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再逢柳詠

作者︰牧野之雲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沃沮與扶余同源。上古時期,在東夷北部諸夷中,有一支夫余人建立夫余國。夫余國王謝夫婁登長白山行祭祀大禮,求山神賜子,歸國途經鯤淵,所乘御馬對巨石駐足流淚。謝夫婁令侍從移開巨石,乃現一石洞,內坐金蛙形小男孩。謝夫婁以為上天賜子,名之金蛙,立為王儲。謝夫婁死後,謝金蛙繼位夫余國王。巡游長白山南麓的優渤水,見木筏漂流,上有美艷女子,便救之上岸。女子自稱河中龍王的女兒,名柳花朵,違犯神規,被罰飄流。謝金娃納之為側妃,不久柳花誕下肉球,刀劍不能剖。謝金娃以為不祥之物,棄之豬圈,群豬舌忝潤;棄之道路,牛馬繞行;棄之荒野,飛鳥遮護。柳花抱回溫撫,肉球自裂,男嬰破球而出。男嬰生而能言,七歲自制弓箭,百發百中。謝金蛙給他取名朱蒙,不為七位兄長所容,欲除之。朱蒙逃到長白山南麓的沸流河,受阻于岸,魚鱉結成浮橋,載之渡河。朱蒙自稱姓高,收納民眾,在長白山南麓築紇升骨城,創沃沮國,並逐漸將勢力擴大到遼河以東、漢江以北,鴨綠江兩岸數千里都是沃沮國的轄地。

沃沮王城不大,仿造中土城池修築。張郁青率百名死士輕易混入城中,聯絡上國相倉助利。倉助利道︰「美川王真乃王者氣度,城中文武官吏皆沃沮精英,保全之,則沃沮復興有望。」張郁青率人以修葺相府為名,指揮工匠修築防御工事,制造御敵器械,十日後粗略有成。

十五日後,烽上王听聞四部兵臨城下,遂召集文武。哪知文武百官卻在相府參加倉助利的壽宴,烽上王大怒親自帶兵來擒拿倉助利。張郁青等人據府邸對抗。絕奴部勇士攀援府邸,羅剎教眾人保護烽上王。張郁青命黑齒常之指揮眾人抵御,自己則徑直破陣而入,神功破敵,無人能阻,驅逐羅剎教眾人,生擒烽上王。

倉助利道︰「烽上王強征暴掠,大興土木,濫殺功臣,我與四部首領共議廢之,如今烽上王已遭生擒,誰敢作亂。」

絕奴部眾人投鼠忌器,一時之間不敢進攻。

黑齒常之高呼︰「四部四萬雄兵在外,諸位放下武器,依舊是我沃沮的勇士。」

絕奴部眾人半數放下武器。

倉助利道︰「烽上王若是下令停止抵抗,令四部進城,臣以項上人頭作保,烽上王只要退位,性命無憂。」

烽上王臉色灰暗,嘆道︰「國民盡數叛我,也罷!拿我令牌,傳令王城軍隊停止抵抗,請四部首領進城。」

倉助利輔佐美川王高乙弗利登上王位,張郁青搜索王城牢獄卻未發現王毓身影。這時金發夜叉忽然出現,張郁青道︰「你沒有逃走麼?」夜叉道︰「我走了,你怎麼尋找到王毓呢?」張郁青道︰「你知道王毓師父的下落,快告訴我。」夜叉道︰「如此逼問,真不禮貌。」張郁青道︰「那如何才能告訴我王毓師父的下落?」夜叉道︰「這個好說,陪我一宿,賜我子嗣。」張郁青頓足便走,道︰「我不受你戲弄,自會窮其一生尋找師父下落。」夜叉生氣道︰「難道我丑陋到這個地步,你竟相不中我。」張郁青道︰「姑娘能說正事麼?」「繁衍優良子嗣難道不是正事?哼!好吧,我告訴你!他被帶到扶余國或者遼東大行城了。」

張郁青急忙出城徑直向扶余國前進,夜叉跟了上來。夜叉道︰「勇士,你孤身一人,沒有帳篷和食物,衣物單薄,如何穿越八百里雪山,如何渡過遼河?」張郁青也不理他,徑直走在風雪之中。張郁青自持神功護體不懼風雪,哪知以輕功度過遼河,卻不慎落入水中。夜叉踩浮冰救他出來,以雪鑄冰屋,就在冰屋內起火堆,烘烤衣服,以烈酒和鹿肉脯為食。張郁青恢復體溫,道︰「夫妻之事乃天理人倫,不可違背禮儀。」夜叉道︰「夜叉已知壯士心意,今日告別,若是有緣到夜叉國,有緣再會。」次日張郁青與之告別,沿著雪山山腳向西北方向蜿蜒而行,到達開原鎮,見數百扶余人狼狽而來。問之,則曰牧野無咎大軍襲擊扶余王城,扶余王依慮被死,王子依羅率兵抵抗,城破國滅後,不知所終。

張郁青折經過泊汋城,過帽盔山來到大行城,意欲尋兵道過遼東而返山海關。在大行城忽見牧野無咎率兵而進城池,張郁青心中一動︰王毓公子不知是否被羈押此處?他喬裝為山野流民,來到城中。大行城狹小,夜間張郁青尋軍中主帳而去。只見一處寺院保存尚未完整,被牧野無咎當作了行軍主帳。他此刻內功極佳,輕功非同尋常,悄悄來到屋檐,只見牧野無咎正在和幾名名下屬正在議事,牧野無咎正在欣賞節旄、印綬、符策、九錫、銀印、銅印等物。

宿舒道︰「大匜朝封王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今大王為遼王實在是大匜朝盛事,可喜可賀?」

牧野無咎道︰「宿舒,此番如何誘得閩越來使。」

宿舒道︰「閩越緊缺戰馬,許以交易戰馬。」

牧野無咎道︰「宿舒,那閩越國使者有多少人,何時到達?」

宿舒道︰「閩越國派了郡馬柳詠為使者,歐陽萬泰、裴潛為護衛,大船十艘,他們已經自馬石山下沓津登岸,暫住都里鎮。」

牧野無咎道︰「他們珠寶金銀幾何?」

宿舒道︰「黃金五萬兩,白銀十萬兩啊!」

牧野無咎道︰「好!先命他們在卑沙城相見,我稱王之日就地斬殺。」

宿舒道︰「閩越護使將軍歐陽萬泰、裴潛尚有兵士五千,戰船五艘駐扎沓津,閩越水軍強橫,不易對付。」

牧野無咎道︰「將軍韓起率兵一萬,驅戰馬一千假作交易,火燒其船。」

宿舒道︰「將軍神機妙算,大筆財寶送上門來。」

牧野無咎笑道︰「此事做成,兩位都是大功一件。」

數人接下來便詳細計議細節。張郁青已經無心再听,心中暗思︰柳詠南下不知吉凶,怎會做了閩越國使者,必定是同名同姓之人。

一夜,張郁青心煩意亂,眼前盡是柳詠的模樣。次日,張郁青便決定親自前去一探。他到了青泥浦岸邊官道等了半個時辰,果見打著閩越使團旗號的使者到來。為首者騎著高頭大馬,正是兩個模樣清秀的使者,其中一人正是柳詠。使者團駐馬歇息,張郁青請守衛士兵傳達昔日故人求見。片刻,傳令兵返回道︰「特使大人不知何人是張郁青,你速速離開吧。」張郁青心中納悶,自己與柳詠親如兄弟,為何拒絕相見,難道另有隱情,不如夜間偷偷入營。

夜間,張郁青潛入大營。只見柳詠正與另一使者對飲。柳詠道︰「郡主,近日憶起一些往事。」那使者摘下帽子竟是一名驚艷絕俗的女子,雙眼如明月,嬌靨如玉,輕聲道︰「柳郎伴我千里至此,瑤兒心滿意足,九死尤未悔也!」柳詠道︰「勿吐不祥之言,你我相知,還望天長地久。」郡主道︰「柳郎相約每日一詩,今日可有佳句?」柳詠沉吟道︰「冰肌自是生來瘦。那更分飛後。日長簾幕望黃昏。及至黃昏時候轉銷魂。君還知道相思苦。怎忍拋奴去。不辭迢遞過關山。只恐別郎容易見郎難。」

張郁青觀察至此,認定此人必是柳詠,天下無人有此才情,跳了出來道︰「柳詠兄弟,此刻安樂無邊,豈知大難在即乎?」

柳詠與郡主跳了起來。郡主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大營。」張郁青道︰「柳詠兄弟,可記得區區賤名張郁青乎?」柳詠凝眉道︰「張郁青?張郁青?好像哪里听到過?」

張郁青道︰「柳詠兄弟,你怎麼了?為何白日我營外求見,你卻不見我?」

柳詠道︰「沒有人通報啊?你白日求見了麼?」

張郁青道︰「你怎麼,賢弟?」

柳詠道︰「我失憶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卻不知自己身份家世,更不知過往種種經歷。」張郁青道︰「你我在泰山派結為兄弟,你可全都忘記了?」郡主道︰「柳郎,你可忘記那徐有海騙你的事情了,你失憶之事知道者眾,怕又是來陷害你的賊人?」柳詠頓時臉色大變,滿臉痛惜不能言。

張郁青道︰「此女白日阻我等相見,必是心有謀劃,此乃險地,明日便有大敵來臨,你快隨我走吧!」

郡主道︰「又是這番說辭,挑撥離間之人何其多也?若為夢瑤復仇,此刻便是良機。」

柳詠拔出雙劍道︰「歹人又來傷害羽瑤麼?」

柳詠一劍指天,一劍指張郁青,乃是動手的禮招。張郁青不願與他交手,搖搖頭道︰「兄弟,我不信你真要與我刀兵相見。」柳詠道︰「徐有海也是如此說。」柳詠忽而劍氣大盛,右劍拍地,劍氣淡淡形成一個太極八卦陣。劍氣有形。張郁青意欲輕功退開,卻發覺劍氣侵入雙腿筋脈,竟是難以運氣。他大驚之余,連忙運造化功護體罡氣擋住柳詠一劍。只見雙劍如雨連綿不絕攻來,張郁青步步後退,天絕地滅大紫陽手擊出一掌,將柳詠擊退。幸這一掌兩人都竭盡全力,如同山洪暴發,勁氣四射,整座大營轟然而倒,圍來的士兵仰面摔飛出去。柳詠吐了口鮮血,委頓在地。張郁青大急道︰「柳詠兄弟,你怎麼樣?我可傷了你?」郡主道︰「你傷我柳郎,我跟你拼啦。」郡主舉劍沖來,張郁青食指一彈,崩飛郡主的單劍。

張郁青道︰「遼東都護牧野無咎設局,要強殺人滅口,搶了你們的珠寶。信與不信,盡在你們!」

張郁青轉身快步而去。

柳詠雖然半信半疑,思及牧野無咎諸多形跡,也懷疑牧野無咎有所陰謀,便命羽瑤盡率大軍為後援,自率十名侍者如卑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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