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沒錢交電費了嗎?

呵,這可怕的佔有欲,男人的劣根性又出來了。

「哦。」

今晚,祝無憂和他多講一個字,她都嫌多。

自從看到墨司寒和其他女人的親熱照起,祝無憂和他就好似就有了一道鴻溝,堪比馬里亞納海溝。

「哦?你很會惜字如金!」墨司寒從她的話中感受到了冷漠,一種從未有過的侮辱感襲來,瞬間激起了他的怒氣。

撲面的寒氣向她襲來,墨司寒揪住她的衣領,生氣道︰「祝無憂,你再敢說一個哦字試試!」

兩人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鼻孔里呼出得熱氣。

「你干什麼?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墨司寒鷹隼般的眸子來回在她臉上掃射,薄唇輕啟道︰「你自己以為呢?」

祝無憂對上他的眸子︰「我不知道。你快放開我!」

「給我一個放開你的理由。」

「你別踫我。」

今天的祝無憂看上去格外抗拒他的踫觸,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祝無憂,幾天不見,你又得寸進尺了是吧?我還沒听說過,天底下有哪位老公不能踫老婆的。」墨司寒的臉上掛著一抹邪魅的冷笑。

祝無憂回慫他︰「因為我覺得你髒,行了嗎?」

「你說什麼?」墨司寒眸子微眯,臉色巨變,怒吼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既然听到了就別假裝沒听到,又不是听力不好。」

墨司寒扼住她的喉嚨,將她往床背上抵︰「祝無憂,你明知道惹怒我的下場,還要明知故犯,你膽肥了是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墨司寒,咱倆誰髒誰知道。」浮現在祝無憂臉上的是絕不屈服的倔強。

婚內出軌的那個人是他,憑什麼他這麼理直氣壯?祝無憂不服,打死她都不服。

她的眼神里透著無所畏懼,就好像即便他現在掐死她,她也不怕。

這樣的她,墨司寒從未見過。靜默,靜默,兩人除了靜默還是靜默。

墨司寒的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直覺告訴他這不正常。

那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兀自松開了,祝無憂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只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墨司寒竭力壓制住怒氣,沉著臉問她︰「祝無憂,你今天吃火藥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祝無憂索性側著腦袋對他下了逐客令,「話都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出去。」

不對,一定是哪里不對。

墨司寒的瞳孔微眯,眼底夾著一絲考量︰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祝無憂,我們走著瞧!

墨司寒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離開了。

「 !」

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震得整個牆壁都在晃動,可見他的怒氣有多大。

祝無憂的嘴角噙著一抹苦笑︰「墨司寒,你自己做過什麼,心里沒點數嗎?」

她早猜到他外頭有人,但親眼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帶給她的沖擊力又是超乎她想象的。

一個人的忍耐畢竟是有限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人。

幾分鐘後,隔壁書房一縷白煙裊裊升起,很快,煙霧彌漫了整個房間。墨司寒猛地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了煙圈。

男人的煙,吸進去的是寂寞,吐出來的仍是寂寞。

……

銀心灣別墅

原本蘇嵐並沒打算這麼早與祝無憂硬踫硬的,她一直在等,等一個恰當的時候再給她致命的一擊。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在餐廳見到祝無憂之後,她嫉妒了,也害怕了。僅僅因為那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墨司寒不該帶著她一起吃飯的。

既然天意難違,那就休怪她出手了。

「祝無憂,兩年前,你搶走了我的男人,害得我痛不欲生,現在你也來嘗嘗我之前受過的一切。說實話,收到這樣的大禮,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蘇嵐盯著手機上已發出的照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蘇嵐心情大好,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就好像,今天她是趾高氣揚的勝利者,而祝無憂則是當年那個落敗的她。

……

手機新聞里全是台風「雲娜」強勢登陸晉城的消息。這場台風來勢洶洶,外面已然狂風暴雨,墨司寒今晚不得不留在這過夜。

呼呼的風越刮越烈,呼嘯著,盤旋著,刮得整棟別墅似乎都在顫抖。

突然,毫無征兆地斷電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又停電?」祝無憂無語了,短短一個月竟然斷電兩次,她突然有了一股末世感。

「呼呼!」

淒厲的風鬼哭狼嚎,給這陰森的環境增添了一抹恐怖色彩。

祝無憂躲在被子底下,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 當!」

「 !」

左一下右一下稀奇古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斷折磨著她的神經,祝無憂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突然,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恐怖的腳步聲,清晰無比。

「踢嗒!」

「踢嗒!」

「啊!」祝無憂急忙捂住了耳朵,高分貝的女音瞬間響徹整個屋子。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祝無憂的恐懼也到了極點︰「別過來!別過來!」

蓋在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給掀開了,祝無憂揮舞著四肢,發瘋似的大喊大叫︰「啊…啊…」

「你鬼叫什麼?」墨司寒的聲音傳來。

一束光照到了祝無憂的臉上,墨司寒拿著手機站在她面前。

「墨司寒。」祝無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前幾分鐘還對他下逐客令的人,這麼快就改投懷送抱了?

墨司寒眉頭一皺,冷聲道︰「你干什麼?祝無憂。」

「墨司寒,你沒走?」

听她的語氣似乎帶著喜出望外之情,這女人還真是善變!

墨司寒扯了扯嘴角︰「我倒是想走,但也得走得了啊。」

祝無憂帶著哭腔央求他︰「那個,今晚你可不可不走?」

看她的樣子真的是嚇壞了,墨司寒並沒有推開她,任由她緊緊地抱住他。

墨司寒嘴角一抿,嘲笑她︰「這會倒像貓了,你剛才的那股母老虎的氣勢去哪了?還有,這會你不嫌棄我髒啦?」

墨司寒一把推開她,對她冷嘲熱諷道︰「祝無憂,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怕黑。」

祝無憂活像一只粘著他身上的八爪魚又自動粘了上去。

當她自己是狗皮膏藥嗎?

「怕黑?」墨司寒語氣不悅,聲音涼薄道,「怕黑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

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就知道指望不上墨司寒。

祝無憂收回了搭在他身上的一雙胳膊,自動與之拉開距離。

「怎麼不說話了?」

「你走吧!」

她的聲音委屈至極,就像是一只受傷了的小動物。

「這可是你說的。」墨司寒毫不猶豫地轉身了。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祝無憂心底的火苗,一下子熄滅了。

也對,墨司寒又怎會關心她的死活?乞求他的憐憫是她想多了。

祝無憂蜷曲在角落里小聲抽泣︰「為什麼連老天都欺負我?為什麼?該死的幽閉恐懼癥!」

不知為何,走到一半的墨司寒突然掉頭了。許是剛才看到她嚇到的樣子一時心軟了,又或是那低低的哭泣聲瞬間挑動了他哪根神經,總之他回來了。

他分明听到了祝無憂自言自語說著什麼,中間有一個詞他听得很清楚,那就是幽閉恐懼癥。

「幽閉恐懼癥?」墨司寒一驚,目光深邃。

夫妻兩年,他竟然不知道她有這個病。

「那上次……」

墨司寒又想起罰她斷水斷電那次。看來他的無心之舉,反倒加重了她的病情。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理解剛才祝無憂為何會嚇成那樣。

「祝無憂,既然你開口求我,那我就勉強答應你。」門口再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墨司寒?」

祝無憂原本已經不對他抱希望了,突然峰回路轉,她反倒有點吃驚。

久違的一股暖意傳遍全身,雖然祝無憂打死也不願意承認。

可憐的祝無憂平日里被他冷落慣了,他偶爾對她釋放出一丁點的溫暖,她就淪陷了。

良久之後,兩人極其自然地和衣躺下,墨司寒突然開口語出驚人:「祝無憂,我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難道還不夠你花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麼問?」

「不會是因為你沒錢交電費才被停電的吧?」

納尼?他這是搞笑吶!

她壓根就沒花過他給的錢好不好?她有手有腳,干嗎要花他的錢?

祝無憂略微想了一下,小聲回答他︰「斷電應該是台風造成的,和交沒交電費沒有關系。」

「哦,那就好。」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之後,墨司寒又開口︰「祝無憂,既然你開口求我留下來過夜,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今晚該對你有所期待?」

男人不愧為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總想發生點什麼。

祝無憂小聲說道,「我身上不方便。」

她這是在暗示他,她生理期到了。

「提前了?」

「嗯。」

祝無憂面不改色地對他撒了個小謊。

墨司寒生氣地背過身,鼻子冷哼道︰「哼!來得倒是時候,真會挑日子。」

祝無憂壓根不敢接他的話,只好強迫自己趕緊閉眼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疲憊的祝無憂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深陷夢魘之中的祝無憂一直在呢喃囈語︰「媽媽,不要把我關在小黑屋!媽媽,我好怕!」

「好吵!她這是做噩夢了?」黑暗之中,墨司寒驀然睜開了眸子。

睡在一側的祝無憂雙腳情不自禁地亂蹬,像是夢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這女人連睡覺也不老實!」

墨司寒嘴上說著反話,身子卻故意朝她那邊挪了挪。

祝無憂一接觸到墨司寒這個溫暖源,她的睡相果然就老實多了。

「真是麻煩!」直到她安心入睡,墨司寒這才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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