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以嗎?」冷銘問。
暖遙完全沒想到他說去游樂園玩是為了緩解妹妹的壓力,好讓妹妹以一個更好的狀態來進行下面的手術。
自己有什麼理由進行拒絕呢?
「可以。」
暖遙看著冷銘的英俊的側臉,此刻,她真的很感激冷銘,卻又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
她不著痕跡地移開自己的視線,看著窗外飛速後移的風景,這是暖遙第一次覺得這條路上的景色居然這麼美。
「到了。」
車停在樓下,冷銘轉頭對暖遙說。
傍晚的太陽總有種懶洋洋的感覺,昏黃的陽光慵懶地撒落到這片老舊的小區里,卻使它重新煥發了生機。
冷銘下車,親手打開了暖遙這邊的車門。
「那……我先回去了。」
下車後,暖遙站在樓道門口對冷銘說。
「好。」冷銘只是笑了笑︰「那我們周末見。」
「嗯,」
暖遙轉身朝家里走去,卻又像突然想到些什麼,扭頭對冷銘說︰「你先別走,等我一下!」
「好。」冷銘的回話里帶著絲不易被察覺的寵溺。
暖遙「蹭蹭蹭」地三步並做兩步,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打開家門,暖遙模了模陽台上晾著的大衣,今天陽光很好,衣服已經完全干了,她拿起衣服便往樓下跑。
冷銘先听到下樓的聲音才見到暖遙急沖沖地向自己跑來,比起剛才,她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東西,樓道里有些黑,他看不太清楚。
「呼……這個……給你……」
暖遙邊喘氣,邊將手上的衣服送到冷銘面前。
這時,冷銘才看清這件暖遙手中這個東西的的全貌,是一件黑色大衣,這件衣服看上去有些熟悉。
這是他這一世第一次見暖遙的時候,送給暖遙穿的那件。
「我……我洗干淨了。」
平緩了自己的呼吸,暖遙又說。
她知道像冷銘這種不缺錢的富人,是不會在意這樣一件衣服的,只是,她還是想還給他,也許她只是想固執地證明些什麼。
「謝謝了。」冷銘說。
接著,暖遙便看見冷銘視若珍寶地接過自己手里的大衣,細心地收好。
又抬頭看向自己︰「快點回去吧,天要變冷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慢點開車!」暖遙向冷銘招了招手,就跑回自己家了。
如果可以,她真迫不及待地想把周末去游樂園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妹妹。
目送暖遙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冷銘將手中的大衣鄭重地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準備開車回家。
城市的夜景令人沉醉,也令人清醒,耀眼的路燈照亮了都市的街道,來往的車輛格外的喧囂,抬頭看,天上掛著一輪圓月,月光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的燈光交相呼應,糾纏著交集在一起。
冷銘住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高檔公寓的頂樓,他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拿起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大衣,踏上了自己的專屬電梯。
到達樓層,電梯大門打開就是冷銘現在的家。
屋內的裝飾簡單中透露著幾分奢華,整個家里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一種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
冷銘將那件大衣掛在屋內最顯眼的位置。
這是他家暖暖親手給他洗的衣服,也算是他們這一世的信物,他要好好珍藏起來。
周末要和暖暖一起去游樂場,他需要先安排一下。
周末的游樂園里,人一定很多,他不希望暖遙將時間全浪費在排隊上,當務之急是需要搞到一些游樂園的VIP票。
冷銘記得自己的好友張邁衛手下的資產就有本市最知名游樂園——雲霄樂園,剛好可以往他要一些票子,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撥通好友的電話,對面熟悉的聲音令他有些懷念。
「喂,誰啊?」那邊的很吵,對方像是在酒吧、迪廳之類的地方。
這個老衛,還是和之前一樣,喜歡去這種人多熱鬧的地方。
張邁衛是自己的大學同學,也是自己的摯友。
前世,自己和暖遙結婚前,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好,好到冷銘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得知自己結婚,張邁衛很欣慰,還在婚禮上為他送上了祝福。
只是婚後,兩人之間的關系漸漸發生了改變。
因為自己對暖遙的態度太差,張邁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總會在暗地里幫助她。
在那時的自己眼里,張邁衛這樣做就是公然與自己作對,為了這件事,他經常和張邁衛吵架,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就越來越差。
漸漸疏遠了。
也是在重生後,冷銘才意識到自己前世究竟有多過分,也終于知道到誰才是真正為自己好的人。
「是我。」冷銘說。
「哎呦,是銘銘啊!」對方調侃︰「說吧,找兄弟我有什麼事?」
冷銘極力忽略掉那個惡心的稱呼,他這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就是這麼一個性格,也就沒有再和他計較。
只是對方那邊太吵了,他有些听不清張邁衛在說些什麼︰「有比較重要事,你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
過了好一會,那邊的才安靜下來。
「說吧,什麼事,還非要讓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雲霄樂園的VIP票給我三張。」
「不是吧,老哥,你說的重要的事就是這個?」張邁衛實在是想不到冷銘這個老古董,居然在某天也會想去游樂園。
等等!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幾天看過的那個新聞,里面的主角了不正是自己的這位摯友嗎?
女主角還是個他從來都沒見過的姑娘。
冷銘這次去游樂園,不會是就是為那個女孩要的吧!
張邁衛在這里面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本就是個無利不早起的人,現在既然抓住了冷銘這個萬年冰山的小尾巴,就絕對不能放過。
「想要雲霄樂園的VIP票?不請我吃一頓飯的嗎?」
不等冷銘回答,他又說︰「明晚,日料店,老位置,宰你一頓。」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冷銘說話的機會。
無緣無故被掛掉電話後,冷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據他對自己摯友的了解,他覺得自己明天晚上應該會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