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麼?」錢金警惕道。
如果說先前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但在見識過魃的強大後,他在面對魃時,心中充滿了忌憚與惶恐。
但看到護著自己的暗黃色結界,錢金心中便又多了一分底氣。
先前那麼恐怖的攻擊都未能傷及這結界分毫,也就是說,有這結界在,他的生命應該能夠得到保證。
「你,你殺不了我。」錢金又道。
「嗯,確實是如此,我雖然殺不了你,但可以廢了你。」
魃冷冷一笑,而後魃出手,欺身近前,一腳便踏入到了暗黃色的結界之內。
是,地道是在護著錢金,那也是在錢金必死的情況之下。
現在魃還沒有想要錢金的命,地道感知到魃的心意,在能保證錢金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地道不會再出手。
「啊!」
慘叫聲響起,魃出手可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招招帶傷,每一擊都在錢金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
在十三階無雙大帝面前,只達到了七階的錢金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一聲聲慘叫之下,錢金很快便被魃折磨的不成人樣。
一旁眾人默默看著這一幕,便是他們心中也閃過了一抹不忍。
無他,魃實在是太凶殘了!
「啊!住手!」
「啊!你有完沒完!」
「來啊,有本事你給我一個痛快的!」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錢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哀嚎,漸漸變成了無所顧忌的憤怒。
然,魃對此卻不為所動.
該出手還是出手,在保證錢金生命的前提之下,魃沒有一點留手的意思。
不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魃可不會輕易就饒過他。
折磨還在繼續,眾人默默無言看著這一幕,他們深深記住了魃的凶殘與暴虐。
與其說他們是被嚇得不敢說話……
事實上,他們是真的被嚇得不敢說一言,發一語,甚至是連大喘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至一個時辰之後,魃這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錢金,他的血肉被撕裂了三十六次,全身骨骼碎了七十二遍,整個人如同一攤爛肉一般,攤在了那里。
他所受之折磨,在源星上所有酷刑都不及眼前的萬分之一,分筋錯骨之痛都不及其億分之一。
也就是錢金此時已經是非人類的存在,不然哪怕魃沒有要他命的意思,他也絕對會活生生被痛死。
「哈哈哈!你,你殺不死我,你殺不死我的……」
淒慘的大笑響起,趴在地上的錢金努力昂著頭,臉上帶著不屈之色,張嘴對魃大笑道。
他似乎是在嘲諷魃對自己的束手無策,大笑聲中滿是得意與不屑。
只是面對錢金的嘲諷,魃卻默默看向了這天地乾坤,她輕聲道︰「地道,你確定任由他這般作死下去嗎?」
「如果這是你的意思,那本尊不介意拉來族主,幫天道一把,確定這源初乾坤之位。」
此話一出,眾人聞聲茫然。
實在是,對于他們來說,魃言語中所蘊含的訊息太多,讓他們听不懂也听不明白。
然,就在魃此話落下之時,原本護著錢金的暗黃色結界猛然一個收縮,緊縛住了錢金將其帶入大地之中,瞬間便沒有了蹤影。
不用說,這就是地道對魃的回應。
魃雖然是孤身一位,但其背後也存在著一種‘道’。
此‘道’即便不及‘天道’與‘地道’,但‘地道’依舊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招來其他的麻煩。
解決了錢金之事,魃冷漠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四周眾人盡皆噤若寒蟬,臉色微白。
直至魃的目光落在了錢通的身上,眾人臉色這才好轉了許多。
不用想大家心里也很明白,這次該輪到這位錢氏之主了。
「饒,饒命……」
撲通一聲錢金跪倒在魃的面前,頭深深抵在地面,心中更是恐懼到了極致。
現在,連他最大的底牌‘錢金’都不在了,錢通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俯首稱臣,只期望這位能饒過自己一命。
希望這位無比恐怖的存在能夠看在他這卑微的份上,能留他一命。
「饒命?」魃寒聲道︰「我說過,冒犯我主血脈便是死罪,更何況你竟然還敢傷我主血脈。」
「你想讓我饒你,你覺得可能嗎!」
話落,魃根本就沒給錢通機會,抬手揮落,一道火線直向錢通而來。
雖然這依舊是十三階無雙大帝最普通的一擊,但想要滅殺五階的錢通根本就不成任何問題。
「完了……」
錢通臉色蒼白,感受著這一擊的威能,他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然而,就在火線落下之際,一股暗黃色的氣息再次自大地之中涌了出來。
氣息如同之前護住錢金一般,厚重的氣息也在這次護住了錢通。
「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魃看向天地乾坤,臉色微寒。
這時,一股特殊的波動自暗黃色的氣息中傳開,落入到了魃的感知之中。
「嗯?你想保他,你確定嗎?」魃寒聲道。
波動再起傳起,魃冰寒的臉色有了一絲好轉。
「好,可以。你最好管好這些你選中的人,如果再次冒犯我主血脈,我魃之一族也不是好惹的。」
說罷,魃一指天穹,一道赤光貫穿天地,虛空裂開,緊跟著一股浩瀚如天地而又恐怖至極的威壓,涌入到了這天地之中。
威壓之下,眾生戰栗,一道赤光垂落天際落于暗黃色結界之中,隨之與其一同消融。
這時,魃平靜道︰「地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若有第二次,我族定要去七十二重深淵中,攪他個天翻地覆!」
面對魃的警告,又一股波動自天地間傳開,一股意念傳向了魃。
接收了這股意念之後,魃淡淡地點了點頭,右手輕揮天際赤光散去,乾坤愈合,威壓如同潮水般散去。
同時,暗黃色的氣息回歸于大地之中。
魃淡淡撇了錢通一眼,隨之一掌拍出,錢通當下慘叫一聲,重重拍飛到不遠處的牆壁之中。
正如先前錢通對待趙構一樣,此時的他被魃一掌拍掉了半條命,重傷之下整個人倒在廢墟之內,沒了動靜。
「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望爾等謹記,膽敢傷吾主血脈,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警告完在場所有人,魃看向顧雲與趙馨時,臉上溫柔一笑。
隨後魃對兩人輕輕一禮後,便如同火光一般消散在了這天地之中。
魃走了,可在場所有人,無一人敢有一絲一毫的妄動。
顧雲與越馨滿臉的疑惑,不明就里,更是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比她們更加茫然的,還是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位魃是因為顧雲而來的,可他們想象不出顧雲是何等身份,竟然會引來如此恐怖的強者庇護于她。
至于血脈什麼的,更是讓所有人不明所以,外加有些嫉妒。
憑什麼,大家同為人類,為何這位卻能得到這般恐怖強者的庇護?
還是說……
難道顧雲的祖上有什麼大來歷不成?
可同為人類,她顧雲憑什麼能有那種大來歷的祖上?
諸多不服、不甘、不滿、嫉妒等心緒充斥在諸人心頭,可這些全都被魃的一句話死死壓下。
現在可沒有誰會蠢到站出來,對顧雲發泄他們心中的不滿與嫉妒。
等了片刻之後,一道亮光從東方緩緩升起。
夜盡天明,隨著第一縷晨曦的到來,所有人這才從之前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眾人相互看了看,而後默默無聲找到自己的家族,和和氣氣地離開了趙氏莊園。
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
不管是吳風還李勇,又或者孫文以及趙老爺子都要好好消化一下。
但有一點卻成為了所有人心中的共識,那就是……
在非必要的情況之下,絕對不能招惹顧雲。
不然他們整個家族都不夠那位恐怖的存在一根手指頭殺的。
等所有外人走後,顧雲、趙馨被趙老爺子叫到了側廳。
側廳之內,趙氏一族的幾位族老,還有被重新叫來的趙構坐于兩旁,顧雲被請到了主位之上,與趙老爺子當面而坐。
「雲媳,能與公公說說,那位……是誰嗎?」
前言過後,趙老爺子向顧雲溫聲問道。
哪怕是他,在見識過了魃的恐怖之後,對于這位兒媳,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其他人靜默于旁,呼吸收斂,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等下錯過什麼。
聞言,顧雲臉上閃過了一抹難色,三思之後,她如實回道︰「阿爹,具體是什麼情況,兒媳也不太清楚。」
「只是,兒媳多了一種名為‘火魃召喚’的能力,好像是與生俱來一樣,至于是何種原因,兒媳就真不清楚了。」
說完,顧雲伸同左手手心,隨著她意念微動,一枚赤紅色的印記在趙老爺子手中緩緩呈現出來。
事實上,不只是她,還有趙馨也覺醒了這種能力,只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罷了。
「火魃召喚?雲媳,能不能……」
趙老爺子遲疑道︰「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這種能力啊?」
顧雲微微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好的阿爹,我試試吧。」
說著,顧雲將自己的意念注入赤紅印記之中。
下一秒印記亮起,緊跟著顧雲身後的虛空漩渦裂開,一尊身形曼妙的赤紅女子從中走了出來。
魃的出現讓廳內所有人都下意識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看得出來,這位雖然與先前那位極其相似,但依舊有著極大的不同。
就如同人類的女子一樣,雖同為人類女子,可卻擁有著不同的樣貌。
眼前這位魃也是一樣,她並不是先前那位,讓他們所有人心中感受到無盡恐怖的魃。
魃緩緩看了周邊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顧雲身上。
便見她微微一禮道︰「見過脈主,不知脈主喚我前來有何吩咐?是不是您遇到了危險,要不要我斬了他們。」
說到這里時,魃緩緩看向除了顧雲、趙馨之外的所有人,赤紅色的雙瞳內閃過了一抹殺意。
眾人只感覺周身一冷,下意識間,所有人都猛地站了起來,身形止不住向著角落里退去。
實在是……
方才那一瞬間太過恐怖了!
哪怕這位不是他們認識的那位,可那一縷殺意依舊讓他們感受到死神站在了他們身旁,讓他們盡皆不寒而栗!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我並沒有受到威脅,你,你冷靜點,千萬不要再大開殺戒了。」
顧雲急切道。
「是。」
有了顧雲的命令,魃緩緩將目光從四周收了回來,恭敬來到了顧雲身旁。
諸人見此,這才敢悄悄松了一口氣。
隨後,諸人重新落座,趙老爺子看著魃,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您,你是何來歷?」
然而,面對趙老爺子的詢問,魃如同沒听到也沒有看到一樣,對此充耳不聞,當然也沒有要回應趙老爺子的意思。
趙老爺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難色與尷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雲,顧雲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顧雲道︰「你,你是什麼來歷?與我們有關嗎?為何要應我的召喚?」
此話一出,魃果然有了反應。
魃道︰「回脈主,我乃是來自魃界的女魃,至于與脈主的關系,說來簡單。」
听到這話,廳中諸人立馬打起了精神,豎耳傾听。
接下來魃要說的,可是他們最想知道的,所以接下來的話,他們不容錯過。
魃無視周邊諸人的反應,平靜繼續道︰「簡單來說,不是你們與我們有關系,而是你們與吾魃族之主有著血脈關系。」
「我能應脈主的召喚,是因為吾族曾與吾主訂下了‘血脈守護契約’,凡是與吾主擁有血脈聯系者,皆是吾族的守護目標。」
「只要吾主血脈擁有遇到危險,吾族便會遵循契約前來相助。」
「這也是我會應脈主召喚的原因。我為吾主血脈而來。」
魃淡淡道,到此她將自己能說的全都說完了,話至此便停了下來。
至于其他的,魃可不會多說。
「那,敢問您的主人是誰?」趙老爺子好奇道。
然而,魃再一次將其無視,根本就沒有回答趙老爺子的意思。
一時之間,趙老爺子臉色一紅,臉上又顯尷尬。
急切與好奇之下,他又忘了,這位可不會給他一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