笑道︰「應不應景我不知,你那‘心’是何時‘新’我也不清楚,但是一醉解千愁嘛~」

墨勻兒無奈搖了搖頭︰「那次說的還是輕的?你就不怕今日我再飲了醉酒,將你貶低的一文不值?」

馮樂世趕忙收回了酒葫蘆,抬頭望起了月,「其實那次醉酒你並不單單只是將我貶低的抬不起頭來。」

「哦?那還有什麼?」墨勻兒顰眉問道。

馮樂世聳了聳肩道︰「還有你將他稱贊的比天還要高,比海還要寬吶。」

墨勻兒故作疑惑問道︰「那時我真的還說了他的好話?」

馮樂世故作驚訝道︰「一直都在夸他,拿我同他比,這你都能忘?我可是被你拿去同他比較才給貶低的一文不值呀!」

墨勻兒笑了笑︰「貶低你的話我說的太少了,所以記得住。」

馮樂世無奈瞥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氣道︰「我算是听明白了,若是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我這心還不得被你給寒透了?」

見墨勻兒笑了,馮樂世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半,輕咳了一聲,話鋒一轉道︰「勻兒,站在你的立場上,你覺得南蠻妖族應該是‘戰’還是‘投’?」

墨勻兒毫不猶豫道︰「我的立場很是果斷,堅信晨兒。」

馮樂世問道︰「那若是站在墨七墨八的立場呢?」

墨勻兒道︰「七哥八哥哪怕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們也依然會堅信晨兒。若是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我想還是因為兩年前晨兒平定了青丘的內亂,阻了外敵,同時將自己的心思熱衷與改變狐族頑固思想的那份誠心。你不曾見過那時的晨兒,他年紀雖小,但是卻處處透露著一股令人信服的魅力。」

馮樂世又問道︰「那難道不是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白帝和白娘子嗎?」

墨勻兒搖了搖頭︰「白帝和白娘子知不知道他偷偷做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晨兒並沒有想著依靠他們的力量,除了生死之際,那份青丘狐帝的威嚴可是晨兒自己拼出來的。」

馮樂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肅然問道︰「帝晨兒值不值得南蠻數妖族為他拼命?」

「不值得。」墨勻兒肅然道。

馮樂世眉頭一皺︰「為什麼?」

墨勻兒笑了笑︰「晨兒堅持的不是誰人為他拼命,他堅持的是想著南蠻妖族自己為自己所拼命。所以對于你剛剛的問題,晨兒原本就沒有期盼你們為他拼命,所以自然是不值得。若你剛剛所問是值不值得信他,那我的回答你也定然清楚。」

馮樂世無奈一笑︰「你呀你,處處斷我的路,又為我另指一條路,高明的很呀。」

遲疑了片刻,馮樂世笑問道︰「那這一次為了你,我也信他一次?」

墨勻兒斷然拒絕道︰「可別為了我!要為就為你自己。」

馮樂世聞言爽朗一笑,抽出了酒葫蘆上的木塞,豪放的狂飲了起來,看著那表情甚是的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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