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緊急軍情

作者︰金日昆侖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安柔公主的酒杯將落未落之時,藍月身子微晃,將酒杯穩穩的抄在手中,再以極快的手法放回桌上,酒水未曾灑落一滴。所有的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眾人只看見他身子晃了一晃,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動作,好像那只酒杯原本就一直待在那里。

只有安柔公主和藍月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現在連藍月自己都感到吃驚,先是自己對味道的敏感度大大加強,單從味道就能聞出許多隱藏在深處的秘密,現在連身法也快了好幾倍。

藍月沒有時間想自己會有如此之變化,因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安柔公主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裝作淡然的說道︰「你做的烤全羊果然有些門道,居然能夠獲得科爾沁貴客的贊賞,有什麼秘方你且獻上來,本公主賞你黃金百兩。」

藍月灑然一笑道︰「任何事物只要落了套路模式、秘方,便是俗物。唐代張旭醉後草書酣暢淋灕,寫下不朽神作,醒來後不可復制。中原武功講究無招勝有招便是此理。所以我做任何事物,哪怕是一只烤全羊,也是信手拈來,沉浸其中,完全沒有什麼招式套路或者秘方,再下次便做不出這等味道來了。」

一指身旁的伊蓮娜說道︰「公主如果真想賞賜點什麼,不如賞賜給這位總管大人以及御膳房的其他大廚們,真正辛苦的是他們,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安柔一听便趁機說道︰「先生真乃世外高人,不知能否賞臉,多待幾日,以便安柔,隨時請教?」

藍月一听心想,正合我意,如此名正言順的躲在王宮,要比偷偷模模的來的好,遂欣然允諾。

安柔便吩咐伊蓮娜安排住處好好招待。伊蓮娜听了也是滿心歡喜,正要帶著藍月退下時,卻听那蒙古科爾沁貴婦說道︰「且慢!」

二人只得停下腳步,那貴婦慢悠悠的說道︰「先生談吐不俗,氣度高雅,又精通蒙古美食,想必出生于蒙古貴族,不知祖上是哪一只血脈,可否賜告,或許你我還有血親關系呢?」

安柔知道藍月的真正身份,怕他說錯,忙搶著提醒道︰「這位是蒙古韃靼科爾沁部落首領的夫人金珠王妃,不知你和她是否能攀上關系?」

藍月看了一眼,安柔心想這公主並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卻如此幫我,一定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極力維護,看來當日救她,還是救對了人。

想到這里便不再瞎編,長嘆一聲說道︰「往事不堪回首,現在我只是一個無國、無族也無家的荒野之人罷了,不值一提,有勞王妃費心了!」

如果換了別人如此回答,輕則挨來一頓痛打,重則可能因此丟了性命。但藍月只有一種瀟灑不群傲然獨立的氣質,反而使人覺得如此回答才合情合理。

科爾沁王妃听完只是神秘的一笑,便不再多言。安柔見狀,連忙接口道︰「如此便不再打擾先生,還請下去好好休息。」

藍月便按蒙古族的禮節行了一個禮,告辭出來。

伊蓮娜將藍月安排到一個優雅清靜之地,安排好茶水果品後,便支走使喚宮女,正想找個理由留下,誰知藍月卻說道︰「今日消耗功力甚劇,此地甚是安靜,我正好打坐清修,恢復功力。如此便不再打攪總管姐姐。」

說完盤腿而坐,眼觀鼻鼻觀心地打起坐來。

「哼,假正經!」伊蓮娜氣的嘴一撅腳一跺走了。

藍 月見腳步聲,漸漸遠去,心里暗暗好笑。那想要什麼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王妃為什麼來打探自己,他卻不明所以,自己早年領兵深入蒙古月復地,也和科爾沁蒙古人打過仗,莫非被他認出自己這仇家來?還有安柔公主為什麼處處幫著自己?自己當時附體白虎身體,她不可能看見自己的真面目。

對于自己身體的恢復以及最近各種能力的加強,藍月非常滿意,剩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恢復自己的內力,然後秘密潛回京城,殺了朱元璋,替自己的家族報仇。

想到這里,眼前又浮現起大兄死後被朱元璋剝下的人皮,大嫂被稱作官妓後受辱的樣子,藍月內心一陣絞痛,突然間匍匐在桌上,渾身抽搐。

藍月心中一驚,知道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只恨此刻身體已不能動彈。

藍月張嘴想呼喚來人,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想要調動金丹,這才發現金丹在體內狂躁不已,根本失去控制。

藍月眼珠一轉,線就在桌上,離自己手大約一尺遠的地方,有一把剪燭花的鐵剪。

南越努力的放松著自己的情緒,將手臂到手指一點一點放松。

漸漸的手指有了一點點力量,便運用意念,將自己的手臂伸直,手指慢慢的朝鐵剪伸去。

終于藍月的手掌握住了那把鐵剪,他積蓄全身的力量,將那把鐵剪後撤到桌子邊緣,然後一剪子朝自己扎去。

「撲哧」一聲,那剪刀正扎在藍月大腿根部,頓時鮮血直流,但劇烈的疼痛抵消了內心的痛苦,藍月的身子慢慢的緩了過來,金丹也漸漸平靜。

也就在這時候,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直到藍月的房門口,便停止不前。似乎那人正在猶豫該不該推門進來。

藍月此時靈性皆無,也不知道那人是友是敵,情急之下為了盡快恢復身體,抓住剪刀又朝自己大腿狠狠一扎。

強烈的疼痛不禁使他哼了一聲。

屋外之人聞听嚇了一跳,急忙推門走了進來。進來一看,藍月大腿上血流如注,本想出去喊人,又想起自己偷偷來到此處,不能讓別人知曉,一咬牙將受傷的藍月抱到床榻之上,用剪刀剪開藍月的褲腿,找來干淨的紗布,低下頭來,替他包扎大腿受傷之處。

那藍月正處在半夢半醒半癲狂的狀態,忽然間鼻中聞到一股似蘭似麝的體香,一只柔軟的玉手輕輕的撫弄自己,以及不經意垂落秀發的觸踫,藍月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臉龐,那是自己愛人商韻兒的笑容,頓時有了反應……

那人剛剛替藍月包扎時,沒有想到別的,此刻包扎完畢才發現藍月起了「巨大」變化。

那人何曾見過此物,頓時滿臉通紅,心跳加快,剛想逃離時,卻被藍月一下按住……

掙扎無果時,那人腦中暗想︰「原來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神的安排……白虎之神的女人……」雙目卻流下了眼淚。

……

良久良久,風煙俱淨,雨收雲散。

仿佛天地初分,藍月從混沌中醒來,內心和的疼痛皆已消失,略一運功,感知自己的內力,又恢復了少許。

藍月突然想起剛才似乎是商韻兒回到自己身邊,回頭一看見床上被褥中果真側躺一人,正在輕輕啜泣,藍月揭開一看頓時愣住了。

那人不是商韻兒,而是哈密國的安柔公主。再看四周有落紅片片。

正不知所措時,安柔坐了起來,二人四目相對。

藍月正想說些什麼時,安柔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摁住藍月嘴唇︰「什麼也別說,是我自願的。」

又輕輕的撫模藍月的傷口說道︰「現在還疼嗎?」

這時藍月完全回憶了起來,自己當時用剪刀扎傷了自己,只不過此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摘下包扎傷口的紗布,奇怪的是傷口不但已經完全愈合,甚至看不出受傷痕跡,藍月心中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受了傷,怎麼愈合的這麼快?

藍月不知道,自己身體的這些變化,皆是因為金丹魔化的結果,金丹魔化是由于魔種一直在金丹附近,這也直接導致藍月可以進入道心種魔的初級境界。

此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拍門聲,安柔穿好衣服站了起來,見自己已經穿戴整齊,再無破綻,這才說︰「進來」。

伊蓮娜走進屋來,似笑非笑的看了藍月一眼,這才對安柔公主道︰「時候不早了,還請公主回宮就寢。」

安柔輕輕嗯了一聲,回頭對藍月道︰「侯爺也請早早休息,安柔明日再來請教。」誰知剛跨一步,身子一軟,差點栽倒,一旁的伊蓮娜趕忙將她攙扶住,安柔這才慢慢的踱了出去。

看著安柔漸漸遠去的身影,藍月知道此女已經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否則不會說出侯爺二字,不過憑感覺來說,藍月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對自己不利,便關上門窗,繼續練起功來。

第二天,藍月早早起床,吃完宮女送來的早膳後,便盤腿練功,同時等待安柔的到來。

他知道安柔一定有求于自己,自己也責無旁貸。

誰知道等了一天也不見安柔的蹤影,期間只有伊蓮娜來過一次,但一見她那不冷不熱、似笑非笑、例行公事來問候的樣子,藍月也不好細問。

第三天,安柔才在伊蓮娜的攙扶下,姍姍而來。

安柔安排伊蓮娜把手在門外後,才說出來意︰哈密城現在外有強敵而內無大將,所以現在雖有五萬精兵卻無法取勝,藍月的威名早已威震草原沙漠,安柔想討教破敵之策。

城外的形勢,藍月原本就知道一些,現在听安柔詳細解說更是了然于胸,心中馬上有了對策,是看安柔患得患失的緊張模樣,便故意打岔問道︰「如此緊急的軍情,你昨日為何不來告訴我?」

誰知安柔听了這話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都是你不好,害得人家昨天一天也起不來床……」

藍月一听多少有些尷尬,轉移話題說道︰「破敵之策,講究因地制宜,也講究因人制宜。現在高昌的一萬軍馬面對哈密的萬軍隊毫並不畏懼,一是因為主將龍豐武功蓋世,二是因為南城有瓦剌人策應。因此我的策略就是各個擊破。」

「具體的順序是先擊破南城的瓦剌人,在江龍風擊敗,則困局可解。否則長期下去哈密會失去絲綢之路重要中轉門戶的作用,一天一天衰落下去。」

安柔听听點點頭,隨即又嘆一口氣道︰「瓦剌人簡直是狼和狐狸的混合體,以重兵出擊,他們便會跑得無影無蹤,以少量兵馬對敵時,卻又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的敵人真的很麻煩,如何擊破呢?」

藍月笑道︰「上兵伐謀,我腦中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你將王兄請到這里來,我需要他的絕對配合,還有我在這里的消息要絕對隱藏,否則戲法便會不靈。」

「你是擔心朝中有對方的奸細?」安柔若有所悟的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藍月淡淡的說道,同時心中在想,一旦讓齊日德澤,知道自己在這里,那就更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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