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羅地網 無孔不入

作者︰曾須彌山下藏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農家,烈山堂。

那是一把很特殊的劍,通體血紅,散發著宛如紅色霧氣般的劍氣。

劍柄至劍尾全金,劍鞘上瓖著金色,華貴至極。

越王八劍之首,掩日,傳說以此劍指天,則天晝暗!

「掩取蔽日,陰盛晝暗。」

「羅網,天字一等,掩日先生。」田言一字一句的咬著牙道。

那來人身披一身秦軍鎧甲,秦軍面具下冷酷的雙眼宛如盯上了獵物的蜘蛛一般。

掩日真的和蜘蛛很像。

「哦,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很多,挺好的,不需要我多費口舌了。」掩日淡漠道。

田言手持驚鯢劍,此刻內心高度緊張,察言觀色持續開啟,注視著掩日的一舉一動,正準備伺機逃走。

剛剛對方不過試探了她一二,如果是奔著殺她而來,此刻她已然是一具尸體了。

掩日這個角色在天行九歌和秦時明月中都有出現。

分別是在魏家莊與玄翦對峙,已經在秦時明月中數次伏殺影密衛章邯。

無法確定兩次出場的掩日是否是同一人,但無論那一次出場,這個角色都或明或暗的展示了足夠的實力。

剛剛交手不過數招,田言已經明白掩日實力在自己之上了。

「不用想著逃了,你走不了。」掩日淡定的把掩日劍收回劍鞘,隨即走到窗邊,背對著田言,似是在仰望著星空。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田言有些疑惑,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驚鯢劍,不敢放松。

但馬上,田言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察言觀色給她的反饋結果,有幾十道氣息正在飛速靠近。

其中的幾縷氣息,已經不比自己弱多少!

短短數秒內,窗外已經是一片人影,密密麻麻。

這些人或身著農家弟子服飾,亦或者身穿羅網的統一制服。

他們僅僅在房間外三丈的地方就停下了。

在這個位置,他們听不到房間內的談話,可是動起手來,頃刻之間便可以協助掩日拿下田言。

「數位殺字一等的殺手,還有幾十個羅網地字級殺手,再加上一個掩日……」田言的內心一片冰冷。

一絲溫熱血順著她被劃破的手臂上的傷口流下來。

緩緩的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梅花一般,開的嬌艷。

田言無語,只是轉過身將驚鯢劍重新插入劍鞘之中,然後回頭,漠然的看著眼前的掩日。

雙手護在身前。

哪怕千軍萬馬當前,她也依舊是那端莊美麗的農家大小姐的姿態。

……

「你猜,你今天是能活下去,還是會死?」掩日開口。

聲音中的磁性很重,壓抑的讓人十分不舒服。

此刻他左手拿著掩日劍背在身後,另一只手垂在身側,一身普通的秦軍裝扮,給人的壓迫感卻不亞于一座大山一般。

「我會活下去。」田言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給了掩日回答。

如果想要殺她,掩日根本無需自己出手,讓田猛和屬下代勞便是。

看那些羅網殺手的站位,看來今天她可不僅僅是能活下去而已……

通過一系列的蛛絲馬跡,田言幾乎可以斷定,這位掩日先生此來並非為了殺她,而是有別的目的。

「哦?」掩日故作姿態,道︰「你很自信嘛。」

「那你知道,你為什麼不會死嗎?!」話鋒一轉,掩日開始變得犀利了起來,一身的殺氣也在升騰,這讓田言壓力倍增。

洶涌的陰氣從掩日劍上涌出。

但田言畢竟內力深厚,她自己苦修十年,再加上前任驚鯢的畢生功力,如今差的不過是劍意與殺意,論內力,她還在面前的掩日先生之上。

因此,在掩日的威壓下,她卻也沒受什麼影響。

田言沉吟,並沒有回答掩日的問題。

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和掩日對話缺少籌碼,盲目的搭茬很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即便,她已經退無可退。

「你覺得那把驚鯢劍如何,是不是和你很配?

就好像,它本就是屬于你的一樣。」掩日沒有得到回復,卻也並不惱怒,隨即戲謔調侃田言道。

「田言年幼,請恕我不明白掩日先生的意思,還請掩日先生明示。」田言雙手護在身前,維持著平常的農家大小姐姿態,繼續裝傻充愣。

「我需要,哦,不對,是羅網需要一個沒那麼多小心思的人去替羅網成為烈山堂堂主,乃至……農家俠魁。」掩日道。

「看來,我已然別無選擇。」田言默默的閉上了眼楮,似是疲憊,又仿佛在下定一個決心。

田言在閉眼時也能發動察言觀色。

而且可以掩蓋秋水明眸的特效,在洞察對方弱點時,也讓對方放下警惕。

原著之中,田言或許就是用這種方法尋到了影密衛章邯的弱點,隨即數劍砍傷了章邯。

母親拼盡全力才讓她月兌離了羅網,她不敢想象母親知道她加入羅網後會有多麼傷心和失望。

她還想在試一試,哪怕希望微乎其微。

「你有很多選擇,只是不同的選擇會帶來不同的後果,而你能承擔的後果不過那麼寥寥幾個罷了。」掩日一語雙關,高深莫測道。

「呵呵……」田言苦澀的笑了幾聲,緩緩睜開了雙眸。

田言的眸子很美,但此刻那美麗的雙眸之中卻滿是無奈之色。

讓人憐惜。

掩日不愧是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手,即便劍已入鞘,周身之上卻依舊沒有弱點。而且此地羅網之人遠不止掩日一人,對于田言來說,這已然是一個死局。

不知道眼前的掩日和秦時中出場的掩日是否是同一人,但這布局謀劃的本事確實一脈相承的狠辣至極。

出手必殺,獵物絕無生機。

亦或者說,有,但是田言出手後,死的那個人依舊會是田言。

就在剛剛,田言已然在內心推導了十八種出手的方式,但最終的結果都是她會敗。

「我加入羅網,我母親她們就可以不在被羅網追殺?」田言沒有給掩日回答,而是先問道。

這是個會為田言帶來無盡的災難的問題,因為作為一個劍客,她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沒有弱點的劍客,只可以被殺死。

但有了弱點的劍客,就可以被打敗!

但即便如此,田言也依舊會問!人生在世,總有些東西比自己的生命重要。

「可以。」出乎田言的意料,掩日答應的很爽快。

「對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有一個問題田言沒問,但掩日卻要給她一個答案。

答案未必正確,只要說得過去就行。

就像歷史一樣,因為無人能夠考證。

所以哪怕說錯了,也是對的。

「今天晚上廢掉你母親奇經八脈的行動,與羅網無關。

殺死一個把內力都傳給了自己的女兒的,身懷六甲的女人,幾個絕字級的殺手就足夠了。

同時,田猛要求羅網除掉你。」掩日道。

田言的瞳孔猛地一縮,即便她已經極力的保持著平靜,她的嘴唇還是有一些顫抖。

在田言極力的控制下,很快回復如初。

手臂上被短劍劃出傷口流出的的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田言沒有管。

田言沒有回答。

「這把驚鯢劍,是天字一等殺手才有資格持有的佩劍,原本是給田猛的,你還不夠資格。

但,我可以「做主」,把它給你。

連同,天字一等殺手的身份。」掩日繼續道,語氣淡漠平靜。

田言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有那麼一絲絲急促。

但隨即便恢復了平靜。

不管是真是假。

不論是去像田猛復仇還是保護母親。

不論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掩日策劃的。

改變不了的事實,哦不,命運是……

她確實很需要這把劍。

風胡子劍譜名劍無數,但卻唯有驚鯢最適合她。

哪怕……從此深入地獄也在所不惜!

「掩日大人以後有什麼需求,盡管吩咐「驚鯢」便是。

從此以後,「驚鯢」唯掩日大人馬首是瞻。」田言作揖恭敬道。

「很好。

我給你的任務是潛伏農家,除掉田猛,成為農家烈山堂的堂主,乃至俠魁!」

別說田猛的天字一等殺手的身份只是他為了穩住田猛的權宜之計。

就算田猛真的是他的同僚又如何?

掩日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手持黑白雙劍的中年男子,但僅僅一瞬間就被他遺忘。

為了更大的利益,吞噬弱小的同類不是常有的事情嗎?

田言再抬頭時,掩日已然消失不見。

……

當你放下面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懂事了;

當你用錢賺回面子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成功了;

當你用面子可以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是人物了。

很顯然,掩日,就是這麼一個人物。

有些時候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不一定需要拔劍,不是嗎?

周圍的殺手如潮水般散去。

壓力山大的田言頓時身體一輕。

因為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貼在了身上,那微涼的感覺,這才讓田言驚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

她緩緩走回放著驚鯢劍的桌子邊。

左手拿起這柄漂亮的劍,右手將劍抽出!

閃亮的寒芒讓田言的眼楮都感覺有一些刺痛。

苦笑了一聲。

母親會生氣的吧……

但她也沒辦法啊。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又有誰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如明鏡般的劍身倒映著田言的臉。

那俏麗的小臉上面無表情。

驚鯢劍身上的粉色劍氣越發劇烈。

因為數次發力而崩裂開來的傷口依舊沒能止住血,絲絲血跡順著驚鯢劍的劍鞘滑下。

如同田言那對好看的秋水明眸中燃燒著的紅蓮業火一般……

復仇是一杯毒酒……

而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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