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說好了哦。」方涵嬌笑，「我到時候一定幫你好好掌掌眼。」
「行啊。」寧有光笑道。
請吃飯是不可能請方涵吃飯的。
寧有光覺得，兩輩子下來，她和這位表姐都不是一路人。
真的沒必要強行拉關系。
……
午餐時刻，寧弋準時到家。
方涵陪著他聊了好一會兒有關圈子里的事兒，就開始提及剛剛看到的禮服，「舅舅, 你和舅媽給有有準備的禮服都好好看啊，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才能拿到這麼多高定吧？」
寧弋笑道，「啊？是找了幾個朋友。」
方涵輕輕蹙眉，「有有選了兩件，另外幾件她說不想要，我覺得好可惜啊，全部都是你們滿滿的愛心呢。」
寧弋卻咧開嘴笑了，「選了兩件？！看來這次我們準備的禮服不錯。」
「舅舅？」方涵皺眉不解, 「明明有有不喜歡的更多啊。」
「你不懂。」寧弋笑著擺擺手，「她喜歡的，她只是不喜歡浪費而已。」
說完，他又忍不住嘆氣，「幾件衣服也這麼省。」
方涵看著寧弋臉不對口的夸耀表情，轉了口，「大學老師確實沒有什麼場合需要穿這麼好的高定。不像我們，有時候活動多的時候，一個月幾十件禮服都是需要的。」
寧弋點點頭，開始吃水果。
方涵也拿起果盤中的叉子跟著一起吃，「舅舅, 有有讓舅媽把剩下的禮服都退回去, 這多難看啊，人都送家里來了還退回去，不如這樣，剩下的禮服有有不要，我都要了, 你告訴我多少錢，我把錢給您轉過去。」
寧弋一時沒說話。
自己的親外甥女，不管這衣服給不給她。
錢，他是不可能要她錢的。
現在的問題，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而是衣服的問題。
這些衣服，件件都是他花心思找設計師專門給女兒設計的，無論是材質還是設計都是萬里挑一的好。
除了女兒看中的那兩件，剩下的那些，就算女兒不要，他也沒打算給其他人穿，哪怕是外甥女也沒想過要給。
可是她都這樣開口了，他就有點為難了。
半晌，他放下手里的叉子，對方涵笑道，「涵涵，這些衣服都是有有的尺寸，你穿都不合適，你想要禮服，有看中的小舅舅隨時幫你買，行不行？」
方涵撇嘴, 抱著寧弋撒嬌, 「小舅舅, 尺寸不合適，找設計師重新改改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不介意什麼呀？」明錦心從房間里出來，剛好听了一嘴。
方涵就把剛剛和寧弋說的話給她復述了一遍。
明錦心笑著在寧弋身邊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小塊鳳梨慢悠悠的吃，「涵涵是大明星，怎麼能穿咱們有有不要的禮服呢？」
她笑道，「你缺禮服隨便放出點風聲，有的是品牌捧著大把衣服送到你手上呢。」
「是有很多品牌卯足勁想給我送東西。」方涵嬌笑著，「我這不是看著有有不要，省的你們麻煩，而我很快就能用上嘛？」
那些不知道轉了幾個人的禮服，能和衣架上掛著的那一排獨一無二的高定一樣嗎？！
那一架子禮服，她仔細看了，可都是歐洲那位極其出名的大師親手做的，有錢也買不到的珍藏品。
要不然，她也不會眼饞到拐個彎的想要。
只是她沒想到，就是寧有光不要的那些，舅舅舅媽都還推三阻四的不想給她。
「涵涵有心了。」明錦心優雅的叉上一塊橙子遞給她，「這些禮服，我們會給有有都留著，不會退的，衣服買都買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她笑著說，「女孩子大了，總要幾件像樣的衣服撐撐場面，有有不跟我們說，我們也知道，她主持的那個全球性學術論壇會議會連續開好幾天，到時候需要她參與的社交場合多了去了，會議上來的又都是國賓級的貴賓，她在那種場合難道還穿休閑服不成？留著，都會用的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涵總感覺小舅媽話里有話。
「不好意思，是我理解錯了，我以為學術會議都是一群學術工作者，大家都專注工作，不太在意這些外在呢。」
「領導不在意是領導的事，咱們有有在學術圈還是小輩，該有的尊重和嚴謹是絕對不能少的，重大場合，儀表儀容也是很重要的環節啊。」明錦心滿臉都是與有榮焉的驕傲，「有有跟我說，到時候中科院領導，國家有關部門領導都會出席她們的這場大會呢，所以得打扮正式點。」
方涵︰「……」
……
晚上。
時望月下班回到宿舍，換衣服時看到衣櫃里掛著的兩禮服。
「這麼快就做好了？」
眾所周知，定制一件禮服需要經過好幾道程序——
找合適的設計師，與設計師溝通自己的想法，量體，出圖，選面料，選工藝，選細節，再經過若干次試衣才能完成。
「所以，我也很疑惑為啥阿姨能這麼快？」寧有光盤腿坐在沙發上。
「無論在世界什麼地方，錢永遠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通行證。」時望月在她身邊坐下。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寧有光無奈的說，「這麼費工費錢費時的衣服，阿姨定了十四件。」
「他們只希望這些獨一無二的禮服能閃耀你的個人主義光輝。」時望月把手輕輕的放在寧有光的肩膀上。
「就為這短暫的個人主義光輝，他們需要為整個過程耗費巨資。」寧有光順勢倒在他的懷里，「可是，除去布料和針腳這些硬件，剩下那些‘獨一無二，美以及閃耀的個人主義光輝’都和禮服本身關系不大，是禮服之外的事。」
時望月緩緩點頭，「你早已擁有了獨一無二的美，以及閃耀的個人主義光輝，禮服什麼的于你而只是外殼與皮毛，是閃耀的自我之後隨之而來的衍生品，再華麗，再精美，也無非是你光芒萬丈的自我的映射和延展。」
「男朋友真會說話。」寧有光歪頭，眉眼彎彎的在男朋友的臉上親了一口。1314