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吵!」
王保保打開房門,沖著外面的蒙古官兵吼道。
看到身穿夜行衣的林平之時,他的臉上不由出現驚懼之色︰
「有刺客!快抓刺客!」
作為王府小王爺,位高權重者,自是對性命更加珍惜。
夜行衣是刺客的標配,在看到林平之那一刻,他心中便打定主意,決不能讓刺客靠近。
隨著王保保的話音落下。
諸多蒙古官兵雖然驚恐,但礙于小王爺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朝著林平之圍來。
林平之的臉,被黑布遮住,只有眼楮露在外面。
露出的眼楮在夜間,如同貓頭鷹般銳利,直直地盯著王保保。
剛才王保保,是從李沅芷房間中出來。
「王保保。」
嘶吼聲,自林平之的嘴中發出。
泣血鬼刃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
「錚!」
隨著手抖,劍身發出錚鳴,仿若在發出對鮮血的渴望。
「上!快一起上!」
「我們人這麼多,肯定能殺了他!」
「保護小王爺!」
「……」
蒙古官兵們紛紛喊道。
這種互相「鼓勵」,無疑是有用的。
在林平之面前,諸多蒙古官兵揮舞著彎刀,帶著嘶吼,朝他砍來。
林平之站在原地,腳尖一點,身形掠出三丈,手中泣血鬼刃隨意揮舞,如同風雨飄搖。
頃刻間,數名蒙古官兵便人頭落地。
先前看在趙敏的面子上,對于蒙古官兵他沒有下殺手。
可今日不同往日。
王保保做出如此行徑,他非得殺了王保保以泄憤!
就算趙敏問起,他也巍然不懼!
刀劍相交,銀月灑下的光輝,映射在鋒刃上,透出點點寒芒。
慘叫,是沒有的。
人頭落下的那一刻,聲音便無法發出。
唯一的聲音,便是「咕噥咕噥」涌出的鮮血。
王保保站立門口,望著面前一劍一人頭的林平之,心中已經被恐懼填滿。
他不敢相信,面前這名刺客,竟然一人獨斗上千王府護衛。
不僅如此,上千王府護衛,在這名刺客的劍下,紛紛化作冤魂。
而「刺客」卻毫發無損!
在腦海中,他不斷思索著,是不是平日里搶來的民女,有什麼大來頭。
可想破腦袋,依舊想不出,到底招惹了何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行刺小王!」
王保保沖著林平之喊道。
話音落下之時。
林平之「 」地一聲,將泣血鬼刃的劍刃從一名蒙古官兵的體內拔出。
鮮血濺出,卻未濺到他的身上。
他不發一言,朝著王保保走去。
王保保犯了大忌,觸了他的逆鱗。
他當時還在想,為何韓姬同李沅芷這麼久沒有過來。
原因出在這里!
王保保帶人將李沅芷的房間團團圍住,二女根本無法逃離。
「錚!」
劍身輕顫。
不知何時,泣血鬼刃冰冷的劍鋒,已經抵在王保保的脖子上。
王保保嚇得渾身發軟。
若不是擔心跌倒時,下巴會撞上劍鋒,他都根本無法站立。
「好漢……大英雄,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啊……你就放了我吧,我還沒來得及踫她呢!她絕對干淨的!」
面對著僅露出冰冷雙眸的林平之,他哪還有半分貴族的樣子。
為了活著,已經開始搖尾乞饒。
林平之的心,愈發冰冷。
隨著劍鋒輕送,鋒銳的泣血鬼刃已經割破了王保保脖頸間的皮膚。
點點溫熱的血液,流在泣血鬼刃的劍刃上,卻被劍刃吸收。
「人在哪!」
林平之眼中閃過精光,望著王保保,冷聲質問。
王保保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朝著房間中指去。
順著所指,林平之側目望去。
緊接著,雙目為之一凝。
這特麼……好像不對。
似乎找錯人了。
在房間中,被綁坐在床榻上的女子,雖然姿色不錯,可根本不是韓姬與李沅芷其中任何一人。
這讓林平之心生狐疑。
難不成,他找錯了房間?
在王保保的驚愕中,他回頭看去。
自韓姬的房間,開始細數。
一、二、三……
包含韓姬房間在內,他現在所在房間,是第三間。
頓時,他意識到問題。
韓姬說的第三間,定然是沒有包含韓姬的房間在內。
如此說來的話,或許韓姬和李沅芷在隔壁,而不是在這里!
這樣一來,誤會可就大了!
王保保可是他的大舅哥。
方才他都沒有分清青紅皂白,直接動手殺了那麼多的蒙古官兵。
更是差點將趙敏的哥哥殺了。
這若是給趙敏知道,其中的誤會,非得把他從床上踹下去不可!
「方才,都是誤會。」
理清思緒的林平之,淡淡地說道。
泣血鬼刃從王保保的脖子上挪開。
王保保松了口氣。
先前割裂他皮膚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完全懸著的。
待得林平之將劍刃拿開,他才松了口氣。
不過林平之的話,卻是讓他差點一個踉蹌直接摔到。
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說錯了話?
先前都是誤會?
劍刃都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現在告訴他這是誤會?
而且他上千名手下,全部人頭落地,現在告訴他這是誤會?
想到林平之突然停手,他覺得,或許林平之是怕了。
頓時膽子也大了幾分。
「大膽!」
他沖著林平之喝道,與先前的唯唯諾諾完全不同。
現在的他,抬頭挺胸,趾高氣昂。
只要林平之怕了,就算他身邊沒有手下,他依舊能拿出小王爺的威嚴。
「嗯?」
林平之發出一聲驚疑。
他有些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是王保保。
「你再說一次?」
冷漠的聲音,傳入王保保的耳中。
王保保頓時渾身一顫。
看向林平之的目光,頓時又變的驚恐。
他突然意識到,林平之似乎不是怕,才不殺他的。
「沒……我什麼都沒說。」
王保保連連搖頭。
在死亡的威懾下,他還是不敢去說林平之的什麼壞話。
林平之愣愣地瞥了眼王保保,緊接著身影月入高空,與當空皓月重疊。
重疊之下。
他的身形,便消失在王保保的面前。
王保保松了口氣。
他總覺得,方才想要殺他的刺客,好像有點眼熟。
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朝著房間中看了眼,原本被捆綁在床榻上的女子,頓時也變得索然無味。
林平之則趁著夜色,再度溜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