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暖遙才發現,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又睡著了。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冷銘挪到床上,蓋好被子。
從房間里出來的暖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東西的于小靜。
「怎麼了?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暖遙問,她覺得于小靜現在有些地方很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听到暖遙的聲音,于小靜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她從坐在這里開始,腦海里就一直不停的在回想,張邁衛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兩句話,她也用盡各種辦法暗示自己忘記,但有些事,你越是想要忘記,它就越是會出現在你的腦海里……
就比如現在,于小靜的腦海里全是張邁衛對自己表白的樣子……
「遙遙!」見到來人是暖遙,于小靜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她快步跑上前來,抱著暖遙。
暖遙一臉懵。
她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冷銘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也就算了,為什麼于小靜也這麼不正常?
縱使暖遙心里很奇怪,但她還是輕輕地撫慰著于小靜的背部,讓她的情緒漸漸安靜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
等到于小靜送開自己之後,暖遙才問。
「還不是那個張邁衛……哎,對了,問你個事,遙遙你覺得喝醉酒的人說的話,能相信嗎?」于小靜問,她現在更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有句話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說不定喝醉酒的人就越誠實呢?」暖遙回答。
「是……嗎?」于小靜說︰「不是也有人說,喝醉酒的人說的話信不得嗎?」
「這個……」暖遙突然感到有些為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思考了一會之後,她才說︰「那這個就看人品了,如果他不是那種整天說胡話的人,那麼他酒後的話可能是可以相信的,如果這個人平常就很同意說胡話的話,那麼我想他的話,還是听听就算了。」
「怎麼?剛才張邁衛有對你說了些什麼嗎?」暖遙問。
「啊!」被點名的于小靜有些慌,她並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暖遙,畢竟是醉酒之人的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他沒說什麼,反正是些胡言亂語,張邁衛那個人有多不靠譜,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就是在亂說想擾亂我的心神!」
听了暖遙的話,于小靜在自己心底很快就給張邁衛的行為做出了解釋——酒醉後的胡言亂語。
可憐的張邁衛還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白,就這麼被人忽略了……
「好了遙遙,我們現在不管那兩個醉鬼了,現在我們兩位,開始為下午的記者招待會,進行一些查漏補缺吧!」于小靜提議。
其實,兩人早就準備好關于記者招待會的一切事宜了,要不是這樣,于小靜昨晚也不會喝個民酊大醉。
于小靜原本的計劃就是︰今天中午起床,吃過飯、畫個淡妝,然後直接去開會。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冷銘和張邁衛會在清晨,那麼早的時間內,醉醺醺的來到這里,打擾了她是睡眠。既然已經被別人吵醒了,再回去睡回籠覺也不值當。
所以于小靜決定進行一下查漏補缺,以防止出現昨天在法庭上,差點被人反殺的事情。
這樣的決定暖遙自然也是同意的。
可是,就在兩人信心滿滿的準備好一切的時候,于小靜的手機鈴聲突然猝不及防的響了。
看清來電顯示之後,于小靜臉上很難得的出現了嚴肅的情緒。
她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听到電話那邊的人說︰「喂?是于小靜吧?這邊有些特殊情況,您讓我們跟蹤的人,全都突然沒了蹤跡!」
這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就連坐在一旁的暖遙都能很清楚的听到。
兩人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們是在哪里跟丟的?」于小靜問。
「剛進市中心的時候,突然沖出來很多車輛擾亂我們的視線,然後我們就跟丟了!地點就在距離梅地亞中心不遠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趕過去,你們在梅地亞中心的後門等我就好!」于小靜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事態緊急,暖遙和于小靜一起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她們同時忘記了家里還有兩個醉鬼這件事……
冷銘和張邁衛兩個人,一覺睡到了下午。
最先醒過來的是冷銘,他撫模著自己即將炸裂的頭部,從床上坐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睜開自己的眼楮。
本就警惕性比較高的他,一眼便認出來這里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什麼賓館。
相反,這里的裝修風格對他而言,很是熟悉。
可不知怎麼的,冷銘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這里是哪里……
等他走出房間門,看清這棟建築物的全貌時,他才回憶起來——這里是暖暖的家。
自己怎麼會來到這里?
冷銘很是納悶。
可他的腦袋里卻什麼記憶都沒有,他只隱約的記得一些片段,好像是自己和另一個醉鬼一起來到這里的,兩人嘴里還說著些什麼「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之類的話。
他記得自己昨晚一直都和張邁衛待在一起,那麼,自己一定是和張邁衛一起來到這里的。
冷銘想著,打開其余房間的大門,終于找到了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張邁衛。
張邁衛這一覺睡的很舒服,如果不算後來他在睡夢中,感受到的殺人的目光的話。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張邁衛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人盯上了,難受的很。
他好不容易睜開自己的眼角,就看到坐在房間一角的冷銘。
「我說我怎麼感受到一股殺氣,原來是你!」張邁衛看著冷銘抱怨道。
冷銘見人已經醒過來,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說︰「醒了就趕快起來,一身的酒氣,把暖暖的房間都弄髒了。」
說罷,冷銘就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