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晨兒,我回來了

作者︰半塘咖啡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帝晨兒仿佛身處在一片的火海之中,他的全身亦是被火焰灼燒的厲害。

他漫無邊際的在這片火海中尋找著出口,可是奈何他忍痛走了好久好久,卻始終走不出這片炙烤他的地方。

就在他絕望之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冰涼之意,他趕忙朝著那片寒氣逼人的方向跑去,穿過了最後的火焰,他到達了一個冰川覆蓋的地方。

在這里,火焰都被冰凍了起來,而他向前一步是冷,刺骨的冷;向後一步是熱,灼心的熱。

故此他選擇了這片中間之地,也是在這時,他看到了那冰晶下的一道身影,他微微迷上了眼楮,想要去徹底的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可是火焰瞬間的將冰凍蒸發,下再度燃起了火焰來。

他趕忙跑,就這樣一會兒跑,一會兒停下。

漸漸的,他來到了那塊冰晶前,他忽然睜大了眼楮,這人……竟是勻兒!

他驚愕之間,冰域瞬間的封蓋了身後的那片火海,也是在這時,帝晨兒觸踫到了那塊冰晶。

——

陰暗的山洞內,沒有篝火卻也有著陣陣的灼紅閃爍,一位身著冰藍色鎧甲的女子眼角噙著晶瑩的淚花,牢牢地抱著膚色成火的帝晨兒。

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里,閃爍著思念以及重逢的喜悅。

冰藍色的鎧甲冒著凌冽的寒氣,仿佛那雪山之巔的冰泉一般,整個山洞內一冷一熱相互交織著。

女子一直顰著秀眉,牢牢抱著帝晨兒的手時不時的會捋順他的長發,時隔兩年未見,這份相思之苦終在今日得到了慰藉,可是這份慰藉之外卻又因那心中的擔憂而變得更加的急躁了起來。

忽然間,帝晨兒的心口噴發出了一股難耐的烈焰,那烈焰跳動著欲要融掉女子的鎧甲,可是奈何火焰灼灼,卻始終的不曾攻克那鎧甲上的冰寒之凍。

帝晨兒的呼吸逐漸的平穩了下來,女子望著他稍稍松了口氣,可是也是在這松口氣的功夫里,帝晨兒的全身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女子嚇了一顫,下一刻她便被帝晨兒迅猛的推倒在了地面上,習慣性的閉上了眼,後背被他震得疼痛。

帝晨兒的雙手按在了她的雙肩之上,身子也是騎在了她的身上,當她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她看到了那雙如烈焰在灼的眼楮,眼楮里除了烈焰再無旁物。而那烈焰則像是一種怒火與欲火的交織之感。

女子深深的咽了口唾液,眼角滑落而下晶瑩,她弱弱的道了聲︰「晨兒,我回來了。」

帝晨兒的眸子突然一瞬的顫動,他的神經極度的緊繃,下一刻他有氣無力的道了句︰「勻兒……」

話音還未層落下,他便再度昏迷了過去,直接是趴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昏過去了,也像是睡過去了,女子不忍心動他,也不願叫醒他,畢竟醒來後就會有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在等著他。

也正如帝晨兒所言,她便是墨勻兒,而剛剛救下了他們的則是墨七墨八以及墨天恆。

墨勻兒騰出了手來,就那麼再度摟住了他。而這手再也不是了兩年前那般的縴細柔潤,反而像是誰人拿著刻刀在其羊脂美玉的手上亂刻亂劃了一般,飽經了風霜。

「我以為你會忘了我呢……」墨勻兒忍不住的欣然一笑。

她深深吸了口氣,听著帝晨兒逐漸平穩的呼吸,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

——

山洞外的叢林遠處,紅娘撐著傘看了一眼身邊驚愕的阿天,她問道︰「你還想繼續看下去嗎?這屬于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

阿天咽了口唾液,沉聲反問道︰「為什麼母後和師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不是說好的母後救下來的他嗎?難道一切都是在騙我?」

身邊的阿茜顰眉看著他,只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並沒有言語。

紅娘無奈嘆了口氣道︰「他走後,這世間會玄天怒的人唯有你師父,也就是墨勻兒一人了,現在你知道我為何能破解了你的劍招了嗎?」

紅娘見阿天不言,主動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恨他,勻兒其實也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畢竟她愧疚自己沒有養育你。她害怕你知道一切之後會忍不住的離開青丘,去混沌之墟的新門之後找他‘算賬’。你始終都在對勻兒抱怨,說玄天怒並沒有那麼的精湛,其實那只是因為你所學並非真正的玄天怒,而是勻兒不想你離開她,亦不想你習得真正的玄天怒後有了資本,去拋棄她這個‘師父’,去闖‘新門’送死。」

紅娘無奈深吸了口氣︰「等著他回來的不僅僅只有我,亦有勻兒和魔族的怪丫頭,這一切真相你都能看的明白嗎?即使看的明白那又如何?所鑄祖龍杯你只是想知道個真相,而我和勻兒不同,我們是想著將他‘喚’回來,赴一次八百年後的相思之約。」

阿天問道︰「這就是你不想走的原因?」

紅娘重重點了頭,認真道︰「因為我剩下的兩個目的還沒有達成。」

阿天看向了紅娘,皺眉問道︰「你想著讓他留下你的尸體對嗎?」

紅娘無奈一笑,「你和他一樣的聰明。」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想要看著他去新門,我要知道一切!」阿天堅定道。

阿茜感受著阿天手上傳來的力量,她糾結了片刻,終是開口提醒道︰「祖龍杯的力量正在逐漸的遞減消失,若是趕不上回去的‘路’,我們將會徹底的消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一句︰阿天,莫要糾結的太多,你告訴過我,她是你的母後,永遠都是。」

阿天轉身看向了她,滿臉的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再陪我一陪吧,我想看看他的一生。」

阿茜抿唇一笑︰「我知道的。」

——

——

當帝晨兒再度睜開眼來時,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與墨勻兒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他還不曾從先前的那場大戰中反應過來。

帝晨兒自知失了儀態,趕忙從墨勻兒的身上離開,可是還未等他剛剛移動,墨勻兒雙手猛然用力,帝晨兒驚愕她力氣如此之大的同時,便被墨勻兒牢牢的將他‘栓’在了自己的身上。

帝晨兒剛欲開口,墨勻兒的紅唇直接是貼在了他干涸的嘴唇之上,那濕潤的紅唇就仿佛給予了他莫大的滋潤一般,腦子剎那間的空白,撐在地面上的雙手不自覺的無處安放。

下一刻,他只覺得濕潤的舌入了他的唇,尋找到了他的舌頭……

帝晨兒剎那間無處安放的手按住了墨勻兒的肩膀,可是一陣的冰涼將他給冰的清醒了過來。口中雙舌蠕動,帝晨兒的腦子卻飛去了那處頓丘之所的戰場。

他下意識里趕忙推開了墨勻兒主動的唇,在雙方大喘粗氣的時候,帝晨兒皺了眉頭︰「勻兒,這是夢嗎?你為何在這,我又為何在這?舅舅和小姨呢?!凌雲……」

話至此,墨勻兒再次主動而又強硬的將吻了上去,似只有思念,沒有別的雲煙可解。

帝晨兒欲要反駁,可是墨勻兒不許,他的內心亦是不知做著何種的掙扎,內心在墨勻兒的激吻下左右搖擺不定。

半刻鐘後,這份徹底的釋放終于迎來了緩和,唇液連成了絲線,墨勻兒緩緩的將頭躺在了冰涼的地面,她此時的眼楮沒有再繼續閉著,也沒有繼續看向帝晨兒那雙充滿疑惑和激情的雙眸。

墨勻兒低聲輕喃道︰「這不是夢,能再見到你,是我最大的奢求。你好生心狠,兩年了也不出來尋我一次,你可知我的苦?你可知那冰封上凌冽的風,你可知那荒漠上灼灼的陽,你可知……你可知我的心……」

帝晨兒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感覺到了疼痛,這一切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他更為的驚愕,問道︰「勻兒,我怎麼在這?舅舅和……」

墨勻兒的唇再度吻在了他的唇上,帝晨兒驚的瞪大了眼,可是心中隱隱的那份悸動又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是期待?或者說是想著更深入的繼續?

帝晨兒搞不明白,但是此刻他清楚的知道,勻兒一定是想他了。

唇液再度在二人的唇邊連成了絲線,墨勻兒的雙手自帝晨兒的腰間轉變到了他的脖頸處,還能感受到那強勁的熱度。

雙臂緩緩用力,帝晨兒的額頭貼在了這臉頰充滿紅暈的額頭之上,呼吸清晰可聞。墨勻兒問道︰「你可曾想過我?」

帝晨兒遲疑了片刻,說道︰「其實青丘……」

「我知道!」墨勻兒打斷了他的話,淺淺一笑︰「其實剛剛的都是些相思的氣話,青丘被仙門所除名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堅信你不會讓青丘狐族消失,因為你是青丘的狐帝。我也知道你,我爹,青丘的諸位都還活著,因為這一切都是我信你,從左心房到右心室,我都對你既思念,又信任。」

帝晨兒漸漸地說不出話來,他深深地咽了口唾液,主動地朝著勻兒的唇輕輕一吻,而後看著勻兒那笑如彎月的眸,他說道︰「我知道勻兒你信任我,我也知道你會思念我,因為我也一樣,對你的思念……」

帝晨兒遲疑了,這一刻他不想片勻兒,更不想騙自己。

他如鯁在喉,在勻兒緩緩睜開那雙質疑的大眼楮看著他的時候,帝晨兒低下了眉,無奈道︰「兩年前小夕說,愛分好多種,當時的帝晨兒懵懂無知,不懂什麼是情,亦不懂什麼是愛。所以當小夕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信了。你走後我會時不時的在寂寥的空院里抬頭望月,想著你是不是也在和我望著同一輪月亮。可是漸漸的……仙門來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了……小夕……」

墨勻兒眸子里稍瞬即逝過一抹失落,繼而當帝晨兒說至此處時,她的唇再度印在了帝晨兒的唇上。

片刻後,墨勻兒道︰「你喚她小夕,我喚你晨兒,你則是喚我勻兒。這已經很好了。但是,帝晨兒,你要記住,勻兒是青丘狐族第一個同你關系如此這般的女子……」

「你不是的。」帝晨兒皺著眉搖了搖頭。

墨勻兒一驚︰「你……和她好了?」

帝晨兒點了點頭,從墨勻兒的身上起開後,蹲坐在了一旁,低著頭不看呆滯的墨勻兒。帝晨兒道︰「勻兒,其實小夕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墨勻兒聞言似晴天霹靂一般,可是下一刻她卻依然裝作了無所謂,喊道︰「帝晨兒!」

聞言,帝晨兒緩緩的抬頭看向了她。

墨勻兒微微一笑,四眸相對,墨勻兒笑道︰「我愛你!」

帝晨兒的腦子又一次的空白了。兩年了,勻兒先前被流放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還總是有著勻兒的身影,有她笑,有她哭,有她無助,有她埋怨,有她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仙門入了青丘,再之後狐族入了淋灕,帝晨兒的心中在那時一直堅定著為破淋灕,為紅夕報仇。

這想法一有便是兩年,他無暇去想什麼兒女情長,腦子里清空了對勻兒的思念,哪怕到了最後,勻兒也只不過是他的一次愧疚。

可是當現在墨勻兒再度出現在他的身邊時,帝晨兒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若問有沒有愛過,帝晨兒肯定會點頭,畢竟紅夕也承認過,愛分好多種。

若說現在愛不愛……帝晨兒不知道,但是心中卻期盼得到勻兒,不知所以然。

沉默了片刻,帝晨兒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再度變得陰沉起來,他說道︰「小夕……死了。」

墨勻兒听到這個信息之後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在竊喜,她沉吟了片刻後,握住了帝晨兒的手,沉聲道︰「你還有我。」

帝晨兒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小夕不在了,她很自私……我也很怕她,所以……」

未等帝晨兒說完,墨勻兒直接將其撲倒在地,烈唇再度印在了他的唇上,帝晨兒喘著氣,並沒有反駁。

可就在他突然覺察到墨勻兒在一邊吻他一邊在解開他的束腰時,他猛地推開了墨勻兒。看著墨勻兒眼角噙著的淚花,帝晨兒微微皺了眉,糾結了好一會,終是開口道︰「勻兒,你會不會太急了些?」

墨勻兒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道︰「我知道你愛過我,但是我不喜歡听,因為我在這兩年里消失不見了,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如果我沒有被流放,如果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對你笑,對你鬧,對你撒嬌……也許根本就沒有紅夕的事情出現。可是現在的我卻不後悔,因為娘給我安排的路不是什麼兒女情長,而是為了救你……晨兒,再愛我一次好嗎?」

帝晨兒一驚,機敏道︰「勻兒,你是說你娘安排你流放是為了救我,這話什麼意思!?」

墨勻兒也是一愣,顯然是因為一時心急說漏了嘴,她遲疑了片刻,看著帝晨兒那雙眸子,她似不得不說,弱弱道︰「娘留下的信中雖未曾提及,可是在那雪峰之巔藏著凜冽之鎧的山洞內卻留著一塊甲骨,上面說︰平頭翁算盡狐帝之運,會有萬火焚身之痛,凜冽之鎧需救他與萬火之中……」

帝晨兒徹底的驚了,他忽然想到了在西岐時辰星子為他推天算命所說的話,‘命中有火,火為烈命之火。命里缺水,並非三字之水……’記得當時晁林也提及過墨阿嬌,亦也提及了凜冽之鎧……

帝晨兒指了指墨勻兒此時所穿的鎧甲,皺眉急問︰「這就是凜冽之鎧?」

墨勻兒點了頭,似不想話題偏轉,她趕忙又握住了帝晨兒的手,情急道︰「你愛不愛我!?」

帝晨兒眉頭一挑︰「勻兒,你一直在轉移換題!?」

「你到底愛不愛我!」墨勻兒堅定的重復了一聲,旋即又補充道︰「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帶你去找他們,我們分開逃避了仙門的追蹤,這樣目標要小些。」

帝晨兒‘哦’了一聲,趕忙又問︰「那我小姨和……」

「沒事,只是因為太累了,需要休息!」墨勻兒未等帝晨兒說完便直接開口道。

帝晨兒見她眸子渙散,詫異道︰「勻兒,你……沒騙我吧?」

墨勻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現在的你就這麼不信我?我到底那里比的她差了,是我不夠好,還是不夠滿足你?」

話題又被帶到了這兒女情長上面,帝晨兒無奈嘆了口氣。不過也因為墨勻兒說‘沒事’,帝晨兒的心也算徹底的輕松了起來。

帝晨兒心想︰既然要講兒女情長,那就在今日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訴她好了。

帝晨兒輕咳了一聲,他反握住了墨勻兒的手,溫聲道︰「勻兒,可能正如小夕所說,愛分好多種,當時我確實可能愛過你。可是你也不說了嗎?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兩年,所以我不知道對你是什麼感覺,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想想這些問題。但是話說到這了,我也能明確的告訴你︰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我不要你開心。」墨勻兒貼近了帝晨兒的臉,她悄然道︰「我要你幸福。」

帝晨兒欣然一笑︰「我相信我會幸福的。」

墨勻兒補充道︰「必須是和我一起的幸福!」

帝晨兒眉頭一挑︰「見到你,我已經很幸福了。」

「真的?」墨勻兒俏皮一笑。

帝晨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真的。」

墨勻兒從他的身上起開了,站起身來,她直接吩咐道︰「你不許亂跑,這里太潮濕了,我去尋些枯枝來取暖,順便為你尋些食物來。」

帝晨兒想攔住她,可是她卻已經跑出了洞外。

帝晨兒看著她逐漸跑遠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輕聲自喃,像是捫心自問道︰「勻兒還是勻兒,我……還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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