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實實在在的氣到了鎮國侯了,他瞪起眼楮,「康樂郡主那是要嫁給祁兒的!你有什麼資格跟她比?」
「我並沒有答應要娶她。」赫連祁毫無心理負擔的在一旁拆台。
听到這話,寧貞的笑意就更深了一些,「可是,放眼整個京城,我目前也就跟康樂郡主還有安國公世子姚舒陽有些過節唉。」
她說的輕松,可是這話听在鎮國侯的耳朵里,卻好像是寧貞在故意刁難一樣。
「你惹誰不好惹康樂郡主?」鎮國侯氣呼呼的開口說道。
寧貞也不怕他,左右侯夫人已經打定主意離開鎮國侯府了,而赫連祁明顯也不可能留下,至于寧決,她還不至于看不出鎮國侯不是個好的,又怎麼可能把寧決留下給他禍害?
所以眼下她根本不虛,听到鎮國侯的話,就馬上開口道,「侯爺這話錯了,我本無意招惹康樂郡主,可誰讓她覬覦赫連祁呢。」
這話一說,幾個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侯夫人彎了嘴角,微微低頭,寧決則是不悅的噘起了嘴巴,坐在輪椅上的赫連祁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可是耳朵根子已經泛了紅。
唯獨鎮國侯不可思議的看著寧貞,「你,你一個姑娘,竟然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當真是鄉下來的沒規沒矩!」
「侯爺又錯了,把這話掛在嘴邊的可不止我一個,您瞧瞧康樂郡主呀,她不也整天說要嫁給她的祁哥哥麼。」寧貞說著,還無辜的眨了眨眼楮,就好像她只是在敘述事實,而並非故意惹鎮國侯生氣一樣。
看著這四個人,鎮國侯的腦子一陣嗡嗡的疼,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這鎮國侯府的主子,怎麼現在卻連一個鄉下丫頭都說不過!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然後道,「你們,你們今日做出這番決定,日後可不要後悔!」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像是生怕他們又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樣。
這邊鎮國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徑直去了書房。
另一邊,赫連裕跟杜姨娘商量之後,終于是做了決定。
他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岳凌,神情有些緊張,「若是我願意幫忙,你得保證我到時候的地位聲望不能比鎮國侯低!」
「這是自然,區區一個鎮國侯而已,又怎麼能跟北戎大司馬相比呢。」岳凌說著,露出淺淺的笑,「既然二少爺願意,那在下便帶二少爺去見見該見的人。」
他說著就起了身,站在門口等著赫連裕。
眼看岳凌問都不問就幫他做了決定,赫連裕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可眼下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得到了日後會有好處的承諾,赫連裕便壓下了心里的那一絲不悅,咳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在了岳凌的前面。
等到他跟著岳凌到了酒樓,見到對面那個明顯臉型和五官都比荊國人深邃的男子時,他才明白,原來,岳凌跟他們早就有了聯系。
「這位就是鎮國侯府的二公子了,我沒說錯吧,也是一表人才。」岳凌笑著跟那人開口介紹著。
那人上下打量了赫連裕一番,隨後便問起了赫連裕能幫他們提供什麼東西。
他能提供什麼,赫連裕自己也不清楚,他尷尬的看向了身邊的岳凌。
看到赫連裕的樣子,岳凌笑了笑,「現在不能提供,日後未必就不能,若是二少爺得勢,能當上鎮國侯的話,你又怎麼會覺得,他不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的消息呢?」
「據我所知,鎮國侯屬意的世子應該是赫連祁才是。」那人開口說著。
倒不是他看輕赫連裕,可就這麼輕輕松松就能被岳凌騙過來,怎麼都不像是能成事的人。
岳凌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的道,「你怎麼就知道,這期間不會有什麼變故呢?」
他說完,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又或者,不會有人制造一些變故呢?」
听到這里,那人大概就明白了岳凌的意思了,他抿了抿唇,然後道,「既然凌大人這麼說了,那我姑且相信他一回,只要他能拿到皇宮守衛的換班圖,我馬上就跟大王稟報,鎮國侯府的二少爺,是我們最忠實的伙伴!」
「這個事情不急,你們慢慢來,切勿打草驚蛇。」那人說罷,就先起身離開了。
等到人走遠了,赫連裕才皺著眉頭看向岳凌,「什麼意思?要我去偷皇宮的守衛換班圖,他們想干什麼?」
岳凌挑了一下眉毛,看向赫連裕,「他是北戎的人,你說他要皇宮守衛換班圖干什麼?」
看到赫連裕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岳凌又開了口,「二少爺,我早就跟您說過,是跟他國的人做交易,難不成您以為是邊境貿易那般?」
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到赫連裕的身邊,笑著道,「二少爺可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您已經跟北戎搭上線了,若是成了,日後榮華富貴,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若是您不願意,今日您來見北戎人的事情,就說不好哪天被皇上知道,後果如何,我可就控制不了了。」
他說完話,拍拍就離開了,而坐在那里的赫連裕,卻是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冷汗不住的往外冒,貼身的那層衣裳已經被浸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整個人都難受的要命。
可身上再難受,也沒能壓住心中的恐懼。
坐了好一會兒,赫連裕這才緩了下來,他呆呆的看著桌上的三個茶杯,里面的茶已經涼了。
也不管茶涼不涼,赫連裕端起面前的杯子,一仰頭喝盡,然後重重的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既然已經上了北戎人的賊船,那就沒有下來的可能了,赫連裕也不傻,他是被岳凌架著上了船沒錯,可若真是被人告到皇上面前去,皇上可不會管他是怎麼上的船。
想到這里,赫連裕深吸一口氣,已經開始在想,要如何才能偷到他們要的皇宮守衛換班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