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誤殺

作者︰迪巴拉爵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出了礦山後,楊玄就帶著人去了桃縣。

江存中和張度來迎。

「走,青樓去!」

三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前方,後面的王老二有些納悶。

「郎君又不嫖,為何要去青樓呢?豈不是虧了?」

老賊用那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郎君不嫖是為了腰子。」

「那豈不是白去了?」王老二越發的不解了。

老賊拍了他一巴掌,「能模啊!」

王老二模模自己的大腿,搖頭,「什麼感覺都沒有。」

「那是女人。」

「可女人的大腿難道不是肉嗎?」

「……」

王老二見老賊無言以對,就越發的得意了,老賊干咳一聲,「還能看。」

「看有什麼意思?」王老二嘆氣,「你那本書里不是寫著……飽死眼楮餓死卵嗎?」

老賊︰「……」

三人進了青樓,楊玄果然是不嫖。

「就唱個曲,跳個舞罷了。」

兩個女妓貼著他,左邊一個說道︰「郎君難道是看不起奴嗎?」

「沒。」楊玄真不是看不起女妓,而是朱雀那個蠢貨給他看了許多關于嫖的後果,以及少年人不知道保養腰子的後果。

「那為何不動呢?」女妓在他的耳邊輕輕吹口氣,看到他的耳朵開始泛紅,不禁嬌笑。

「你就從了吧。」朱雀懶洋洋的道。

楊玄微微搖頭,「不。」

兩個女妓以為是對她們說不。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咳咳!」楊玄干咳。

啥子辦法?

「用腸衣。」

老子信你的邪!

楊玄正色道︰「我讀書多年,要養浩然正氣。」

女妓嬌笑,「喲!那奴也能幫郎君養氣呢!」

另一邊的女妓配合的問道︰「養什麼氣?」

「騷氣!」

操蛋!

楊玄被兩個女妓聯手襲擾,臉紅的和猴子似的,跪坐在那里,兩條腿撇開,模樣古怪。

「咯咯咯!」一個女妓見狀不禁笑了起來,「郎君,來嘛!」

熱血少年心動了。

「咳咳!」

老賊出現在外面,恭謹的道︰「郎君,怡娘有交代。」

「何事?」楊玄連眼珠子都有些發紅。

老賊進來,目光冷淡的看看兩個女妓。

兩個女妓也是面色桃紅,可見對楊玄這個少年覬覦許久,就等著聯手收割童子雞。

老賊附耳低聲道︰「怡娘說了,誰給郎君侍寢,就得記下來,隨後一年要觀察,若是生下……種,還得要把他們母子接了去。」

楊玄懵了。

「你完了!」朱雀說道︰「還得有人盯著你和女人同床,記錄日子,算計受孕時間是不是你的種。」

上個青樓這麼麻煩的嗎?

一年之中還得要觀察這個女妓接客多少人,啥時候有的身孕,計算是誰的孩子……

潮水般的退去。

楊玄干咳,「音樂,舞蹈。」

兩個女妓發誓剛才自己把童子雞挑逗的不能自持,可此刻童子雞卻一臉聖潔之意。

這……

隨後的歌聲堪稱是靡靡之音,舞蹈堪稱是誘惑之極。

可那個童子雞的意志堅定到了極點,一臉雲淡風輕。

晚些散去。

兩個女妓去了大堂,幾個相好的女妓來探討技術。

「那個童子雞如何?可是後勁綿長?」

「哎!」一個女妓嘆道︰「先頭都動心了,可後面不知怎地,任憑咱們如何挑逗都無用,像是得道高人。」

「一個童子雞竟然能在你們二人聯手之下全身而退?」

「他來了。」

楊玄下樓了。

幾個女妓訝然。

等楊玄出去後,才有人驚訝的道︰「他莫非是來體驗紅塵的高人?」

等看到楊玄和江存中二人會和時,那兩個女妓有些失落,其中一人嘆息,「我先前有辦法讓他淪陷的。」

另一人問道︰「什麼辦法?」

「撲倒他!」

……

楊玄去了節度使府。

「見過中丞。」

黃春輝依舊是到死不活的模樣,「來此作甚?」

「中丞!」楊玄嘆道︰「我太平縣得罪了瓦謝部。」

邊上的廖勁笑道︰「你如何得罪了華卓?」

楊玄說道︰「上次赫連春來調停兩邊紛爭,下官代表陳州去,坑了華卓一把,華卓發誓要踏平太平縣。」

黃春輝哼哼幾聲,沒回應。

老狐狸,這是知曉我來要弩弓……楊玄看了廖勁一眼,「副使。」

廖勁和他有交情,可此刻就像是個提起褲子的嫖客,只能愛莫能助。

「弩弓乃利器,北疆也不多。給了你,別人給不給?」廖勁見他悲憤,忍不住就想笑,「若是想要也成,好處何在?」

這特娘的和做生意一般!

楊玄無助的道︰「只能交換嗎?」

黃春輝點頭,嘟囔道︰「難道你還想白拿?」

江存中和張度面面相覷,覺得和這些無恥的老鬼相比,楊玄太女敕了。

楊玄悲憤的道︰「有好處。」

黃春輝淡淡道︰「是何好處?」

楊玄說道︰「陳州傳過來的公文之法,敢問可在桃縣用了?」

廖勁點頭,「用了,什麼意思?」

楊玄此刻才露出了崢嶸,「那是下官的發明,不知為北疆省去多少事。」

黃春輝睜開眼楮,第一次認真的看看楊玄。

張度喊道︰「中丞一諾千金!」

江存中肅然道︰「中丞真乃我輩楷模!」

黃春輝罵道︰「小崽子,給他!」

楊玄滿載而歸,廖勁和黃春輝相對一笑。

「中丞難得吃虧。」廖勁笑道。

黃春輝淡淡的道︰「太平那邊是不大消停。最近北疆局勢看似平穩,可老夫卻覺著暗流涌動。北遼虎視眈眈,三大部作為走狗自然要沖著大唐咆哮。而太平首當其沖。他今日不來,老夫還得發愁如何尋個借口支援些兵器給他。」

廖勁笑道︰「那小崽子還覺著自己智謀無雙,江存中和張度還在邊上敲邊鼓。對了,朝中對此可有應對?」

黃春輝老眼耷拉,「先前來了文書,衛王來北疆。」

廖勁一驚,「他來北疆作甚?」

「代表陛下撫慰軍民。」黃春輝把手伸到炭盆上緩緩移動,耷拉著的老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越王去了南疆。」

「這是令皇子監控邊疆?」廖勁的腦海里把這幾年的事兒串聯了一下,抬眸。

「明白了?」黃春輝依舊是耷拉著眼皮問道。

「張楚茂那個蠢貨,還有他們背後的一家四姓。」廖勁明白了,「北疆節度使真到了他們的手中,陛下在長安怕是會睡不安枕。」

「嗯!」

「中丞,你可是早就想明白了?」

「嗯!」

「難怪張楚茂那陣子在桃縣城中上躥下跳,你卻置之不理。原來你一直在看著他出丑!」

「嗯!」

「中丞!」

「中丞!」

娘的!

睡著了。

廖勁拿著竹夾子刨些炭灰覆蓋在燒的通紅的木炭邊上,起身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門掖上,留下一條縫隙。

他低聲吩咐門外的人,「讓他們別吵著中丞。」

「是!」

室內,被掩蓋一半的炭火緩緩散發著熱量。

黃春輝就這麼跪坐著,兩手按在案幾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盹。偶爾,他會吧嗒一下嘴,吸溜一下流出來的口水。

就這麼幸福的打著盹。

……

三百具弩弓到手。

楊玄深情的撫模著自己覬覦許久的遠程打擊神器,贊道︰「好寶貝!」

到了太平縣後,三百弩弓讓南賀喜不自勝,當即抽調三百人犯來操練熟悉。

「一波三百弩箭,敵軍若是密集沖擊會死多少人?」

看著一波弩箭覆蓋了遠方,楊玄不禁憧憬的道︰「若是有一萬弩弓會如何?」

南賀眼珠子都直挺挺的,顯然是美了,「那……鋪天蓋地!」

「秦國大軍最擅長的便是弩箭洗地,到了漢代也是如此。」朱雀在提醒楊玄,玩弩弓那個世界才是大哥。

弩弓操練如火如荼,其它操練也沒落下,楊玄為此早出晚歸,讓怡娘心疼不已,頻繁熬煮什麼湯給他補身體。

直至某個清晨,楊玄坐在上首,鼻血嘩啦啦的流進碗里……

那位傳聞治牲畜比治人更拿手的醫者陳花鼓來了,一番診脈,面色凝重的如同絕癥。

眾人不禁忐忑不已。

「如何?」曹穎問道。

怡娘喝道︰「慌什麼?再模模脈。」

陳花鼓捋捋鼠須,干咳一聲,「無事。」

怡娘大怒,「那你方才為何一臉死人的模樣?」

陳花鼓說道︰「老夫方才月復中有氣,絞疼。」

「原來如此。」曹穎心中一松,「老夫看過醫書,這股氣還得要藥來順順。蘿卜也行。」

陳花鼓搖頭,「老夫自有手段!」

「什麼手段?」所謂不為良相便為良醫,讀書人就是這個尿性。從孝敬皇帝去後,曹穎蹉跎多年,也看過不少醫書。

只是家中沒人敢給他試手,一直引以為憾。今日見到醫者,不禁倍感親切,就想切磋一二。

陳花鼓起身走到門外,雙手在月復部用力揉動。

隨即他面色微變,回身行禮,「老夫告辭。」

眾人齊齊點頭。

陳花鼓步履艱難的走下台階,突然看著送他的甄斯文,「還請離遠些。」

甄斯文訝然,「為何?」

「下面要刮風。」

什麼意思?

甄斯文還在琢磨,陳花鼓已經來了個屁。

臥槽!

甄斯文捂著鼻子止步。

「哎!」陳花鼓止步夾腿,「休矣!休矣!」

甄斯文有些怕了此人,「又怎麼了?」

陳花鼓緩緩回身,面色慘白,「雷霆將至!茅廁何在?」

……

楊玄吃了兩日清淡的,日子又重歸美好。

吃了早飯就去巡城。

百姓們很熱情。

「明府巡城啊!」

「是啊!」

「明府吃了嗎?」

「剛吃。」

「……」

楊玄笑眯眯的,壓根看不到一點威嚴。

繞一圈回來,楊玄帶著人出城。

今日的操練很是順暢,不管是弩弓還是槍陣都頗為出色。

「以敢死營為班底,以老帶新,這便是一支勁旅。」

楊玄很滿意。

「郎君,餓了。」王老二餓了就說,從不遮掩。

楊玄問道︰「今日的飯菜如何?」

趙有才幸福的道︰「有肉。」

「不錯。」楊玄說道︰「如此今日我便與將士們一起用飯。」

這是拉攏人心的手段。

軍隊是吞金獸,指的不只是裝備,還有一日三餐。

車隊從城中緩緩而來,一桶桶飯菜熱氣騰騰的。

「排隊!」

維持秩序的在喝罵。

「明府!」

排隊的軍士發現了楊玄。

頓時氣氛就變了。

前面的人犯惶然道︰「還請明府上前。」

呵呵!

楊玄微笑著,語重心長的道︰「規矩擺在那里,不只是約束軍士們。為將者也該在這個規矩之內,否則如何能令行禁止?」

那些新人都感動不已。

一種明府是自己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果然,這等手段硬是要得……楊玄指指趙有才,「老兄弟都知曉,當初我帶著他們操練,他們如何操練,我便如何操練。不如此,我哪有顏面叫他們兄弟?」

氣氛瞬間融洽到了極點。

「小玄子你果然是學以致用的高手。」綠燈緩緩閃爍,仿佛是在沉思。

輪到楊玄時,打飯的軍士明顯的手不抖了,給他多了幾塊肉。

楊玄和十余軍士蹲在一起吃飯,一塊肉送進嘴里,頓時想吐血。

這特麼腥羶的……

廚子該拿來祭天了!

可他看看那些軍士,吃的格外的香甜。一塊肉用牙齒撕來撕去,就是舍不得吃。

楊玄嘆息,「每日操練這般辛勞,沒肉吃怎麼行?」

他把碗里的幾塊肉分給了幾個軍士。

幾個軍士惶然,楊玄說道︰「都是我這個縣令沒做好,讓兄弟們吃肉都不暢快。」

幾個軍士哽咽著吃了肉,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明府吃完飯了,起身悄然而去。

那些將士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高大如山岳。

一個軍士含淚道︰「我願為明府效死!」

一路繞過二妹山,等能看到縣城時,楊玄看到前方數騎正和一輛牛車上的老人糾纏。

「何事?」

楊玄策馬過去。

牛車上的老人見到他不禁歡喜不已,「明府,這些貴人想征用小人的牛車去臨安接人,可小人這牛病了……」

四個帶著驕矜氣息的男子站在牛車前,為首的男子看著就狂妄,哪怕是知曉了楊玄的身份依舊如此,「太平縣縣令楊玄?」

你阿娘沒教會你禮貌?

楊玄心中慍怒,淡淡道︰「正是楊某。」

男子上前,伸手去拍他戰馬的馬頭,動作隨意。

戰馬卻猛地人立而起。

「吁!」

楊玄剛夾住馬月復,戰馬的兩只前蹄就猛的往前狂踩。

男子站在那里,正好挨了一馬蹄。

呯!

男子一聲不吭倒在地上,身體顫抖幾下,就此不動。

三個男子仿佛是嚇傻了,竟然渾身顫抖。

不。

是顫栗。

其中一人上前,單膝跪地模男子的脈搏,抬頭扯著嗓子喊道︰「尚郎君死了!」

楊玄也很懵,老賊淡淡的道︰「大家都看到了,此人去拍郎君的馬,這馬脾氣不好,一腳踩死了他,此事就算是到長安去也是郎君有禮。」

一個男子嚎哭,「這是衛王的內弟啊!」

衛王的小舅子?

衛王的小舅子來這干啥?

楊玄同樣懵了。

……

此刻的臨安縣城門之外,劉擎帶著一干官吏‘依依不舍’的恭送衛王李彥。

「大王,太平窮啊!」

盧強幾乎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大王可在臨安住下。」

衛王淡淡的道︰「臨安太安靜,本王听聞三大部蠢蠢欲動,太平縣怕是不太平。如此,本王便去太平駐下。你等有事可令人去太平。」

劉擎苦笑,「是。」

他雖然希望這位皇子遠離臨安,可太平那邊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衛王上馬問道︰「尚玨去了?」

身邊的幕僚黃坪說道︰「尚郎君帶著人去打前站,此刻應當到了太平。」

衛王滿意的道︰「尚玨做事毛躁,此次該好生磨礪一番才是。」

他帶著人走了。

劉擎木然看著,盧強低聲道︰「使君,衛王殘暴啊!得派人去叮囑楊玄。」

劉擎嘆息,「衛王殘暴,此次去了太平是福是禍老夫不知曉。讓人去吧,別跟著衛王,晚些出發。」

盧強安慰道︰「衛王雖說殘暴,可楊玄卻機靈,想來他們二人能和衷共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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