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
柳生飄絮也是老久沒有反應過來。
她感覺著自己脖子上面的那一片冰涼,有點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從小到大父親都是疼愛有加,雖然說平時很嚴格。
但的的確確是愛著兩個女兒的。
可為什麼現在會突然變成這樣?
僅僅是因為自己多說了幾句話嗎?
就僅僅是因為自己提醒了林平之一點危險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讓人寒心。
雖然說在背後,但柳生但馬守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女兒情緒有些低落。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可他依舊板著個臉,道︰「飄絮,看得出來你和這個家伙好像有些關系,我們只能出此下策。
希望你不要怪我。」
說著。
繼續威脅面前的林平之︰「你這個家伙要是再不收手的話,我可真要下手了。」
「我還真不信。」
林平之暫時放下自己的武器,心里面盤算著,想要再次推波助瀾。
他看著對方,道︰「我還真不相信你敢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哼!」
柳生但馬守冷哼一聲,把自己的刀往下面壓了幾分,已經陷入了肉里面。
他用這種方式來回答,道︰「你想說虎毒不食子是不是?
可惜我不是老虎,我是人。
人在極端情況之下,會選擇最優的解決方案。」
「我真是服了你了。」
林平之往後面退了兩步,表示自己不會逼近。
但他的這種做法,已經讓柳生飄絮心中大為傷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行了,你們走吧,今天就不為難你們。」
林平之擺手,表示自己不會繼續為難。
「好。」
柳生但馬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立馬帶著自己的女兒縱身一躍,跳到了房梁之上,準備逃走了。
而另外兩個人也是如此。
「飄絮,你留在這里還有用。」
柳生但馬守仔細想了想,打算讓自己的女兒繼續待在這里,或許還能夠繼續利用林平之。
于是一把將其推下去,注意的分寸不會將其弄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柳生飄絮心里面已經被劃了一道傷口。
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愈合的。
「走!」
幾個人想要走,此地不宜久留。
「呵。」
可惜這個時候林平之反悔了。
要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沒必要跟這些人講什麼江湖道義。
況且林平之本來也不算什麼非得堅守信義之人,在他看來那就是迂腐。
重要的是要懂得臨場隨機應變。
咻。
一念至此,林平之馬上縱身一躍追了上去,速度相當的快,快若閃電。
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就追到了他們的後面,一股強大的殺氣開始籠罩。
「你!」
那些人回頭一看,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居然不遵守承諾。」
「啊?」
林平之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這些無恥的家伙,也有臉說這種話嗎?
真是可笑。
林平之冷笑著回答︰「你們這些混蛋說的是這種話,真是讓人意外。」
說罷。
一招降龍十八掌就拍過去了。
哪那麼多廢話?
打就完事兒了。
「該死。」
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繼續這麼下去,估計會被林平之貼著,到那個時候動靜越來越大就不好走了。
三個人都感覺到了事情有些麻煩。
而就在這時。
柳生但馬守在一次做出了選擇,在面對林平之追擊的時候,分散其他兩個人的注意力︰「兩位,咱們現在得馬上做出……」
他話還沒有說完。
一刀捅向旁邊毫無戒備之心的呼延大臧,直接插入其中月復部。
「你!」
呼延大臧傻眼,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幕。
旁邊的天楓十四郎也意外,只不過馬上就能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做。
也默認表示支持。
呼延大臧同樣明白,他倆是打算犧牲自己來拖延時間,真是兩個賊人。
「你們……」
他嘴里面噴出了鮮血,眼神中滿是不甘心。
「我們會記住你的。」
柳生但馬守一把將其推開,阻擋林平之前進的步伐,隨後頭也不回的就走。
「我去。」
前前後後的操作,著實把林平之嚇了一跳。
果然江湖險惡呀,人心不得不防。
他伸出手去接住岩岩一起的呼延大臧,看著遠處的兩個黑影漸漸沒入夜色。
追不上了。
林平之放棄了追擊,拎著手中的那個人回到了院子中,將其扔在地上。
「咳咳。」
呼延大臧咳嗽了兩聲,臉色瞬間慘白,噴出兩口鮮血來。
「真是沒想到啊。」
他看上去相當不甘心,緊緊捏著拳頭,道︰「我縱橫一生居然死在那些家伙手上。」
「死在自己人手上,總比死在我們手上強。」
林平之吐槽一句,道︰「如何,這感覺怎麼樣?」
「哼。」
呼延大臧冷笑︰「我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你想怎麼羞辱就羞辱。」
「別抬高自己了。」
林平之看著他白了一眼,道︰「咱倆誰是虎誰是犬?而且我對你這喪家之犬也沒興趣。」
「八嘎!」
呼延大臧罵了一句。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他現在覺得非常的憋屈,非常的屈辱。
當然了。
肚子里面的那股無名怒火,其實來自于剛剛逃走的那兩個人。
只是現在被迫無奈發泄在林平之身上。
已經是無奈之舉。
終于。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連說話都開始喘氣,癱軟地躺在地面上,只能夠听見微弱的呼吸聲。
「哎。」
林平之搖了搖頭,不去管他,抬起頭來,看著依舊神傷的柳生飄絮︰「你別太放在心上了。」
「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呢?」
柳生飄絮眉頭緊皺,臉上是濃重的憂傷感︰「沒想到父親居然會拿我來當籌碼,拿我來當把柄。
實在是讓我意外。」
「他也是無奈之舉吧。」
林平之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拔高自己在眼前人心中的形象。
盡管有點心機,林平之也不覺得無恥。
相比之柳生但馬守,他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
「嗯。」
柳生飄絮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對于林平之所說的話感到非常意外。
同時也覺得對方宅心仁厚,心中的愧疚感越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