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鈞眼里仿佛升起兩團火焰。
隨著距離從0變成-1。
羽化登仙中。
狄鈞只覺得自己此刻正握著一只堅硬如鐵的筆,正在一張白潔柔軟的紙上揮毫作畫。
光滑潔淨的紙面上,隨著狄鈞的書寫留下斑斑印記。
筆墨揮舞中,紙邊微微卷起,似乎想要抗拒。
但很快就強勢的壓直鋪平,任由那長而堅挺的筆桿運轉自如。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一勾、一提之間蒼勁有力。
每一筆劃,都仿佛會將紙穿透。
但那潔白柔軟的紙張卻又極具韌性。
每一筆畫之間,都跟著筆鋒微微顫動。
酣暢淋灕的書寫中,水花四濺。
伴隨著陣陣悶哼。
一滴濃墨,從筆尖滴落。
墨水很快浸透了紙面,四散開。
隨著慢慢擴大,精妙絕倫的書法大作也被破壞殆盡。
最終,只留下一團濃濃的墨水。
水花終于停止了。
果然生命在于運動,練書法更是一種相當激烈的運動。
新陳代謝的加快,讓狄鈞感覺精神大好。
而貂蟬卻已是眼色迷離,只剩下陣陣呢喃。
輕撫之,還會微微顫抖。
叮!
霸王硬上弓,觸發暴虐屬性,獎勵威望10點,剩余威望80點。
狄鈞微微一愣。
好家伙。
看來以後這種運動不能少啊。
心情大好,甚至狀態極佳的狄鈞還想再來一次。
可低下頭,發現貂蟬似乎在低聲說什麼。
「主公……」
「蟬兒體力不支……」
「不能伺候主公,還望主公恕罪……」
聲音慵懶中帶著嫵媚。
「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看著懷中佳人,狄鈞還是有些心疼的。
罷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來吧。
現在運動是運動了。
但正事兒還是得做的。
一番洗漱,狄鈞帶著酣睡的貂蟬回到了床榻。
被子里早已放了兩顆溫石,絲毫不冷。
但睡夢中的貂蟬,仍舊不自覺的朝狄鈞這邊湊來。
似乎把頭貼在狄鈞寬闊的肩膀上,睡起來更安心一些。
待到次日醒來時,狄鈞已經在議事堂內早會了。
昨晚狄鈞忙著練書法的時候,群臣們也都沒有閑著。
各個派系的大臣都聚在了一起,商討狄鈞的反常行為。
作為本次事件的兩大重要派系。
投降派一致認為,主公八成是急了。
狗急了都還跳牆,莫說人急了。
投降還是得投的。
但眼下肯定不能再逼主公了。
只要在敵軍攻破城池之前投降,都還來得及。
而耽誤之急,是得先想辦法說服主公。
讓他把關進死牢的三個主心骨放出來才行。
就算不能把人從天牢里放出來,也不能讓主公把人辦了。
否則,他們投降派就真的玩完了。
而另一邊,主戰派則認為這是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代表主公想要死戰到底,但又沒有主意。
正是因為又想戰,又沒辦法,所以才會有反常舉動。
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個好機會。
都憋著想計謀,打算明日早會上提出來。
反正計劃失敗了,也有主公背鍋。
畢竟自己只是出主意的,真正拿主意的人還是主公。
而去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不寂寞。
萬一要是成功了,那就不得了了。
像這種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功勞。
不僅活著的時候受用無窮,死了還能名垂青史。
子孫只要不作妖,也基本有了鐵飯碗。
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臨川烈武王議事堂外。
群臣已早早候在門口。
然而,已經過了早會的時間,議事堂的大門依然緊閉。
「小太監,主公呢?」
「主公正在堂內。」
「那為何不開門?」
「主公說了,半個時辰後再見。」
「半個時辰?為什麼?主公可是身體抱恙?老夫且去看看。」
「主公說了,擅闖議事堂者,按謀反格殺勿論。」
聞言,剛邁出一條腿的大臣,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已經看到殿門口的侍衛拔刀了。
來真的啊?
得了,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吧。
其他大臣也都老老實實站在了原地。
就連往日里動不動就要寫奏折的言官,也都規矩的等在一旁。
沒辦法,誰讓他們今天不是來求情的,就是來提主意的。
叮!
非但不按時早會,還威脅大臣,觸發暴虐屬性,獎勵威望10點,剩余威望90點。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狄鈞,听到系統聲,頓時一驚。
好家伙,打個瞌睡都能加分?
是哪個吉祥物,大清早就給我送威望來了?
相比起早會,眼下狄鈞還有一件事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馬上就是二十四小時了,暴虐屬性也快到了。
又該抽取新的帝王屬性了,不把今天的屬性搞明白,狄鈞暫時不打算見人。
扣分容易,加分難啊。
好不容易90威望了,還差10點威望又可以抽獎了,現在誰都別想坑老子的威望。
叮!
耗子尾汁觸發成功。
恭喜宿主,抽到了仁愛屬性,效果持續二十四小時。
仁愛?
好家伙,昨天當暴君。
今天直接來個仁君。
這一天天的反轉也太大了吧?
「讓他們進來吧。」
既然明白了今天的屬性,早會自然也該開始了。
就差10點威望了,今天就當一天老好人吧。
隨著狄鈞一聲呼喊。
門外的侍衛得令後,立馬打開了議事堂的大門。
小太監緊跟著扯開嗓子宣布,今天的早會開始了。
群臣帶著各自的小九九進了議事堂。
按順序各排好,依文武官位分別站成了兩排。
眾人站定,投降派的一位老成員率先就跳了出來。
沒辦法,如今的投降派里就他資歷最老。
求情的重擔自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等他開完口之後,其余人才好跳出來順勢一起求情。
「主公,臣……」
「別急,別急,想必眾卿也等得乏了。」
「來人啊,給眾愛卿賜坐。」
賜坐不是沒有的。
可從未有過集體賜坐的。
隨著一張張小板凳被搬了進來,群臣都看呆了。
王朗王司徒,看到又要賜坐,頓時微微一怔。
多麼熟悉的配方,這坐還是不坐,是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