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也不怕蘭老師賣了你?」
「不怕,師姐在這兒呢。」
這話倒是有理。
所以宋簡意雙手環胸,靜看著蘭老師神秘兮兮地將一份節目安排表塞進了白嘉澍的手里。
說︰「這是咱們下周的演出單,你拿去給胡越看看,讓他調幾個人來群舞。」
「好。」
白嘉澍拿了表就要走。
「等等。」
蘭悠悠往他口袋里塞了個手機︰「電話接通著,別給發現了。」
「嗯。」
小可愛走了後,蘭悠悠又叫了幾個保安上來,隨時準備沖到胡越的辦公室去摁住他。
然而宋簡意笑著搖了搖頭︰「老師,魚兒不會上鉤的。」
「不信小澍的魅力?」
「那倒不是。」
白嘉澍白白淨淨,青澀靦腆,別說那種裝找小鮮肉的變態了,就是她,也覺得可愛的。
但,她剛剛才審問過胡越啊,那小子但凡有點兒警惕性,都會在這個時候學會克制。
這不,白嘉澍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蘭老師找來的保安沒有用武之地,只能悄悄地回去。
蘭悠悠不信︰「他什麼事都沒干,就讓你回來了?」
白嘉澍︰「他應該干什麼嗎?」
「不不不,他什麼都不該干的。」
宋簡意刮了蘭老師一眼,人家小澍單純,別污染了他啊。
蘭悠悠哼哼︰「他剛有跟你說什麼嗎?」
「沒有,就說一會兒把人安排過來。」和蘭悠悠在電話里听到的一模一樣。
宋簡意緊跟著問︰「你進去的時候,他的辦公室里還有別人嗎?」
「他手底下的清豐剛好要離開。」
「他當時的狀態怎麼樣?」
「狀態?」
白嘉澍凝眉想了想,那白淨的臉上因為想到某些不好的事而變得沉重了起來。
「師姐,你也听說了最近的傳聞吧?清風當時低垂著頭確實很難過的樣子,不過你要抓的話,不該抓新老板才對嗎?」
宋簡意︰「……」還真有假冒她的新老板?
白嘉澍說︰「其實我知道新老板在哪兒。前幾天,胡越帶他的藝人去應酬的時候,我看見了。」
宋簡意︰「那個人長什麼樣兒?」
「高高瘦瘦的,當時他背對著門口,具體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不過,人家是咱們的老板啊,你真能抓?」
「去特麼的新老板,冒牌貨還玩得有模有樣的是吧?」
宋簡意擼起袖子,「小白,地址給我,我還不信揪不出他了。」
與此同時,胡越的辦公室里,這會兒正靜靜地開著一個視頻。
視頻里的男人有著一雙犀利的眼眸,陰鷙的氣場。
看見胡越讓白嘉澍離開,他沉聲道︰「這個不錯。」
「這個您不能動。」
胡越警惕了起來,將剛才在代理總裁辦公室里的事情說了說。
並且嚴肅提醒道︰「這個人和宋簡意有點兒交情,如果動了他,就徹底暴漏了。」
「宋簡意?」
「是啊,她和羅珍真的交情不錯。不過是個討厭的主兒,愛多管閑事。」
胡越氣呼呼的,本來這事羅珍真都要放下了,但今天被她那麼一審問,怕是要將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來。
他不得不為自己做打算︰「老板,如果事情敗露怎麼辦?」
「怎麼辦?我給你的錢還不夠你少奮斗幾十年?」
「不是,我只是擔心應冠那邊,萬一他把商演那天的事情說出來……」
「那就讓他永遠都說不出來!!」
……
「老大,應冠果然出事了。」
當宋簡意派人蹲點胡越背後的神秘人時,突然接到了應冠那邊的消息。
派去的人說︰「我們接到您的指令,匆匆趕到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站在天台上了,手里抓著手機不知在激動地和人吵著什麼,情緒特別的不穩定。」
「後來呢?」
「後來電話里的人應該是想刺激他跳樓。我們幸好听了您的提醒做好了準備,萬幸,關鍵時刻接住了他。」
「他現在人呢?」
「在醫院里,還是一心求死。我們的人快勸不住了。」
「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聊聊。」
電話那頭的人費了好大的功夫,還是不能讓應冠接听電話。
宋簡意說︰「沒關系,你把手機開揚聲,確保他能听見就行。」
「是!」
不一會兒,宋簡意听到了電話那頭的嘈雜聲。
好像是應冠還在掙扎著尋死,被人摁住了。
宋簡意揚聲問︰「你甘心嗎?」
「……」
「應冠,我知道你在那次商演上一定是受了委屈,你冷靜下來,跟他們來黃城酒店,我給你一個公道怎麼樣?」
「你們還想羞辱我?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配合你們那些齷齪的勾當!!」
應冠終于說話了,不過是咆哮的。
宋簡意從那激動的聲調中听出了他的憤怒,以及作為社會底層人拗不過暗黑實力的無奈。
宋簡意太明白那種感覺了。
因為,曾經她也是從那樣的黑暗中一步步咬著牙往外爬的。
所以她問︰「你知道宋簡意的故事嗎?」
「應冠,我就是宋簡意,我剛出道的時候,也遇到過你這樣的事情。這世上光明友善的人有許多,但骯髒不堪的老鼠也存在。
難道我們每次遇到像老鼠那樣惡心的人,都得犧牲自己的性命以證骨氣嗎?」
「你想勸我服從?」
「當然不!事實上,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你還是弱了點兒。」
「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弱?」
「你沒有親手將他們繩之以法,你就是弱了。」
「可笑,他們一個是我的經紀人,一個我的頂頭老板,我能擰得過他們?宋簡意,我知道你也是風易的人,如果是真姐派你來和解的,那不用說了,我告訴你,我已經寫好了血書,只要我一死,風易那些骯髒的事情就會被捅上網。我要那些混蛋跟著我一起陪葬!!」
「誰說那混蛋就是風易的老板了?」
宋簡意听到他要捅破消息給媒體心揪了一下。
不是因為應冠真的死了,風易也會被這個負面新聞拖垮,而是,他竟然真的想到了這一條同歸于盡的絕路。
他可知道,就算他死了,風易垮了,那個背後頂著風易老板的名頭活得逍遙自在的人,也只會把這一切當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