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的暗室中,氣氛略顯尷尬,葉詩語攙扶著霍林,說道︰「爹,沒什麼事,我就先帶霍大哥下去休息了。」
葉南峰背對著他們,望著玄靈劍沒有出聲,表示默許的意思。
見此,霍林疲倦的眉目不由地皺起,無力多言,與葉詩語一同退下。
方才與玄靈劍一戰,雖持力不久,卻是全力抗衡,好在他已漸漸習慣調運這股強大力量所帶來的後遺癥,並未像那次對抗金鐘之體一樣直接昏睡過去,只是方才與玄靈劍抗衡的過程中,他的腦海里出現了許多奇怪的畫面,好像再次看見了大水之上的那道紅火身影……
夜幕降臨,月色霜白,寧涼雖能靜人心,但卻讓人更容易多愁善感,好在葉詩語的陪伴,霍林並不孤單,只是白日的強大運力,讓他此刻感到很是疲倦。
二人相談了一會,葉詩語見他心不在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當下不在多言,一聲晚候,走出了房門,腰間佩玉忽巧滑落,卻是無聲而走。
霍林見得有氣無力地低吟一聲「葉姑娘。」不得回應,只得自己撿起佩玉,疲倦道︰「還是明天在還給她吧!」回到床前,腦海中一閃而過與玄靈劍抗衡時那些想不起來的畫面。再也撐不住的倒床入睡。
次日,天還蒙蒙亮,忽听門外有人慌忙叫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爺死了,老爺死了……」一路傳聲。
霍林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本是昏沉在睡,忽然反應,道︰「老爺死了?」起身而望。
只听門外腳步聲續踏不停,隨後傳來微弱的談論︰「怎麼回事?」
「不好了,幾位小爺,老爺他,老爺他死了!」
「什麼?你說的可是師傅他老人家?」
「哎呦,我的幾位小大爺啊,我們玄劍山莊除了葉老莊主,我還會叫誰老爺啊!」那下人似乎哭哭啼啼。
「什麼?」
只听眾人驚詫一聲,接著腳步漸漸遠去。
房間里,霍林听到這些談論,不禁片刻驚愣「怎麼回事!」他再傻,此刻也知道那下人口中的老爺必是玄劍山莊的老莊主,葉南峰。
可是葉南峰昨日還好好的邀請他去試劍,今日一早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
當下不再呆愣,即刻穿衣,走出房門。院中陸續有人趕往,隨之跟去,來到了葉南峰的房院。
院子里聚滿玄劍山莊的弟子,霍林被堵在院門外無處擠縫,正巧葉詩語趕來,秀發疏散,清純動人,一看便知她連洗漱都的時間都沒有,一路驚色而來,眾人瞧見她的到來,都自覺地讓開,霍林趁勢跟隨而入。
房屋里站著玄劍四少和一名管家以及那位通訊的下人。
二人來到房前,瞧見屋內狀況,不由地震驚和呆愣。
只听葉詩語大叫一聲「爹」頃刻間雙眼濕潤,直入屋室,跪撲在床榻上的尸體嚎聲大哭。
霍林卻是看著屋內的景象楞了好一會。
「玄靈劍……」
只見床榻上血跡斑斑,一柄戰國古劍直插在葉南峰的胸口上。
葉南峰真的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一直庇護他們葉家人的玄靈神劍下。
這怎麼可能?
眾人皆是滿目驚疑。
听到葉南峰的死訊本就已經夠驚人的了。
葉家一直有玄靈劍的庇護,除了生老病死,天意難為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葉家人死于非命。如今倒好,葉南峰不但死于非命,還是死在了一直庇護他們葉家人的玄靈神劍之下,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看著葉南峰的雙眼瞪著老大,似乎還殘留著死前的詫異,張淵微皺眉頭向通訊的下人問道︰「怎麼回事?」
那下人顫微道︰「回,回張爺,小的今日來給老爺日常洗漱,一進門,便瞧見老爺慘死在床上,小,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眾人听後議論。
「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會死在玄靈劍之下。」
「玄靈劍不是一直庇護葉氏族人的嘛,師傅為何會被玄靈劍殺死?」
有人搖頭,有人沉思。
葉詩語哭咻著小鼻子,緩緩抬眼看去,這才注意到殺死葉南峰的凶器正是他們葉家的庇護神劍,一時間不可思議。
猜疑中,冠英注意到門口的霍林,不禁眯眼說道︰「霍兄,你也來了?」語氣甚是冰冷,一听便知話里有話。
眾人隨之看去,不解他這番語氣的意思。
霍林點點頭,被眾人看的一絲不自在。
冠英冷「呵」一聲,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昨日在靈劍堂是你擊敗了玄靈劍吧!」
「什麼?他竟然擊敗了玄靈神劍?怎麼可能?」
眾人詫異相望,一臉不可思議。
霍林倒是愣了一下?不知冠英說這事,是什麼意思。
見他沒有回答,冠英繼續道︰「自嬴政一統六國後,玄靈劍便庇護葉家千年,從未有葉家人死于非命,為何霍兄你一來到玄劍山莊,我師傅他老人家就死在了玄靈劍之下。」
算上前言,意思明了,千百年來,從未有人敵的過玄靈劍,更別說有人能夠手持玄靈劍殺死葉家人了,而霍林是這一千年來,第一個憑一己之力,戰勝玄靈劍的人,也就是說,如今天下,除了霍林以外,沒人能夠壓制玄靈劍的神力,持劍殺人了。
霍林不知其意,茫然呆愣道。
那些反應慢半拍的玄劍山莊弟子听了這番話後,皆是醒悟反應了過來。以他們從小對玄靈劍的了解,深知無人能夠駕馭此劍,即便是被玄靈劍庇護的葉家之主,也沒那資格。而冠英先前所說,霍林擊敗玄靈劍的事情,其意,眾人昭然若知。
這時,一個身材碩壯,面相英氣的少年瞪向霍林反應道︰「原來是你殺了師傅。」他是王辛樹。
霍林莫名其妙道︰「我,我沒有……」心想︰「好端端的,為什麼我又成殺人凶手了?」
昨日霍林試完玄靈劍,張淵就將情況告訴了冠英,嚴平,王辛樹他們,三人震驚之余,更是不信霍林是清白之身。但葉南峰卻不予許他們亂來。幾人也只能無奈作罷。
可是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夜過去,葉南峰就被庇佑自己家族的玄靈神劍給殺死了。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王辛樹越想越不對勁,冷聲道︰「姓霍的,你休得狡辯,你未來時,師傅他老人家都還一直好好的,為何你一到來,我師傅他就被人殺死了?」
嚴平說道︰「沒錯,我們雖未親眼目睹你擊敗玄靈劍的場景,但普天之下,除你這一系尊體的水系體質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人能夠擊敗玄靈神劍,更別說是持劍殺人了。」
在場的玄劍眾人雖未親眼看見玄靈劍被人擊敗的情景,但有冠英,嚴平,王幸樹這三人所說,算上霍林的體質推測,此刻大家對霍林就是殺人凶手斷定,異常肯定。
更何況霍林目前弒殺尊長和同門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帶著有色的眼楮去看人,更容易盲目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