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約定

「姐姐,這里真的能找到你說的那個黃泉渚磯嗎?」白玉跟著她一走又是一天。

「肯定不會錯的,現在只要等到夕陽與初月交集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可以了。」女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並且將她從雨崩谷里找到的那些梭果玉蕊全都放置在內。

二人此刻身處在一處沙丘之上,沙丘並不算大,但起伏的曲線正好能將夕陽烘托在地平線的盡頭。

「姐姐,快看!月亮出現了。」逐漸消沉的天幕中,一彎細月像是突然蹦了出來。

看著逐漸升起的月牙,女子神情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等下你就待在我身旁,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管。」女子說罷看著天空中即將交錯的日月,雙手合十虔誠一拜後就雙膝跪地。

「小女木曰一,懇求俳優鬼使為我們獻唱一曲,小女子懇求拜見大神燻池。我願意奉獻出我的一切。」說著木曰一就劃破雙手,鮮血便沾滿了梭果玉蕊。

遇到鮮血的梭果玉蕊像是注入了新的生命,頓時就綻放起來,比原有的花朵要大了數倍。

就在日月同輝之際,梭果玉蕊的花朵中逐漸飄散出縷縷青煙,青煙在微光中飛舞,透著夕陽漸漸化成了幾個小矮人。

「俳優鬼使,開始你們的表演吧。打開黃泉渚磯的門就在你們的歌聲中!」木曰一依舊不斷朝地上的花朵上撒著鮮血。

像是听到命令,那些虛幻中的小矮人在空中立刻翩翩起舞起來,雖然是虛無的幻影,可他們歌唱的聲音竟然回蕩在整個沙丘之上。

白玉听著那些鬼使的歌聲,仿佛就是無數亡靈在空中輕輕哭泣著,一陣陣的顫栗由心而發,不知是從哪來的悲傷,兩行淚竟不覺流下。

俳優鬼使的歌聲像是帶動了風,就在他們身後的沙丘之上,一陣冷風吹過,細沙滾動,一面刻著「黃泉渚磯」的石碑也從沙中閃現而出。

「謝過鬼使。白玉跟我來。」看到黃泉渚磯木曰一拉著白玉就朝上面一躍而去。

「這里該不會就是黃泉了吧。」等二人再次睜開眼,已經置身于另外一個不同的世界。

這里猶如一個混沌空間,萬物皆空,只有腳下一層透明的水面。

「你們找我何事?」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的二人,眼前的水中便月兌穎而出一人來。

眉目清秀,黑色短發,頭頂四支巨大白色鹿角,一身白銀仙袍。

看著眼前這個氣質非凡之人,白玉怎麼也聯想不到這會是木曰一口中所說的大神燻池。

「小女木曰一拜見大神,大神我听聞您可以創造出能隔絕兩個世界的秘境,在下想請您為靈獸異域和山海大陸之間建立一道隔離開的秘境。如今人獸二族大戰,已經傷亡無數,若是能用秘境直接隔絕兩個世界就再好不過了。」木曰一急忙道出。

「這些與你何干?」燻池彷如畫中人,神色冷漠。

「天下有難,匹夫有責。如今這個戰事已經讓無數平民深受其害,我不能坐視不管。」木曰一堅定依然。

「哦?你不能坐視不管?那這茫茫世間從古至今從內至外無時無刻皆不是亡靈肆意,你一個人能管的了多少?」燻池說話間盡透不屑。

「只要是我所見的,能管多少,就管多少。」木曰一愈發堅定。

「呵呵,這麼說,我今天是遇到了一個大賢人不成!千古難得啊。」神燻池說罷輕擺衣袖後便轉身朝別處走去。

「在神的面前是不需要出此狂言的。木曰一,你的善,只是想彌補你母親犯下的惡罷。你就先來這鏡花台上站一站。」說罷,木曰一與白玉腳下水面就憑空升了起來。

隨著鏡花台的升高,台下四周立刻隨著窸窸窣窣聲開始有東西從水中冒出。

「這……」剛開始只是零星幾片,可隨著鏡花台的繼續升高,整個遼闊的水面里全部都冒了起來。

有些是面目全非,有些是身殘體破,更有些是只剩一副白骨。

「這些是人是鬼?」仿佛就站在地獄之門,白玉月兌口而出。

「這些都是懷恨而死的平常人。」燻池說著就走至木曰一面前。

「別說拯救世人,這鏡花台的下面現在少說也有三千亡靈。他們生前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但最終皆是被惡人所害不得善終,于是就聚集在這里不得輪回。」燻池說著也不斷逼近著木曰一。

「這些人一日不消心中怨念,一日找不到能救贖他們的人,他們就永遠被困于此,這比起你所說的那些世人,是不是更值得被救贖。若如你所說,只要是你所見就管,這些人你可管否?」燻池說罷幾乎就快貼在了她的臉前。

「管,他們要管,但是世人也要管,只要我還活著,就永遠不會放棄。」木曰一堅定地眼神猶如一把刺刀又刺回了燻池。

看著眼前的木曰一,燻池稍作遲疑後,又繼續道︰

「嗯…那這樣吧,我給你一次機會。靈獸異域的秘境我可以幫你建,但你首先要找到十二個願意用自己生命獻祭的人類和妖獸。其次,若秘境真能建成,那你就需要回到這里將下面這三千惡靈一一度化。」燻池突然奇怪一笑。

「好!我答應你。只是以我的能力,我不能保證能讓這三千惡靈全部度化。」木曰一說著又不由朝下面烏壓壓的黑色看去。

「這些對你來講,你只要願意受些苦,就可以將他們度化。」燻池那不經意間的不屑再次浮現。

「因為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此刻這三千惡靈僅僅只是你母親一人生前所犯下的罪孽。母債子還,所以到時候你只要跳下去,他們終歸有一天就會得到全部的救贖。」燻池突然一副憐香惜玉的表情假惺惺地看著她。

直到此刻,白玉才意識到似乎這一切,都像是這個燻池早就設下的陷阱等著木曰一。

「姐姐,這使不得啊。」白玉不忍小聲說道。

听到燻池最後的話,木曰一突然就像是定在了那里,一動不動久久望著鏡花台下那浮動的人頭。

「我一定會回來的。這片地獄一日不空,我一日不出鏡花台。」

三人再次回到黃泉渚磯內的那片混沌之域。木曰一也說著她最後的決定。

「嗯。既然這樣我就在這里等你,等你找夠十二個人和獸,就用它來通知我即可,我就去助你建立秘境。」說著燻池從衣內拿出一條綠色絲巾遞了過去。

「對了,你這腳力實在太慢,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你離開這里以後,先去天地之中的空中之城一趟吧,去那里找只像樣的寵物吧。這樣你的行程也能快些。那條絲巾會給你指引方向的。」

不等木曰一的謝謝說出口,燻池就和來時一樣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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