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南宮傕生怕雷震子發現什麼端倪,惶恐中思緒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借口可以搪塞過去。也就在此時,雷震子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有我在這里,他們一定會再來的!」
雷震子指著自己,意氣風發。使人模不著頭腦。
武痴智商不在線,以為這世間都和他一般追求戰個痛快的對手而惺惺相惜,再次找來對決嗎?
「所以啊,南宮城主,我要在你冀州城坐鎮!既替你震懾周邊妖族,也算還你個心安!你覺得如何!?」
「我……」
「你答應了就好!」
「我……」
「行,我知道。」
雷震子兩次打斷南宮傕的開口後,對著身邊的唐越說道。
「佷兒,我要在冀州城呆上一些時日,冥冥中總感覺他們還會來此找我比試!」
唐越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並沒有如實說。
「那佷兒就不能陪著您了,出來多日,怕父母惦念,所以……」
「嗯!你就先回西岐吧!」
雷震子做事不喜拖泥帶水,不喜寒暄。
唐越拜別了雷震子和南宮傕之後,轉身便離開了,絲毫不想再停留與此,看安然的冷面。
雷震子在此看了一眼神色空洞的南宮傕,暗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有過多停留的直接飛入上空,威嚴的掃視著周邊的山林。
「南宮叔叔,這件事其實並沒有這麼簡單。」
待到所有人都走後,安然攙扶起南宮傕,肅然說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是唐……」
南宮傕伸手打斷了她的話,嘆了口氣,說道「這里沒有外人,我也不拘泥了。
小然,你從小就喜歡跟在寒兒身後,只是寒兒愚鈍,不明你的心思。但是叔叔看得出來。其實有些事,叔叔心里明白的很,但不能說出來。
寒兒走了,如果他在天有靈的話,我想,他也不想看著我們去把事情鬧大。
叔叔知道你心有不甘,叔叔又何嘗不是呢?既然事已至此,小然啊~別為了我南宮家毀了自己的前程,我想寒兒若是知道了,定然心生愧疚,無言見你……」
「叔叔,您……」
安然眉頭緊蹙,自然听不出南宮傕的話里之話。
早已陰陽兩隔,又怎會無言見她呢……南宮叔叔定是傷了心,悲憫過極毀了心智。
「小然啊,這些事都是男人的事,回家後就安心做你的千金大小姐,無憂無慮才是最好的。」
南宮傕有意引導她不要多生是非,畢竟南宮傕心知肚明,南宮寒還沒有死,有一天他還會回來,只是可憐了安然。
「封神以來,十六年了,這一次妖族來的凶猛,大鬧慶封大會,看來明日我就會被召回西岐了。小然,你就和叔叔同道而回吧。」
南宮傕搖了搖頭,憔悴無力。
「不!叔叔,小然不能陪您一起回去了。」
安然肅穆,亭亭玉立之中透露出一股決然。
「為何?」
南宮傕疑惑,這是今日他不知第幾次見到這般認真的安然了。
「我要去天劍仙宗,找師父修行悟道!」
安然決心已定,目露堅定之色。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
南宮傕話還未盡,安然向前一步,肅穆道「先前有南宮在身邊,小然不想離他太遠。如今,小然心中已無牽掛,決心帶著南宮的心願一同奔向仙門之道。南宮叔叔,您就別在勸了,小然決心已定!不登仙門,絕不安心釋然天地之間!更無顏身死魂落黃泉與他相見!」
南宮傕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無法勸說于她,無奈道「既然如此,令尊那邊就由叔叔去勸導吧。小然,叔叔提醒你一句,若執念太深,是無法在仙途前進太遠的。」
安然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叔叔,小然知道了!」
翌日,安然獨自踏上了前往天劍山的路途,心中堅定,帶著南宮寒的那一份,踏上了自己從未想過的一種生活,這種生活確實是南宮寒一直在走的路。
由于妖族大鬧冀州城,弄得人心惶惶,傳的沸沸揚揚,不到兩天時間便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周的西北各城。
在妖族之中也有了不同凡響的回應,兩日之內,有妖不顧仙門威壓,不理萬妖律冊,致死二仙轟動整個妖族種群。
其中有贊揚者,有畏懼者,也有蠢蠢欲動者。
封神以來這是第一次最明目張膽的妖怪侵襲,同時也是第一次眾目睽睽之下破壞萬妖律冊最為嚴重的一次。紫薇大帝坐下二三仙將中的浦氏二仙的仙逝和淋灕之鏡被「盜」也同時受到了天界仙神以及武王的極度重視。
身為冀州城城主,慶封大會的主辦人以及此次戰斗的當事官員,南宮傕受武王姬發傳召回西岐復命。
南宮傕回京前夜,孤身黑衣進了大將軍府,與開國元勛西岐大將軍南宮適在黑夜秉燭之下進行了私密的交談。
入京當日,在武王殿覲見武王姬發。
大殿之內,威嚴霸氣,四根朱砂涂抹的擎天柱莊嚴而立,武王姬發坐與正中的虎皮紫檀木椅之上,身前站立一人,身穿黃金甲,頭戴虎頭金稜盔,手中一柄黃金劍矗立身前,雙手霸氣的按壓在劍柄之上,胡須略有摻白,雙眼炯炯有神,略有殺伐之意,莊嚴而立,保駕護航。仔細看去,此人的冰冷和南宮寒略有相同,眉目亦是如此。
此人便是南宮傕的哥哥,南宮寒的父親——大將軍南宮適!
台階之下,一把太師椅上一位娟秀著凡天星辰的紫袍白發,鶴骨仙風的老者正閉目養神。
身後站立三人,各個虎背熊腰,身強力壯,自南宮傕進殿以來,三雙虎眼從未離開過他的周身。
其余再無他人。
「罪臣南宮傕叩見武王!」
南宮傕跪殿行禮。
「起來吧」
武王姬發抬了抬手,示意道。
「謝武王」
姬發見他起身,便威嚴發問「妖族作祟冀州城,你可曾知曉那些妖怪的來歷與目的?」
南宮傕低頭行禮回道「罪臣……不知」
「我再問你,浦氏二位仙人當真仙逝?」
還未等南宮傕回話,那位身坐太師椅的老者身後一人,聲音雄渾浩蕩,心有怒意說道「我兩位師弟的仙命牌皆碎,難道還有假不成?!」
「住口~」老者雙眼依舊輕閉,知書達禮般的制止了身後的莽夫。
「師尊……」
那人還想繼續多言,再次被老者打斷。
「住口~」
那人只好無奈的咽了口唾液,出氣般的朝著武王姬發怒目一瞪。
武王見狀一笑而過。
南宮傕看了一眼那位扶劍而立的黃金甲武將,見他點頭,南宮傕再次說道「武王,當時淋灕之鏡禁閉,沒有二位仙人,我等都無法出入,更何況二位仙人大義為黎民著想,兩妖現身之時,關閉了對外的光幕,所以里面之事,我等皆不清楚~」
「那我仙門法寶,淋灕之鏡現在何處?!」老者身後的一名農夫著裝的猛漢問道。
「這……」
南宮傕自然有些難言之隱,所以此事也有些難以開口,他雖然早有準備,但畢竟人家不僅失去了兩位同門,也是丟了一件法寶。
「天道常理不可違,南宮城主盡可直言是了」
老者緩緩睜開了雙眼,捋了捋胡須,淡然相望。
南宮傕趕忙行禮,說道「說來慚愧,貴仙門法寶,淋灕之鏡也被他們帶走了!」
「是率先現身的妖帶走的?」
老者繼續發問,雖沒有逼問的意思,但和藹的話語中無不透露出一種威嚴。
稍有遲疑,南宮傕搖了搖頭「不是」
「哦?你且細細道來,切記……」
老者眼中星芒一閃而過,磅礡的仙氣自體內噴涌而出,錯過武王和金甲老將,直接強加在了南宮傕身上。
也只是一瞬,老者再次收回,笑容和藹的補充道「切記,不可錯失絲毫~」
南宮傕深深的咽了口唾沫,自知這只是他的給自己的一個下馬威而已,並非想要動手,畢竟他也是仙門眾人,再有武王面前,更不會大打出手。
但盡管如此,南宮傕還是詳細的說了出來全部過程,但他並沒有說出白染的相貌,也只是簡單的說了白衣白袍,當然還有晨兒!
南宮傕講述完畢,老者雙眼一閉,再次養神,說道「還有一個孩子?」
「是的」
「也是妖族麼?」
「不,是我人族的孩子」
南宮傕搖了搖頭。
老者不語,仿佛陷入了沉思。
畢竟晨兒的所在,雷震子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南宮傕自然不敢隱瞞,但是當他看到老者如此反應的時候心中也是一慌,心想「難道我說錯話了麼?」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
也就在此時,武王看著台階下閉目養神的老者好奇的問道「紫薇大帝難道……認得那孩子和那個神秘的白衣妖怪?」
「非也」
「那您為何閉口不言?」
紫薇大帝只是微微一笑,白須飄動,說道「剛剛老夫也只是稍算了一卦」
「哦?」武王姬發趕忙問道「那仙尊所算何事?結果如何?」
泯然一笑,紫薇大帝回道「所算我坐下仙門與那神秘白妖的因果循環。」
「那結果如何?」
武王好奇發問。
「無因無果,無道無尋」
武王劍眉一皺,尋根問底道「還望仙尊稍露天機,也好緩解本王對仙門的虧欠之意啊。」
「此卦虛無縹緲,似有似無,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